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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送折磨 (鲈鱼酒柜)


  看,就算天塌下来,生活也还得继续。
  只有在父母面前他才可以释放这部分消极情绪,但并不坦然,更多的是对一家人生活节奏因他而被打乱的羞耻。
  他听着客厅里断断续续传来响动,杯子或是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只好疲倦地坐起来,发了阵呆,稍稍收拾好心情,下床叠了被子,把手机充上电,又胡乱换了身干净衣服。
  聂母听到响动,候在他卧室外,他一开门,马上把他揪去洗手间,想开口说他两句不成熟,最后还是没忍下心,伸手摸摸他后脑勺,温言软语叮嘱:"洗漱完立刻来吃饭,听话,别让我跟你爸爸担心。"
  聂斐然从小性格安静乖顺,有倔的一面,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很少有这种不听哄的时刻。聂母看着他的背影,担心他这么下去也不是事,作为父母,又何尝不是同样一夜无眠,唯恐这件事弄巧成拙,他们好心办坏事,倒让小两口间滋生嫌隙。
  厨房里,聂父抓紧时间烫了青菜,用前一晚没动过的鸡汤给一家三口简单下了挂面。
  围桌而坐时,聂斐然却一点胃口也提不起来,垂着脖颈,一张脸灰黯无光,透着几分憔悴,手中的筷子在面条汤里挑来挑去,戳着漂浮的油花,就是不下口。
  "然然,方便的话今晚叫小陆来吃晚饭吧,"聂父对儿子的自暴自弃勉强视而不见,轻声道:"就我们一家人说说话。"
  听完父亲的话,聂斐然怔了怔,抬头,发觉父母的状态其实并不比他强多少。
  叫陆郡来的话,无非逢场作戏装作恩爱情侣。父母已经差不多把陆郡当做半子对待,他露面,最终话题还是要回到欠债还钱,不然他们心里不踏实,而那又是怎样的推拉场面,聂斐然不敢多做联想。
  这个时间点,聂斐然只愿一切尽可能地慢下来,尽可能简化这些盘根错节的情感联系,他有些害怕,不想让陆郡再抓住可以借机发散的把柄,也不想再让父母再有任何其他可能被无故牵连到他一摊烂的婚姻琐事里。
  开了头的戏,除了硬着头皮演下去,别无选择。如今的他从里到外只剩说不出的疲惫压抑,也早已在这种左右互搏的消耗里被抽净了那股爱憎分明的冲动。
  其实有的事本来就不需要答案。
  也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面条被泡得烂糊,筷子一捻就断,他捞了半天,勉强吃了一口,半晌才蔫蔫地回答:"他出差呢爸,我下午先回家,改天吧。"
  他一直不回家父母担心,但父母其实也还没从伤心和震惊里缓过来,甚至硬要说的话,提出要见陆郡多少是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太过分的俗世欲望,除了房屋按揭,没有管银行之外的人借过债,更别提借债不还,还还不起。
  欠钱的人总会气短几分,即使对面是儿子的合法伴侣也一样,因为在乎,因为社会地位的悬殊,所以更为窘促。
  这会儿聂斐然痛快说要回去,聂母暗暗松口气,忙不迭交代他不要把情绪带回家,别因为这件事产生误会,也要适度体谅陆郡。
  体谅,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尤其令聂斐然反感,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嘴。
  最后,躲不过的,该说的话必须说,该做的事也没法逃避,聂父从上衣内袋摸出一个信封,纠结片刻后,郑重地交到他手里。
  聂斐然当然明白这是什么。
  父亲的表情怀着几分歉疚,眼神却饱含真挚情感:"然然,卖房的事是爸爸觉得非做不可,衔华那边最新进展已经冻结了他公司联合账户,办案人通知我们继续等,但最后赔了罚款,能拿回多少还是未知数。"
  "我知道……"
  "决定都是我们做的,你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总之钱都在这里,还有一些零碎的,凑了个整,今早银行一营业大伯和我就去办了,现在就拜托你替我们转交给小陆,如果——"
  如果小陆着急。
  如果小陆嫌少。
  如果小陆要对衔华追责。
  ……
  聂斐然默默听完了那一串"应对预案",无奈地发现,原来父母比他想象中的眼里还揉不得沙。
  当然,他也做了该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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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开年事太多了写得断断续续
  先看这章过渡,晚点写完还会再更一章。
  再次给宝们道歉_(:зゝ∠)_


第75章 75
  聂斐然没告知陆郡自己归期,家里司机倒是一开机就发来许多消息,表示有事随时吩咐,换做以前没什么,但现在一品,很难不滋生出其他联想。
  他不想回那个家,又不得不回。
  他选择乘出租车,抵达后,站在大门口,电动门自动识别人脸后缓缓打开,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僵硬而机械,等他走进院子,身后的门重新关上,他突然感到沉闷,仿佛与世隔绝,而这个家给他的新鲜空气也有限。
  像被一种避无可避的无力感挟裹住了。
  站在门口瞎戳密码,连那串含义深刻的数字都让他无比烦躁。
  门一开,佣人立在五步外,挂着职业微笑迎上来,贴心地告知了陆郡的去向,尽管当下他根本没打算问,也全然不想了解。
  聂斐然拖着沉重的身子上楼,进了卧室后坐了几分钟,拿起手机,又想到陆郡大概已经知道自己回家,就没主动联系。
  其间阿姨上来给他送了一次水果,顺便把他带回来的脏衣服都收走了,他有些茫然,隔几分钟就伸手摸摸口袋里那个信封,最后掏出来,小心地锁进了抽屉。
  时间是下午三点半,不知道陆郡还回不回来,他坐着坐着,突然困意来袭,大概再排斥,这里依然充满了熟悉的味道。
  实在讽刺。
  他慢吞吞地洗了个热水澡,激进的想法和身体的本能互相矛盾而撕裂,不停在大脑中轮换,最终他屈服于后者,出来后头发还湿着,却连窗帘都懒得拉严实,不管不顾地一头栽到枕头上,疲惫地睡着了。
  离家五天,仿佛大梦一场。
  想要什么都拿去吧。
  -
  再醒来已是傍晚,天擦黑。
  聂斐然通常侧睡,几年间养成了习惯,不管躺下时什么姿势,醒来总是面向陆郡的方向,所以一睁眼,发现陆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靠坐在床头一侧,手上拿着一块阅读器,电子屏萤色的光投到他下巴二分之一处,是房间里唯一的一点亮。
  陆郡感到身边的被子动了一下,分出余光一扫,正正与聂斐然注视着他的眼睛两两相对。
  都说小别胜新婚,但对他们两个,几天的分离,再以这么亲密地的距离待在一起时,彼此之间只夹带了些许本不应存在的生疏。
  陆郡准备好了道歉的话,有开场白,也有过渡语,可将发之时,还是感到心虚,他嗓子发干,轻咳一声,把手上的东西往床头柜一扔,也钻进被窝,把聂斐然搂进怀里,亲昵地吻他脸颊,"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你。"
  聂斐然已经习惯了几个月来他这样忽近忽远的态度,加上还未完脱离睡意,有种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的错乱感,所以没立刻回答,就这么晾着他,静静等待下文。
  因为这次再不是装作若无其事就可以跨过去的坎。
  "头发不吹干就睡,说了多少次,回头又闹头痛,我去拿吹风?"
  聂斐然一侧手臂压得酸麻,翻了个身,终于开口:"不用,没关系。"
  而陆郡只看到他没拒绝进一步亲近,遂厚起脸皮,手不安分缠上他的腰,亲吻自然地从脸颊转移到嘴唇,只是亲得十分克制,亲一下说一句抱歉的话,衔接流畅,语气十二万分委屈:"我错了宝贝,我跟你道歉,我们不闹了好不好?衔华的事我确实欠考虑,一错再错……那几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控制住自己脾气,是不是伤到你了?"
  "没有。"
  "宝贝,你相信我,我可以解决好这件事,保证不让你为难,一切复原,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别生我气,原谅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只要想,所有问题在陆郡这里都可以不是问题,因为钱是万能的,要么不在乎,要么给到位,是人是鬼都得给他让路。
  但一切复原?
  怎么能?
  陆郡的身体贴着他,体温很高,却捂不热他一颗冷透的心,聂斐然听完他的道歉,心中某个角落发出了无声的叹息,他不说没关系,也不再费心揣摩言语中虚实暧昧的附加意图,只是低声道:"我没生气。"
  说千道万,已经造成的伤害无法在此刻不知真假的三言两语中释怀,更别谈原谅。
  陆郡依旧不敢面对问题的本质,所以又拿出他最擅长的以退为进,这套处理方式他简直练得炉火纯青。
  而聂斐然在接下去的互动中一直沉默,不迎合也不推拒,由着陆郡一双手在身上游走,甚至绝望透顶地预知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
  因为每一次都这样,心理上的疏离,用示好,用迷惑人心的甜言蜜语,最后用性爱带来的短时快感粗暴掩盖。
  次次奏效,屡试不爽。
  但等下一次陆郡生气,一定会翻旧账,"我为你姿态放得有多低,你呢?你为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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