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组人一副八卦脸围着聂斐然叽叽喳喳,而B组安静地挂着唠这个我可不困了的表情,没插话,但一直竖着耳朵仔细听。
聂斐然其实从没有想过要瞒,只不过这种事,别人不问起,总不好主动说明,各人理解力不同,场合不对倒会显得像在显摆什么。
所以他面色坦然地承认:"他是我爱人。"
"爱人?!哪种爱人?恋爱……?"
"领过证那种。"
两句话简短的话,像平地一声惊雷,一时间小小的巴士车顶都要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吸气声掀翻了。
"真的假的?!你在开玩笑吧,高姐你看我胳膊,汗毛都竖起来了!"
"天啊,那中午吃饭时候——"
"哈哈哈哈你们谁都别提醒经理,这也太社死了。"
聂斐然被吵得头痛。
过了一会儿,大家情绪稳定一些后,有人缓过劲来,联系到最近一系列事,忍不住埋怨聂斐然:"小聂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你有这层关系我们上个月还那么要死要活地拼什么——"
"打住!"话题进入危险领域,聂斐然不得不马上跳出来阻止,严肃纠正道:"能拿下怀洋是我们一起努力的成果,跟其他任何人无关。"
问出这个问题的正是那位粗心的校对,他做项目不上心,说起偷懒和这些歪门邪道却还振振有词:"真的?那你也太不地道了!有门道为什么浪费不用?这个月为了搞这个变态项目,我爸脑溢血住院我都没怎么去陪,还有何姐,女朋友跟她闹分手呢。"
"吴茂,你够了,别拉我下水,再强调一遍,我他妈分手跟这个项目没!关!系!——斐然不是那种人。"
何姐对吴茂早有微词,此时忍不住站出来反驳,她是小组中做事第二负责的人,欣赏聂斐然,当然也十分清楚他为人。
聂斐然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吵得胸口发闷。
可还没完。
"呵,谁知道用没用。"
后排传来一声轻蔑地笑,聂斐然不看也知道这个声音来自B组的组长仇烨明。
做项目那一个月里,这人好胜心太重,蔫坏,背着在怀洋那边说了好些不利于A组的话,害得聂斐然总被那边工作人员骂态度不端正,而公司碰面也是趾高气扬的不理人的样子,好像一次内部竞争输不起似的。
事实也证明,他确实输不起。
聂斐然刚想回嘴,何姐先开足火力杠上了:"你怎么说话呢?愿赌服输懂吗,你们组技不如人!怪谁?!"
仇烨明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眼睛看着窗外,阴阳怪气地回怼:"是真技不如人还是有人点点手指就改了结果那人自己心里明镜似的。有钱人养的小情儿,嫌生活太平淡你搞点别的多刺激啊,来体验生活耍我们要养家糊口的小老百姓玩算什么本事对吧?"
他对今天被经理叫来围观A组光彩这件事本身憋着气,觉得是奇耻大辱,而这会儿听到更爆炸的消息,心中对聂斐然的嫉妒更是一跃转化成了难解的恨意,所以口不择言地一口气说完,还不解气似地看着何姐,"你还在这儿给他辩解,说不定人背后怎么笑我们这帮人又蠢又好拿捏呢!"
像毒蛇吐着信子,最后这句话堵得何姐一时语塞。
毕竟职场上的破事谁能说得明白呢,真性情确实太容易被人当枪使了。
这番话听得聂斐然从头凉到脚,他努力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过身去,看着仇烨明的眼睛冷静地说:"你在这儿挑拨离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如果对怀洋的结果有不满,欢迎你向任何主管部门提出投诉和质疑,要是结果真像你说的,我马上递辞呈。"
"提啊,怎么不提,我回去就给总部写邮件。"仇烨明敌视地回看他,"退一万步,早知道你这么大来头,这项目你根本就没资格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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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公司,聂斐然上去收拾了一下东西,周围气氛因为刚才的争执变得十分紧张,大家各有心事,都沉默地把头埋在自己的工位里。
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了手表还有半小时才下班,心中实在憋闷,干脆直接早退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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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我知道最近几章大家看得很压抑,但是矛盾就是这么堆积的,不可能马上就吵架离婚的毕竟前面你爱我我爱你了四十章(我的锅)
如果觉得看得累先囤囤也可以的,等后边轻松一点的章节再回来补吧~
惯例感谢还在看的宝,晚安
第52章 52
聂斐然觉得自己好像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
怀洋的项目他自认问心无愧,可不管如何清白坦荡,现实总是讽刺的。
竞争对手抓住机会污蔑诋毁尚可理解,但他无论如何想不通,一起共事的人竟会回头埋怨他迂腐,哪怕他是为那个项目付出最多的人。
陆郡忍耐到极限的一个眼神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困扰,但祸根是他自己埋下的,怪不得任何人。
工厂告别时,聂斐然知道陆郡什么意思,他不是故意回避,而是心里太清楚,那个人要给的东西他接不住。
何主管看人下菜的嘴脸固然令他气愤,可众目睽睽之下,但凡还想保全几分在公司刚成型的人际网,他就无法为了一时的痛快解气去应和陆郡直白的目光。
所以短短一天里,从同事到对手,最后连带最在乎的人,聂斐然一同得罪了。
手被热水烫到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聂斐然坐在地铁上,抬头盯着led屏间滚动的站名发呆,突然明白了那年他去G国,临行前聂母担忧的"理不一定站在有理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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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刘姨许是被叮嘱过,等在门口告诉他请了家庭医生来。
他被带到候客厅,医生察看了烫伤的部位,稍微处理消毒后给涂了层药膏。他觉得有些大费周章,但还是垂着眉眼任由对方给他包上了保持创面干燥的敷贴。
医生走后他上楼,佣人说陆郡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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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书房门口时,聂斐然心上萦绕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和疲惫。
他鼓起勇气轻轻叩了叩门,"陆郡?"
里边人没应。
"我进来了?"聂斐然慢慢推开门。
陆郡坐在书桌后,面前摊着一份文件,见聂斐然进去也不搭理,神情淡漠地转过椅子,背对他看向窗外。
聂斐然进来之前打过腹稿,但房间里气氛太压抑,莫名令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桌角放着一个精致漂亮的白丝绒礼盒。
盒子里其实是一份巧克力,是前几天他们吃饭时经过商场橱窗里放的新年限定。当时聂斐然多看了两眼,觉得产品陈述写得很有新意,新推出的口味也没尝试过,于是陆郡牵着他一同进去问了店员,却被告知需要预定等两周左右。
陆郡当时要给他订,他想了想,又说算了不要了。
可有可无的东西,也不是小孩子,他转个身就忘了。
可陆郡还是背着让人从其他渠道给他买了一盒。所以下午从DL的工厂回到家时,助理已经提前把包得像艺术品一样的盒子放在了指定的位置。
不知从哪段开口谈白天的事,聂斐然只能走到盒子边,围着看了看,弯下膝盖爱惜地摸了摸礼盒外边层层叠叠的流金缎带,不确定地问:"盒子里是什么呀?"
不提倒好,陆郡还在气头上,头也不回,缺乏耐心地回答:"猪饲料。"
聂斐然手缩回去,"可、可是,卡片上写了我名字……"
他还没见过陆郡这样生气。
聂斐然越来越没底,做错事一般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踱过去坐在陆郡腿上,陆郡没推他起来,但手搭在自己身上,也不抱他,好像很嫌弃的样子。
是还介意下午休息室的事。
聂斐然心中突然涌起委屈,注视着陆郡眼睛,刚要开口解释时,陆郡冷淡疏离地转开了脸。
可以生气,也可以吵架,但聂斐然受不了陆郡这样冷着他。所以一时间也不管眼泪流了满脸,抬手掰着他下巴,孤注一掷地凑上去吻他。
陆郡忍耐地扣住他手腕,低喝道:"别招我,看你那手就烦。"
"烦还找医生给我上药?"
"谁让我忍不住瞎操心,别人还不领情。"
聂斐然耳根红得像猫抓过,急着辩解,"不是不领情,就是烫了一下,真的没必要去医院……而且我没想让别人误会我单身,刚才回来路上同事问我解释了的。"
"那你躲什么躲?"
"同事领导都看着,我有选择吗?"
陆郡心里是通透的,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他都可以生聂斐然气,唯独这件事上是自己强人所难。他不能无理取闹,但一想起聂斐然在人群最末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他仍然不可抑制地一阵恼火,"看着怎么了?有我在谁能拿你怎样?"
这是件无法完全摊开的事,就算摊开了也说不明白,聂斐然没办法剖清自己的行为动机,所以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回这句孩子气的话。
陆郡没想得太远,不知道他离开后聂斐然怎样被同事奚落怀疑,所以眼前人那副不言不语的样子落在他眼中时变成了消极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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