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件蜡烛也带了过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在宋禹川的注视下抽出一根,划破的前一秒,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阻拦我。
我看了他一眼,轻轻一划,把燃烧的火柴递到他面前,“敢不敢?”
火苗跳跃着,很快烧到木棍的一半,宋禹川接过,深吸一口气,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做出决定,手伸向台子上的蜡烛。
取代火柴火焰的是烛芯温暖柔和的光。蜡烛静静燃烧,散发出微弱的热度,宋禹川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一秒,他看着那一点跳跃的火光,脸上是不易察觉的落寞。
我悄悄按下手里的按钮,场馆里的灯光依次熄灭,眼前的烛光变成唯一耀眼明亮的光源。人群恐慌之前,头顶忽然亮起巨大的投影,所有人一起抬头往上看,白色天花板上是两行英文字母:
“The candle will burn out
but my heart will go on”
——我写给宋禹川的。
黑暗中宋禹川转头看我,烛光映照在他眼里,变成炽热燃烧的火焰。他的失落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情意。
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他好像很爱我。
下一秒,宋禹川抓起我的手,不管不顾地拉着我离开。
我在黑暗中与林雾秋擦身而过,匆忙回头,发现他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我,目光中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只有一眼,我差点被脚下什么东西绊倒,不得不收回目光跟紧宋禹川。再回头时,已经看不清林雾秋的身影了。
第32章
我被宋禹川堵在无人的楼梯间角落,一阵奔跑过后,两个人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薄薄的白雾。
“宋禹川……”
我刚开口,被他掐着下巴咬住嘴唇。
我想过他会有一些情绪,但没想过他会这么激动,吻我吻得深而用力。口腔中出现淡淡的血腥味,我用舌尖舔舔被他咬破的地方,尝到一口腥甜。
“唔,放开……”
我的挣扎好像激起了宋禹川的施_虐欲,他抓着我的双手按在墙上,又是一个近乎撕咬的吻。
不远处的展厅已经重新恢复明亮,偶尔有人经过楼梯,都会向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宋禹川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不给任何人窥视的机会。我被吻得浑身发软,眼睛里逐渐积蓄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祁翎……”他终于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低声问,“为什么总是招惹我?”
为什么……
我看着宋禹川的眼睛,轻轻勾起唇角:
“是谁假装不在乎我离开,又悄悄关心我的生活,是谁匿名高价买我的破烂玩意儿,磕了碰了又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是谁喝多了发疯,把我按在床_上逼着我叫哥,又是谁,”我顿了顿,踮脚靠近宋禹川的耳朵,“抓着我的头发,恨不得让我全吞下去。”
宋禹川目光一暗,狭长双眼中又出现那种属于捕猎者的危险的光。
我继续在他耳边气若游丝地撩拨:“你说,这算谁招惹谁?”
嗵。
宋禹川把我拖拽出美术馆,拉开停在路边的车门,一把扔进后座。
后视镜里看到前座司机眉毛跳了跳,但出于职业素养,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丝不该有的表情。
宋禹川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回家。”隔板封闭,后座彻底变成隐秘的空间。
我被扔进来的时候撞到后脑勺,脑袋疼得发懵,瘫在座椅上微微喘息。宋禹川一条腿跨过我,掐着我的下颌迫使我张嘴,我抬起头,对上他幽暗的目光。
“舔。”他说。
***
宋禹川好像疯了。
从地下车库上楼再到卧室的一分钟,是我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分钟,即便知道这座房子没有别人,暴露在空气里仿佛有人窥视的错觉还是让我紧张地浑身发抖,不自觉抱紧宋禹川的脖子。
宋禹川皱着眉头,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疼还是什么:“别这么用力。”
“我没有……”
我被他扔在床上,以为自己终于能缓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懈,又被提着脚踝拖了回去。
“躲什么,”宋禹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还没开始。”
……
从卧室到浴室,宋禹川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悬殊的力量差距面前,我连挣扎和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把我按在一面镜子上,从身后卡着我的脖子,手指插_进我嘴巴里,幽幽地看着我意乱神迷的样子。
“和别人做也会哭么,”他哑声问,“也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原则,要什么都给?”
“不……唔……”
……
我好像要死了。
某些时候我甚至希望自己晕死过去,但宋禹川不许。
残忍的暴君终于露出隐蔽的真面目,我曾经半真半假说的那句“别搞死我就可以”,此刻竟然成了我最后一层保护罩。
拯救我的是林雾秋的电话。
到家时是上午,现在窗外天色昏黄,房间被一层金色的夕阳笼罩。听见手机铃声,我有气无力地伸出手,哑着嗓子说:“电话……”
宋禹川拿过我的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按下接听打开免提。
“喂?”林雾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一种莫名的背德感让我不由自主感到紧张,只听宋禹川抽了一口气,对我说:“轻一点。”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问:“禹川?”
“嗯。”宋禹川的声音透着一种吃饱喝足的慵懒和餍足,“什么事?”
说完似乎不满意我一动不动,随手扇了我的屁_股一巴掌。
我死死咬住手背,不知道是刺激还是羞愤,眼泪汹涌地溢出来:“呜……”
林雾秋好像知晓一切的样子,淡淡地说:“我准备回家了。”
宋禹川不甚在意:“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我叫了车。”
“好。”
挂了电话,宋禹川捞起我的腰,用大拇指缓缓擦掉我眼角滚落的一滴泪水,问:
“害怕么?”
“允许你哭出声。”
……
林雾秋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我瘫软在凌乱的大床上,浑身上下布满暧昧不明的痕迹,眼神迷离,嘴巴微张着喘气,脸上满是泪痕。
宋禹川刚冲完澡,腰上裹着一条浴巾,站在床尾咕咚咕咚地喝水,余光看见林雾秋进来,什么也没有说。
现在这样被人看到,我应该感到羞耻,但对方是林雾秋,我的羞耻之外又多了些无来由的委屈。
林雾秋蹙起眉头,目光暗了暗,对宋禹川说:“你这样,他会记恨你的。”
宋禹川放下玻璃杯,说:“该让他长点记性。”
我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有需要“长记性”的地方,但也没有力气反驳。林雾秋走过来,随手摸了摸我的腿,拈一拈指尖,自言自语说:“弄脏了……”
身后宋禹川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
林雾秋的手指伸到我鼻尖,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钻进鼻腔,勾起我混乱的回忆。再仔细嗅一嗅,整个房间似乎都弥漫着情_欲的气息。
“我今天不回来的话,你们准备玩到什么时候?”林雾秋问。
他的声音温柔和缓,仿佛只是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莫名感受到一种隐隐的压迫,咬紧嘴唇没有回答。
“行了,别吓唬他。”宋禹川冷冷地说,“有什么不满跟我说。”
林雾秋收回手,转身看向宋禹川,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我没有什么不满。你不如担心自己,万一把人弄坏了,以后都不让你碰。”
宋禹川现在冷静下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今天太过分,难得的没有反驳。
我感到疲惫,拉起被子闭上眼睛,忍着痛把自己蜷成一团。
我又发烧了。
之前听说不及时清理会发烧,看来是真的。我烧得迷迷糊糊,半夜起床喝水,不小心磕到床脚,开了灯发现房间里只有我自己。
我从傍晚睡到现在,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身上倒是比入睡前干净清爽,只隐隐觉得四肢酸痛,腿抬不起来。
我沿着墙壁摸黑上楼,找到林雾秋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
等了一分钟,房门从里面打开,林雾秋出现在视线里,我叫了声“嫂子”,软软地倒在他身上。
“怎么了?”林雾秋接住我,声音带着半醒的沙哑。
“发烧了。”我瓮声瓮气地回答,“你们怎么都不陪我……”
“发烧?”林雾秋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帮你拿药。”
我拦住他的手,摇摇头说:“等一等。”
我推着林雾秋进房间,顺手关上身后的房门。他被我推倒在床上,神情有些茫然:“祁翎?”
我跪坐在林雾秋身上,垂下眼帘说:“他们说,发烧的时候,身体里面更热……”
“……”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满脑子下流东西,要怪的话,只能怪宋禹川今天不遗余力的开拓,勾起了我身体里隐藏的瘾。
“学长……”我看着林雾秋的眼睛,轻声问,“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