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鼻尖碰到鼻尖,然后是一双温热柔软的唇,没有任何迂回和旖旎,直接含住我的唇瓣,像饿了三天的狼终于抓到一只羊,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
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接吻不该这么接。
宋禹川闭着眼睛,漆黑的睫毛如鸦羽般浓密,他好像根本不会接吻,只会没有章法地乱啃。
我回过神来,一拳朝他挥过去,宋禹川的身体反应机敏如常,半空中截住我的拳头,顺便连我另一只手一起按在头顶,膝盖顶.入/我两腿之间,把我整个人死死禁锢在身下,然后是一阵横冲直撞的舔咬和吮吸。
“唔……”
我被吸得嘴唇发麻,终于想起张嘴咬他。
宋禹川吃痛松口,缓缓睁眼,目光愈发幽深。
“祁翎,”他望着我,声音晦涩,“叫哥。”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些人的雷点,写到了顺便提一下,这个攻在bed上有点hentai(可能另一个也好不到哪去),抓头发掐脖子什么的...不喜欢的话就emmm及时止损吧
第19章
“叫你……”
我忍不住想骂人,只说了两个字,宋禹川就抬手捂住我的嘴,阴沉沉地盯着我,说:“不许说脏话。”
我看他是想给人当哥想疯了,什么都要管。我扭头躲开他的手,说:“放开我!”
宋禹川摇摇头:“不放。”
我长这么大没这么憋屈过,动动不了跑跑不了,白给宋禹川又舔又咬半天。怪不得他不喝酒,这么烂的酒品,喝多了早晚要把宋家的脸丢光。
逼急了没办法,我用力一头撞过去:“放开!”
宋禹川可能没见过这么土匪的招数,躲闪不及,鼻梁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嘶,”他松手去摸自己的鼻子,疼得眉头紧皱。算算他今天挨过的打,好像我也不亏。
我的手得到解放,第一时间擦自己的嘴。无缘无故被狗咬,真是晦气。
“宋禹川。”我说。
他抬眼看过来,鼻梁青了一块,眼睛也红,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问:“你到底想干嘛?”
宋禹川不说话,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我这才想起这个问题他好像已经讲过一遍。
“……算了。”最后我破罐破摔,一个大字躺在床上,“不让我走是吧?我不走了。”
反正折腾这么久我也累了,明天让林雾秋看看,他的好丈夫是怎样一个强吻别人的神经病。
宋禹川盯着我,仿佛在辨别我是否真心。许久,他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怀疑:“你不走了?”
“我想走,你让我走么?”我反问。
宋禹川摇摇头:“不让。”
“那说什么废话。”
过了一会儿,他垂着眼帘低声说:“上次也不该让。”
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一旦放弃抵抗,身体只剩困顿和疲倦,脑子也懒得动。
酒精在我血管里肆虐,躺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我竟然产生了昏昏沉沉的睡意。-Sakura -
——宋禹川呢,他怎么不说话了,他会不会想要趁我睡着偷偷揍我?还有林雾秋,好像还被遗忘在客厅,宋禹川不管管他吗……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身上总像压着什么东西,又闷又热,让人出不上气。每当我想挣扎着睁眼,身体里的酒精总会把我拽回去,于是我就这么憋屈地睡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阳光晒烫我的眼皮。
“好热……”
我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
宋禹川。
宋禹川?!
虽然不至于像电视剧那么惊悚,一睁眼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但眼前的人还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吓。
我们两个身上的衣服都还在,宋禹川长手长腿,像抱抱枕一样把我抱在怀里,难怪我觉得闷热。
我开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我和他好像打了一架,然后他……吻了我。
那能叫吻吗?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用力掀开身上的宋禹川。他倒向一旁,半睡半醒中仍在呢喃我的名字:“祁翎……”
我没理他,爬起来下床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林雾秋,酒量差的人醉得快醒得也快,他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了。
见到是我,林雾秋脸上出现一瞬间的错愕,目光不由自主越过我看向里面,不确定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禹川呢?”
我装作头痛的样子用掌根按了按太阳穴,睡眼惺忪地说:“昨天他喝多了,疯疯癫癫的,我怕他吐,原本打算等他睡着再回房间,没想到不小心睡着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黏糊糊,捎带着点委屈,“我也喝多了,一觉睡到现在,头好痛……”
林雾秋面露担忧:“你还好吗,要不要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嗯,那我先回去了……”
我揉揉眼睛准备开溜,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祁翎。”
“……”
宋禹川,你有病吧?
我想回头问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种时候男人就应该装死,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
宋禹川走过来,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握住我的肩,“你去哪?”
说完不轻不重地把我往后一按,我脚下不稳,一个趔趄跌进他怀里。
我猜他酒还没醒,还沉浸在昨晚逃犯和狱卒的烂剧本里,满脑子都是不能放我走。
“放开。”我挣了一下,“我回房间。”
我应付着宋禹川,没注意到林雾秋目光渐暗,某个瞬间我莫名感觉到后背一凉,抬眼看向林雾秋,发现他正用一种漠然审视的目光看着宋禹川。
这种目光不该出现在伴侣或朋友之间,倒像是在看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很奇怪。
发现我看他,林雾秋面色稍缓,平静地说:“禹川。”
宋禹川闻声抬眼,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我竟然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暗涌。
“怎么了?”宋禹川问。
林雾秋淡淡微笑:“你需要醒酒汤吗,我吩咐阿姨煮一点。”
说完垂眸看我,说:“小祁头痛,让他休息吧。”
相比宋禹川锋芒毕露,林雾秋的语气柔软却不容置否。他没有管宋禹川冷厉的目光,牵起我的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把我从宋禹川身边拉走,临走前淡淡留下一句:“你看不出来么,他不愿意。”
房间门在身后关上,我的大脑终于重新开始运转,想问林雾秋不愿意什么,但不知道如何开口。
回到房间我去洗澡,泡在一大缸热水里,浑身酸痛僵硬的骨头终于舒服了一点。
宋禹川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没想到满身都是健壮的肌肉,压在身上那么沉……
正想着,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我问。
林雾秋的声音传来:“是我。帮你拿了新的睡衣。”
“哦,进来吧学长,门没锁。”
浴室门推开,热气氤氲中,林雾秋带着新衣服和新毛巾进来,整理挂好,说:“穿脏的我帮你拿去洗,你先穿这个。”
“好。”我乖乖答应,“谢谢学长。”
林雾秋转过头,隔着水雾,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似若无意地问:“祁翎,禹川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第20章
“什么?”我开始装傻,“他喝多了,我也听不懂他说什么。”
林雾秋走过来,在浴缸边坐下,没有看我,说:“我以为几年不见,他攒了很多话想对你说。”
“宋禹川?怎么会。”我不以为意,“他烦我都来不及,我们两个没话可说。”
“是么,”林雾秋笑笑,转头看向我,“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只喝醉过两次。一次是昨天,另一次……”
他话里有话,我不由得竖起耳朵。
林雾秋却不说了,“算了,都过去了。”
我心里默默对他这种吊人胃口的行为表示谴责,只见林雾秋的目光落在我嘴巴上,忽然发现什么,轻声说:“咦?”
我不明就里:“怎么了?”
“你的嘴唇,好像破了一块。”他说。
我伸出舌头舔舔下唇,想起宋禹川昨天对我又吸又咬,也没注意是不是被他咬破了。
“可能是上火了吧……”
我不免一阵心虚,仿佛被正房逮到的第三者。转念一想好像哪里不对,我是第三者没错,可我三的不是宋禹川么?
林雾秋不做他想,顺着我的话说:“秋天容易上火,我昨天买了雪梨,今天给你煮糖水喝。”
——多么温柔体贴宽容大度的正房。
这下我真的有点羡慕宋禹川了,他就算在外面鬼混,林雾秋也一定不会说什么。
我坐起来,浴缸里的水被带着哗啦作响,林雾秋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我脖颈和胸口,问:“不洗了吗?”
“嗯,”我说,“泡够了。”
他站起身,“那我先出去了,记得吹头发。”
“诶,嫂子。”我拉住林雾秋的手。
我浑身湿漉漉的,一抬手给他衣服上溅了一大片水珠。林雾秋目光落在我手腕上,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