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戈无奈地笑了笑,牵住他那只手,另一只手帮他拢了拢身上快要滑落的薄被。
……………………………………………………………………………………………………………………………………
走进那肃穆的山门,已时不时能看见华山弟子,他们或长或少,或执棋或习剑,却都是静默得可怕。唯一出声的也不过是司无戈经过时唤上一声。鹤小神医好奇地四处张望,而那些华山弟子却好像没有好奇心,对这个被自家师叔祖牵着手的少年视若无睹。
司无戈与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同门爱,只是拉着鹤小神医往里走。
转过一个弯,司无戈突地停下了,鹤小神医叼着硬邦邦的烙饼看他,却见他眉头深锁,仿佛不解至极,鹤小神医顺着司无戈的眼神看去,见一男子正在庭中练剑,那人仿佛与落雪融为一体,诶?没有下雪,那他的头发……是花白的?
剑收,男子负剑而立。
“师父。”司无戈鞠下一躬。
卧槽师父……不是据说司无戈是掌门师弟吗,那眼前这个人不就是华山派祖师爷一辈的人物了!大人物啊!鹤小神医啧啧称奇。他还以为祖师爷那一辈的人都是教科书上胡子一大把的丑比,没想到华山的祖师爷这么年轻,颜值还很高!
祖师爷没有回应司无戈,他倒是第一个对鹤小神医表示出好奇的人,微微一偏头,手中剑脱手而出,直直飞向鹤小神医面门。
卧……槽!!!
该怎么办来着?哦对,鹤小神医赶紧翻身后跳,然后……躲在了司无戈背后。
次奥,烙饼和被子掉了!
“咦?”祖师爷表示惊奇,显然是没想到这个少年能避开他一击。
正要有所动作,司无戈却是一拱手,恭敬地再唤了一声:“师父。”
“谁许你带外人上山?”祖师爷皱眉。
“他不是外人。”司无戈道。
鹤小神医听着一老一小两个冰块儿硬邦邦的对话,冷得打了个喷嚏。
两人齐齐地转头看他,鹤小神医看了老冰块良久,终于说出了一开始就想说的那句话:“前辈……你是不是肾亏啊。”
“……”
“……”
祖师爷的脸色顿时黑如深渊。
“……”说错什么了吗?鹤小神医低头斟酌了一下,仍然觉得有病就该治,毕竟老冰块儿以后就是自家人了,于是他继续说道“我这里有补肾的……”
司无戈面色古怪的捂住了鹤小神医的嘴。
“哈哈哈哈哈!”屋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小神医抬头,看到一个人正笑得躺在房顶上蹬腿。
“……”他忍不住问司无戈“这个也是你们华山的人吗?”
司无戈表情抽搐,恭敬地唤道:“司空前辈……”
司空越尧腾地跃起,落到鹤小神医面前,到:“小娃儿很有眼力。”
“啊?”鹤小神医迷茫眨眼,然后秒懂,劝诫道“前辈你们老了,行房不宜过多。”
“我会注意,对了,补肾的药有些啥?”司空越尧严肃地听取意见,咨询道。
“噢,有这个……”
“哼。”祖师爷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司空越尧赶紧追上去,顺手丢给鹤小神医一个东西,他揽住祖师爷的肩膀哄到:“诶!小宝贝儿别走!我就跟孩子们开个玩笑嘛!”
小……宝贝。
鹤小神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然后低头一看,手中却是自己贴身放着的梨绒落绢包,他吓了一跳赶紧问司无戈:“这这这!”
“司空前辈是神偷。”司无戈解释道。
鹤小神医愣愣地看着他,一副你们华山好可怕的表情,司无戈也无语凝噎地与他对望。
良久。
“阿嚏!”
鹤小神医打了个喷嚏道:“好冷。”
………………………………………………………………………………………………………………………………
作者有话要说: OVO不要给我寄刀片……
☆、【六十三】
“阿嚏!”鹤小神医坐在床上不停地打着喷嚏,司无戈展开雪白的狐裘披在他身上,又往他手里塞进一个暖炉。小神医吸了吸快流出来的鼻涕,司无戈微微皱眉,拿一旁的帕子,帮他擦了擦鼻涕。
这次肯定感冒了,鹤小神医恹恹地想,这游戏里带来的身体怎么越来越不经用了。“阿嚏!!”想着想着又是一个喷嚏蹦了出来。
他手腕上的锁链叮叮哐哐地响了起来,司无戈正在将锁链系在床栏上。鹤小神医立刻不愿意了:“你又要把我锁起来!我不会乱跑的!”
司无戈斜眼与他对视,显然是一副不会相信他的样子。
“……”
“……阿…嚏!”鹤小神医可怜巴巴地抽了抽鼻子。
司无戈哭笑不得,将锁链拴好,又帮他擦了一把鼻涕道:“我去给你拿点热乎的东西吃。”
“我也去。”鹤小神医决心粘乎到底。
“你不去。”司无戈宠溺地摸摸他的头,眼神有些闪躲。
羊哥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干,不想让他跟着!鹤小神医对人性产生了深深地怀疑,羊哥哥在华山肯定有什么新欢旧爱,一会儿羊哥哥要是来找他说分手,该怎么办?他该说什么?
爱过?
鹤小神医越想越纠结,浑然不觉司无戈已经走了。
“阿嚏!!”
静默良久 ,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却是把房梁上的人吓了一跳:“哎哟我的老天,吓死我了。”
鹤小神医挂着一串亮晶晶的鼻涕抬头望向房梁,这特么的华山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房子上藏着这么多人!!!而房梁上的人也俯下身子看向他。
“噗。”那人突然噗地笑出声来,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喂!你是在房梁上啊!这样笑不会滚下来的吗!!
“哎哟笑死我了!!”司小神偷捂着肚子坐起来,头撞上了房顶,只好保持着一个猥琐的姿势蹲在了房梁上“我师父说这新来了个小子,身上可能揣着好东西,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师徒俩有没有作为小偷的自觉啊!!不是应该神秘一点吗!都笑成这个鬼样子!还把自己的目的都大声的说出来了!!
司小神偷潇洒地从房梁上跳下来,身姿轻盈地……踩在了司无戈床上。
“……”鹤小神医面色古怪的看着洁白被褥上的鞋印“你没脱鞋。”
“……”司小神偷默默地用袖子擦了擦,面色沉重。艹……总感觉今晚上大哥要找自己切磋武艺了。
鹤小神医拿过桌上的帕子擦了擦鼻涕,司小神偷听得叮哐作响,一看,却是鹤小神医手上拷着锁链,他不禁眉头紧皱:“我哥……这么会玩。”
玩个蛋蛋!!鹤小神医恼羞成怒,把帕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道:“快帮我解开!”
“这种锁不好开啊,啧。”司七里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下巴。
“我要告诉司无戈你来他这里偷东西,还踩脏了他的床。”鹤小神医低声道。
狠!你狠!!
司小神偷立刻摸出自己开锁的工具鼓捣起来。
片刻后鹤小神医活动了一下手腕,笑道:“谢啦。”拔腿就往屋外跑。
“喂!”司小神偷赶紧一把抓住他“你不会是要逃跑吧!到时候我怎么跟我哥交代啊!”
鹤小神医不解道:“我为什么要逃跑?我又不是囚犯!离开你们的视线就叫逃跑了吗?”
“操,冲我耍什么横!怎么不去跟司无戈这么说。”司小神偷放开他,绕过他靠在门口“那你先给哥报备一下要去哪儿?”
与司小神偷似乎没有什么生疏的感觉,鹤小神医想起往事不禁问:“你不是被安满捷那个黑脸城管关进牢里了吗?”
“就他那小破牢房也想困住爷,早逃出来了。”司小神偷搓了一下鼻子,骄傲至极。
辈分有点乱,一会儿哥一会儿爷的,鹤小神医道:“我听他们说要夹你手指还叫司无戈去救你……”
“我知道这事儿,我哥进牢里根本没见着我人,还以为你放他鸽子,记恨了好多年,前不久才说清的。”司小神偷答道。
“啊……?”鹤小神医呆滞了。
司小神偷勾起一边嘴角,调笑道:“我说你,可得好好哄哄我哥,看他那紧张劲儿,我都以为你要成我大嫂了。”
“……”那个,好像已经是了。
司小神偷对鹤小神医的沉默感到莫名其妙,追问:“你想跑哪儿去啊?”
“我去找羊哥哥……”鹤小神医撅嘴。
“你想被锁起来是吧……?”司七里表示无语。
“我就想知道他跑哪儿去了,都不带我一起。”鹤小神医扯衣角。
司七里嘴角抽搐:“应该是去找他师父了吧,我看他往那边去了。”
“找师傅干嘛不带我……”鹤小神医开始低头踩脚尖。
“啪!”司小神偷往他脑门狠狠一拍“他师父一见你就冲你飞刀子,谁还敢带你去见他!”
“是剑。”鹤小神医反驳“我就想听听他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