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戈一愣,又慢慢皱起了眉。
……干嘛啊,别皱眉了。
等等!!
“你不会是……没带绝群吧。”
“……”
这是默认了吗?鹤小神医苦笑,羊哥哥居然连绝群都忘了带,昨天他们还骑着绝群绕城观光来着。
“……我去找他,明天之内一定追上你们。”
司无戈猛地攥紧手中那一缕黑发:“你哪儿也不许去。”
“是它把你从异域救回来的!”鹤小神医被扯得头皮一疼,他知道司无戈现在对自己要走有强烈的抵触情绪,然而还是据理力争。
“只是一匹马。”司无戈也是不解,一匹异域女人送的劣质马,连拉车的马匹都比不上,鹤小神医为何要如此上心,甚至……要为那匹马离开自己。
“那个……他陪我这么多年了,是我的好兄弟。”鹤小神医拽了拽被捏住的头发,仍然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我送你一匹好的。”司无戈皱起眉,无奈道。
你特么……有没有感情的?
“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鹤小神医站了起来,和司无戈互瞪了十秒,突然凭空消失了,对司无戈而言,他确实是凭空消失了,连自己紧紧攥住的那缕头发,都消失的毫无征兆。
管不着,还真是管不着你了……
神行回客栈,匆匆地跑去牵了绝群,鹤小神医懊恼地拍拍脸,怎么还这么爱怄气,赶紧回去跟羊哥哥握手言和吧。
他骑上绝群,开着马术轻功飞奔起来。而很快气力值耗尽,八十跑速的绝群慢跑起来像是观光旅游。鹤小神医隐约看到墙上贴着什么寻找神医的黄榜,这东西……治好了会给很多钱吧。
哎,算了,想什么呢?他养得起谁?
苦笑了一下,又挥起马鞭,用上马术轻功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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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月光与晨曦交替,照得前方雾蒙蒙的,却依稀能看见那辆马车停在他下车的地方,车旁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人。
司无戈还在原地等着他,鹤小神医觉得有点温馨,赶紧下马跑了过去。
“羊哥哥!我错了。”不管怎么样,先道歉总是没错的。
司无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将他凌乱的黑发捋到耳后,鹤小神医一脸讨好的乖笑,却不料司无戈突地将手一收,把他狠狠地拽进了怀里,狂乱地吻了下来。
卧槽好痛!鹤小神医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算了算了,没事了,羊哥哥总是这样,抱一抱亲一亲就好了,这样亲一亲他就不生气了。
然而……事情显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司无戈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襟,鹤小神医刚换了口气,就如遭雷劈:“卧……槽,羊哥哥……”
他的唤声,似是唤醒了司无戈的理智,司无戈暂且放开了他,一手拉开车门,一手将他粗鲁的塞进了车厢。
好……好可怕!!!
“我我我,我认错了还不行吗?今天黄历说不宜行房的!”鹤小神医语无伦次。
司无戈反手将车门一关,又将他搂在了怀里,贴在他耳旁轻声道:“一会儿就好了。”
咦?这么温柔,犯规啊……
不对!把手……拿出去啊!!
…………………………关窗帘………………………………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说,写肉的作者不是好作者。
我要把肉藏起来自己吃掉OVO。
☆、【六十一】
马车颠簸,鹤小神医头昏昏沉沉的,仿佛陷入了冗长的梦境里,无法醒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鹤小神医抬手揉了揉眼睛,却被手腕上冰凉的触感惊醒,他定睛一看,那手上……竟然拴着一根锁链。
卧槽!捆绑PLAY?
呸!在想什么!鹤小神医狠狠唾弃了自己的思想。然后开始生闷气了。
这特么算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还那啥那啥的……今天就把自己锁起来装在车里,人还不知道滚哪里去了!什么鬼!还能不能互相尊重了!
司无戈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鹤小神医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枷锁生闷气的样子。
他递过一碗粥,鹤小神医委屈地看他一眼,翻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快到华山了。”司无戈隔着被子拍拍他的头。
鹤小神医委委屈屈地冒出一句:“你……把我解开我就原谅你。”
“原谅?”司无戈问道。
鹤小神医一把掀开被子,手腕上的锁链叮叮哐哐地响着:“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没有谁会喜欢被锁住!”
“我只是怕你逃走。”司无戈淡然地看着他,依然是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
“反正你现在赶紧解开,我就不生你气……”鹤小神医垂下了眼帘,委曲求全道。自从说了喜欢司无戈之后,他就很少跟司无戈闹别扭了,而司无戈这一次真的让他生气,他也努力不去生气。
“……”司无戈显然也是个三观不正的人,他把手里粥往鹤小神医面前一递,却是不说话。
鹤小神医撇了撇嘴,又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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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之上,积雪终年不化。华山脚下,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停了下来。
“师叔祖,在往山上马儿就走不动了。”车夫原来也是华山弟子,走到山脚,已能感受到这万年积雪的寒意,他呵了口气,无奈道。 司无戈掀开车帘,点了点头。他依然穿着那雪白的单衣,身姿挺拔,仿佛不畏严寒。而后,他转回车厢里,背出了一个少年。那少年让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仿佛襁褓一般隔绝了严寒。光洁的侧脸靠在司无戈肩上,乌黑长发柔顺地垂在一旁,简直会让人误解他是个柔嫩的少女。
而昨夜那场荒唐事,呵呵……车夫被赶得虽远,这种事却是可以猜到的。只是没想到师叔祖这么一个出尘的人也……
车夫正想得开心,司无戈却突地一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恭送师叔祖。”车夫一身冷汗,赶紧拜下身子,不敢与司无戈对视。
真是可怕啊……
半晌,车夫才敢直起身子,看着司无戈远去的背影,他忍不住想到师叔祖第一次下山的时候,那眼神虽冷,却只是让人不敢亲近罢了,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直像个魔头了。
上山路上。
司无戈才往上走了没多远,鹤小神医便醒了,迷迷糊糊道:“好冷啊。”
咦?这不是睡觉的体位啊……
“羊哥哥。”鹤小神医蹭了蹭司无戈的耳朵问道“我们到华山了吗?”
“嗯。”司无戈应道,将他搂了搂,道“一会儿到山上就不冷了,我那儿有一条狐裘。”
“狐裘?”鹤小神医搂住司无戈的脖子,却听到叮当作响,那根锁链还绑在他的手上,小神医不禁酸溜溜地说“你们道士还有那么奢侈的东西。”
“……”司无戈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娘留给我的。”
“……”好像说错什么话了,鹤小神医皱了皱眉,严肃的转移话题:“你怎么还绑着我,我生气了。”
“嗯。”司无戈应道。
“我真的会生气!!”鹤小神医凑在他耳边大吼一声。
司无戈被吼得愣了愣,片刻后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答道:“我相信你。”
“……”那你倒是解开啊,混蛋。
轻轻叹出的气凝结成了白霜,司无戈穿得如此单薄,鹤小神医将棉被展开一点,想要把司无戈一起裹住,司无戈察觉了他这一举动摇了摇头道:“你自己盖好。”
“你不冷吗?”
“……我习惯了。”
鹤小神医突然笑了:“难怪你总是这么冷冰冰的性子。”笑完又赶紧沉下脸“我还在生气!!你快把我的锁解开!!”
“快到了。”司无戈突然道。
喂喂……你这分明就是转移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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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司无戈倒是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那山巅之上,远远已能够看见建筑辉煌的房顶。
快进山门时,司无戈问:“你饿不饿?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饿了。”鹤小神医坦诚道。
司无戈将鹤小神医往上搂了一把,道:“我怀里有干粮。”
鹤小神医伸手去摸,怀里……咦?小神医皱眉埋怨道:“找不到呀。”
“别乱摸。”司无戈脸色阴沉,蹲身把他放下,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烙饼给他。鹤小神医捧着那块冻得硬邦邦的烙饼,无比痛恨自己早上居然拒绝了那么热乎乎的粥。
“能走路吗?”司无戈问道,或许是放下了背后那暖呼呼的人,现在他后背有点凉悠悠的。
鹤小神医顿时脸一红,扯着脖子吼道:“我可以!”
“嘘。”司无戈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华山派修道修心,大喊大叫可不行。
“……”然而,鹤小神医的脸顿时更红了。司无戈想扶着他走,鹤小神医却伸出一只手气鼓鼓的看他,一副只准牵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