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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花叶藏林 (叶藏鸦)



那黑影竟是顺着铁链滑下。

花满楼和韩夜心也飞身而起,一人捉住一根铁链,无声地跟了上去。

悬崖比想象中的高了很多,崖底暗沉沉不见天日,风声在崖底回荡,似是异兽咆哮。

“小心,”花满楼出声提醒:“下面是条河。”

韩夜心拿夜明珠一照,见铁链的尽头果然没进水里,一条暗河无声流动。

他们的落脚点上正好有一条柳叶小舟。那黑影蹲在河的对岸等着他们。

“这人到底是谁?”韩夜心皱眉:“他到底想干什么?”

“跟着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花满楼道。

韩夜心撑着柳叶舟行到对岸。上了岸,那黑影又立刻跳了起来。

往前走不多久,就看见无数的铁栏杆,栏杆后面是一间间牢室,每个牢房里都有许多白骨。

有的是人骨,有的像是猛兽之骨,有的却分不出到底是什么。

那黑影又在黑暗中回望了他们一眼,手往前一指,人却忽然跳起来,在空中一折,又消失在黑暗中。

看样子他引二人所见的东西,正在前方。

花满楼让韩夜心收起夜明珠以免打草惊蛇,拉起他的手继续往前走。黑暗是他的国度,一切行动自然都不成问题。只是韩夜心第一次身处这样既黑暗又莫测的环境中,前后无着,只有掌中传来温热的力道。那握着他的力量是他唯一的凭借,让他从僵硬无措中走出来。被花满楼拉着,随着他绝不犹豫的脚步,韩夜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花满楼停住脚步,凑到韩夜心耳边轻轻说道:“前面有人。”

韩夜心凝神望去,见前面拐角处果然透过一点昏暗的光亮,两人悄悄接近,躲在一边看过去,见牢门前的墙壁上插着火把,荷姑和梁洛安都在牢门前。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是么?”荷姑问。

牢里传来一阵铁链抖动的声音。只见一个骨瘦如柴之人呈受难之势被钉在墙上,垂着头,衣衫破烂,粗糙的头发也把脸完全挡住。

他听到荷姑的声音才慢慢抬起头来,黑暗中两个眼睛似乎发出幽光,声音哑不成调地道:“事到如今,你还来问我?”

韩夜心感到花满楼的手一紧。花满楼神色有些黯然,在韩夜心掌心写到:“梁南山。”

韩夜心吃了一惊,原来那只剩皮包骨头被钉在墙上的人竟是武功深不见底的梁南山!

只是梁南山与荷姑有夫妻之情,梁洛安还是他们的孩子,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只听荷姑忽然放柔了声调:“南山,你何必如此倔强?我们今日拥有这么大一座宝藏,如果洛儿再有一身高明的武功,就不用怕别人来害他。那么他将来就能利用这宝藏和他的智谋号令天下,即使是那高不可攀的位置也未必不可想象。你又何必固执,不肯教他嫁衣神功?”

梁洛安的脸在阴影中变幻莫测,当荷姑讲到号令天下高不可攀时,他的眼中放出异常疯狂的光彩,好像这根本就是唾手可及之物。等他再看梁南山,却完全变成仇恨的神色:这人明明是自己的父亲,却不肯像母亲一样替自己达成心愿!

梁南山嘎嘎地笑起来,他的声音实在难听之极:“就凭他!一个残废,还妄想号令天下?哈哈哈哈!我梁南山从未听说过这样的笑话!”

梁南山那几近骨骸的身躯竟还蕴藏着这样的力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荷姑和梁洛安更是神色大变,就连荷姑也满脸愤恨:“梁南山,你不要忘了,洛儿才是你的儿子!那个狗才梁靖安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住口!”梁南山怒喝。

荷姑气得浑身发抖:“梁南山,你……你……当初我到底是为了谁偷偷生出洛儿,才被赶出了金铃乡?可是你!你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给别人当奴仆一样对待……”

“你的儿子,本就不应该被当成人对待。”

荷姑大怒,手一扬,一枚银针射出,梁南山立刻浑身抽搐,惨呼起来。

“娘。”梁洛安叹了口气:“你又中了他的奸计。”

“我又何尝不知道?他只是在激怒我,只要我一出手,他就可以不用再吐露半个字。”荷姑叹息一声:“看样子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洛儿,走,我们回去看看你的新娘……”

荷姑取下火把,推着梁洛安的轮椅走了过来。

花满楼韩夜心立刻屏气凝神,隐藏进黑暗中。荷姑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二人。正当二人松了一口气,却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凌空掉了下去!

花满楼抱住韩夜心,人在空中转折,以阻落势。韩夜心惊吓之下拿出夜明珠,只见二人落进一个四方铁室。

过不多久,花满楼就落到了地上。

这铁室四周乌黑,没有一丝空隙,只有头顶方才站立过的地方敞开一个两扇门宽的大口子。一点昏黄的光移动过来,不一会,就看见拿着火把的荷姑出现在洞口。

摇曳的火光中,荷姑笑容狰狞。

花满楼反而很冷静。他袖手而站,没有说一个字。

“七公子,好久不见。”荷姑道。

花满楼点了点头:“荷姑,好久不见。”

荷姑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听说你瞎了,我本以为是谣传,但谣言也不可能传这么久。那日在绣楼下,本想和七公子打个招呼,却不想错过了。那时候方才确信,七公子是真的瞎了。”

她左一个瞎字又一个瞎字,说的韩夜心十分恼火。但也只能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因为实在想不到荷姑会怎样处置他们,姑且先听听她要怎么说。

花满楼淡淡地道:“多谢荷姑挂念。七童眼睛虽然瞎了,但心并没有瞎。”

荷姑带着扭曲的笑意哼了一声:“七公子果然还是七公子,连我也不得不佩服。”她看到韩夜心,道:“七公子不问一问,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花满楼皱眉,没有说话。

荷姑咯咯笑了起来:“不错!就是这姓韩的身上的药味。当年神医断定他只能活到十六岁,后来神医死了,本以为这小子也就此命绝,没想到,他的命却大得很,如今还好好活着。”

听着荷姑厌恶的口气,韩夜心顿觉毛骨悚然。当初,荷姑是如何全心照顾他和花满楼?难道那时候表面的温柔和善,内地里却是另一种模样吗?

而更为惊讶的是,自己竟只能活到十六岁。这个消息打得他头昏脑涨,一时之间缓不过神来。

花满楼担忧地“看”着他。

“对了小韩公子,”荷姑仍是脱口而出这个旧称呼:“那年的种子,开花了么?”

花满楼生日的时候,韩夜心曾经托荷姑替他买花的种子作为生日礼物。后来接连遭逢变故,等到终于闲下来时,花满楼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荷姑的真面目也在此之前就暴露出来。

韩夜心那时自然不愿再用荷姑买的种子。

此时韩夜心恍恍惚惚,不明白荷姑为什么提起那花。

“看你这样子,竟是没有种下。”

“那是什么花?”韩夜心问。

荷姑又咯咯笑起来:“你何不问七公子?”

感觉到韩夜心神思恍惚,花满楼紧皱了皱,道:“在南方,紫矜既代表着和睦,又代表着背叛。”

“背叛?”这个词终于打进韩夜心的心里,他不解地对荷姑道:“难道说,你在那个时候就在提醒我,你会背叛花满楼?”

荷姑很乐意欣赏韩夜心受到冲击的样子,眯着眼睛欣赏了一会,笑道:“我本就未效忠过七公子,谈何背叛?那自然是送给你的断语!”

“呵呵,”韩夜心道:“我怎么会背叛花满楼?”

“若说七公子生在福中,却不知生计之艰,是为可恶。你却更加可恶!你本是那红尘中滚滚求生的人之一,韩铁城死了,说不定你还会沦为乞丐,每个月都要饱受寒毒的折磨,不久就一命呜呼。但是你却进了花家,过上了公子一样的生活。你这样的人,岂非让人痛恨?”

荷姑上下打量了韩夜心:“况且你这个人,只佩做个小人,只会伤害你最亲最近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害了花满楼。”

“够了!”花满楼一声断喝。饶是韩夜心,也从未听过他如此生气,如此冷厉的声音。

他摇了摇头,但却想到花满楼看不见。他只想告诉花满楼,荷姑所说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难道自己的心,自己还不明白吗?

只要给他机会,他愿意为花满楼而生,为花满楼而死。

荷姑冷笑几声,道:“两位就好好呆在这里吧,免得妨碍我儿好事。”

说罢,合上铁板,轰然一声之后,整个铁室完全密闭起来。

见花满楼仍在生气,韩夜心走过去拉了拉他:“七童,别生气了,荷姑说的话,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见花满楼仍是不动,他靠到花满楼身上:“荷姑那个疯子,你就当她说的是疯话吧。她不是还说,我只能活到十六岁么?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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