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徐沛,我就得感谢你,三跪九叩,虔诚皈依吗?”
“你知道双龙有多疼吗? 你知道晚上睡不着觉,每晚像个禁脔一样等着被上的恐惧吗?你体验过钢笔入体的痛吗?你知道精液入膀胱会引发炎症吗?你知道被一帮人满屋搜寻,那种彷徨无助,眼睁睁等待被轮奸的绝望吗?”
“你是陈北鞍弟弟,你无辜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忘记那些事?你鹿开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喜欢?”
“至于封可盐,鹿开,只有你把他当回事。”付语宁哭着笑,“上过一次床而已,谁都可以上我,不是吗?只要你想,轮一次还是轮两次,有区别吗?”
“你想玩嘛,这身体谁操不是操,谁都可以玩。”
“随你操,我躲不掉。但你想我喜欢你,想要我的感情,”他不屑,“呵,你做梦。”
章节6: 8个月前
标题:59
概要:59
地下室没有计时钟表,或是推算时间规律的物件。阴暗牢笼没有窗户,终日不见光,不知白天黑夜。
没了时间概念,现在的付语宁就是一俱傀儡,一个玩偶,一块喘气的尸肉。
自前两晚把话挑明后,付语宁再未开口讲过一句。他虽不再搭理,但仍是被鹿开威逼进食。
鹿开原以为他是想用绝食威胁自己,两日下来,发现付语宁是真的吃不下,吃多少吐多少。最多喝两口米粥,才不至于吐得那么厉害。
新春刚过,尚未出正月,气候湿冷,地下室更甚,冷得直钻骨髓。
付语宁自从被绑过来后,就一直被锁床头,连小解都是鹿开抱着他去解决的。鹿开不让他穿衣服,淫靡的痕迹青紫交错,腰窝腹背里都是干涸的精液。加之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夜里发起高烧,终是病倒了。
他烧得浑浑噩噩,意识朦胧间,听见鹿开和人交谈。
陈北鞍和封可盐两波人马在找付语宁的下落,以徐郑两家牵头的六大家在找鹿开的下落,势要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挖出来。
鹿开跑了,没鹿家护他,双方都想赶在对方之前找到他们。
鹿开原本的计划被打乱,被困此处束手无策。他抱着怀里的火人,“付语宁,你是我从大哥手里抢回来的,我们死也要死一块。”
他喂付语宁吃了一颗退烧药。他喜欢付语宁,刻进骨血的喜欢,好喜欢啊。是小时候得了颗糖果向同伴炫耀,但不舍分享的喜欢;是想把他偷藏起来,生怕别人觊觎的喜欢。
可他抓不住付语宁,怕失去,怕消失。
他压着付语宁亲,从眉间一路亲吻,分开双腿,阴茎对准烂熟的穴口插进去。付语宁疼,小声闷哼,气息微弱地咳了两声。
“宁宁,别离开我,好不好?”鹿开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答应我,别走,也别不要我。”
鹿开现在出不去,出国的事一再耽搁,时间越是拖得久,就越是对他不利。
付语宁病了,失去时间概念,不分白天黑夜地嗜睡,神情恹恹,肉眼可见地消瘦。
他吃不下东西又发着高烧,像条狗一样被铁链拴住。他不记得来这儿多久了,三天?十天?也许更久,又或者才一天?他记忆出现了混乱。刚被抓来的头几天,他还会想老付,总想找机会逃出去。
再后来,他不想了。他病得糊涂了,觉得疼,哪儿都疼,胃里疼骨头疼,下身疼胸口也疼,眼下每分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疼啊,他说:“你杀了我吧,鹿开。”
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好痛。
像情人间呢喃,鹿开温存道:“再等七天,我一定带你离开这儿。”
亡命徒不杀他,也不愿放他走。接连几日,付语宁时睡时醒,也不怎么吐了,但吃得很少。
一天夜里,他醒来,鹿开坐在床边,见人醒了, 笑了一下,“起来吃点东西。”
两份便当已经凉透,付语宁自己那份只吃了三口,再难下咽。
鹿开不知他哪儿弄来一废旧铁桶,铁桶里烧了碳火,那碳火烧得极旺,地下室终于不那么冷了。
“霍嘉良和范屏死了,没救过来,前天死的,总共已经死了五个。”鹿开拨弄碳火,“他们料到我要走,机场、客船、高速公路,甚至偷渡黑市,都派了人蹲守,就等我自投罗网,同时以市中心为圆点,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不出三天,就会找到这儿的。”
付语宁胸闷,捂着嘴咳了几声,扯得铁链一直响。
“早晚的事。”鹿开继续道,“可即便如此,时至今日我也不曾后悔杀人。”
“付语宁,你说我们还能逃得掉吗?”鹿开嗤笑着摇头,自问自答,“这话说得不对,应该说我已经逃不掉了,但我说过我不会连累你的。”
“只是…放你走了,你很快就会忘了我吧?”鹿开没看付语宁,还在翻铁桶里的碳,“你怎么会记得我呢?你巴不得我消失,巴不得躲到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付语宁没说话。这是事实,对他的厌恶从不加遮掩。
鹿开终于拿起之前一直拨弄的烙铁:“后天我送你走。走之前,还要做最后一件事。”
“付语宁,我不想你和小咸在一起,也不想别人得到你。这两年,是非纠缠,恩怨对错,我怕你真的忘了我。”鹿开将烙铁拿近检查,确认无误后看向付语宁,“你不能忘了我。”
鹿开将那烧得通透的烙铁,对准付语宁腿根。
呲——
皮肉焦烧的糊味。
烧红生铁印烙腿根内侧的嫩肉。
冷汗沿额角淌下,付语宁放缓了呼吸,很轻很轻。疼,但没哭没吼,甚至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盯着鹿开。
红铁拿开,现了图案。
鹿开同样也在看他。
鹿开第一次在付语宁的眼里窥见恨,不加隐藏的恨。
赤裸,明晃的恨意。
再难回到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可追忆的,不平等的地位,强暴与被强暴,过去还是现在又有何差?
如果……如果当初在陈北鞍办公室第一次见到付语宁,平等真诚的追求他,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鹿开挖了一勺事先备好的烫伤膏涂抹伤处,“这几天先别碰水,等过两天结痂就好了。”
鹿开朝伤口轻轻吹气,“疼么?”
怎么问的出口?好像罪魁祸首不是他一样。
鹿开手掌覆上付语宁的眼睛,他不喜欢付语宁的眼神,“你别这样看我。”
付语宁瘦了,头发也长了一点,原本漂亮的锁骨凹陷,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像锁在精致橱窗里的玻璃美人。
光线遮挡,世界陷入黑暗,付语宁颤声:“鹿开,你杀了我吧。”
“我舍不得。”
“耗下去……有劲吗?”
“不知道。也许没意思吧,但我不想放你走。”鹿开说,“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有人双手奉上送到我面前,讨好我的,奉承我的,有求于我的……至于那些得不到的,只要我想,我就会不择手段去得到。我学不会放手,也不懂放手。”
“我想弥补,我知道错了,但是来不及了。”鹿开能怎么选?“你恨我,总比忘了我好。”
是夜,碳火渐熄,刺骨的冷再度袭来。
付语宁缓缓睁眼,听枕边匀缓的呼吸,确认鹿开睡着后,轻轻拿开横在腰间的手。他坐起身,不过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喘得像个风箱,呼哧呼哧。
他怕惊动鹿开,死死捂住唇,把那两声咳喘压回去。他低头,看清了腿根内侧留下的烙印。
像给狗标记,昭示自己的所有物。可鹿开忘了,他是人,他不做谁的附属品,不是一个张腿等人来肏的禁脔。
火盆放得太远,付语宁够不到里面的碳,只拿到了一把铁钳。
新烙的烫伤尚未结疤,伤口嫩肉外翻,流着血水。付语宁咬着下唇,忍着二次剜肉带来的痛苦,用铁钳一头朝那伤处生生剜下了一块肉来!
顿时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铁钳落地,惊动了鹿开。他一跃坐起,看见眼前一面,惊惶无措地跪在他脚边,“付语宁,你干什么!”
付语宁疼得浑身冷汗,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手脚冰寒,冷得不像个活人该有的温度。
鹿开叫眼前这一幕骇住:“你就……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是。”
“不惜伤害自己?”
“是。”
“哪怕骗骗我,也不愿意吗?”鹿开也疼,心口疼,“你骗我一句,我不就放你走了吗?为什么连这都不愿意?”
“骗你吗?想听我说什么?”付语宁鬓角被冷汗浸湿,却仍是带着藐视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你,不会记得你。你想我恨你?不,我也不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出了这里,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不过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罢了。”
“原来、原来你真这么恨我。”鹿开失魂道,“哪怕做了这么多,你也要忘了我,是吗?你就这么狠,这么狠吗?”
“你我二人,不死不休。”付语宁是打不屈的铁骨,“除非你死,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