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别闹。”许空山低头亲了陈晚一下,“等明天回去好吗?”
陈晚顿时僵住,不是,他没那个意思啊,他只是想蹭个腹肌而已!怎么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许空山的定力还是这么差。
到底是许空山定力差还是陈晚太低估他对许空山的吸引力,此问题不做讨论。陈晚悻悻松手,许空山扭头关了灯,黑暗模糊了视野,陈晚暗道一声小气,闭眼上梦里找他的八块腹肌去了。
胡立伟是夜里到的,他火车晚了点,中途有人丢了钱,惊动了全车人。胡立伟一个人不敢睡太死,下火车时困得脑袋发懵,在车站附近找了家招待所住下,他身上带着钱,走夜路不安全。
他怕自己睡过头,特意麻烦了招待所的同志第二天早上六点喊他起床。
“胡大哥。”一个多月没见,胡立伟晒黑了许多,胡子拉碴的,许空山差点没认出来。
“许兄弟来了。”胡立伟也是才进门,他放了行李,正准备拿衣服洗澡,“你们先坐会,我去收拾收拾。”
余平安倒了两杯水,代替胡立伟招待许空山他们。
胡立伟坐了四天三夜的火车,浑身汗臭,夏天的火车跟蒸笼没什么区别,他人都快捂坏了。胡立伟洗了近半个小时,舒坦地长出一口气:“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许兄弟的事我给你办妥了。”胡立伟进屋拿了个档案袋,“省城的运输队九月招新,我设法弄了个名额,虽然暂时转不了粮油关系,但人可以进城。”
按如今的供应关系,城镇户口有商品粮的名额,农转非的要求极其严格,凭胡立伟的本事操作起来也有颇多的限制,而许空山要的不过是个进城的由头,粮油关系与户口不是重点。
从目前的大环境来看,运输队是最方便他们倒腾药材的选择。
听胡立伟说完,陈晚心头的大石落了地,许空山郑重地收好档案袋:“谢谢胡大哥。”
“不客气。”胡立伟摆摆手,把话题转移到许空山昨天带过来的药材上,“让我看看你这回搞了些什么好东西。”
许空山解开袋子的绑绳,胡立伟在看清他手上的物品时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人形何首乌?”
“对,我师傅说它长了估计有上百个年头,炮制会破坏它的形状,反而卖不上价。”许空山将何首乌递给胡立伟,风干后的何首乌重量减半,但入手仍然是沉甸甸的。
“你师傅说的没错。”胡立伟跟药材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深谙其中的窍门,“许兄弟,这支何首乌我出一千给你买了行吗?”
都是自己人,胡立伟也不做什么压价的事了。
“胡大哥,这会不会太多了?”许空山压根没想过它能卖上一千,原以为两三百块就顶天了。
陈晚的惊讶同样不比许空山少,但他想的不是一千太多,而是倒卖药材的利润竟然这么大。胡立伟不可能亏本倒贴,他愿意出一千说明还有升值空间。
“放心,我心里有数。”
如陈晚所想,胡立伟他一千收了许空山的何首乌,转手运作一下卖个一千五两千不是问题。
胡立伟没带那么多现金,他写了张条子,承诺过几天以汇款单的形式寄给许空山。
许空山把胡立伟写的条子和档案袋放到了一块,麻布袋子里剩下的药材他不肯再收钱,胡立伟大笑出声,直呼他没白交许空山这个兄弟。
骤然间多了一千巨款,虽然还没落到实处,但许空山仍生出了一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六儿,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陈晚忍俊不禁地掐了把许空山的胳膊:“疼不疼?”
“不疼。”许空山摇头,“我果然是在做梦。”
陈晚自以为掐得够用力了,却又舍不得把许空山真的掐疼:“山哥,是真的,你没有在做梦。”
“六儿,我有钱了。”许空山压不住疯狂上翘的嘴角,他有钱了!一千块,足够他还完建房的亏空,还有剩余。
“嗯。”陈晚发自内心地为许空山感到高兴,努力的人终究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山哥有钱啦!
第86章
压在肩上的债务大山的消除无形中令许空山多了几分自信,陈晚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变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舒展了神情。
“下雨了吗?”陈晚在车上睡了一觉,有许空山在,他中途不曾醒过,下了车才发现地上湿漉漉的,明明从县城出发时还是艳阳高照。
“应该是昨天晚上下的。”天阴着,泥土没有变干的迹象,来往的行人没有没有带任何挡雨的工具,说明雨停了有段时间了。
越往村里走,空气里的湿意越浓,山间被雾气笼罩,陈晚低头看了看裤脚,果然又溅上了泥点。
七八月的雨天是蘑菇生长的时节,陈星姐妹俩上午穿着雨靴上山捡了半背篓蘑菇,陈晚他们到家时两人正坐在小凳子上用南瓜叶洗蘑菇。
南瓜叶是在院子里摘的,随意掉落的南瓜种子生命力异常旺盛,稍微一点泥土便能生根发芽,周梅支了个架子让藤蔓爬到墙上,金黄的南瓜花夹杂在绿叶之中,或大或小的南瓜结了十几个,沉甸甸地坠着。
“小叔叔看我和姐姐采了好多蘑菇。”蘑菇味道鲜美,采蘑菇的过程如同寻宝般充满了趣味,姐妹俩乐此不疲,盆里的蘑菇还没洗完呢,就惦记着明天要早点上山了。
五颜六色的蘑菇漂浮在水面上,看是挺好看的,但陈晚脑海里莫名回荡起“红伞伞白杆杆,吃了一起躺板板”的魔性节奏。
两个小姑娘采的都是自己认识的,疑是有毒的一律没碰,下锅前周梅会再检查一遍,陈晚担心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
“哟,今天捡了这么多蘑菇。”周梅在院角拿镰刀勾去鞋底的泥,大人要忙地里的活,采蘑菇这种不是正事的只有小孩们有时间去做。
“我们去晚了,不然能捡更多。”陈露不甘心道,她上山时别人下山,连背带提的,看得她极为眼馋。
“这些已经很多了。”周梅检查了一番她们捡的蘑菇,“中午给你们煮蘑菇肉片汤。”
陈露咽了咽口水:“还有炒蘑菇。”
“都做都做。”周梅止不住笑,转头看见许空山的堂屋门开着,疑惑问了陈露是不是陈晚他们回来了。
“大嫂。”陈晚进屋换了条裤子,也不知是他走路姿势不对还是怎样,从镇口走到家,他裤腿上的泥点都爬上小腿肚了,脏的不成样子,陈勇阳都比他干净。
陈晚手里提着给周梅他们买的礼物,母女三人一人一盒面霜,周梅每天风吹日晒的,皮肤看上去比年纪更大的钱舅妈还要苍老。陈勇阳是一个书包,陈晚注意到他用的那个底部快磨出洞了。没陈前进平时除了喜欢喝点小酒没其他爱好,陈晚给他买了瓶好酒。
“这得花多少钱啊?”周梅永远心疼陈晚的钱,她摸着面霜盒子舍不得打开,似乎想让陈晚退了。
“不多,我能挣。”陈晚心底涌出一股暖流,让周梅安心用,用完了他再买。
挣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么,不然辛辛苦苦图个啥。当然陈晚也有意识攒了一部分,作为日后扩大生意版图的本金。
陈前进后脚到,听说陈晚给他买了瓶好酒,立马欣喜地拆了包装。陈晚不懂酒,选的是售货员推荐的那款,外包装格外上档次。
“弟弟快来,小叔叔给你买了个新书包。”陈勇阳出去玩水弄湿了衣服,偷偷摸摸出现在院门口,本想趁周梅不在迅速溜进屋消灭罪证,却被眼尖的陈露发现了。
新书包让陈勇阳立马忘了自己犯的错,他迅速冲进屋,抱住了书包,然后迫不及待地背上,接着露出了胸膛的水印。
“你又去河沟玩水!”周梅眉心一拧,陈勇阳果断躲到陈晚身后,好在周梅心情好,没有和他计较,只让他赶快去把湿衣服换了。
中午的菜是蘑菇开会,各种品种的蘑菇或炒或煮,熟透后失去了之前的色彩,一律变得灰巴巴的,愈发分不清品种。口感滑溜溜的,有的偏脆有的偏韧,像是在吃肉。
山珍不愧是山珍,陈晚吃得胃口大开。什么苦夏,不存在了。
陈前进打开陈晚买的酒,给自己倒了半杯,先闻酒香再咂摸一口,表情那叫一个美。
家人的喜爱大大提高了陈星她们的动力,次日一早他们就带上家伙事兴冲冲地进山了,陈勇阳也跟着一块。周梅叮嘱他们千万小心蛇,遇到草深的地方用棍子多打几下。
陈晚揉了揉腰,继续做齐仲康的西装。周梅没有下地,去老宅把床收拾出来。
就在陈晚收到通知书后不久,老宅的两位女知青也相继得到了好消息,一个录上了第一志愿,一个被调剂,但不管怎样算是考上了。
另外陈二姐发了电报,蒋英俊六号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所以他们一家也要回来。
八口人分三张床,晚上怕是会热得睡不着,陈晚屋里的衣架不好收,周梅一合计,干脆把杂物房里的凉板搬了出来,在陈勇阳那边打了个地铺,到时候晚上让四个男孩自己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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