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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729 (郁华)


  秦言无奈地点头,他当然知道自己负责的模块很关键,这活儿一时半会儿根本丢不出去,也不敢丢出去,他揉着自己的睛明穴,淡淡地说,“我知道……我又没说要跑。”
  “可我不是你的员工,我是你的男朋友。你自己说,除了在床上,你有多久没承担男朋友的义务了?”
  贺嘉时低下头,“秦言……我……”
  “明天,你要陪我出去约会一整天,不准看手机,不准带电脑,不准想东想西、想三相四,就只准看着我,想着我。”
  “听到没?”


第119章
  贺嘉时本就心有愧疚,自然答应秦言要好好陪他。
  于是,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抛下即将到来的考试,一觉睡到自然醒,而后相拥,接吻,做,爱。
  他们一起买衣服,看电影,为家里添置新的绿植,然后一起吃上一顿丰盛的大餐。
  兜里的手机几次“嗡嗡”振动,贺嘉时下意识地忍不住想要拿出来看一看,却都被自己的理智叫停了:他与秦言虽然日日在一起,可真正属于彼此的时间却为数不多,他不能、也不应该再因为工作毁了他们来之不易的约会。
  一方面是担心秦言生气,而另一方面,他自己也不舍得。
  他已经亏欠秦言太多了。
  贺嘉时自然知道秦言对室内装修没什么兴趣,甚至,他觉得秦言似乎对赚钱也没什么兴趣。而秦言之所以愿意拼死拼活地一边学习一边在嘉志装修公司工作,全然是为了贺嘉时。
  他本不必这么辛劳。
  每每想到这里,贺嘉时总觉得心里很难受。一方面,他希望能为秦言提供一个好的生活,让他开心快活,可另一方面,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他又切切实实地需要秦言的帮助。
  现在想来,他非但没有让秦言生活得更好,反而是秦言,付出了时间,奉献了经历,让他过得更好了。
  贺嘉时忍不住亲了亲秦言的额头,“秦言……这么长时间以来,真的辛苦你了。对不起。”
  秦言笑笑,有点羞赧地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我昨天跟你说那些话,不是为了抱怨,我就是想朝你撒撒娇罢了。没关系的。虽然很辛苦,但我愿意帮你。”
  贺嘉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唯有握紧秦言的手,将他拥进怀抱。
  如今,贺嘉时与秦言早就不在意风言风语了,而在这繁华忙碌的上海,也没人会在意不具姓名的无名小卒是如何十指相扣。
  傍晚,他俩在家门口的菜市场买了许多蔬菜水果,准备回家好好做顿晚餐。
  这些天,他们疲于工作,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认真做一顿饭了。
  吃过饭后,他们又自然而然地缠在了一起,浴室中,大床上,处处留下他们相爱的痕迹。
  短暂的修整后,第二天,他们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天气闷热得厉害,水汽将人牢牢包裹,简直快要喘不上气来。秦言一边顾着公司里的事情,一边还要备考选调生,忙得焦头烂额。
  这个暑假,学生们忙着考研的考研,考公的考公,找工作的则拿出十八般武艺,应付一轮轮的网申、网测和面试。
  每个人都背上了沉重的壳儿,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学生了,他们要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负责了。
  晚上,秦言也不再有功夫看闲书了,听网课,刷题,回顾,从七点钟吃完晚饭,到十一点钟洗漱上床,每一个小时都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
  相比之下,只需要全身心扑在工作上的贺嘉时反而没那么忙了,于是,每天晚上他就忙前忙后,一会儿给秦言倒杯水,一会儿给他切个苹果。
  正当秦言一边犯困一边刷题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个来自J城的陌生电话。
  自打秦言来上海读了大学,便彻底与秦建国断绝了关系,就连户口,都早就迁到了学校。他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早就去世了,如今他在J城既没有亲戚,也没有什么旧友,他实在想不通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秦言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对面传来女人尖锐的叫声,“是秦言么,矿里出事了!”
  秦言一愣。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贺嘉时。
  他俩从小生在矿区,虽然现在已经摆脱了J城整整四年,可对矿难的恐惧,却是刻进骨子里的。
  更何况,更何况秦言的父亲秦建国,是矿厂负责安全生产的主任。
  秦言的声音都在哆嗦,“你说什么?”
  女人一边安慰哭闹的孩子,一边喊道,“矿井坍塌了!政府已经组织救援了!你爸,你爸他,被带走了!”
  秦言的心猛地颤着,他挂掉电话,用力吞咽了两下,无助地看着贺嘉时。
  贺嘉时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秦言浑身都在颤,“矿井……坍塌了。我爸他,他被带去调查了。”
  贺嘉时连忙掏出手机,飞快地在互联网上搜索着,却只有零星没用的信息。他又给以前的老同学发信息,询问最新的情况。
  他安慰道,“言言,言言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你放心。”
  安全问题就是悬在矿厂头上的一把刀。
  每一起矿难,只是听众耳朵中轻飘飘的几句话,只是新闻中随手划过去的事故,可落在那些活生生的人身上,却是血淋淋的生命,落在他们的亲朋好友身上,是一辈子都跨不过的槛儿。
  贺嘉时的安慰太过于浅薄,既抹不平秦言对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人们的担忧,也稀释不了他对秦建国的愤恨。
  他是学法律的,又从小在矿区长大,耳濡目染,他太清楚矿厂一旦发生矿难,秦建国要面临怎样的法律责任了。
  秦言不怕秦建国锒铛入狱,错了就是错了,做这份工作就要担起这份责任,法律不会委屈他,却更加不会放过他。
  秦言更加不怕秦建国会赔掉裤子,反正自己与秦建国早就断得一干二净,无论如何,也不干他秦言的事。
  可他还要生活啊,他还有自己的理想和事业啊,他还想……成为一名基层公务员啊。
  他还要面临严格的政审啊。
  进入大学以来,秦言迷茫过,彷徨过,尝试过不同的方向,做出过不同的努力,他深入贫穷偏远的山区,他投身最苦最累的公益事业,他终于找到了实现自己价值的路径,他已经为此努力了许久——
  而这一切,统统都将化为泡影。
  最新的消息、传闻,源源不断的通过手机传送到他们面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每一秒钟,都是恐惧。
  市里、省里的领导对这场事故非常重视,组织救援,统计伤亡,厘清责任,桩桩件件,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黎娟又给秦言打来过几次电话,没了最初时的慌张失措,言语中反而带着责难,拐着弯儿骂秦言没良心、白眼狼,亲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却连个人影都没露。
  黎娟的声音又尖又细,电话中,小男孩的哭闹几乎要将秦言的头盖骨掀起来。他心里乱糟糟的,没说话。
  女人瞧他不说话,便蹬鼻子上脸起来,嘴巴机关枪似的,说的都是自己为他们老秦家付出多少云云。
  最后,黎娟甚至不忘觊觎陶英留下的那套小房子,说,“你爸现在出事儿了,到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你弟弟还小,你一个人占着家里的一套房子,这算什么事儿?”
  秦言心中冷笑,心想你若是真委屈当初可以不上赶着嫁进来,还不是觉得有利可图,才做出那等的腌臜事儿。
  更何况,这套房子根本不是“家里”的,而是他母亲留下的遗产。
  秦言当初与秦建国、黎娟二人闹得难看至极,如今对这两人再没有半份感情,而那便宜弟弟更是连面都见不着。
  孩子是无辜的,他对这个弟弟无所谓恨意,却也不可能产生什么亲近之情。
  秦言说得直白,“N市的小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遗产,不是秦建国的,我也不可能给你们。”
  黎娟一听这话,急了,“你妈的遗产?你妈的不也是夫妻共同财产么?再说了,你爸给了你生命,把你养大,现在你连套房子都不舍得给他?你还是不是人了?”
  “再说了,这些年,你爸明里暗里给过你多少钱?你就一点报答之心都没有么?”
  秦言腹诽,秦建国给他钱?秦建国何曾给过他钱?
  他懒得计较黎娟的这些小九九,也早知道黎娟与秦建国会打N市这套小房子的主意,于是冷静地说,“这房子是我妈的婚前财产,跟秦建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有异议请律师来跟我联系,拜托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可能管你们的事。”
  黎娟的咒骂声与小孩的哭闹声连成一片,吵得秦言耳膜都要穿了,他嫌恶地挂断电话,重重地靠在贺嘉时身上。
  最后,经过一连串的调查,官方将这次的事故定性为矿井工人安全意识淡薄,矿井安全管理不力,安全生产责任制落实欠缺,对职工安全教育培训不力,未严格执行隐患排查治理制度而造成的责任事故;其中,矿长、安全主管,带班领导对事故负直接责任,行为已构成重大责任事故罪,应予刑罚处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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