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得令再拜:“诺。”
王初再扔一道阵符与金枝女道:“若是有带着死气的人来这里,杀无赦。”
女子再拜:“诺。”
王初又留了道传音符给金枝女,便从窗户跳出,腾身离开了弦歌楼。
离开的时候,王初看了眼竹林,里面已经无人,想来祝梦兮已经自己处理好了。
无幽果然是个练人的地方,王初暗自点头,感叹祝梦兮又变厉害了。
14、踏寻芳华
王初离开后,赵荣安就留在在弦歌楼,同其他人客人一起,观看接下来的表演。
遗憾的是,在惊人的开场舞后,花魁祝梦兮再也没有登场过。
随着演出渐近中场,开始有人讨论着,这不合常理的节目安排。
赵荣安边上的两个文士打扮的小青年,一边看着节目一边唠嗑,其中一人百般不解的说:“刘兄,一般最精彩的都是放在后面以压轴镇场子,这祝姑娘怎么来跳开场的呢?”
另一位文士挠头道:“李兄,你这可问倒我了,我也不知呢,不过弦歌楼为禄阳第一大花楼,应当有自己的考量吧。”
赵荣安心里其实也疑惑,但是好在后续节目安排得也十分有趣精彩,便没有再考虑那么多了。
而实际上,弦歌楼主也想安排祝梦兮于最后登场,这对于保证悬念,留住客人都是极好的。可这祝姑娘却以太晚了易困为由,硬是要先行登场,弦歌楼靠着祝梦兮打宣传,不敢违逆她的意思,便才有了如此安排。
再过两三支舞蹈,弦歌楼老板再次登台,只见他一挥手向宾客施礼,朗声道:“舞已献有数支,弦歌楼的新曲大家也欣赏了数首。一味坐观,不免无趣,本楼近日新推出一双清倌,具是样貌出众,色艺双绝,抚琴弄萧,风华出众,大家今夜欢聚在此,本楼便让她们出来为诸位献艺。”
先前在赵荣安边上讨论着的两个文士,一听又有美人出场,立马来了精神,随着人群哄闹着让楼主快快安排倌人出来。
弦歌楼主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便有两位蒙着面纱的少女从搭台两侧款款而来,这两位女子,一位着粉裳,一位穿青衣,低垂眉眼,温柔至极,她们一个抱着瑶琴,一个拿着洞箫,缓缓行至台中,向四方作礼。
弦歌楼主笑道:“寻芳,踏柳,还不速速为献上一曲。”
二位女子再施礼,抱琴者于台上端坐,弄箫则站于琴者身侧,弦歌楼主笑眯眯的退下台去,女子便演奏起来。
琴箫和鸣,婉转空灵,吊顶上的晶石此时变换青蓝色,流光溢彩,承托出一番悠然景色。
赵荣安不由暗自赞叹,这弦歌楼本身的实力也是极强呢。
方才议论纷纷的那俩文士,站在赵荣安前侧,赵荣安可听到他们细细评头论足起来,言语中多是夸赞。
再得一曲终了,众人拍手叫好,楼四处的幻景灯光复又恢复,而那两位女子结束行礼之后却不见下台,反而含羞带怯依旧站在那里。
赵荣安突听得刘姓的文士低念了一句:“李兄,弦歌楼今夜的另一个大头来了。”
那姓李的嘿嘿笑道:“今天为了看花魁可来了许多富家乡绅,咱这次可算开眼了。”
赵荣安听得又是一个不解,却听弦歌楼主朗笑着道:“寻芳踏柳是弦歌楼近两年来最出色的清倌,今天大家有缘相聚于此,虽然祝梦兮小姐仅是来献舞一支,但寻芳踏柳今夜可寻得一位入幕之宾,只看哪位官人有此意了。”
二位姑娘在台上听得此言,向众人微微笑了起来,言笑晏晏,隔着面纱更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当即就有一位坐在二楼的客人让小厮出牌报价,开场就报了一百铜珠。直惹得站在一楼观台的平民们倒吸一口气,感叹果真有钱人。
报价小厮话音刚落,一楼雅座的客人,也潜小厮报了价,出了两百铜珠。
普通文士和来看热闹的城人们还不及吃惊,又有人加了价,不一会便抬高了价格到了五百铜珠。
弦歌楼主笑意渐深,便道:“大家莫着急,寻芳踏柳还有节目呢。”
他轻轻拍了拍姑娘们的肩膀,替她们把乐器取走。
寻芳踏柳浅浅一笑,褪去外衣,里面竟穿着轻薄飘逸的柔纱舞衣,她俩一青蓝一水红,台后音乐又起,这次确是明快的曲调。
两位美女交错起舞,妖娆万分,风情万种,楼中众人倒吸一口气,原本见得她们温柔可人,却不曾想还有这样风流惹人的一面。
舞曲未结束,价格已报到了七百铜珠。寻常家庭一年收入较好的时候也不过数十铜珠,这个价格可谓是一掷千金了。
赵荣安看着场上明媚起舞的少女们,终于明白了这是个什么环节了。
这对美丽少女的这个夜晚,将被价高者得。
人群躁动起来,赵荣安被挤压的卡在栏杆边上,他贴着栏杆,抬头看着舞台上的两抹轻盈翻飞的身影,眼前有重影涣散。
身边的人群叫好的,抬价的声音络绎不绝,和记忆里的场景无限重叠。
赵荣安的双手牢牢抓住了栏杆,指甲像是要抠掉栏杆表面的红漆,他的身体在颤抖,眼睛盯着舞台上的寻芳踏柳,他看到她们在柔媚的笑,那层笑意却不曾到达她们的眼底。
脑中的场景开始和现实交错,满场随风飘荡的纱变作了冰冷的铁链,台上热舞的姑娘们变成了一个困在笼子里的人,那人披散着头发,四肢被钉在笼子的内栏上,他的血一直在流,染了白色的衣袍,溢出到牢笼外边。
那人低垂着头,不发一言,他困于囹圄,格格不入。
那也像是一场售卖,诸君让自己的侍从报着价,亮着牌子,那规模比之眼前的这场还更为盛大一些,四周俯瞰的视线,就像密密织就的网,细细评估着那人的价值,换算成冷冰冰的银珠子。
赵荣安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也看不清周围人的脸,却感到无穷无尽的哀痛。
在赵荣安陷入深深混乱不可自拔的时候,舞蹈结束了,这会价格已到被抬到了一百银珠子,这真是一个荒唐的高价。
满座宾客已经陷入一种病态的激动中了,他们或许已经不在意这两个姑娘到底值不值得,只希望看到的这场拍卖更加惊世骇俗一些,好让自己觉得果真没有白来这一场。
就在大家以为一百银珠子将是这场拍卖的最高价的时候,二楼东南方向的雅间突有位侍者走了出来,那侍者穿着华贵,气度不俗,古灵精怪的笑着,朗声道:“我家主人说了,寻芳踏柳二位姑娘,堪称国色,一百银珠委实委屈了,现出六百银珠为二位姑娘捧场。”
此言一出,委实如雷鸣九霄,震得全场大惊,弦歌楼主先是一愣,而后笑不拢嘴。
连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赵荣安也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句拉回了些神志,他其实并不是很能理解体会这些铜珠银珠实际代表的货币含义。但是根据王初一路上所说,赵荣安失踪失忆,赵府倾全府之力悬赏,才投了五百银珠子去了王家。而此行程中,寻常人家采买,也多是用铜币,甚至极少的场合会见人用到铜珠。
“艾玛,刘兄,你的位置可能看到二楼帘幔后面是何人啊,我可太好奇了。”
“李兄,你莫要挤我,我这看不到的,你没见这窗子是从中间旋上去的呀,就是防止一楼看到里面的情景呢。”
众多唏嘘声中,弦歌楼主终于定下了寻芳踏柳的价格,笑容满面的让她们去往二楼雅间去见她们的客人,而后又安排了几出歌舞戏曲,直把楼内气氛带动得更为热烈。
而此刻的赵荣安已没有了来时热烈期待的心情,但是他记挂着王初说一会回来找他,也不敢乱走,只能在原地呆着,讷讷看着台上精彩,台下欢闹。
夜越来越深,有些住的远的,见最精彩的两个部分都已经结束了,便先行离开了。再过了一会,人走得多了,一楼普通宾客的看台就空出了不少位置出来,弦歌楼主见状,又让弦歌楼侍从送来些酒水,当做福利给剩下来的人。
赵荣安谢绝了侍者,依旧安静的站在栏杆边上。
这会临近尾声,不少客人喝得多了,就包了姑娘先去弦歌楼中的各处房间歇息去了,剩下的精力旺盛的,弦歌楼安排了人做些互动节目,场内倒是也玩的十分开心。
却不曾想有个脾气暴躁的,喝多了酒品不好,玩着玩着和另一桌的客人吵上了,嚷嚷个没完,看着就要动手起来。
弦歌楼主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即叫来了护卫按住闹事的,弦歌楼护卫受过专门训练,压着人,不使人感觉多难受,却动弹不得。这会弦歌楼主再上前赔礼道歉,又奉送了好酒美人,那客人哪受得了这套,当即软了下来。
只是被人压了下了,心里难免不太甘愿,一时没忍住,坐下来的时候砸了个杯子,那杯子是白瓷做的,不值几个钱,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但杯子砸到地上,碎块弹了起来,其余的都是碎屑,唯有一块锋利而完整的,竟直朝赵荣安弹来。
赵荣安自两位姑娘拍卖之后就心神不宁,也没太注意此处的纠纷,那碎片角度刁钻,直砸赵荣安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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