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发过来一条语音,嗓音温和:“江栩,我从来没觉得离谱,也不认为你有什么做不到的,只要你想,一定可以。”
听到这条语音,江栩的心口一片熨帖,心里甜滋滋的,好像吃了一整袋糖果,心脏鼓鼓的很满足。
爷爷是个刀子嘴,不论他篮球打的多好,射击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从来没夸过他,更没有鼓励过他。
记忆中只有妈妈会在他耳边温和地说:
阿栩好棒!
阿栩跑得真快!
阿栩能帮妈妈干活了!
阿栩又考了双百!
阿栩是妈妈的骄傲,妈妈永远相信你,支持你!
微信嗡嗡振动两声,江栩看到最新两条谢淮发来的信息:
江栩射击很帅!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支持你!
江栩的眼眶有点热,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回:阿,嗯,我试试学习。
他给宣歌发了一条消息:今天的作业是什么?
宣歌回复:数学,化学,物理卷子各一张,英语背诵一个单元单词。
江栩:以后每天发下作业内容给我。
宣歌:行,作为回报,你帮我借下学神的化学笔记。
江栩:他有那玩意?
宣歌:我只是垂涎他的字
江栩:……
宣歌:开玩笑啦,我见过他的笔记封面,你借来我们看,肯定有帮助。
江栩:ok
对了,栩哥,刚刚松子跟我借钱来着,我只有十万块都借他了,他跟你说他家的事没有?
江栩这阵子忙着照顾谢淮,紧接着他自己情热期,没有其他精力顾及别人:他怎么了?
好像他爸的小老婆正在跟他爸闹离婚。
江栩:明天我问问他。
*
趁着谢淮没来,江栩朝他的桌堂里面看了看,整洁得简直不像话!
练习册跟书本分开两排整整齐齐地罗列着。连签字笔也排成排,静静地躺在透明笔盒里,长短一致。
桌面上的白色桌布平整雪白,几乎没什么褶皱,上面干净到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
江栩看看自己的桌面,没有桌布,黄色的桌面。左边一摞杂乱的教材偶尔夹着几张卷子,右边两个半瓶的矿泉水。
中间三个签字笔,两支没有笔帽,一支笔没有笔芯。
没有笔帽应该是他弄丢了,没有笔芯怎么回事?
他想认真学习的第一天,连支笔也没有?
他弯腰再次看谢淮的桌堂,12345678八根笔。
“你在找什么?”身后传来谢淮的声音。
“你们学霸东西都这么整洁吗?”
“我不是学霸的时候也整洁。”谢淮看了一眼江栩的桌面跟桌子里面,一言难尽。
江栩晃了晃手里的一杯奶茶:“班长,我特意给你买的,换你借我一下化学笔记行不行?”
谢淮眼神定定地看着江栩手腕上的一抹暗红,应该是昨天被他掐的,谢淮语气心不在焉:“什么笔记?”
江栩猫着腰过来,头对着桌子里面:“好像在那堆笔记里面吧,化学笔记。”
栗色的软发柔和地贴在江栩脖颈上,他白皙的侧脖颈也有红印子,也是昨天掐出来的,谢淮抚了抚额头,无奈地问:“你脖子跟手腕疼吗?”
“什么疼吗?”
“上面的红印子。”
“这个啊,疼,谢淮你是不是虐待狂?”
谢淮心微动:“我没怎么用力。”
“骗你的,当时没怎么疼,现在就是看着吓人,明天差不多可以恢复了。”
宣歌眼睛尖,一进门就看到了江栩身上的痕迹,“我擦,栩哥,你昨晚被强.暴了?”
江栩笑骂了声:“强你妈。”
“我去,你还不承认?你看你的手腕,分明就是被人把手拉到头顶……”
“一大早放骚,也不怕影响别人吃早餐?”
刚把三明治放到嘴边的谢淮:“……”
“栩哥,你别不承认,就你手腕上的印子,要不是激情四射,谁能用那么大劲?”
刚咬一口三明治的谢淮:“……”
“还有你那个脖子,肯定是一边做,一边用手掐的,我说昨天从鬼屋出来怎么没看见你,你去哪了,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这么一说,学神昨天也没跟我们汇合,你们……”
江栩&谢淮异口同声:“闭嘴!”
江栩看着放下三明治的谢淮,用手指戳了下宣歌:“你让你男神吃不下早餐了,别骚了。”
宣歌明亮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瘪瘪嘴,转过身学习。
江栩无意间瞥到谢淮桌子下面有个笔帽,他蹲下身,对谢淮说:“我捡下东西,你别动。”
栗色的毛茸茸的脑袋拱了下去,在谢淮腿边晃悠。
江栩抬头对谢淮说:“你腿挡着,我够不着,这只腿往右点。”他伸手把谢淮的右腿往旁边扒拉一下。
谢淮眼中的异样一闪而过,他配合江栩,一条腿往右。
江栩的头兜转了一圈,埋在了谢淮双腿中间。这个姿势……
谢淮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向了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作话:谢淮……艹……
第三十二章
谢淮的手指按在椅子的边缘,指节用力到发白,他平息心中的悸动:“你起开,我给你捡。”
江栩单手按在谢淮的曲着的长腿上,扬了扬手里的笔帽:“捡到了,班长,你这腿太长了。”
空间狭小,捡东西还挺不容易的,江栩站起来,感觉有点热,他抬手为自己扇风。
早晨,蝉鸣声声鸣个不停,玉兰花的清香飘进屋子里,大朵的白花俏生生地印在窗户上。
白色的花瓣上沾满了露水,中间的一小块黄色花蕊颤颤巍巍的。
江栩吸了吸鼻子,玉兰的香气,还有谢淮身上淡淡的皂角味道。
“你用什么洗衣服?”皂角的味道跟江栩洗衣液的味道不一样。
正在做笔记的谢淮笔尖一顿:“你说什么?”
“你身上的味道好闻,用的不是洗衣液?”
“嗯,洗衣机洗不干净。”
“你手洗?”江栩咬着笔头,说话含糊不清:“你说你这么洁癖,将来跟你对象亲个嘴,是不是还要先刷牙才行?”
谢淮看着江栩咬着笔头的嘴唇,淡淡的绯色,因为摩擦笔头,唇边有微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咬笔头?”
“我没咬,有道题不会,闹心。”
“过来,我看看。”谢淮的手很漂亮,掌心厚实,手指匀长,他握着笔的样子很好看。
谢淮的侧脸眉骨清晰,干净英挺。
谢淮点了点卷子:“别看我,看题”。
听他讲解了一会儿果然有了些许思路,江栩:“你化学笔记还没借我呢。”
“我正在整理,中午给你。”
谢淮整理笔记连书都不用翻,江栩没想到他原来在做笔记:“你没有吗?我以为你有笔记,才向你借的,你没有我问问李然,楚辞他们。”
谢淮原来的课上笔记,不仅字迹潦草,很多都是老师偶尔扩充的知识点,他根本没有一笔一划地记录基本知识。
“我整理一下,很快的。”
江栩湊过了过去,呼吸一下下从侧脖方向传过来,谢淮握笔的力气越来越大,低声说:“你不要盯着我,打断我的思路。”
“那么多人盯着你,我看你给别人讲题思路挺顺畅的,怎么我看看就不行了?”
“不一样。”谢淮眼睫颤了颤。
“怎么不一样?他们是人我也是人。”
谢淮的字风骨极佳,笔锋转笔堪称教科书,江栩再看看自己的字,嗯……天地之别。
一下课,江栩的电话又响了,上课响过一次,陌生号码,他没接,快递吗?他最近没买什么。
江栩坐在座位上,接了电话:“哪位?”
“哥,是我。”
江栩的脸立刻阴了下去,面容仿佛阴雨天化不开的乌云:“滚你妈的。”
江栩挂了电话。
宣歌听到了点什么,转过头问:“谁给你打电话了?”
“一个傻逼。”
“江衍?”
江栩阴着脸没吭声。
“我草,他还有脸联系你,他是不是回国了?”
“不知道。”江栩烦躁地把电话扔在一边,刚才他接的电话是国内的号码。
顾俊松中午才来上课,整个人垂头丧气的,江栩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过来:“儿子,你怎么了?”
顾俊松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我爸征信不良,被禁止做高铁跟飞机,他心脏不好想去看病还要坐私家车。”
“怎么回事?具体说说。”江栩对他家的情况了解得不算多。
顾俊松喝了口咖啡,想着怎么说。事实上,他家这几年受到的冲击不小,房地产不景气,新盖的小区因为层高等一些问题迟迟没有竣工,拖欠了工人的工资好几个月了。
本来资金链没什么的,可老爸的小老婆忽然要离婚。当时结婚的时候,顾俊松已经上初一了,姐姐坚决不同意老爸跟那个女人。
这个节骨眼上,他姐赌气不肯往外拿钱。
顾俊松简单说明了情况。江栩问:“你爸现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