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靖安像是念过心理,隔着电话也将他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你亲生父母在外不遗余力抹黑你们形象算不算?”
任飞捏着手机的手指一紧,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虞靖安又道:“近几年高校对学生的三观人品管理严格,且不论你是否真的三观人品有问题,一旦你身上的脏水形成泥垢,即使再清白也会有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你。”
任飞抿唇,并未做声。
“除此之外,你身份在圈子里并非秘密,你应当已经知晓虞铭在我们虞家的情况地位,我不客气地说,因为他们,你在外人眼中就要低人一等,甚至因为他的不学无术和花天酒地被人嘲笑……别怀疑,你的两个亲哥哥和虞越若没有我们的刻意维护,他们性情不一定是今天这模样。”虞靖安继续道,字字戳刀。
“……我比较想要安稳些的生活,不求和之前一样,但也不想和豪门圈子有太深接触。”沉默许久后,任飞才缓缓道。
虞靖安轻笑一声,嗓音蛊惑:“也许,宴会之后你会发现豪门的纸醉金谜乱花眼,你会爱上这个新世界。”
“是吗?”任飞声音懒洋洋,似带挑衅:“那八叔您不妨亲自验证一下?”
对面沉默半晌,继而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这小孩太讨厌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任飞脸上最后浮现的笑又消失了,他察觉到有目光再看他,抬眸,恰好与虞越视线对上,正欲开口,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虞靖安。
“喂”字还没出口,虞靖安语速极快道:“你顺便转告给虞越。”话毕再次挂断电话。
任飞:“……”呵,您更讨厌。
他将手机拿在手里转了两圈,而后往桌上一扔,重重吐出一口气。
虞越微微蹙眉,问:“谁的电话?”
“八叔。”任飞回道,顿了顿,将虞靖安所说宴会的事一道说了,完后迟疑问:“你说,这个宴会有办得必要吗?”
“当然。”虞越回的毫不迟疑。
任飞:“为什么?”
虞越沉吟片刻,决定以最简单直白的方式回答他:“因为得虞家正式承认的身份,将决定你之后的路是否顺畅。”停顿片刻,又道:“我这么说的意思不是让你简单粗暴抱虞家大腿,而是有虞家的态度在那,上流圈子的人会高看敬重你一分。你还记得戚子楦的母亲吗?”
他突然跳的问题一时让任飞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点点头:“记得。”
“戚太太那天姿态放得很低,究其缘由,是因为她知道你是虞家少爷的身份,倘若当初戚子楦恶作剧的是另一名普通学生或家庭条件不如戚家的学生,戚子楦不见得会被处分休学,戚太太更不会因一个私生女来学校赔不是。”虞越实事求是道。
任飞若有所思,半晌,道:“总结来说,背景即正义。”
虞越嘴角微抽:“……总结很到位。”
“嗯……”任飞又垂下眸子,似在思索。
念及任飞是第一次接触这些,虞越放缓声音说:“虞家将对你的态度摆出来,是予以保护,利大于弊,你不用担心。”
任飞抬头看他,问:“那你呢?”
“我什么?”虞越不解。
“我作为虞家真少爷被认回虞家,而从普通家庭抱来的你,会受影响吗?”一如任飞自己所总结,“背景即正义”,他回到虞家得到家族认可,身价水涨船高,那虞越呢?若他是一步升天,那虞越则是他的对照组,从云端跌落凡尘,曾经那些因他虞三少的身份而捧他的人会不会因此落井下石?
虞越愣了愣,继而明白他是在关心自己,心中微暖,道:“八叔既让我与你一同出席宴会,就不会让我做你的陪衬。”
“这么相信他吗?”任飞挑眉。
虞越也学着他的样子挑眉:“不信我们打个赌?”
任飞来了兴致:“赌什么?”
“你想赌什么?”虞越问。
任飞想也没想就说:“如果你输了让我亲一下你手指。”
虞越放在书桌上的手一颤,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少顷,他指着任飞的鼻子骂:“你能不能思想健康一点?”要不要脸啊这人!而且,就算要亲,也该亲咳……亲手指是个什么东西?
任飞抱着椅背笑得一脸无辜:“我咋思想不健康啦,小嘴儿都亲唔……”后面的话被虞越伸出的手用力捂住。
虞越面红耳赤低喝:“闭嘴吧你!”
任飞笑容更灿烂地拉下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嗓音含笑问:“我们,现在算一对儿吗?”
虞越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撩过,软软的,痒痒的,脸上未褪去的热度还有蔓延至全身迹象,他别扭地移开视线,假装看阳台外的风景,语气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你说算,那就算吧。”
作者有话要说: 飞鸽:你飞鸽就是你飞鸽,追人一点不含糊。
越越:我要保持高冷人设。
青春期的男生女生都很大胆冲动,所以恋爱的进展会比较快,飞鸽和越越进展算是正常的哈!
如此激动人心的一天,大鱼良心发现不卡剧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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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生日宴
虞家宴会定在6月8日这一天, 并非赶巧凑高考完这天,而是任飞和虞越的生日便是6月8日,换言之, 明年这个时候他俩高考当天也成年。
因为是生日, 宴会的主题自然便是生日宴,宴请宾客之事轮不到任飞去操心,他放假三天,便有礼仪老师盯着他学了三天的礼仪, 虽然他自认为之前的课上已经学得七七八八。然而, 他还是低估了豪门人家对礼仪的高要求, 课程学完, 他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宴会是在晚上八点举行,六点时任飞和虞越就开始做造型。
讲真,任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造型化妆,嗯, 虽然只是简单修了修眉形, 抹了一丢丢粉, 那也是化妆。
怪别扭的。
倒是他这一头自然黑微卷长的头发,经过造型师的手变成了栗色微卷,刘海梳上去大半,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个人的气场不能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真的很陌生。除了一张脸,哪哪都不像原本的他了。
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越看越陌生,干脆去看虞越。
虞越头发没染色,但是造型师把他头发打薄烫卷, 比任飞的自然卷要卷一些,刘海刚到眉毛,很符合时下十七八岁少年人的审美。
“……看什么?”虞越都被他看不好意思了。
任飞咧嘴笑:“你说,我们今天弄这么隆重,像不像举办婚礼?”
虞越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要说他最郁闷的,也就没法控制耳朵红这一点,他给任飞一个无语的眼神,镇定道:“你今天才满17周岁,那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婚礼”两字他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想想又不犯法。”任飞理直气壮。
虞越无言以对。
别说,第一次看任飞穿上定制的银灰色礼服,虽然让他看起来有一些成熟,但这份成熟让他有着超乎年龄的光彩夺目,即使今晚宾客如云,他也相信任飞会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崽。
“两位少爷。”徐管家敲了敲门后进来。
任飞正要开口,视线却被徐管家手里两个一模一样的深蓝色绒盒吸引,而后皱起眉头,指指绒盒问:“徐叔,这是什么?”
不怪任飞如此反应,实在是因为这两个绒盒与当初戚子楦恶作剧和送虞越胸针时的一模一样,近距离看,还能看到盒子上SSN的logo。
虞越有几件SSN的饰品,所以他当初才一眼认出。当然,拿在徐管家手中的也不会是用于恶作剧的,里面只可能是给他和任飞的饰品。
比起饰品花样多的女性,男性的饰品看似要少很多,实则并不少,诸如戒指、项链、手表、打火机、耳钉、皮带、领带夹、眼镜、胸针和袖扣等,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装饰上也蛮多。
今天任飞和虞越并没有佩戴很多饰品,类似戒指、打火机、耳钉等他们都用不上,身上仅有的装饰差不多只有皮带、手表和袖口,估计还得有一件。
“是胸针。”徐管家没卖关子,将两个盒子打开。
任飞一眼看到其中一个盒子里造型为人鱼的胸针,与戚子楦订制的那枚人鱼与星星不同,这款人鱼是一只半个身躯在海里而下半截鱼尾和肩膀以上露出海面并抬起一只手伸向天空的人鱼。造型比不得戚子楦那枚精致,深知线条有些简约,但意境鲜明,很符合他的审美。
他又将视线移向另一个盒子,那里面似乎是一个天使,同样简约设计的人形,一双飞翔的翅膀,他同样伸着手,但并非朝向天空,而是倾向下方。
任飞灵机一动,将两枚胸针从盒中拿出,一上一下摆位,如他所料,人鱼和天使的手牵到一块,十分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