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越脸爆红,他指着任飞怒道:“你TM……”
任飞继续作死:“刚没洗脸,要不我洗个脸再让你亲一下,保证香喷喷嫩滑滑。”
闻言虞越头发都竖了起来,指着他的手指都有点儿颤,他深吸两口气,咬牙切齿问:“任飞,你能要点脸吗?”
眼看虞越真有生气趋势,任飞忙正色起来:“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
“下次还敢是吗?”虞越把他的心里话补充。
任飞:“……”怪他今天太兴奋,玩过火了。
他摸摸鼻尖,讪讪道:“给个机会,弥补一下,成吗?”
要说虞越有多生气其实也没有,就是有点被吓着,更多还是害羞,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有好感的人,虽然是个男生,但并不妨碍他青春期荷尔蒙正常躁动。躁动正常,可他从未想过亲亲我我,一是因为他向来不喜欢和其他人有近距离触碰,二是因为只要想到那画面就很不好意思。
任飞的一吻很轻盈,几乎没给他留下深刻记忆,但还是一下烫到他心底,若不是任飞行为太欠,他或许能羞到原地爆炸,故而他以暴怒掩饰害羞。
面对此时任飞略忐忑的神情,重话他又说不出来了,而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贴上任飞脸颊时的……嫩滑滑……咳。
“给我做一周作业,就原谅你。”他迅速压下心中升腾起的热意,故作高冷地提出要求。
“……有商量余地吗?”任飞试图讨价还价,“虽然我们字差不多,但语文和英语还是比较容易分辨,老师们都火眼金睛,万一被发现……”
虞越冷笑:“唐老师至今没分清你和我,你跟我说她火眼金睛?任飞,你没有诚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任飞就是为表明他有诚意也不能再拒绝,于是说:“那说好了,一周作业,从明天到下周四,说话算话。”
虞越扬了扬下巴,姿态如胜利者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成交!”任飞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等到任飞重新关上卫生间门,虞越往书桌去准备把他剩下的题搞定,刚走几步他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明天周五,周末两天补课,下周一起全校空出教室予以高三做考场,从周一到周四都放假。
又上套了!
最憋屈的是这次的套居然是他主动下的,然后他还把傻乎乎把自己给套了进去!
任飞那家伙绝对早就反应过来,所以最后任飞才会是意味深长的笑,真是只老狐狸!
任·老狐狸·飞站在花洒下哼起不在调上的愉悦的歌,唇角上扬的弧度奸诈奸诈的。
……
五月底的月考被取消,也不能说是取消,而是换成普通考试将试卷给学生们考,不用再分班整体批卷统计,学生们压力减小。
高考前任课老师们也没想给班里学生压力,作业布置的并不多,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班里同学自觉。
任飞的“弥补”就显得无比轻而易举,虞越好生郁闷。
“飞哥!”下课后,提着包如疾风般冲进教室五官兴奋地几乎要飞出脸的窦天鸿直奔任飞。
任飞正咬着手指琢磨题,被他一吓差点咬断手指,好悬他指骨够硬。
“中大奖了吗这么一惊一乍的。”任飞拍拍胸口瞪过去。
窦天鸿毫不在意他的态度,上前就拉过他的手双眼亮晶晶虔诚地鞠躬:“飞哥,我敢打包票,你这嘴绝对是开过光的,我们校队居然真的一路凯旋,拿到了的晋级赛名额!”
之前窦天鸿就说过今年的市篮球赛提前举办,他们区中学较多,竞争激烈,而帝阳的篮球水平只能算中上,全校师生包括校篮球队教练和球队队员在内都没对晋级抱希望。
但是!
本区仅有的两个名额他们居然拿下了其中之一!
窦天鸿觉得这一切都是任飞的功劳,是他开过光的嘴的功劳。
林敢冲凑热闹:“既然飞哥嘴开过光,还不再让飞哥显显灵,让他保佑你们一路杀进决赛,拿下冠军?”
不等任飞说话,虞越已先冷漠道:“清醒一点。”他的视线有意无意扫过任飞被拉着的手上,若眼神是刀,这会儿窦天鸿的手已经被削去皮肉只剩白骨。
窦天鸿莫名感觉两手凉凉,悻悻地缩回。
“对了飞哥,还有一件事。”窦天鸿道。
“什么?”任飞正思考要不要借手被抓疼卖下惨让虞越给摸摸,听到窦天鸿的话随意问。
“清远区一中篮球队拿下了晋级名额,而且还是积分赛我们学校的第一个对手,比赛场地在我们学校。”窦天鸿挠了挠下巴,“飞哥,你到时候会来看球赛不?”
“那飞哥给哪支球队加油的?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呐。”林敢冲拱火。
窦天鸿听后眉毛就竖了起来:“飞哥,现在帝阳可才是你的家,你可不能给我们的竞争对手加油。”
他们说得起劲,说着说着又聊起这次晋级的十二所学校篮球队实力,唯有虞越察觉到,在窦天鸿说清远一中篮球队晋级后情绪就有些变化,绝称不上开心,反而带着一丝……厌恶。
=v=
转眼三天已过,周日下午,三个年级的学生开始忙碌的“搬家”。
往年帝阳并不在高考点备选名单中,不是因为帝阳是私立学校,而是因为位置不对,即使仍处苏市繁华区,但地点终究是有些偏,毕竟的不偏一些哪能有那么广的占地来建校?
今年帝阳被选中做高考点,也是因为近几年一些高中从热闹的市区中心搬来僻静些的区域,离帝阳不算远,而帝阳位置好,条件又摆在那,上面就拍板定下高考点。
任飞和虞越用行李箱将书本卷子移回宿舍,省了不少力气。
虞越洗完手出来就和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的一脸高深的任飞撞上视线,任飞看到他后唇角扬起笑,这抹笑让他看起来更是高深莫测。
虞越后颈微凉,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笑这么渗人?”
任飞还是笑,他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虞越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他可能不是什么好事,遂试探性问:“什么事?”
任飞竖起食指在虚空中点了两下,笑容加深:“半个月的思考时间,到了喔~”
虞越:“……………………”
他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尖,红的又快又深,看得任飞都想拿把扇子帮他扇扇风,去去热。
他往前走了一步,虞越立时如受惊小兔往后退了一步,戒备道:“你想干嘛?”他脑海中瞬间浮现某天被“偷袭”时脸颊上一处即逝的触感,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
察觉虞越的目光,任飞突然觉得比起自己,虞越其实更像一只小涩鬼,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虞越往他嘴上看,这是不是也说明,虞越在期待……
任飞向来是有点冲动的性格,比如现在,冲动让他上前,他也确实这么干了。
虞越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他的意识告诉他不能放任,可他的脚却像是生了钉将他牢牢钉在原地,只能看着任飞一点点逼近,呼吸交错时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闭上眼的前一秒,唇上传来陌生的柔软触感。
少年人间的吻,没有天雷地火,而是忐忑又期待,青涩又纯情。
任飞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深刻体会了一把何为心如鹿撞,还有陌生的情愫缠绕心头,让他舍不得剪断,也不愿剪断。
直至兜里手机震动,打破一室寂静,任飞方意犹未尽退离些许。
虞越整个人变成一颗熟透的草莓,他仿佛这才神魂归位,抬手将距离仍然很近的任飞推开,迅速钻进卫生间,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任飞望着在面前紧闭的门不由抬手摸摸自己滚烫的耳朵,又狠狠揉一揉左胸,那里一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急需安抚。
初恋啊,初吻啊,当真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词。
罕见的,任飞少男心怦动。
他也没凑不要脸到追问虞越是何感觉,这会儿他俩都需要让血液凉一凉,不然容易有危险。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他这才想起接电话,一看来电,笑容微敛,接听时他还在庆幸这电话打来时不是他和虞越羞羞的初吻前,不然也太糟心了。
“喂,八叔,不好意思我刚……”任飞接通后还欲解释前一通来电没接到的原因,可惜对方并没让他把话说完。
电话那头虞靖安言简意赅将本次通话内容传递,而任飞在听完他所说之后脸上已经再无笑容。
虞靖安说,虞家将为他认祖归宗举办宴会,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
“……一定要吗?”任飞至今在虞家还能适应是因为除去过一趟虞家主宅了解过一些豪门秘辛外再未有接触豪门之事,将他的身份摆上明面并举办宴会并符合在普通环境下长大之人的价值观。
虞靖安略沉默几秒,道:“我们这个圈子比你想象得复杂许多,没认回你前是不想打扰你平静的生活,但虞铭和谢灵苹自作主张将你认回,对外也没任何行事,于你于虞越都不是一件好事。”
“具体呢?”任飞虽不懂豪门这些弯弯绕绕,但他却也清楚,他一个小辈,还是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小辈,在整个虞家都没太高地位,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