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收回手机,不解问:“怎么了,大哥?”
虞郴迟疑片刻,还是将话说出:“今天主宅为你举办这场生日宴已经说明你被虞家人认可,父亲和母亲今天本想大闹一场,如今七姑出面,他们日后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你和越越。”
“嗯。”任飞点头表示知道,但他也清楚,虞郴话还未说完。
果然,虞郴又接着说:“虽然我和虞郗是你的亲兄长,但毕竟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我们是带着越越长大的,相较而言,我们和越越更熟,待你可能也不会如待越越自如,希望你不要介意。”
闻言任飞不禁诧异,他没想到虞郴会把话说如此通透直白又让人生不出反感,他弯起唇笑了笑道:“不会介意,你放心。”
虞郴盯着他看了几秒,忽而笑道:“八叔之前跟我说我们五房是歹竹出好笋,你的品性,我信。”若不是任飞品性好,主宅根本不会费心思为他举办这场生日宴,“对了,你改姓了吗?”
任飞摇头:“八叔问过我要不要改回虞姓,我拒绝了。我是爷爷一手养大,他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能承他的姓,我很荣幸,而且,”他说到这露出一个略显狡猾的笑,“我觉得任飞更好听。”
虞郴受他笑容感染,也不禁笑起来:“‘天高任鸟飞’,是个好名字。”
说到名字,任飞也想起一事:“大哥,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和二哥的名字由来?我听说虞家都是按辈取名,你和二哥是同系,那虞越……”
提及此,虞郴面上僵了一瞬,随即啼笑皆非道:“虞家的确按辈取名,我们这一辈是宜字辈,不过当初我和虞郗出生父亲为彰显他的‘遗世独立’,并未顺应辈分,至于我和虞郗同系的原因,说出来你可能会笑话……”
“是什么?”任飞露出好奇之色来。
虞郴叹道:“相较常用字,‘郴’和‘郗’都不常见,有些人甚至不认得,父亲想通过这两个字来展示他的文化素养。”
任飞:“………………………………”
他该说,不愧是艾特吗?这脑子里的坑二十几年前就不少。
一路下来,任飞和他大哥熟络不少,两人虽相差六岁两个代沟,但虞郴学识渊博,懂得多,任何话题都能聊,任飞最拿手的就是他的成绩,两人一路从成绩聊到酱猪蹄,到下车时已经约好大哥走之前给他炖一次酱猪蹄。
虞越和虞郗也聊的很愉快,下车后,困成狗的虞郗直奔二楼虞越房间:“越越,房间今天让给二哥,你和任飞挤一晚,爱你们哟~”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郴、郗取来就是为让人不认识,就问奇不奇葩?
飞鸽:不愧是脑子有坑的人。
PS:这次渣爹是真完全下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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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同床
任飞房间床一米八,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太小, 起码, 两个身高一米八五偏瘦削的少年躺下去中间还是能留一道界的。
“……我去书房睡。”虞越站在房间门口站了两分钟,突然,他就怂了。
任飞还未说话,身后已传来虞郴的声音:“我不去隔壁了, 越越, 借你书房沙发睡一晚。”
虞越:“……”
他再一转头, 就对上任飞含笑又无奈的表情, 任飞伸手,在他额上屈指轻轻一弹,低笑道:“思想健康向上一点儿,咱俩虽然现在是恋人关系没错, 但还小呢, 同床共枕我也不会对你做禽兽事儿, 除非……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虞越要不是教养良好,分分钟吐他一脸口水:“到底谁才思想不健康?”
“我,我思想不健康。”任飞一秒往自己身上背锅,又打一哈欠,“快两点了, 我们明天还要早起上课,你确定不赶紧洗漱睡觉,从明天起,咱俩可是冲击最后363天的高考一员咯?”
话虽如此,虞越身体和精神也的确已经疲倦, 但和任飞同床共枕,他多少还是有些赧然。
最后还是倦意让他选择妥协,在去浴室洗漱前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愿意和任飞挤一挤只是因为很困想睡觉,不是因为他是我男朋友,嗯,就是这样。
自我催眠还是挺成功的,但当他洗漱完出来看到已经睡熟的任飞时,心下却有些失落,至于为何失落,天知地知以及他自己知。
不过虞越并不知道,在他以为自己将难以入睡事实上躺下没几秒就睡着后,任飞悄悄睁开眼睛,动作幅度极小地往他身边挪了挪,借着窗外投来的月光盯着他的侧颜看了几分钟,继而低头,在他发上轻轻落下一吻。
“晚安,越越。”任飞无声说。
翌日。
任飞被虞越推醒,虞越的幅度很小,声音也不大,还有着睡眠不足的沙感:“任飞,起床了,再不起我们要迟到了。”
“唔……”对于学生党而言,早起真的是一件痛苦又无法避免且熟练的事。
若只是单纯学习到凌晨两三点,次日再在五六点起床,可能还不会那么难受,奈何任飞昨天第一次参加三个小时的宴会,几乎站了全程,之后又是卸妆,又是把头发颜色洗去等等,费心费力,身体和精神双重压力,让他恨不能赖在床上24小时。
“衣服。”虞越见他爬起来,将校服递给他。
任飞一只眼睁着,一只眼还闭着,表情是典型的不好好用脸系列,头发也乱蓬蓬的像是鸡窝,虞越瞧着居然有点想拍下来当表情包。
然而,摸到手机他才发现,昨天手机忘记充电,已经自动关机。
任飞梦游似的跟在虞越身后进卫生间洗漱,他房间里配套的卫生间是双洗脸台,所以两人同时洗漱并不冲突。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老夫老夫?”醒了十来分钟一字未吱的任飞突然道。
“咳……”虞越顿时被呛个正着。
任飞忙伸手给他拍背,好容易顺了过来,虞越漱完口拿毛巾擦完,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能不能不要突然神来一语?”很吓人的好不好?这万一他正好吃体积大些的食物,说不定直接卡死过去了。
任飞挠了挠脸,又摸摸鼻尖,继而又望着他,神情认真轻声说:“虞越,我认定你了。”
诚挚又随心,还透着股儿古早味儿,让听者羞耻之余又怦然心动。
虞越别开脸,耳尖染上红色,又在片刻后整个红透,他在漱口杯里洗着牙刷声音闷闷道:“现在说还太早。”
什么认定不认定的,两个才过十七周岁的少年,在一些人眼里毛都没长齐,谈什么感情?就算谈感情,也不过是青春期身体发育成熟,心理和身体对异性/同性产生交流的渴望,至于未来必是有无限可能。
任飞没做声,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都不自在想岔开话题,脸颊忽然被捧住,紧接着任飞凑上前,在他唇上轻轻嘬了一口。
虞越瞳孔微微缩小,一时脑中一片空白。
一吻即逝,任飞并不留恋,退开后,他笑:“Morning kiss.”
虞越又想指责他“偷袭”,可他脸上的笑却如冬日里温暖的阳光,能将一切不美好和阴霾驱散,让人生不出一丝指责。
“美好的一天从早安吻开始,虞越……”任飞又缓缓道。
虞越没等到下文,只得予以回应:“嗯?”
任飞笑容加深些许:“你要不要记录看看,‘美好的一天’能维持多久?”
他的声音仿佛充满蛊惑,又像是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虞越明知有危险,却因为陷阱中的诱饵而心动,他在猎人鼓励的目光中,缓缓地,将一只脚踏进陷阱中。
……
他们去学校时虞郴和虞郗都还没起,看两位哥哥的模样就知很久没有休息好,昨天睡得又晚,难得休息,自然让他们睡到自然醒。
不过,当他们到学校进班时,却惊愕地发现教室门关着,教室里一个人都没,空空荡荡。
两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怀疑:难道记错时间,今天还放假?
事实证明,他俩想太多,同样没上晚自习的林敢冲又背又扛着上楼,途径三楼听到动静探头一看,嚯,可不就是他飞哥和越神嘛?
赶紧招呼:“飞哥、越神,搬教室啦我们。”
任飞和虞越皆齐齐一愣,旋即恍然:他们现在的教室还是高二实验一班,现在高三高考结束,他们虽无高三之名,如今已有高三之实,趁着做考场教室清空,学校干脆让高一高二学生搬去新班级,等到毕业生们回校,直接用高一教室。
三楼变五楼,林敢冲直叹气:“以后想吃狮子头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