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叔叔不能,至少不应该 完结+番外 (蒸汽桃)
邢策皱着眉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不, 不是个东西……”
“邢叔, 您说什么?”顾长浥温和地看向他。
邢策若无其事地说:“看, 看见跑过去一只兔——崽子。”
姜颂笑了一下, 笑着笑着眉毛就皱了起来。
邢策赶紧把车靠着路边停下, “又想吐?”
姜颂痛苦地点头, 摸索着撕开一只卫生袋。
他本来就没敢吃什么东西, 路上吐了两次, 肚子里早就没什么东西了,一吐嘴里全是胆汁的酸苦味。
他撑着路边的山壁,对着卫生袋干呕了半天,那股恶心劲儿总算过去了一些。
“要,要不咱们在路上休息一会儿?这到地儿还得半、半天呢!”邢策担心地给他拍着背,“这哪儿受, 受得了啊……”
顾长浥在一边抄手看着,半天没说一句话,也没动过。
姜颂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擦了擦嘴,“歇不歇也就这样了。这种路开夜路更吃力,咱们还是趁早走,到了地儿再休息。”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邢策还是不放心他,“那你这走一道儿吐,吐一道儿,到了那儿还有人,人样儿吗?”
姜颂从兜里拿了两板药出来,挑了一板扳了两粒下来就要放嘴里。
“这又,又是什么?不是吃了晕,晕车药没用吗?”邢策把药从他手里拿过来,皱着眉看了看。
“反正吃了就睡着了。”姜颂耸耸肩。
“舒眠乐?”邢策看清楚胶囊上面的字,眉毛皱得更紧了,“你之前不,不说吃这个胃疼?”
“那是吃多了,这次就吃两……”姜颂话没说完,手里剩下的药就被抠走了。
顾长浥对着锡箔纸上的包装读了一两秒,直接伸手摸了姜颂的兜,把里面的药挨个看了一遍,一扬手全从盘山路的另一侧丢了下去。
姜颂不急不恼,反倒是邢策先火了,“顾长浥你,你他/妈有病?!你知道那都是什么药你,你敢扔他的?”
“现在姜先生是我的负债人,我应该眼看着他毒死自己吗?”顾长浥的眼中难得对邢策露出了凶光,“而且如果他把自己毒死了,剩下的债务,由你来偿还吗?”
邢策被他呛得哑口无言,只是忿忿在山壁上锤了一拳。
其实姜颂吃药多的问题他之前也劝过。
首先他跟医生咨询过几次,姜颂并没有达到药物滥用的程度。
但最主要的是,姜颂不听他的。
“别吵别吵。”姜颂不想听他们为了几片药吵吵,用山泉水冲了冲手,回车上了。
邢策跟过来,扶着车门问他:“要不你在后,后面躺会儿?”
姜颂摆了摆手。
这路麻子脸一样,走起来咯噔咯噔的。
车上也没个东西垫脑袋,磕磕碰碰的更容易晕。
另一侧的车门开了,顾长浥一声不吭地坐了进来。
邢策看见他也在后排坐下了,也不出声了,把门碰上回去发动车。
车刚开的时候,姜颂还坐得挺直挺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长浥离着他近了,身上那种让人心安的气味也浓了。
车一晃一晃的,没多一会儿就把他摇着了。
他身子刚一歪,一双手就平稳地把他接住了。
顾长浥小心地扶着他,护住他还打着石膏的右手,慢慢让他枕着自己的腿躺下。
邢策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他的动作,把心里的困惑问出来:“你要真,心疼他,为什么非得那么说话呢?”
“所以我并没有心疼他,”顾长浥认认真真地说:“我只是担心他死了还不上欠我的债。”
邢策挺让他噎得翻白眼,根本接不上茬儿。
没想到顾长浥自己根本不觉得尴尬,还继续跟他找话,“邢叔,姜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吃这些药?”
姜颂叮嘱过这些事都不能跟顾长浥说。
准确地说,姜颂告诉邢策,只要顾长浥单独问他的问题,都不要回答。
但是邢策想到顾长浥一股脑把药扔了那个架势,姜颂也没生气啊!
所以他给了顾长浥一个折中的答案:“反正我早跟你说过他身、身体不好,你少气他。”
他俩说着话,姜颂低低哼了一声。
顾长浥条件反射地护着他的背轻轻捋,“怎么了?”
“疼……”姜颂声音很低,说不清楚。
顾长浥手一按住他的胃,姜颂立刻就蜷身子,“嗯……”
“怎么了?又胃,胃疼了?”邢策也着急,“摸摸烧不烧?”
“没事儿了。”顾长浥声音也很低。
邢策刚想问他怎么知道没事儿,才发现顾长浥不是在跟他说话。
“嘘——没事儿了,”顾长浥一手护着姜颂的胃,一手轻拍他的背,“没事儿了。”
姜颂的眉头紧紧皱着,手指攥住顾长浥的大衣,把昂贵的布料扯出无数细褶。
“他以前就经常做噩梦?”姜颂生病那几天顾长浥就发现了,有时候他似乎并不是真的在痛,而是梦见了很痛的事。
这邢策是真不知道。
他抓了抓头,“我又不,不常跟他住一块儿,住一块儿也不睡,睡一块儿啊……白天看着都,都正常。”
顾长浥没说什么,看着姜颂的目光更沉了。
邢策觉得姜颂依赖助眠药物的事没什么不能说的,万一顾长浥还能管管他呢?
他稍微跟顾长浥透露了一些,“他之前有一阵睡不好到,到医院看。医生就给开的你刚才看,看的那个药,就是他常,常吃的。”
顾长浥的脸色没什么起伏,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有他的手在背上轻轻搭着,姜颂好像睡得安稳了一些,呼吸渐渐绵长了,一路上都没怎么动过。
姜颂睡的时间并不太长,醒过来的时候离着目的地还有一段。
但天色已经暗了,可以远远看见村镇的灯光。
他揉揉眼睛,从顾长浥腿上撑起来,惺忪地看了看他,“压麻了吧?”
顾长浥扔给他一件厚外套,“快到了,穿上。”
姜颂接了衣服,睡眼朦胧地不管正反就往身上套,就着一只坏手,穿了两遍都没穿上。
顾长浥捉住他的一只手,略有些粗鲁地塞进一只袖子里,正给他披另一半衣服,人就朝着他怀里歪过来。
他皱着眉要推开,姜颂揪着他的袖子有点动不了,“缓一下,头晕。”
不知道是不是邢策途经后视镜的目光起了监督作用,顾长浥居然没有把他推开,只是替他把衣服拉严了。
在车上睡了一觉,姜颂下车的时候精神已经好多了。
他深吸了一口深山里的冷冽空气,看见路口站着几个老人,打着手电筒似乎是在等他们。
邢策已经和这边简单联系过,跟姜颂介绍了一下,“这是村长和书记。”
村长是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看见姜颂站在中间,立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您是今年给我们建学校的姜先生吧?”
顾长浥才是大主捐。
姜颂准备把他往中间让,但是顾长浥从后面微微撑住他的腰,没让他往后退。
“他是姜颂,这次白云山计划的主捐。”顾长浥如同换了一层皮,看起来温和有礼,就像是跟在姜颂身边的一个晚辈。
邢策看了他一眼,冲着村长笑笑,“没错,姜先生是主、主捐之一。”
“都姓姜啊……”村长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抬高声音,“姜家对我们白云山,有大恩情。”
旁边的书记脸色却微微沉了沉,没说什么。
村子在山林深处,车子开不进去。
一行人靠着三把手电筒,踩过泥泞的山路。
“姜正忠是……?”村长和姜颂并着肩走,开口问他。
“他是我伯父。”姜颂躲过地上的碎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即使被夜色遮掩,也不难看出这地方实在是有些原始。
要说吴家的钱如果真金白银地砸进来,怎么也不会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村长轻轻地“噢”了一声,又问他:“吃过饭了吗?这么晚了,一路上肯定很辛苦。”
姜颂自己没胃口,但是毕竟顾长浥和邢策都饿着。
他就没客气,“没顾上吃,路上比较赶。”
听他这么说,村长好像挺高兴的,“那等会儿就上我家吃去,叫家里给你们杀只鸡。”
村子里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些,姜颂稍微放松了一些,没看到地上一块凸出来的碎瓦片,趔趄了一下险些绊倒。
好在顾长浥就一直在他左侧跟着,见他一晃立刻就把他扶住了。
姜颂刚刚站稳,顾长浥就在他身前蹲下了,“姜先生,上来。”
和独处的时候不一样,顾长浥的声音明显客气了许多。
村长呵呵笑着,“这个小后生真懂事。”
姜颂轻轻推了顾长浥一下,示意他起来,“我自己能走。”
顾长浥转头看了他一眼。
这次背着其他人的方向,那双眼睛映着山里的寒凉月光,比山溪还要刺骨。
“姜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他一开口,姜颂就投降了,“行行行,我不耽误大家时间。”
他确实累,没力气跟顾长浥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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