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的左手从下往上抚摸他,探进淡绿色长袖衬衫下摆,从侧面吻他的脖颈,又吸又咬:“每次撩完就跑,伸手就打……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你的狗吧?”
容斯言拼命挣脱,被扑到宽敞的大床上,解开了裤子拉链。
“可是狗也是有脾气的,”陈岸压在他胯上,恶意地向下一顶,“现在狗要操你了,开心吗。”
容斯言的身体开始发热了。昨晚差点擦枪走火,他到药店买了一沓镇静剂才把欲望压下去,今天药丸又被陈岸收缴走了,欲望反噬,比昨晚燃得更凶更猛。
容斯言咬牙道:“滚!”
“嘴上叫得这么凶,你的身体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陈岸熟练地探进他的内裤后方,摸到一手湿滑,“哎,我说什么来着,容老师,你的屁股好像也很想念我啊。”
“我昨晚告诉过你,这是药物作用,”容斯言拼命压抑着喘息声,“随便换了谁来摸我,都会这样。”
经历了昨晚,陈岸已经知道这是他的激将法,不再会被他打击到。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衬衫排扣,由上而下,解一颗就把手伸进去抚摸一下他的皮肤,柔嫩光滑,凉凉软软的。
“觉得我会生气吗?可是只有我摸过你啊,你每一次迅速起反应,身体发热身下变湿,脑海里想起的都是我怎么艹你的,”陈岸恶意地笑道,“敢让其他男人碰你,我就把他的手砍了,你不信就试试。”
等到上半部分的衬衫完全解开,就把两只手探进去揉捏他的前胸,俯下身来用舌尖吮舔。
容斯言死死咬着下唇,嘴边还是逸出了难以遏制的呻吟声。
“隔壁就是吕恩慈,可别叫得太大声了,”陈岸轻笑道,“老头儿今天受的刺激够多了,再听见男人叫床,估计就能直接上西天了。”
屋内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一室昏暗,容斯言昏昏沉沉睡着。
陈岸这王八蛋,不知道是不是憋着火气报复他,力道和频率都高得惊人,把他身体上下弄得全是吻痕,连大腿内侧都没能幸免,全是吮吻过后的红色印记。
容斯言趴在床上,软得像一滩水,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露出的后颈和脚踝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陈岸裸着上半身,把被子往上盖了一点,调好空调,把他搂在怀里,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他细软的发丝。
容斯言睡得不舒服,头转了一下,正好隔着被子压到了某个部位。
陈岸低声笑道:“没觉着硌得慌?”
容斯言半睁着眼睛,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缩到床另一边去睡了。
容斯言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五点半,睁开眼睛,看到陈岸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文件。
他挣扎着要起来。
陈岸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疾步走过来把他按住:“瞎动什么。”
“去接着审吕恩慈!”
“不用着急,你忘了我告诉你,我知道他被冯达旦收买的原因了?”陈岸把桌上的文件拿给他,“我不是在开玩笑。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是让人查去了,纸上就是吕恩慈这八年来的情况统计。”
容斯言没力气,陈岸给他喂了点水,一张一张翻给他看。
“你去吕家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吗?吕家的别墅按八年前的市价,价格起码八位数,他一个退休教师,哪来的这么多钱?
他的儿子儿媳在十几年前的一次沙漠探险中失踪,因为时间太久,法院已经宣告死亡,所以他是一个人把孙女吕子君带大的。吕子君到桐城来之后,也是上的当地最好的学校,平时衣着用度毫不吝惜。
但是我的消息源查到,吕子君在大概十年前被确诊了恶性肿瘤,治疗价格十分高昂,吕恩慈在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存款都投入进去了。他个性清高自傲,所以一开始谁都没有告诉,也没有向学校同事求助。”
容斯言模模糊糊有了点印象:“后来好像在学校里举行过募捐?”
陈岸点头:“是的,募捐数额好像还可以,但是对治疗费用来说估计还是杯水车薪。但是吕恩慈没有要求第二次募捐,可能也是知道这对于治疗费用来说太少太少了。”
容斯言的思路畅通了:“所以,冯达旦是许诺包揽吕子君治病的费用,让目睹凶杀现场的吕恩慈闭嘴了?”
“很可能是这样。”
“这样的话不是很难撬开他的嘴?”容斯言很快想到另一个问题,“他为了孙女的安全,肯定不会说实话啊。”
吕恩慈做了一辈子的刚直教师,却为了孙女打破了一生的做人底线,显然已经是把宝贝孙女放置于自己的生命之上了。
“是这样,”陈岸轻松道,“所以我把吕子君也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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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吕恩慈的自白
容斯言瞪着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陈岸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容斯言无言以对,心里隐隐有些忧虑,觉得陈岸的性格比起八年前好像更极端了一点,虽然做事效率确实大大提高,但是树大招风,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真的把人绑架来了吧?”
陈岸一笑:“我告诉她,我是在路边遇见吕老师的,吕老师有些头晕,我就暂时把他安置在附近酒店了。她原本在家写作业,一听,急急忙忙赶来了。”
两人回到吕恩慈所在的房间。
吕恩慈没有再被绑在椅子上,而是松松靠坐在床头,右手在输液。
床边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穿着白色长袖线衣和蓝色牛仔长裙,齐肩短发,苍白瘦弱,一双眼睛出奇得大。
吕子君听见声响,戒备地转过头。
面前是一个高个黑皮男人和一个矮个白皮男人,黑皮容貌英俊,眉间有股戾气;白皮是个清秀的娃娃脸,面色平淡柔和许多。
陈岸对吕恩慈笑道:“吕老师休息得还好?”
吕恩慈微弱地点点头。
吕子君轻声问爷爷:“怎么会突然在路边头晕呢,您一向血压挺正常的。”
她是个早熟又聪慧的女孩子,并不轻易相信陈岸的说辞。
吕恩慈怕吓到她,默认了陈岸的说法:“幸好路上碰见了以前的学生,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听说他们是爷爷以前的学生,吕子君放松了些:“这样啊……”
吕子君想带爷爷回家,陈岸眼神暗示了一下医生,医生立刻出来打断,说老爷子暂时还是不要移动的好,最好就在这儿躺一晚上,再观察观察情况,明早回家也不迟。
吕子君:“那我今晚在这里陪着爷爷,我回家去拿一下作业。”
陈岸“贴心”地安排了一个保镖和她同去,明面上是保护她的安全,实际上是怕她跑了。
等吕子君离开,房间里恢复了之前的凝重和紧张。
吕恩慈嘴唇颤动道:“她是我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她。”
“没有人会伤害她,”陈岸简单道,“只要您配合。”
成年人之间不需要解释太多,吕子君一出现在房间里,吕恩慈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吕恩慈心里其实是很挣扎的,要说威胁,八年前冯达旦也是这么威胁他的,八年后又来一批人,他怎么知道该相信谁?
他早就把为人准则、人格底线丢掉了,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唯独小孙女,他绝不能再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白色皮肤的瘦弱青年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轻声让陈岸出去一会儿,说自己有办法说通他。
陈岸犹豫片刻,让人把他重新绑上了,似乎是怕他会爆起伤害瘦弱青年。
等陈岸和一众保镖消失在门口,青年关上门,重新坐回来,看着他道: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们不是好人,害怕我们和冯达旦一样,是出于居心叵测的目的才接近你。”
吕恩慈听到他准确地说出了冯达旦的名字,瞳孔震颤了一下。
“但是你可以放心,我的目的确实不止是找出杀害赵正博的真凶,但是另一个,是为我死去的父亲平冤昭雪。”
“你父亲?……谁?”
容斯言一个字一个字道:“郁丹青。”
吕恩慈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丹青怎么会?”
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的青年有一双漂亮绝伦的眼睛,和陶韵一样,是罕见的瑞凤眼。
“是,他死了。八年前为了指证凶手,他被污蔑为恋童癖。为了不牵连我们,自杀了,”
容斯言声音毫无起伏道,
“他刚到立藤时就是您带的,您记得吗,第一年中秋节,他给您送了一幅自己写的书法,上面是他一生的座右铭‘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您还夸他笔力刚健,有颜柳之风——后来他做到了,以身殉道,您呢?”
吕恩慈愣怔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搬到桐城之后,他把那幅字也一并带过来了,但是每每望见,心中羞愧,根本不敢挂在墙上,所以草草地压在箱底,八年都没有拿出来一次。
立藤那边的同事也许久没有联系过了,他压根不知道郁丹青的手机号早就销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