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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戏真做 (春日负暄)


  到最后实在没事可干了,沈馥推开院子门,探头往外一看,外头空无一人。
  沈馥撇了撇嘴,关门回头,一转身就撞到了陆既明的身上。沈馥吓得差点叫起来,慌张间一脚踩中了陆既明的脚趾,陆既明倒吸一口气,撤回脚,单脚跳了两下,压低声音说道:“我发现你真的克我,每回见面总让我挂点彩。”
  沈馥没好气地道:“谁让你神出鬼没?鬼鬼祟祟的。”
  陆既明说道:“我在外头等你好久了,翻了墙正要进去,你开门了我又不好蹦回去,没来得及叫,你就回头了。”
  “等我干什么?” 沈馥问道。
  “赏月啊。” 陆既明理所当然地说道。
  沈馥就是爱和他对着说:“不是才赏完吗?”
  “人太多了,” 陆既明笑着道,“两个人赏才行。”
  车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又把他们载回到望月湖边。这一回不是大而华丽的画舫,是一搜小乌篷船,在水里摇摇晃晃的,洒满了月光,到处都没人了,水波荡漾,如画里一般。
  陆既明先上了船,站稳了,回头朝沈馥伸手。
  沈馥先是伸出手去,不知想到什么又往回缩了缩。陆既明不解,看着他,歪了歪头。沈馥回头看了看,在驾驶座上的是杨翎,他向来知情识趣的,汽车远远地停着。
  沈馥小声说道:“我刚拆过蟹呢,手上腥气重。”
  蟹的味道腥,得用加了菊花瓣的水仔仔细细地把指甲缝也洗了。沈馥只用清水洗了,总是想着陆既明不知是不是在外头等他,竟把这一茬忘了。
  陆既明失笑:“这有什么?快来。”
  他朝前伸手一拉,拽住沈馥的手,将他拉到船上。船小,沈馥才踏上去,船两侧摇摇晃晃的,沈馥几乎站不住,只能双手紧紧抓住陆既明的手臂。陆既明扶着他在船头坐定,自己钻到船尾去拿船桨。
  陆既明脱了外套,只穿着衬衣西裤,看上去和划船格格不入。
  沈馥扶着船舷坐稳,有点担忧地道:“你会吗?入秋了,水可冷了。”
  陆既明这两天抽空学了,自认为学会了,划个船不在话下,小声说道:“走着瞧。”
  船果真摇摇晃晃地开出去了,水波一圈一圈地荡开去,荡碎了星光。船头将倒映在水中的月分开了,待船驶过,圆月又合二为一。
  沈馥坐在船头,凉风伴着水汽吹拂到脸上,很舒服。陆既明顺顺利利地将船划至湖心,月亮赏脸,圆圆地挂在天边,云都被风吹散了,比早些时候看的时候美了不止十倍。
  陆既明放了船桨,小心地到了船头,挨着沈馥坐下。
  四处都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沈馥突然问道:“今天真是你生辰啊?”
  “真的啊,” 陆既明说,“骗你做什么?”
  沈馥又不说话了,别人生辰特意邀请你出来赏月,你却连个生辰礼物都没有,也太不礼貌了。他在心里琢磨着,陆大少爷从小金玉堆里长大的,要送什么生辰礼物倒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陆既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说道:“你把日子记清楚了,明年再送也不迟。”
  日子倒是不难记,生辰是中秋,想忘也忘不掉。
  但明年...... 一竿子支到明年去了,谁又知道明年是什么样的境况,谁又知道明年身在何处呢?连明日都不好说呢。陆既明看似轻松地说了 “明年”,沈馥却不敢应实了,只是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在船舷上,偌大的望月湖,除了他们之外,一个人一条船都没有。沈馥很少有这么安静待着什么都不用想的时候,内心安宁。陆既明却没闲住,烫热的手心不住地在大腿上反复擦,他说:“我能再拉拉你的手不?”
  沈馥眼睛瞪大,像不认识他似的,说话都结巴了:“你这、这是在说什么,我......”
  沈馥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连小船都明白了他的心,左右晃荡起来,又荡出去一圈一圈的涟漪,越荡越开,大圈套小圈。陆既明被他逗笑了,戏谑道:“你可不像是这么害羞的人。”
  “谁害羞了,” 沈馥嘟哝道,“我都说了我手上腥气重......”
  后面半句没说出来——怕你不喜欢。
  陆既明一点儿都没有嫌弃他的意思,直接抓着他的手,捧到面前,把他的手指都拢到一起,鼻子尖凑过去,仔细地嗅了嗅。呼吸间带起的气流拂过沈馥的手指尖,他不可抑制地脸红起来,想要把手缩回去,陆既明却不让,把他的手攥得死紧。
  沈馥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是...... 你......”
  陆既明开心地欣赏他的窘态,攥着他的手,几乎要笑出声来,笑得沈馥脸上都要挂不住了,眉毛一皱就要生气了。
  陆既明忙说道:“你能叫我的名字吗?”
  这有什么难的?又没有什么不会念的字。但沈馥一抬眼,见到陆既明笑得弯起来的眼睛,一下子又觉得脸上烧得慌,就像有谁在附近点了一堆看不见的火似的,烤得他浑身烫,但又暖洋洋的,让人舒服。
  沈馥垂下眼睛,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叫道:“陆既明...... 既、既明......”
  陆既明听得舒服,只觉得沈馥的声音犹如有了实体,像羽毛,撩拨得他耳朵发痒,心里也痒。沈馥不过是叫了叫他的名字,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他却笑得开心,笑得沈馥越发觉得脸上烫。
  沈馥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手从陆既明的掌心里抽出来,手撑在木质的船舷上,探身过去,亲在陆既明勾起来的嘴唇上,一触即分。陆既明抬手扶在他的后颈上,追上他后撤的唇,加深了这个亲吻。
  这本就是艘小船,动作稍大一点就左右晃荡,两个人亲吻起来却完全忘记了。陆既明越亲越深,整个人探身过去,手撑在船舷上,一下子撑空了,连带着沈馥,两个人一趔趄,船大幅度地晃荡起来,水从一侧泄进来。
  两人一阵手忙脚乱,连忙分开到两侧稳住船身。船左右晃荡了好一会儿才稳住在水面上,船里面已经进了一点水了。两人差点掉进水里,直到稳住了才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旖旎的氛围又一下被打破了,他们俩你看我我看你,总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正此时,月光不知不觉消失了,天上竟下起雨来,“滴滴答答” 地打在船篷上。两人连忙互相扶着,躲进了船舱里。船舱狭窄,两人都不矮,蜷着腿挨着坐,听着雨从小到大,打在船篷上,好像音符急促的曲子。
  听着听着,沈馥居然有点犯困起来,上下眼皮打架,头一点一点的。
  陆既明小声说道:“睡会儿,雨停了叫你。”
  沈馥的意识迅速模糊,连这句话都听得模糊,只哼了一声,脑袋也垂下去挨在陆既明身上,睡得香甜,仿佛什么梦都没做。
  一夜过去了,下过雨后的湖水格外清澈,天边泛起鱼肚白,天已经亮了,一艘窄窄的乌篷船在湖中轻轻摇晃。
  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响起,沈馥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他们俩挨在一起,蜷在船舱里睡着了。陆既明就睡在他旁边,脸贴着他的肩膀,呼吸平稳。沈馥记挂着今日还有事情,轻轻将陆既明拍醒。
  陆既明弯着腰出了船舱,在清新的湖风中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将船划回岸边。
  杨翎和车都还在原处,他们俩坐在后座上,车上放了一个收音机,杨翎正在听。陆既明顿了顿,朝杨翎说道:“扭大点儿声。”
  收音机里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 以五千元一张票的价钱贿选,各界纷纷通电谴责蔡铣舞弊。岭省督军郑肇通电全国,矛头直指严一海,‘一粮而岁数征,一烟而税百出,巧立名目,刮民脂民膏以助蔡贿乱选举,窃国者也’......”
  沈馥眉头一挑,转而看向陆既明。陆既明听得认真,眼神犀利,手指在膝头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叩着。
  这下沈馥知道了那些贿选的账册书信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说:没有存稿,现写现发的第一天,安全!


第六十一章 小阿
  汽车平稳地开着,将沈馥送回宜阳路沈家。
  广播里还在不断地播放着关于蔡铣贿选的消息,有郑肇先身士卒,各界纷纷通电斥责,也不知是正义感使然,抑或是政治敏感的驱使。还有甚者谴责蔡铣为虎作伥,借着严一海的势,私下宴请议员,席间多有威胁之语。
  在陆重山与严一海关系缓和的时候,蔡铣的总理是他们妥协的结果。如今陆重山一去,陆既明就将当时贿选的证据送到郑肇手上,这是亲手给敌人递刀子,虽然重伤严一海,但也意味着从今开始,陆既明在中央政府里没人了,下一个上位的定然是郑肇所支持的人。
  伤敌一百自损八十,不留后路的做法。
  但沈馥现在逐渐明白了,或许陆既明从来就没想过要像他的祖父一样,在晋中当个土皇帝,挥金如土,遥控中央。或许比起衣香鬓影、众人簇拥的精美画舫,他更喜欢望月湖中央一艘只能载得下两个人的小乌篷船。
  天已经亮了,为防着惹人耳目,汽车绕到了沈家大门旁边的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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