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被刺激地闭上眼:“……”
真的、太坏了。
许薄言的确说到做到。
从头到尾只是帮裴寻,不做其他。
他穿得正经西装,一双手却把怀里的人弄得像雨里的花朵在晃动。
与此同时。
在三十八楼的另一个房间里。
阿白坐在三脚凳上,林诗双手环胸依靠在墙,李准呆呆两人坐在床边玩斗地主。
“你说你们惹谁不好?”阿白看着四个蹲在墙边满脸挂彩的四个男人,玩着手里的四张身份证:“偏偏要惹我兄弟的人,他就不是什么好人,今天他没把你们打瘸都是看在法律的面子上。”
“你们……”秦少川目光在四人脸上依次打量:“我是不是认识你们?”
阿白:“废话,我们你都不认识,学白上了,书白读了,不过认识也没关系。小兄弟,你们今晚犯的事足够你们进去了。”
“你他妈知道我爸是谁吗?信不信我……”秦少川想站起来,肩膀却被一只脚踩住,那股力量他压根撼动不了分毫。
林诗脚下用力,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傻了叭唧吧,啊?管你爹是谁,我们想整的人,想打的人就没有弄不残的,爸爸们当年混社会的时候,你们几个还在穿开裆裤用尿和泥巴吧,来说说,你老子是谁?”
林诗松开腿,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好整以暇地蹲下,:“依次说,每个人的老子是谁?让我听听。”
外面风雨飘落。
雨声掩住房间里的谈话。
房间没开窗,很是闷热。
李准放在手机,沉默地起身,拉开窗帘,打开上面的小窗户。
窗外夜色如墨,雨滴顺着窗户飘进来,李准转身坐回原位。
酒店布局相似。
每个房间有一整扇落地窗,能俯瞰整个大半个城市。
与之不同是,在隔壁另一扇巨大的落地扇上贴着一片白。
仿佛是漆黑的夜色中,悄悄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一朵花,只是被雨水砸在颤颤巍巍,摇摆不定。
瘦削脊背上的那对蝴蝶骨颤巍巍地在玻璃上晃,宛若一幅高级的电影画面。
裴寻背靠外界,浑然不觉自身印在玻璃上是怎样的模样。
他用细白纤细的手臂攀住眼前的男人,赤着雪白的足踩在一双黑色皮鞋上。
两人正面相拥。
一个西装革履,一个身无寸缕。
近距离之下,两道目光不断胶着、勾缠。
各自呼出的滚烫呼吸、汗水融合在一起。
这些都远远比屋内的温度炙热百倍千倍。
许薄言垂眸,看着蹭在身上的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恶劣。
喜欢看裴寻不着一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喜欢听裴寻求着自己的声音。
喜欢玩到他在自己手里颤抖的样子。
还喜欢现在……
全身红红的、眼尾红红的、脸颊红红的、如朱的唇张开、眉心紧皱着快要去了的样子,裴寻微眯着眼,眸是肉眼可见的沉溺和湿漉。
许薄言喉结滚动,快要被这幕蛊到,眼神无法从那张脸上移开分豪,热的大手滑去腰间,搂住裴寻的臀部,看似好心防止他腿软站不住脚,实际手指突然用力……
雪白的脚猝不及防掂起,露出泛红的足心,足趾紧紧扣住黑皮鞋。
裴寻像受不住地张着嘴呼吸两口,汗湿的手指绞紧,面色潮红,断断续续说:“许薄言,你……亲亲我嘛……”
殷红的舌尖探出一截,若隐若现地掩在唇齿下,无比引人采撷。
裴寻沉溺当中的神情俨然一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许薄言口干舌燥,就要抑制不住心底的欲·望顺从内心深处,重重的含住那张唇时。
他忽然感觉到什么,将人轻轻拉开,往下看。
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西装裤上抚了下,指尖蹭上一抹湿。
随后恶趣味地沾去主人饱满红润的唇瓣上:“你又把我衣服弄脏了。”
裴寻还思绪没收拢,整个人懵懂着,完全是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唇,唇瓣瞬间被染的晶莹透亮。
这幕看得许薄言某处肌肉强忍到隐隐有些痛意,他心底陡生出一个想试试做到最后一步,裴寻能在自己身上浪成什么模样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雨的地方有什么值得锁的啊??
小裴就很快嘛,许哥还没怎么样,他就……
第26章
裴寻体内药性还残留了些许。许薄言将他抱上床,给人盖上被褥,轻轻拨了拨他黏在额前的湿发:“先睡会儿。”
裴寻眼眸微微眯着,眼角眉梢都湿漉漉的,但比起之前面含春意的模样,已经好了许多。
他乖乖地点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太疲惫了,浑身无力,连手指尖都不想动。
许薄言将落在地上的衣物拾起,叠放一边,随后轻声问裴寻:“想不想喝水?”
裴寻快眯上的眼睛又睁开,眼睫颤颤巍巍,像蝴蝶的翅膀。
他刚才叫多了,这会儿嗓子是有些干,裴寻轻轻嗯一声,懒懒地撑着胳膊坐起来,被褥顺着瘦削的肩滑下,堆在腰间,露出大片雪白。
许薄言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上扫过,淡定拿起摆放在床头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裴寻乖乖接过,对着瓶口,小口小口饮起来。
趁着对方喝水的小半会,许薄言眼神堪称放肆地落在裴寻身上。
裴寻的肩背很薄,骨肉匀停,身上无多余赘肉,哪怕是坐着,从胸前到腰臀都有明显的曲线。
似蜿蜒起伏的山脉。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亲手触碰………………过。
很难想象会有男孩子生得如此性感娇嫩。
皮肤光滑如雪,触及像丝滑的绸缎、摸在手里像一枚晶莹剔透的玉。
裴寻毫无察觉某人的视线,他喝得太急,晶莹的水顺着嘴角、脖颈流入微微凹陷的锁骨处,裴寻放下水瓶,抬手擦了擦。
许薄言无耻地发现自己又有感觉了。
他挪开视线,起身:“我先去洗个澡,你躺下休息吧。”
再看下去。
很难不做出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
而且他需要冷静一下,想想今晚的行为。
从听到裴寻被秦少川带走那一刻,表现的太不像自己了。
许薄言都快忘记自己上一次打人是什么时候了。
大概是在初中或高一阶段,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年,情绪冲动,易怒易暴,那会儿为了一个唱歌的场地都可以给对方约架。
他、阿白林诗栗子四人,呆呆是放哨的,那会儿他们四个几乎是三天两头挂彩,上台表演的时候脸上都贴着OK绷。
直到升高二,他渐渐成熟了,就不再动手了。
后来进入圈内,心性便越发平和。
鲜少会被怒意冲昏头脑,今晚便是这几年唯一莽撞而不计后果的时候。
原本他到了酒店前台,费了点功夫询问到秦少川的房间号后,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可只要一想到裴寻进入电梯时连叫自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越发被那幕牵动理智。
有一瞬间,他心生出一种久违的害怕。
找到秦少川的房间,不想废话,就想将门直接踹开。
进去房间,看见裴寻躺在床上,还有几个色迷心窍的男人时,他一时之间真的顾及不了太多,作为一个公众艺人,想都没想打架会给自己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如果不是阿白进来,他真的会当场废掉秦少川以及其他三个人。
许薄言脱下衣物丢去一边,站在淋浴间里。
脑袋里浮现刚刚裴寻在自己怀里的一幕。
那些画面、声音太鲜活,现在手指仿佛还留着余温。
许薄言闭上眼,掩住眼底的欲·火,伸手将水温调至冰冷。
片刻之后,缓缓睁开眼,双臂撑在墙上,绷出紧实的肌肉线条,垂首,感觉身体里的燥热一点一点的自然消退下去。
他倒不是不想碰裴寻,在那样的情况下,是个男人都想,中途好几次都快被勾得想立刻把人按在床上不顾一切的要了。
但趁人之危真的不是他的作风,尽管知道裴寻醒后不会怪自己。
可……他想要的太多。
他希望裴寻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接纳他的全部。
希望裴寻不是因为受到任何酒精药性趋势下和自己发生关系。
希望观察到裴寻最真实的反应。
想到这里,许薄言喉结滚了滚,嗓子开始发干。
还是第一次如此在乎一个人。
如果说录制节目期间,他对裴寻仅仅是出于一份心动。
现在在乎的……像是真的喜欢上了……
那么,裴寻的心思呢?
好像并不是很喜欢他。
自从溪谷那晚,他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第二天裴寻就离自己远远的,不靠近他,连话都不和他说,天天看其他男人。
小孩是不知道那双眼睛有多勾人,看人的时候,媚眼如丝,不停的放电。许薄言清楚记得节目后面林一、沈萧然时不时就找裴寻讲话。
一想到自己都还没近水楼台,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他妈的简直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