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诗在酒店前厅开好房间,把房号发了过来,阿白将总卡递给许薄言。
许薄言接过卡,抱着裴寻离开了。
……
秦少川等人下的药量不轻。
许薄言进了房间,把裴寻轻轻放在床上。
裴寻脖颈全是湿汗,伸手扯过纸巾给人擦了擦。
“裴寻。”许薄言喊了声,声线温柔:“知道我是谁吗?”
裴寻现在大脑混沌不清,五感模糊,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他还以为自己在秦少川等宵小之流手里,扭过头想避开给自己擦汗的手:“不要……碰我……畜生……”
“是我许薄言,别怕。”许薄言握住他乱挥动的手。
那只手心汗津津的,又热又湿,连洁白无暇的手腕都泛红。
不难想象,衣服底下是怎么样的光景。
听到熟悉嗓音,裴寻眼睛半睁半眯,瞳孔涣散着,似乎还没什么意识,面带媚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过了两秒,裴寻才费力看清那张脸,声音虚弱:“许……薄言?”
“是我。”男人嗓音低沉,虽有点嘶哑,却极有磁性魅力。
裴寻听着不由轻轻吟哼一声。
身体难受地朝他面前翻滚了一下,小脸侧压在床,露出小半张湿红脸颊,透着晶莹的粉。
许薄言知道裴寻眼下的情况,伸出手想帮他,指尖碰到裴寻肩时,顿住了。
脑海中有个叫理智的声音在拉扯他。
裴寻是在不清醒被下药的状态下。
他做这种事……
未等他想完,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掌心轻轻按在那张脸上。
触及,肌肤细嫩,湿润,哪怕理智尚存,许薄言眼神闪烁,手掌仍然忍不住细细摩挲。
被抚摸脸颊的感觉异常适意,裴寻禁不住抬起下巴,露出白皙性感的脖颈,想祈求那只手往脖颈处。
这个时候,哪怕是简单的抚摸也缓解他不少。
可惜那手只在他脸部徘徊留恋,指尖碰触着眉毛、鼻梁、唇瓣,再五指张开抚住半边面颊,迟迟不愿往他脖颈处来。
裴寻迷蒙着睁开眼。
橘黄光线下,他鼻尖冒着亮晶晶的汗,发根潮润,连眸子都是水意,像一株被雨浸湿的桃花,媚态横生。
“许薄言……”裴寻难受地叫了声,抓住脸颊上的大手,朝脖颈处放去。
许薄言手指很长,刚触及脖颈,裴寻便顺从地扬起下巴,细长的脖颈犹如天鹅般性感美丽。
他嘴唇微张,发出浅浅满足的气息。
睫毛阖上,眼尾晕了一片粉,衬得眼底那枚红痣好似用朱砂点过。
许薄言眸沉如水,看着这幕,眼角克制不住抽动了下。
手指收拢,微微握住脆弱的脖颈,感受颈动脉在他掌心下跳动……以及裴寻吞咽口水的时喉结上下滑动的感觉,小小的喉结滑住掌心,一下一下,若有若无的勾引一般。
许薄言克制地用掌心一遍遍抚摸住那段细白的脖颈,甚至开始不满足,掌心仅仅只能贴合住脖颈的皮肤。
他心里明显还想要更多。
掌心顺着优雅的脖颈曲线忽轻忽重中的按揉,裴寻皱眉,双脚不满地蹬了下床铺,一只手握住许薄言的手指,另一只手攥紧被褥,感受下颌的那只手带给自己的酥麻感,鬓发渗出的汗液顺着下颌角滴落下来,为干燥掌心与脖颈之间滋润。
“许薄言。”声音又潮又湿。
裴寻也越来越热,身体扭动,他感觉身体里燃起了一团火,这团火刚开始只是一个小火苗。
他能忍、能克制、能忽略。
但现在脸颊脖颈被抚住,那只手宽大、汗湿、指节并不细腻、有硬茧。
然而就是不细腻的手掌。
每次经过他脖侧时,就好像留下了一粒火种在皮肤上。
很快,遍布全身。
连同周遭空气、噼里啪啦地燃烧了起来。
裴寻呜咽一声。
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他想要许薄言。
无比的想要。
比任何时候都想要。
哪怕是饮鸠止渴、也想要许薄言碰碰他……摸摸他……
怎么会这样?
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吵,裴寻抓扯住许薄言的手就往领口里伸去——
那声音还在提醒他:好想要……
就是因为裴寻这一举动,也不知道挑拨到男人的哪根弦。
许薄言眼眸一暗,克制不住地将人从床上直接抱起来,按进怀里,像被撩拨到失去理智的模样,埋头在裴寻脖颈处,闭眸,凑在对方脖颈跳动处深深了口气。
如同猛兽俯首,嗅了嗅味道鲜美的小猎物。
灼热的呼吸烫在颈侧,如同一盆热水浇过。
烫得裴寻肩膀一颤一颤的,血液也跟着发热。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简单拥抱都能传递给自己一种舒适感,双手用力抱住许薄言的肩膀,腿分别岔在床,下巴抵在许薄言耳侧,气息滚烫:“许薄言,我好难受,热……”
许薄言搂住他的腰,紧紧跟自己贴合,哑声:“我感觉到了。”
“你再摸摸我。”裴寻闭着眼要求道。
许薄言依言,隔着布料揉了揉裴寻的后背。
今天天气转凉,裴寻穿着件白色的宽松卫衣,布料有些厚,这种按揉根本无济于事。
裴寻哼道:“要伸……衣服里面去……”
说着,他反手抓住在布料外面徘徊的手,手指勾起后腰衣服下摆,主动将许薄言的手送进去……
衣服里是一个闷热的地方,许薄言手指顿时感受到了布料下的潮热。
指尖刚刚落到肌肤时,怀里的人就颤了颤,手臂反射性抱得更紧。
许薄言吸口气,手掌迟迟没贴合,像在和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进行拉扯。
同时,他也感觉到热了起来,尤其是小孩对着自己耳侧不断呼吸的地方,他想耳根处肯定已经湿了。
那种湿不是无法忍受的,像一根沾湿的羽毛挠过耳骨,酥酥麻麻,极易撩动人心。
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吐息,让许薄言心神俱乱,手背上冒出一条条凸起的青色筋络,理智拉扯、竭力按耐住的心像被绷紧的一根皮筋。
皮筋越拽越紧,越拽越紧,直到再无可弹性收缩地步——
一道黏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薄言。”
“嘣”地一声。
许薄言听见理智断裂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
可能是上天在房间点了一把名叫“情·谷欠”的火,那把火迅速席卷每个角落。
将两人裹在其中。
许薄言感到血液里前所未有的躁动,他掰过裴寻的肩,一手搂住裴寻的腰,对上那双眼睛,再次确认问:“裴寻,你认识我吗?”
裴寻眸光潋滟,手指轻轻碰到许薄言的眉心,喃喃:“你是许薄言。”
许薄言抓下他乱动的手,按在胸前,说:“你被下了药,我现在帮你,但只是帮你,不做其他。”
裴寻这会儿头脑昏沉,分不清许薄言帮是哪方面的帮,只觉得他磨叽,又觉得隔着衣物繁琐,哼唧一声:“我不舒服,要脱衣服……”
说着,裴寻双手抓着衣摆边缘,往上一拉。
许薄言看见一片晃眼的瓷白,如上等羊脂玉。
还没等他看清,那一片瓷白便朝他怀里扑来。
许薄言眉毛一跳,看到被顺手丢在地上的衣服,听见裴寻说:“现在你摸摸我。”
瞬间,理智跟着这句话燃烧殆尽,搂住怀里的软玉温香,顺势翻身把人压在了床上。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正是情侣手挽手逛夜市、酒吧蹦迪蹦到高·潮的时间。
可隋城换季时,临近夜里便喜欢下雨,一会儿街道上就人烟稀少,豆大的雨珠敲在落地窗上,凝固的水滴顺着光滑的玻璃面蜿蜒而下。
室外大雨滂沱,雨珠结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隋城裹住,夹在雨丝的风也像要带走属于这个城市最后的一抹秋意,迎来冬天。
比起凉意渐生的夜晚,矗立在半空中的某个酒店房间,里边则热意滚滚。
床沿散落着一件白色卫衣、牛仔裤和白色的贴身衣物。
宽大的落地扇前。
玻璃上染上一层雾气,屋内水汽一点点在蒸发,闷热而潮湿。
裴寻感觉到后背贴合玻璃时,急促地惊呼一声:“凉!”
“刚刚不说床上热。”男人嗓音沙哑,将人堵在落地窗前:“这样可以降温。”
裴寻可怜地抬头,望着男人。
他精致的锁骨上有斑斑点点的红印,不仅锁骨,还有肩膀、乃至其他地方……是使劲被人揉过的痕迹。
裴寻本来肤白胜雪,这样一看,那些不规则红印好像一朵朵梅花开在他身上,尤为明显、艳丽。
许薄言垂眸,满意看着自己的的杰作。
裴寻神色纳纳:“你为什么不脱衣服啊?”
许薄言用掌心拂着他的细韧腰身,坏心眼地手法让裴寻登时感觉一股过电的酥麻窜入大脑。
浑身耐不住地发软。
双腿快站不住。
许薄言观察着裴寻迷乱的表情,眼睛微眯,说:“我好像穿着衣服就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