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爱这种在情欲中矜持的讨好,可它并不能令我满足,我又往深处探入了几分,顶到了他尖尖的小虎牙。
他从不大笑,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长了一对貌似很乖巧的虎牙。
但其实,它们一点都不乖巧,在这种时刻,它们总是凶狠而又锋利。
舌尖的软肉上传来了比疼痛还要冰凉的质感。
血色漫延。
我喜欢这样摆弄他,在他不可侵犯的领地之上。
看他穿着最高雅得体的衣物,却不知羞耻地和我在阴暗的角落里藏下一个又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份有些下流的欢愉让我感到很安全。让我那颗因为他的一句质问而变得飘忽不定的心得以沉沉地落下。
尘嚣不定,我祈求可以和他坠入一个永不见天光的长夜,肮脏地入眠。
作者有话说:
我现在极度怀疑你们吃刀子吃的对肉肉已经免疫了!
第67章 崩塌
那天我们离开会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夜色有点暗,我怕林染笙喝了酒不小心摔着,便在台阶上停下了脚步,回身牵起了他的手。
我们在外面从没有过这样亲昵的举动,隔着手套我都能感到他的手指不自在地轻颤了几下。
他垂着眼,额间的发丝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平时总是一丝不苟的领口刚刚被我扯开了,露出了一线乳色的皮肤,他好像也没注意到。
我伸出手,将那几枚珍珠纽扣细细地挂起。
他很安静,安静地等待着我完成了指尖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也大概是因为我们刚刚做了亲密的事情。借着夜色,他悄悄地将头贴在了我的额间,蹭了蹭。
我有些欢喜,忍不住就搂起了他的腰将人拢进了怀里。他也由着我,依着我的肩膀上了车。
晚风轻柔,月色朦胧,难免令人失了分寸。忘记了不可见人的秘密终该是不可见人的。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和林染笙的照片就登上了娱乐版的头条。
老实讲,这照片拍得挺好,那么暗的夜色,竟然还能将我和他的侧影捕捉得那么清晰。
我们相拥在一起,鼻尖贴着鼻尖,眸色动人,情意绵绵。
换作以前,看到这样的照片公之于众,我或者会高兴地满地打滚也不一定。可是现在,想想自己挂着这么一张经不起推敲的面皮,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只会让我感到心惊胆寒。
林染笙有些动怒了,一个上午都面色阴沉地在书房里打电话。
他好像是打算花重金买断这则新闻,还要不遗余力地清除网上流传的所有我们的照片。
这完全违背了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我甚至觉得这么做有些不理智。其实他没必要这样,只要让大家知道照片里的人是他的弟弟,那么兄弟之间就算有一些超乎常人的亲密举动也无可厚非。毕竟,我们当时又没有真的亲上去。
连小莫都发来微信说让我劝劝林染笙,让他同意将我的身份曝光,然后再由我出面向公众解释两句,这些造事者自然就会不攻而破了。
我走到了他的书房外,我想我应该进去,按照小莫说的那样,和他一起面对。可我在走廊上发了很久的呆,还是没敢敲门。
终于,林染笙先打开了门,看到我后微微皱了下眉,很坚定地命令道:“这件事你不许插手!我会处理的。”
我看着他,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时我突然发觉,其实林染笙好像一直都不喜欢让我出现在公众面前,他甚至从没有在任何一个访谈中提到过他有一个弟弟。
宋宜秋今天一早就去医院做检查了,林染笙这边要处理照片的事情,就搪塞着让黎叔陪着她去了。
可到我中午下楼的时候,却看到宋宜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面色阴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
我打量着她的脸色慢慢朝她走了过去。
林染笙应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刚刚那则新闻只出现了两个小时,可现在看来,宋宜秋怕是已经知道了。
我在她的身前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直接将手机扔到了桌子上,屏幕亮起,上面正是我和林染笙的那张照片。
她冷冷地质问道:“这就是你留在我们家的原因吗?”
我直视着她,没有回答。
林染笙还在楼上,老实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跟她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
我轻轻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早上市场送来了一只新鲜的鸽子,中午我炖个汤给您尝尝吧,听说这个东西很补身子。”
“你觉得你成功地威胁到我了,对吗?”她没有被我的鸽子汤打动,脸上挂着笑,语气里却泛着冰凉,“梁先生,你的人生或许很不幸,但更不幸的是,这个世界上永远还有你想象不到的威胁。很抱歉我无法满足你的愿望,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像他的父亲一样,最终毁在一个疯子的手里!”
桌子上放着一把水果刀,我盯着它出了一会儿神,突然便想到,或许我早就该像个疯子一样,换一种方式果断地结束掉这一切。
我转过身,没有再回话,走进了厨房。
今天的菜做得不太好,不小心炒糊了两个,炖汤的时候还烫到了手。
幸好有黎叔来救场,看我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直接把我赶到了一旁。
午饭的时候,林染笙下楼了。为了不让我担心,还冲我笑了笑。
我也很想用力地挤个笑脸给他,可惜没成功。
坐在饭桌上之后,宋宜秋一直没有动筷子,我也没有动。
后背像是趴着什么东西一样,凝视着我,沉甸甸粘腻腻的,伴着一丝凉意。
宋宜秋突然看向了我,淡淡地开了口,却是冲着我身边的人问道:“染笙,你还记得小时候经常来咱们家的那位乔医生吗?”
林染笙停下筷子,想了一下,回道:“嗯,记得。他怎么了?”
“乔医生退休后跟儿子一起移民到了加拿大,这几天,我托了些朋友,刚刚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说罢宋宜秋直接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打开了免提,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乔医生,您好,我是宋宜秋,不知道您是不是还记得我。”
“哦。”电话对面的人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接着说道:“林太太啊,您好啊,好久不见了。”
宋宜秋笑了笑,委婉地说道:“泊云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您不必再称呼我林太太的。”
“哦好的……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对了,我前段时间还在电视里看到了染笙,这孩子可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谢谢您,乔医生,我们都很好。”
电话里的男声听起来淳朴而又温和,我和林染笙都没说话,坐在对面听着他们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终于宋宜秋像是切入了正题:“今天我打电话给您是有件事情想确认一下。”
“好的,您说。”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的我的那个小儿子?”
林染笙端起了旁边的水杯,在胸前举了一会儿又放回了桌面。
“嗯,当然记得,我还是他的主治医生呢,林落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我垂下了眼,余光中看到水杯旁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骨节都泛起了白。
宋宜秋看了我们一眼,接着问道:“乔医生,我想再请问一遍,林落小的时候为什么会说话那么晚呢?”
“这……”对面似乎对她的这个问题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宋女士,很遗憾,当年我们确诊了林落他……患有先天性的智力障碍。”
桌面上电话的扬声器开到了最大,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字眼突然就有些刺耳了。
我拿手背蹭了蹭发胀的眼皮,忍不住就笑出了声。算计来算计去,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想我应该立刻把手机扔出去砸掉吧,或者拉起林染笙就跑,永远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好像无论再做什么也没办法停止这一切的崩塌了。
我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我可以威胁得到她。原来,她想要碾碎我只需要一个电话。
“乔医生,根据您的诊断,林落的这个病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很抱歉宋女士,目前来说,先天性智力障碍还没有痊愈的可能,不过如果可以积极地配合治疗,在一定程度上或者也可以恢复到生活自理。”
宋宜秋直视着我和林染笙,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您所说的这个自理,包括谈恋爱吗?”
“嗯?恋爱?这……不好意思,我想这个情况恐怕是不会发生的,他在情感上可能会很依恋什么人,但这种依恋和我们正常人的恋爱关系是不一样的。因为以他的智力水平……这么说吧,林落永远都会是个孩子。”
“嗯,好的,谢谢你,乔医生。”
宋宜秋挂上了电话,眸色沉沉地看向我,冷冷地宣判道:“很抱歉梁先生,让你久等了。所以的确是不需要去做什么鉴定的——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儿子,因为从出生起,林落就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