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普通,却背着一个大且重的黑色盒子。
“进去呀?”男子催促着穿着裙子的女人。
女人头止不住地后仰,像是在躲避什么,神色古怪道:“明明以前从来不会在房间里喷香水的,他现在喷的满屋都是香柠味是为什么?”
于父站在外面,只闻到了一股不知道什么香味,走近了点,才闻到了那简直浓得呛鼻的香水,狠狠打了几个喷嚏,有些后怕:“我的天啊,这是喷了一瓶香水吗?阿嚏——”
于母平日里瓶瓶罐罐闻多了,可这么浓的也是第一次闻到,便掩着鼻,进去将落地窗的窗户和厕所的抽风机通通打开。
等到拉开了窗帘,于母再看于含明的房间,才觉得了诡异。
她吓得直哆嗦,小跑到于父身后,结巴着问:“明明他爸,你快看床头柜上的是什么!”
于父有点近视,又忘了戴眼镜,便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能是什么呀,瞧你吓得——”
后面的话直接噤声。
于父看清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了,也被吓得不行,张大了嘴。
床头柜上放着的是一个暗红色的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从袋子的缕空处伸展开来,更可怕的是那些类似于触手的东西竟会动!它们时而交缠,时而抖动,蜷缩着,伸展着。
远远看过去,只以为是一个黑色的毛球,却不想竟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于父懵了一瞬后,打算拿几张纸巾抱起来,烧死这个晦气东西。
没想到抓的时候,那东西竟然咬破了纸巾,从于父的指尖钻了出来,这时候于父才发现那看似是触手的黑条尾处,竟然长着锋利的牙齿。
于父头皮发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到了盆子里。
然而等他用火烧后,才惊恐地发现,这个东西竟然用火烧不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于母都吓得快哭了,“明明的床头柜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于父强撑着笑:“哈哈……我也不知道……”
最终,于父还是决定打电话让消防叔叔来解决这种可怕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男声打身后传来。
两夫妻回头去看,才发现本应该在商场的儿子竟然已经回来了。
这段时间,于含明久居房间不出,脸色愈发的差劲,而且一进了房间后,他们怎么叫都没反应,像是听不见一样,一天只出来两次,午餐晚餐时间,剩余的时间里都在房间呆着。
两夫妻怕于含明闷出病来,今天便带他出去。
他们带着儿子出去逛街,中途他们要回来拿点东西去银行办个手续,让儿子现在商场等她们,回来后,想看看儿子房间到底有什么,能让他这么忙,再顺便看看是不是关了门后房间隔音真的这么好,他们叫他是真的听不见还是装聋。
没想到就发现那个鬼东西了。
于含明的眼神挪到了盆上,察觉出了父母可能是要灭了这个东西,淡淡道:“火烧不死的,要用盐水。”
说着,于含明自己动手调了盐水,满满一碗的盐水放在那里,于含明抓着盆,将那东西倒到了盐水里,除了“滋”的类似于灭火的声音外,还有种奇怪的声音,应该是由那个东西发出来的。
于父于母这才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于含明会继续养着这个东西呢。
结果接下来于含明的操作又让他们迷惑起来。
只见于含明把用盐水跑过的“毛球”滤了水分,简单打了个火架,就这么烧了起来。
湿湿嗒嗒的“毛球”被烧得那些毛缩起来,如同碰到火的头发一般,还有浓浓的焦味。
于母跟于父奇怪地对视了一眼:难道这样才能正式消灭那个“毛球”?
可烧到后面,那些触手似乎不堪高温,水分被完全蒸发,于含明拿了根棍子一捣鼓,全部碎成了渣渣。
于含明小心地把渣从袋子里倒出来,又装进一个新的小袋子里。
这一次的是暗蓝色的袋子。
于含明小声地对装好了“毛球”渣的袋子说:“这是你喜欢的颜色。”
于父&于母:?
他们的儿子是疯了吗?
于母小心翼翼地问:“明明?你在跟谁说话啊?”
于含明站起身来,没回她,把这个袋子挂在脑袋后,问于母:“还逛街吗?不逛街我回房间了。”
于母:“……不是,那个晦气东西你就这么挂在脖子上?谁知道它到底死没死啊?”
于含明皱眉:“他不是晦气东西。”
于母不高兴了:“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鬼东西?不说的话,你看我会不会半夜进你房间把它偷了丢掉!”
许是知道于母真的干得出这种事,于含明犹豫片刻才含糊着说:“……骨灰。”
“!!!”
哪怕是教养良好的于母也忍不住爆粗了。
完了,她家明明好像疯了!这他妈算哪门子的骨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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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晋江独家发表
“明明,你听话,赶紧把那个东西扔了,啊?”于母见他精神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一面软声细语用温柔的面孔降低于含明的警惕,一面慢慢走过去,手背在背后对着于父打了个手势。
于含明困惑地看着他,眉眼间带着些许戾气:“为什么要扔?妈妈,你不喜欢他吗?”
于母人都快麻了。
谁会喜欢这种鬼东西啊,一定得让她家明明去医院里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当初,不是你们撮合我和他在一起的么?现在为什么要让我放开他?”说话间,于含明的困惑之色瞬时消散,冷笑连连,退后一步,让两夫妻都扑了个空。
“你们要抢走他?”
于母都要哭了,她走过去想抱住于含明,安抚他,可儿子看他们如同洪水猛兽般警惕。
“明明,你到底怎么了啊?这个东西你不是刚才自己烧的吗?你怎么说的跟我要拆散你们一样?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呀?这是那个长着触手的不明物体啊!”
于含明坚持地认为他们想要捣乱,手攥紧了脖前的蓝包,上了房间,反锁了房门。
于父于母面面相觑,于母捂着嘴,眼泪盈盈。
“明明他爸,这可怎么办啊?”于母掩面趴在了于父肩膀上,一抽一抽的。
于含明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他们从来没有逼迫过他做过什么,成绩好,他们表扬,买东西奖励,成绩偶尔考砸,也是温声鼓励,带出去散心。
从来不参与孩子的社交活动,也没有设置过门禁,放养状态。
唯一主动撮合过的,也就是当初和时家那个小少爷了。
那时他们确实是出于私心让于含明去接近时怀,理由却不是于含明想的那样龌龊。
当时于含明刚上高中,还没有完全转变到高中的那种高强度的学习状态也是第一次遇到周身环绕强手的情况。
向来是第一的于含明上了市中心的第一高中后成绩平平,他自己无法接纳这种成绩,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习,学得昏天暗地,还要求要请补习老师。
这种疯狂的学习态度父母一开始没注意到,后来发现他竟然学到忘记吃饭,只草草用面包了事,因此饿得昏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个时候让于含明出去玩简直是难于登天,别说让他找朋友出去玩,朋友来找他都找到家门口了于含明都不带出去的。
他们当时正愁着要不要再换一个老师,应该是老师教的不够好,儿子成绩没提上去,才会这么焦虑的。
后来一次餐桌上,于含明罕见地问:“妈妈,你知道隔壁家的小孩是谁吗?”
于母那时才知道,原来隔壁家小孩家里出了事,天天跑到自家后花园哭,于含明的书房窗口正对着那个后花园,将那小孩的呜呜哭声全都听了进去。
于母一开始以为是嫌弃那孩子吵,正打算找时间去时家谈一谈时,于含明又说了一句:“他长得好可爱。”
ohhhhhhhhh——!!!
可爱!!!
于母当下就活络起了和隔壁家来往的心思,让他家孩子带动她家明明出去玩,免得学成自闭少年了。
于是她和于父有意无意地让时怀来自己家玩,不时就邀请时怀在她家住,用零食诱惑时怀留下来。
后来得知时怀喜欢小猫小狗,还特地买了一只在家里,让时怀过来的时候能够和猫猫玩。
久而久之,于含明的情况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好了起来,成绩虽然没有到第一的水平,却也是相当不错,985基本上是稳了。
于母见状,更喜欢时怀了,时不时就让自家明明带时怀出去玩,撮合他们两个成为最好的朋友。
她不知道在她家儿子眼中,误以为是家里窘困,需要时家的帮忙,于是当初一眼倾心的小家伙在他眼里就愈发的不顺眼起来,时常在只有两人相处的情况下欺负时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