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闲当时就已经打算对付何康阳了,他调查出了何康阳所在的学校,正准备曝光何康阳干过的好事,用舆论压力迫使他退学。
万万没想到的是,舆论还没开始,他就自行退学,之后就不见踪影。
当时顾经闲忙着头疼何奕南那边,便也没再管,没想到缓过神来后,何康阳就已经出现在他们学校。
不过没关系,一样是学校,何康阳曾经做过的事哪怕是放在大学也依旧是被人所诟病的。
只顾经闲现在还迟迟没有出手,就是在等何康阳给莫伦那边传递错误的信息,先把莫伦搞垮,这样依靠莫伦的何康阳自然就没了依仗,脆若薄纸,一戳便破。
时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坐直身子,质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我发现你总是悄悄就把所有事给搞定了。”
顾经闲摇头:“我还不是神,我只是利用上一世的记忆提前布局罢了。”
“你只需要负责好公司那边就行了。”顾经闲慢慢握紧了时怀的手,缓缓笑道,“你最大的心愿,不正是为你母亲报仇么?”
时怀坚定回扣,点头:“我要善恶终有报。”
顾经闲低低道:“那就对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去找何奕南聊一下,他会跟你说一些事的。”
这么说着,顾经闲眨了眨眼:“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了,所以你可不能说我什么事都瞒着你了。”
时怀开心地咧嘴笑:“我就要说,不然你都不肯主动说。”
顾经闲故意委屈道:“那我现在不是已经主动说了嘛?”
时怀想了想,又是这么一个理儿,就过去对着顾经闲的薄唇吧唧了一声,漂亮的杏眼也有样学样,眨巴眨巴两下:“那我现在不是奖励你了吗?”
“就这?”顾经闲不满。
可能最近亲的太多,顾经闲都不满足止步两人之间止步于亲吻了。
时怀脸色一红,结巴着问:“那、那你想怎么样?那种事现在还、还太早了……”
他还没来得及去学习相关知识呢,听说知识储备不够的话,容易屁股痛好多天,这样就不能吃好吃的了。
顾经闲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时怀耳畔边。
“我知道。”
“那……在你脖子和胸口前留点东西总可以吧?”顾经闲见时怀红着一张脸,眼神懵懂地看着他,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一步步引诱。
“或者……你给我留,也行。”
“你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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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晋江独家发表
最终时怀还是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要是第一选项,那他估计早上出去吃早餐都得穿着长衣领出门了,顾经闲下口向来没轻没重的,怎么说都不听。
结果没想到,就算是时怀主导,也依旧被顾经闲的厚脸皮给惊到了。
当时顾经闲扶着他的头,力道不轻不重地摁他的后脑勺,往他怀里按。
声音还带着喑哑:“重一点。”
“……你好骚啊。”时怀终于把人啃满意后,绯红着脸颊呢喃般地槽了一句。
“不过我喜欢。”时怀又悄悄补上这句话,接着就往顾经闲脖颈又狠狠吸了两口,享受地叹了口气。
顾经闲身上的薄荷味跟腌入味了似的,特别清新好闻。
他在这种事情上本就是非常被动的一方,顾经闲厚着脸皮带他做这种事,久而久之,时怀也得了趣,现在接吻都是常态了。
可以说顾经闲这个老司机愣是把一个纯情男大学生给带黄了,还是渐变黄的那种。
……
开庭时间就在下个月,时谦三人坐在书房里,探讨这件事。
时谦还没来得及参与多少讨论,就又被学校那边叫走,需要去负责学校的一个全国赛事活动,他临走前只匆匆交代了时德明要好好跟徐律师谈好。
时谦带上了门,往外面赶,正巧碰上了正在煲白梨糖水的宋姨。
宋姨叫住了他,动作快速地用一个干净的瓶子装了一瓶糖水给时谦,叮咛道:“现在天气很热,带上这个出去,渴了喝一喝,解暑降火。”
这些降火的凉水糖水在时家,乃至是南庭市都是非常常见的一种家常饮品,时谦应了一声,就拿着走了。
宋姨远远看着大少爷离开的身影,又回去,下意识地倒满了另一瓶稍微小点瓶子,拧好后,她才恍惚地想起。
小怀已经不在时家了……
不在半年了。
可她还是没有习惯。
她总是习惯性地多准备时怀那一份,就连时怀的房间她都有每天去打扫,那间房间干干净净,还喷着满屋时怀喜欢的淡淡的香柠味香水。
然而房间的主人归期漫漫,也不知何时,房间才能再一次迎来它的主人。
宋姨叹了口气,又分装了两份糖水,一并放在红木托盘上,拿上去给时德明和客人喝。
宋姨敲了敲门,得到了应允后,才进门,放好了糖水,正准备离开。
结果她听见了时德明和徐律师的对话内容。
徐律师:“仅仅是这样,还是有点悬,你有什么人选吗?”
时德明问道:“什么人选?”
“当然是顶替你的。”徐律师笑了下,“现在只有两种结果。”
律师伸出手指,比了个一字:“一,你承认罪名,吃牢饭,撞死人的罪名你也清楚。”
看到时德明皱起的眉头,徐律师很满意地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徐徐道:“二,你不承认,可这件事总得有结果,并且舆论压力是在你这边的,意味着你和原告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除非,有第三方的介入。”
徐律师长相白净,可他摘下眼镜后,那本来和善温润的眉眼竟显出了几分蜇人的机锋来:“很明显,现在只有这所谓的第三方的介入,才能破出这个死局。”
“所以,你有人选吗?”徐律师这么说,身子又稍稍往后靠,姿态略懒散,“没有的话,我也不能保证胜诉,至多为你争取减轻处罚罢了。”
时德明一愣。
他本来还对这个律师持有一定的怀疑戒备,可当律师一一道明了利害关系,尤其是说了不能保证胜诉后,时德明的戒备心瞬间低了很多。
时德明虽不精通商务,可他不笨,否则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若是徐律师拍胸口保证这件事绝对能处理得妥当,他才会觉得有问题。
有莫伦插手,加上舆论的发酵,以及过错方确实是他无误,这种情况,哪怕是不太懂法的时德明都清楚这个案子相当棘手。
所以有了风险才能证明徐律师并不是在夸下海口来糊弄他。
时德明表情松了松,见到宋姨还呆在房间里,皱眉喝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出去。”
宋姨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道歉,反手关上了门。
可她站在门口却久久没有离开,而是面色复杂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的印象中,先生一直都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可他们在书房里说的话……
宋姨拿着托盘的手紧紧抠住了盘沿。
撞死人了?
宋姨心中一紧,又有些不敢再想下去,只慌慌忙忙地回到厨房去。
她又看到了那瓶装好了的,还温热的糖水,宋姨犹豫着,扭头去客厅打电话。
时家每一个人的电话她都用电话簿记了下来,只有时怀的手机号码她是记得的,不用去翻。
宋姨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待接听声,有些忐忑。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宋姨没怎么打过电话,她不知道嘟嘟之后的这句话代表对方挂电话了,她以为时怀真的在和别人打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等了大概十分钟,才想起来糖水一直这样放置着容易冷掉,冷了就不好喝了。
宋姨又跑回厨房去,将糖水倒回锅里,温一温,以免凉了。
过了半个小时,宋姨再打去,发现这回没有嘟嘟声了,直接跳出一个机械女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这是拉黑才会有的情况。
宋姨是中年人,平日里没有接触这些,不懂,以为时怀在跟别人聊得正高兴,就没有再打扰,而是默默把为时怀准备的糖水喝了,又准备了几个雪梨,打算明天给时怀送过去。
她知道时怀和时家闹翻了,可哪有孩子不回家的呢?她以为先生会知道时怀在哪里,却不想第二天——
“小怀?”时德明刚洗漱完下楼吃早饭,听见宋姨提到时怀,缄默片刻,“我也不清楚他住在哪里,他跟我断绝联系了。”
宋姨呆呆地长大了嘴,又焦急着问:“那、那大少爷知道吗?”
时德明不清楚,便打了个电话给时谦,等待接通的期间还问宋姨:“你找小怀有什么事吗?”
宋姨讷讷的,声小如蚊:“我想给小怀送糖水喝。”
时德明想起他昨天喝的那碗汤水,眼神也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