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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席地而坐 (山水间间)


  方岐生尽量不动弹,就着聂秋的手喝了下去。
  挺苦的,不过他并不怕苦,干脆一鼓作气,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喝完一碗之后聂秋就递了蜜饯过来。
  方岐生原本是觉得将罐中的药都喝完更省事些,不过既然聂秋都递到了嘴边,他也不可能回绝,很理所当然地衔住了蜜饯,甜腻的味道顿时从舌尖蔓延至口中。
  苦涩的药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水果与蜂蜜的清甜。
  就这么一碗药一个蜜饯,方岐生磨磨蹭蹭地喝完了一罐子的药。
  要是黄盛指不定就往嘴里灌了。
  方岐生舔了舔嘴唇,老爷似的卷着被子瘫在床上。
  几个店小二把盛满了药液的木盆端上来,倒入了浴桶中,顺便收走了药罐。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聂秋用的刀是斩//马///刀,就那种刀柄很长的,大家有兴趣可以搜一下图。
  不知道为什么JJ总是屏蔽这个词,所以我就改成了“长刀”,但是我存稿里还是按照原来写的,每次改就好麻烦啊...


第83章 药浴
  趁着方岐生的注意力全被那一盘子蜜饯吸引了去,?聂秋绕到了屏风后。
  木桶中的浅褐色药液散发着袅袅的白烟,稍一靠近就能闻到那股苦涩的气息。
  除了药液之外,他们还准备了一些滚烫的热水,?以供泡完药浴后擦拭身体。
  聂秋将干净的毛巾和衣物搭在屏风上,靠近木桶,伸出手试了试水温。
  不算太烫,?是能够接受的温度。
  手指拨开浅褐色的液体,药液泛起了涟漪,向木桶的两侧涌去,?溅起小小的水花。
  縠纹渐渐平息,?在木桶的中心照出一片粼粼的水光。
  随即流光消散又聚拢,?慢慢地在水面上浮动,凝聚成一汪盈盈的圆盘。
  近在眼前,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将明月揽入怀中。
  聂秋几乎是立刻就回想起了他上一世在祭天大典之前对月饮酒的那一夜。
  酒坛被摔碎,醉意上涌,?他恍恍惚惚看见明月云影之间有米粒大小的兔子上下蹦跳,顷刻间又融于了夜色晚风中,?消失不见了。
  那一轮明月仿佛有某种致命的吸引力一般,让聂秋忍不住要伸出手去触碰。
  圆月散开,?化为了三轮交相辉映的弦月。
  冒着热气的药液比火焰更危险。
  聂秋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水面的时候,?手腕上的铜铃沉甸甸地下坠,落进了木桶中。
  水面上的明月四散,?碎成了浮动的流光。
  三壶月所带来的灼烧感霎时间席卷了全身。
  聂秋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望向了那扇被他亲手关上的窗户。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露出外头的朗朗明月。
  他若有所思地走过去将窗户重新关上,用插销锁好。
  那种灼人的温度其实很像着凉发高烧时的感觉,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聂秋望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是一片的浅褐色,暗沉沉的,根本没有什么月光。
  屏风另一端的方岐生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唤道:“聂秋?”
  “马上就好。”
  他答道,卷起了袖口,站在木凳上将手探进深桶中取出了那枚铜铃。
  红绳被药液浸泡过一遍,有股刺鼻的腥气。
  聂秋将它清洗干净,重新缠在了手腕上。
  绕过屏风一看,桌上的盘子果然已经空了,那些蜜饯大抵是全进了方岐生的肚子。
  让方岐生稍稍直起身子,聂秋的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去解他后腰处的纱布,边问道:“萧神医没有说过要忌口的东西么?”
  “忌生冷,忌辣……”方岐生感觉到聂秋的发顶在他下颚处蹭了蹭,不由得仰起了头,好使他的动作更方便一些,“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原本也不是什么身体上的大病。”
  一缕黑发垂了下来,停在了他额前,有些挡视线。
  聂秋正要松开捏住纱布的手,转而去拨那缕头发时,方岐生伸手给他捋到了耳后。
  于是聂秋便没有松手,干脆一口气把他身上的纱布全解了下来,搁在一旁。
  方岐生身上的伤口算不上少,前胸到后背,从锁骨到脚踝全都是,郎中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也只是包扎了伤口严重的地方,几天下来,他身上的伤口多多少少都结了疤,唯独手臂上放血时所新添的刀伤需要注意不能碰到水。
  两人的身形都差不多,聂秋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方岐生半馋半抱地带到了浴桶边上。
  将身体完全沉进药液中的时候,方岐生还是皱了皱眉头。
  萧神医讲求对症下药,若是痛的话就只能忍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恢复。
  灼烧感,好像被针扎似的刺痛感,鼻息间苦涩难闻的药味都让人头晕。
  他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借此来缓解那股难以消磨的疼痛。
  聂秋在身后梳着方岐生的长发,拿了根发带束在脑后,免得沾染了药液。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方岐生的眉峰耸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再往下,是留着一道竖直爪印的锁骨,胸前是因为常年锻炼而隆起的肌肉,上下起伏,肌理分明而不夸张。
  面颊上的汗水缓缓滑落,在肌肤上留下一道水痕,最终滴入了浴桶中。
  “很痛?”
  听见聂秋的声音,方岐生答道:“有点,刚刚就不该把那盘蜜饯吃完的。”
  但凡他剩了一个蜜饯,放进口中尝着甜味儿,现在就不会痛得这么难过。
  现在总不可能再去要上一盘,聂秋想,他之前粗略地数了数,那一盘的数量可不少。
  甜的东西吃多了也不行,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
  “那你和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聂秋随意找了个话题,“朱雀门究竟是怎样的?”
  方岐生的眉头稍松,说道:“魔的郎中其实都是朱雀门中所出,这一门可以说是必不可缺的,但是自从之前的副门主对我下手之后,我师父就冷落了他们。此后,魔总舵的那些郎中们也是从天下各地收罗而来的,就拿你今天见到的这个来说,他名为‘典丹’,是半道加入的魔,本来是圣医阁的人,后来还是想活得随心所欲一点,就叛逃了。”
  “虽然世人都觉得魔里的人个个性格古怪,脾气暴躁,但也不尽然,我们只是想做什么便去做罢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句话来形容朱雀门的人才是最合适不过的。”他咳嗽了两声,“这和门主季望鹤脱不了干系,他一直都疯疯癫癫的,成了门主之后将朱雀门上下的人都变成了那副模样,隐在西南群山中,行踪诡谲,谁来就杀谁。”
  “贾家的那件事,也是和季望鹤有关吧?”聂秋接道。
  “我略有耳闻,他是对贾家二公子的妻子下手了吧。”
  方岐生感觉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谁不知道季望鹤睚眦必报,小心眼的很,我估计也就是个小事情,也是她倒霉,正巧碰上了季望鹤。”
  聂秋沉思半晌,“既然你不去朱雀门,又如何让季望鹤臣服于你?”
  “我不去,他就不能来找我吗?”方岐生笑道,“既然朱雀门的长老在魔总舵一天,他季望鹤就得受我总舵牵制一天,我要是下令让他来,他敢不来吗?”
  他仰起头,从下至上,挑着眼睛去看聂秋。
  一双黑如珍珠的眼睛中尽是繁星般明亮的光,自信又高傲。
  “等周儒把盖了朱雀门长老印章的信交给我,我就立刻书信给他,让他赶紧回魔总舵。”他说道,“然后我隔大半个月再回去,让他在魔苦等着,尝尝那种愤怒的滋味。”
  若是季望鹤敢拒绝,那就直接将朱雀门逐出魔,打到他门派上下分崩离析。
  醉欢门门主段鹊,早就想将醉欢门并入魔了,无奈师父一直不同意。
  方岐生轻哼了一声。
  他季望鹤再如何不愿意,这次也不会给他留半分退路了。
  气息一泄,身体上的疼痛感就变得明显起来。
  方岐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稳住心神,专心去应付那洪水猛兽般的药液。
  脸色阴沉,十分痛苦,万分难过。
  聂秋最后还是下楼去向后厨讨了几颗蜜饯。
  方岐生总算是满意了,老神在在地靠在浴桶边上,药浴所带来的痛意似乎不复存在。
  就像难伺候的矜贵少爷似的,要求多,偏偏又很好哄。
  聂秋脑中闪过这个奇怪的想法,忍不住多看了方岐生几眼。
  他总觉得甜的东西不合口味,可是每次看见方岐生吃的时候就有些食指大动。
  福至心灵一般,吃着蜜饯的人忽然转过头和他对上了视线。
  然后聂秋眼见着方岐生手一抬,递过来了一颗金桔做的蜜饯。
  于是站在木桶边上的人把长发向后撩去,手指按在浴桶的边缘处,俯下身去,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张口含住了那颗甜腻的金桔。
  温热湿润的舌尖在指腹上轻轻滑过,是不经意的,但是方岐生差点松了手。
  幸好他及时稳住了心绪,才没有使那颗蜜饯葬身于药浴之中。
  在霞雁城时……方岐生收回手的时候心情很复杂,覃瑢翀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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