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蒙在呻吟中感受荷修从他身体里缓慢退出半截,又顶弄进来,把最后的精液射进温暖的肠壁上,渗进每一层褶皱里。他轻轻叫了一声,亲昵地用脸蹭着荷修的掌心,把眼眶里的眼泪都挤出去了。
“因为您把压抑在心底的不快发泄在我的身上,”纳蒙微笑道,“我将要冒犯您……天使大人。您舍不得我,我的身体快要被您操坏了,您想要的东西,在我身上找到了吗?”
“当然。逃避,放纵,堕落……以及……”
“爱。”少年没有眨眼,紧盯着荷修的双眸,道。那对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他潮呼呼喘息的模样,又可怜,又让人想再次欺凌。
天使没有动,他们结合着的身体似乎有些凝固,直到少年停滞半天,肺部快要炸裂,天使才拍他的脸示意他呼吸,然后轻轻起身把性器抽出,精液很快就从少年依旧紧致的穴口里翕动着流淌出来。
“若在地狱空手无归……您会受到惩罚吗?”失落被纳蒙藏在眼尾,他尽力微笑,将话题转移了,“您一定向上帝起誓过,就像是飞离的白鸟,也曾于黎明前夕受到庇护……审判长大人,会是您审判我吗,将轻易划破铁刃的’制裁’屹立在我的胸口,放出我所珍藏的、守护的,美好的东西,让它们化为尘埃,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少年伸出食指,在荷修眼下摸到左胸,缓慢画了一个十字。
“只恳求您不要用’领域’……”他哽咽着,闭上眼睛,无法再保持所想象的轻松语气,“它太疼了,远比’制裁’要疼,就连年幼时被父亲大人赐给我的第一柄剑刺伤,我曾稚嫩完好的躯体所面临的痛楚,都远比不上……”
他慢慢没了声音,在天使的注视下疲倦睡去。荷修操弄了他几乎一整晚,过度的快感和不支的体力让他无法再支撑自己思考,尽管无数次想象过荷修将在下一秒终结他的生命,但不知为何,总能安心地将毫无防备的自己就这么暴露在荷修身下——就像在愉悦殿堂,荷修手持“制裁”长剑走向他,他却没有半点恐惧的情绪。
荷修将少年抱起来,决定亲自用清水将他的身体清理干净。战争前夕,当黎明的第一缕,由上帝开放永恒创造的光恩赐大地,就是他将动身前往战场的时分。纳蒙看穿了他的心,他确实厌倦万分,却不能违背身为天使审判长的职责,只能在堕落的性爱上发泄不满,暂时逃避一切,专心享用身下的少年就足够了。
纳蒙半依偎在天使怀里,行走间,少年的头颅忽然倒进他肩窝里,皮肤与黑发的微湿接触让他有些走神,不由得停下脚步低头看那张恬静的面庞。
纳蒙或许自己没有发现,他在清醒或不清醒时,双唇都有意无意地微启,能隐约看出洁白的牙,透露着无知、纯洁,和毫不自知的魅惑欲望。
荷修定定看了一会,仿佛精神力被吸进少年唇间的阴影。他轻轻上抬臂弯,让少年贴住自己热度不减的身体向上,低头吻了上去。
“我本将计划暂时都不再回来,”他无可奈何道,却没有抱怨,“愿主宽恕。”
安全起见他将少年安置回了曾关囚他的地下室。天明后,荷修踏着飞鸽细碎叮当的鸣叫前往天使审判会,参加最后的送行和整装。决裁大天使们带领众天使为出征的战士们歌颂,夏佐被簇拥在眼花缭乱的天使之翼中,狼狈地打着喷嚏。
“为上帝而战!”他顺完了气,高呼道,引来更振奋的呼喊回应。
三位天使审判长用各自的佩剑为优异的执管者们赐予勇气和力量,摩顿单膝在荷修面前,让“制裁”左右点了他的双肩,得到了天使的祝福。
“愿您凯旋。”他抬眉,直勾勾地盯着荷修,纯黑的眸子看不出一点偏色,却让荷修总觉得诧异,感觉这份纯正的眸色里隐藏了别样的情绪……就像是很奇怪的惊讶感,但他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荷修所能感知到的惊讶远远不如真实,摩顿甚至认为看见高高俯视他的荷修不过是一具空壳躯壳,看似坚硬的外表其实也有着致命的脆弱,以至于天堂无上纯净的、天使所专属的“圣水”,都能轻易将他杀死。
——因为那另一半堕天使的血统。
这样的秘密,就连所有的决裁大天使们也不知道吧,可惜地狱亲王之一的战争堕天使,就是荷修母亲的哥哥。作为机密和力量的交换,摩顿此刻所掌握的信息,远超过去卑微地搜寻。
只是,他也将惧怕“圣水”。成为堕天使是获得力量的必要代价,也是追逐权力的重要筹码。他在天使群中歌唱上帝,心底却投奔撒旦,黑暗将永远存在,若是也能抓住光的存在,那黑暗都将被蒙蔽,仿佛光之降临,黑暗就必定消失一般可笑。
第十一章
“老实说,我该对你感到刮目相看。当然,这也许都归功于哈罗德,他赐予你力量,我原先以为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一场亏损的交易,请原谅我对你的轻视。”
似男似女的声线一唱一和,缠绵着卷进摩顿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连侧腰都有些不住地发痒。他面前的人是地狱亲王之一的魅惑堕天使伊尼斯,曾效力于保守派,覆灭后很快就投奔激进派,忠诚得像是曾在上一任撒旦身边的卧底。
战争堕天使哈罗德将力量赐予摩顿时,伊尼斯是反对的,因为摩顿一无有效的势力,二无确切的实力,仅仅表明了想要将天使审判长荷修取代的心思,看起来就像是一次闹矛盾的过家家。不满于哈罗德听见与妹妹相关的事情就失去“理智”,伊尼斯向摩顿提出了挑战,其实也是一次恶趣味的捉弄——让他带回荷修的血液证明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摩顿做到了。年轻的堕天使一脸冷傲,将带血的铁箭交给伊尼斯,询问他特殊的体质是否真的可以在鲜血中找到天使人性的弱点。
“当然了……”伊尼斯也惧怕圣水,用指尖引出铁箭上残留的圣水后他竟然将剩下的血用舌尖舔去了,意犹未尽地抿着唇,鬼魅一样凑近摩顿,捏住他的下巴轻抬,在他鼻尖前如歌谣般吟唱,吐出古老的神秘语言。
摩顿受到惊吓,但忍着没有动弹身体。他的视线一阵模糊,直到伊尼斯离开他,才惊讶地发现他已经变了模样,尽管伊尼斯并没有具体的形态,他一直雌雄同体,最终的形态取决于要去接触的对象。
“唔,”他轻轻笑了一声,在摩顿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新模样,“少年,或者青年,介于成人礼之间的年龄……男性,静谧与火热的结合体,一个脆弱的身体,白痴一样的心,看起来经常哭呢。”
“您在……说什么?”摩顿微微愣神,看清了伊尼斯此刻少年的模样。他面容俊俏,双瞳破碎,看起来很悲伤,神情却一副迷欲,微张唇瓣显得饱满湿莹。
“不明白吗,”魅惑堕天使的声线也清亮起来,只是不太有朝气,“这是你那位荷修大人性欲望的幻想对象……很显然,你与这副样子差了不止一个维度,这或许就是他看不上你的原因,哈哈……”
他肆意大声嘲笑起来,让摩顿强忍下了不满,耐心道:“请您不要这样诋毁我。”
“我和荷修一样,却又不一样,”伊尼斯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慵懒着躺回软软的椅蹋上道,“他审判’色欲’,而我释放’色欲’,这可是极乐最重要的环节之一,天堂不理解,或者说他们理解,但不允许这份欲望存在,连生育都像是在为那莫名的上帝而发起,这又有什么意思可言呢。”
“感谢你,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用铁箭射伤他的,但我还是激起了斗志,想要去会一会你那位荷修大人,以这幅身体……”
摩顿听见伊尼斯要去“会会”荷修,便着急想要拒绝——荷修只能死在他手上,并且有“审判”的罪名,否则他依然无法按照天堂戒律,拥有承接审判长职任的资格:“不……伊尼斯大人,我……”
伊尼斯在他的骤然瞪大的双眼间示意他噤声,再次仔细打量自己的模样后他脑中忽然闪过什么,思索一番后记起了一个人。
“纳蒙,”他突然道,音量拔高让摩顿眉头一挑,“太像他了,简直一模一样。”
并不是容貌一模一样,而是在吸收荷修血液后依靠自己特殊的能力幻化出来的虚拟形态,气质上简直和纳蒙如出一辙,尤其在他被捉去愉悦殿堂后。
那个可怜的少年在看见昔日辅佐自己父亲的亲王用最礼貌的微笑要侵犯他时,疯了一样反抗,被捏碎了漂亮的蝴蝶骨顶在冰冷墙壁上被迫将大腿分开,用下体生生吞纳着粗壮的巨根,却拼命忍着眼泪,把痛苦的哀叫塞回了喉咙。
“还记得吗,我在您幼时也这样抱过您呢,”伊尼斯双手托举着少年的腋下,又是一记冲撞,骨头的碎裂让他疼得叫出声来,呻吟着拉长了,“低头看看,您高贵的身体,此刻在做什么淫荡的事情?”
伊尼斯抓住纳蒙的头发让他低头,也让他看见了被自己射得满腹的精液,和与自己深深结合的性器,进进出出,发出的水声像蛇一样黏腻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