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
“……纳、纳蒙殿下?”地狱士兵恐惧地曲腰,突然意识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审判长莫名其妙从他手里夺走了武器,难道是因为这就是六十年前普光晚宴上他赠给纳蒙的匕首“领域”?
“回答我。”荷修举起“制裁”,轻飘飘地落在血流不止的士兵脖颈边上,语气漠然,有些不耐烦。
“活着!活着!愉悦殿堂!他在愉悦殿堂——您饶了我!我…… ”
他再也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字。荷修削下了他的脑袋,手腕一抖将“制裁”上的血迹震去了。稀释的圣水已经洗去了“领域”上的脏污,荷修小心把它从圣水里取出,剩余的圣水将那个士兵腐蚀去了,渗透泥土。
——愉悦殿堂?那不是地狱有名的性都吗。
事实上,自地狱保守派和激进派开战以来,天堂就保持了缄默,而荷修本就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只知道上一任撒旦在无助中节节败退,等不到天堂的支援,绝望地死去,连带着地狱持续百年的稳定秩序崩塌,后来甚至崩坏了地狱对天堂应有的臣服态度。
如果不是看到“领域”,荷修可能要忘了那个过于活泼的地狱之子了。天使原先猜测他可能跟随自己的撒旦父亲一起被处死,倒是没想到被捉去了愉悦殿堂。
一个被惯坏的王室殿下,在愉悦殿堂会遭遇什么,一点也不难猜。荷修也不想管什么闲事,他只有愤怒还没发泄完,想去质问纳蒙为什么违背自己的誓言,没有保管好“领域”?
荷修极其厌恶背叛,他甚至在想纳蒙或许确实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东西,那至少跟着一起死去。
只是审判长没有料到见到那个“失信殿下”时他正被罗塞格摁在床下单方面虐打,蓝血灌透了他的面庞,连五官都看不太分明了。如果不是罗塞格叫嚣着让纳蒙还手,荷修还以为罗塞格精神失常暴打一个软趴趴的玩具。
“来,你刚刚的狠话呢,再说一遍!”罗塞格一拳砸向纳蒙的左颊,在地面锤出细小的裂纹,很快就被血填满,光线照得发腥。罗塞格甚至比纳蒙小很多,但他拥有力量,远远不是只有一具摧毁又治疗无数次身体的纳蒙能反抗得过的。
“滚开……”新一任地狱之子压在身下的残次品快到极限了,连怒气都在疼痛中被消磨殆尽,话语软弱无力,没有一丝威慑力。
“你以为你是谁!”罗塞格小声骂道,他都打累了,纳蒙的骨头挫得他手疼,“服侍我是你的荣幸,跪下来求我,我给你治疗,乖一点,我好心来陪你玩的,纳蒙哥哥。”
听见这声极其讽刺的“哥哥”让纳蒙疯了一样自己拧上了被折断的右臂。他趁罗塞格受到惊吓有些分神,狠狠抓住他的头发吼他闭嘴。
“你们这些!叛徒!叛徒!”他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不明白究竟为什么。罗塞格幼时随着贵族父亲一起来王宫觐见,也曾和自己玩耍过,拉勾说以后再见,不要忘记对方。
罗塞格盯死人般垂眼看着纳蒙,伸手握住他抓自己头发的手,生生拗断了。
“你病得不轻。”他冷笑道,丢开那只被废掉的右手后撕开了身下人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胸腹,有几处骨折内陷,但不要紧,纳蒙哥哥已经习惯了,对吧。罗塞格单手按住少年的左胸,感受着剧烈起伏的呼吸,和几近抽搐的心跳,给予他治疗,另一只手则向下摸去,握住了胯间的软物,想让他快点反应。
纳蒙闭紧眼睛,牙齿碎裂让他没法咬牙,绝望地瘫下身体,任由罗塞格摆布。他反抗过了,然后呢,没有一点用,还痛,还难受,没有一点用。
左手掌心的祝福流金没有沾上一滴血,任何液体都不会在上面驻留,这是天使的恩赐。少年撇着头凝视着手心的流彩,慢慢把手指蜷缩起来,想保护最后、也是现在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
“可以结束了。”
冷冷的声线从头顶传来,纳蒙在那一瞬间身体剧烈一抖,随后泪流满面,尽力仰头想去探究这是否幻听,却只能看见罗塞格几乎停滞的双眸。
他在那对眸子里看见了神。荷修展开天使六翼,神情肃穆,仿佛默哀。他一步步走近两个地狱之子,怜悯让金色的双瞳渲染了一层柔光,但仍遮盖不住他人不能参透的愤怒。
神曲从天使唇中吐出吟唱,荷修赐予落魄地狱之子力量与“领域”,光芒照亮墙上那整圈巨大众生画幅像,让每一双眼睛都作出审视。
“堂堂正正厮杀一次,我给你公正,纳蒙。”
第十九章
少年回过神来时,罗塞格已经咽气了,他眼球微凸,难以置信地圆瞪着自己;左手掌心渐渐蔓延出钝痛,很快便剧烈烧灼起来,仿佛万虫啃食。
“领域”被纳蒙紧攥在手里,从侧面贯穿了罗塞格的脖颈,也穿透了自己抓住他脖颈的手掌。鲜血随着喘息一股一股地从伤口里溢出来,纳蒙忍着疼拔出“领域”,软下身体跪在了床上,微颤着看着同样坠倒下来的罗塞格还在向外涌血。
身体出现了异常,有些不受控制,因为罗塞格为了羞辱他主动而逼他吞下的性药,已经快撑到极限了。他在罗塞格未闭的双眼里看见了自己恐惧,那歪斜的嘴脸仿佛正嘲笑他此刻惊慌失措的模样,就像临死前还不忘一字一顿地提醒他——
“杀了我之后,你以为你能活下来?”
少年缓慢回头,僵硬中看着天使漠然地抽出“制裁”,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纳蒙,你没有保管好’领域’。”距离纳蒙还有十步远时,他停下来,剑锋也随之一顿。天使垂下视线望着纳蒙手里干净无尘的“领域”,又微微偏转视线,看见了他血流不止的手,正在慢慢溃烂。
“您来惩罚我,对吗,荷修,还是天使大人,还是审判长……?审判长吧,我失去了叫您荷修的身份地位…… ”纳蒙艰难撑住床转过身体,破碎的衣服已经被不知他还是罗塞格的血浸透了,贴紧他的身体裹出流畅优美的身体线条。少年想要面带微笑,身体的痛楚却让他皱起眉头,不得不曲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胃,抑制住自己快要按耐不住的本性。
他没有打算向荷修忏悔自己未能将“领域”保管好,尽管“领域”回到他手里时让他欣喜万分,随之而来的痛苦却也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时刻刺痛他已失去一切的当下,和看不见的未来。
“堕落的沉沦中,我只剩您赐予我的祝福,”他轻声道,视线有些失焦,和发烫的身体抗衡着,“既无力守护过去,也无暇重拾光明。但是感谢神……您为我带来……带来指引……赐予我……我……”
他忽然捂住嘴,再迟一秒呻吟就会脱口而出。发黑的蓝血从手背上浓流般滚落,少年管不了太多,此刻只想让自己别发出声音,为此指尖狠狠挤进了脸颊,就要刺破皮肤。
“你被下药了。”荷修温和道,并无波澜。
“制裁”剑锋被重新刮起,天使再次抬起脚步走近床上已经蜷缩起来的少年,看着他挣扎无果,用尽力气地颤抖,紧攥着“领域”匕首的指间发硬惨白,像是要把它捏碎。
“神宽恕于你,感谢上帝的怜悯,”天使轻声向地狱之子念祷关怀,“神将展开慈爱的胸怀,引领你进入轮回,经历磨难与痛苦,忏悔你一生的罪过……主指引我付出对你生命之光即将散尽的怜爱,说出遗愿吧。”
纳蒙抬头,仰视荷修端庄肃穆的面庞,没有回答他。少年放下捂住脸的手掌,留下斑斑蓝血,他红瞳的理智光芒已经消失不见,在鼻息的喘息呻吟中突然揪住了荷修的半边衣襟,将它从肩头拉下,露出天使健硕的全部胸膛。
他松开“领域”,单手搂住天使劲瘦的腰,小狗一般上抬身子,把下巴垫在荷修的胸口,软热的舌尖一路舔砥至喉结,留下一道湿滑的涎水和血迹。
“我会在美妙的梦境中死去……请您赐予我……”钝痛间,少年衔住天使的喉结,呢喃着在身体的微搐中勒紧荷修,那只溃烂的手摸索着床上的“领域”,小幅度的移动间,荷修穿刺他腹部的“制裁”也在划拉着内脏,割裂青紫的肌肤。
“你在亵渎神。”荷修只是握着“制裁”,没有推开他。他越过少年血汗浸湿的背脊细腰,看见他左手握住“领域”刀刃,挺起饱满的臀肉将匕首柄端插进了缝中隐秘的穴道,再向外拉拽时裹上了透明晶亮的体液,在黏腻的水声里重新挤入臀间,加快了频率。
“是、我亵渎您、冒犯您、玷污您……因为我要得到您、毁掉您、让您跟我一起堕落!”纳蒙狠狠咬住了荷修的侧颈,自慰的快感和伤口的疼痛让他在天堂和地狱间徘徊,精神要冲出体外在璀璨的烟火中爆裂开来,散落成漫天星辰消失在无尽中再寻不见。
天使因为受疼眉头微皱,少年的呻吟和聒噪让他有些分神,没注意到纳蒙失去理智,只是发泄般想在或许难得梦见荷修的虚幻中毁掉自己。他接受了荷修短暂赐予他的力量,也便有了能力突然按倒荷修,将他压在床下、自己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