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时转头看向我。
忽然,他们对视一瞬,笑了起来。
我一头雾水,“你们笑什么?”
“你现在还紧张害怕吗?”贝缪斯问我。
看他们的表情我终于明白了,我苦笑不得道:“托你们的福,我已经不害怕了。”
一抬头,忽然一个黑影刷得移至我们跟前,接着半空中一团白光亮起现出一张人脸,乍眼看着是一张惨白、毫无人气的脸,面孔上两只很麻木空洞的眼睛盯着我。
“啊!鬼啊!”随着尖叫响起,我一拳挥出去正中“鬼”的鼻梁。
当即“鬼”就流鼻血了。
我感觉到拳头上传来的温度和手感,愣了愣,一睁眼看见那只“鬼”狼狈地倒在地上,不远处还躺着他的手机。
“哎哟,老徐,你想谋杀我啊?!”林溪捏着鼻子,连天哀嚎,看样子是真的很疼。
谁让你突然冒出来扮鬼吓人啊?!明知道我害怕还吓我,分明是故意的。“我知道谋杀犯法,我哪敢谋杀你啊。”
看来这一拳他挨得不冤枉。
“哎哟,你怎么手劲这么大啊?”他叫唤个不停。“我的鼻子好痛啊,估计明天就肿起来了。”
我、贝缪斯和瞿知微:“活该!”
帐篷里亮着一盏台灯,我和傅城鑫打着呵欠,硬是在会长挑三拣四下完成了视频剪辑,直到他满意地带着电脑离开,我们才彻底放松下来。
傅城鑫再也撑不下去连外套都没脱直接倒在床上。
我过去帮他关上灯。
“我去男朋友那里睡,你今晚不用给我留床了,自己好好享受单身贵宾帐篷吧。”
“切,撒狗粮还不忘讽刺我。”他敷衍地说道。“你这个得了男友缺乏症的家伙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打扰本大爷做美梦了。”
我笑了笑,“傅大爷慢慢睡,小的先告辞了。”
一出去就被宁静的夜晚净化了心灵,夜空中星光点点,让这个神秘陌生的林子瞬间变得动人不少。
想起这两天都没怎么给贝缪斯好脸色看,还处处回避他,心里有些内疚,不如趁此机会把他叫出来一起看星星吧。
我快速钻进他的帐篷,里面很黑,我以为他已经睡下了,于是蹑手蹑脚过去想要叫醒他,结果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被窝里也是一片冰凉,好像根本没有人在这里待过似的。
“奇怪,这个时候他出去干嘛?难道是去上厕所?”
我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他回来,担心他会不会出了意外,于是走出帐篷去找他。
手指快速点下一连串数字,电话通了,但是对方迟迟未接通。
又打了几次电话,结果还是一样。我不由更加担心了,举着手电筒在林子里走着,一边走一边喊着贝缪斯的名字,但是一点回音都没听见,芭蕉林里除了自己的声音和风声来回穿梭,别无其他。
乱走乱撞不知走到了哪儿,突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离自己非常近,仔细一听,正是贝缪斯的声音,另外一个好像是女生的声音。
我疑惑地走过去看见贝缪斯正和小琳就站在一棵芭蕉树下,浅浅月光映照下,贝缪斯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浑身上下无一不透着想要离开的意思,但是小琳三番五次出言挽留他,似乎还想跟他说些什么话似的。
贝缪斯坦言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绝不可能喜欢她,也劝她放弃自己,不要再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
听他说完,小琳蹲下大哭起来,贝缪斯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能丢下她不管也不知该如何过去安慰好,只好站在那儿一直陪着她。
我想了想,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比较好,免得进一步刺激到小琳,让她更加难受。
于是我悄悄转身沿路返回,想回到帐篷里等贝缪斯自己回来,可是就在往回走的路上忽然背后又人跳出来,趁我来不及回头看清推了我一把,我脚踝一崴摔下山坡,滚了好几圈直到摔进又脏又臭的山沟里才停下。
“啊!好痛!”脚踝好像肿起来了。
等痛楚稍稍减缓一些,我才恢复意识想起打电话求救,可是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可能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飞出去了吧。
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黑魆魆的,不知手机落在哪里了,这山坡也挺高的,我怎么拖着受伤的腿往上走啊。只好原地呼救了,心想着贝缪斯就在不远处一定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哪知等了好久都没见他找到我,失落感一下子包裹住了我。
我勉强站起来,连摸带爬地从山沟里爬出去。
“太倒霉了,这会儿大家都在休息,估计得等到明天早上大家才会发现我失踪了。难道我真得在这儿过一晚,等他们来找我?”这里好恐怖啊!突然一下子想起晚上听到的鬼故事,不由更加害怕了,我怎么觉得甚至能听见脚步声呢?该不会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越想越害怕,想着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拼命努力朝山坡上爬去,结果刚爬上去就扯到伤口又摔下来了。
这时,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定睛一看整个头皮都发麻了,一个黑影正朝我靠近,我吓得身体缩成一团闭紧眼睛不敢直视。
没想到那个黑影突然说话了:
“徐夷你没事吧?”
我微微一愣,这个声音好像是瞿知微的,可惜周围黑咕隆咚,他背着月光而立,我一时不能确定是否是他,只能壮起胆子问道:“是、是瞿医生吗?”
“是我。”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放松下来吐出一大口气。
我下意识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走到附近听见有人求救,然后下来就看见你在这里。”他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快步走到我身边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你脚受伤了?”
“嗯,我现在没法靠自己爬上去。”
“除了脚,还有哪儿受伤?”
“没有了。”
他抬眼朝山坡上望去,问我说:“你怎么会从上面摔下来啊?”
“呃,我走路没留神,一不小心踩空了。”
我没有告诉他实话,怕他们知道有人把我推下来这件事会很愤怒和担心,所以我选择对他们隐瞒真相。
“我背你上去。”
“谢谢你瞿医生,每次我有困难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帮我。”我真心感激他。
“没办法,谁叫我每次见过你,你都把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呢。”
我尴尬一笑。
他弯腰背起我,往上面走去,不到一会儿,我们终于爬上来了。
我刚从他背上下来就听见贝缪斯叫我的声音,他看见我满身狼藉,脚踝高高肿起,顿时心疼不已。
“我听见你在叫我,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他紧紧抱着我,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嘛。”我笑着安慰他。同时还看了一眼他来的方向,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从那里过来,心里那阵膈应稍微缓和了些。
瞿知微适时打断道:“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吧,徐夷的伤需要赶紧上药,否则明天他就走不动路了。”
贝缪斯蹲下来,“学长,我背你回去。”
虽然有外人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会儿我还有一层病人的身份,那么生病了多依赖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也不会让人笑话吧?默默为自己找够了理由后,我顺从地趴在贝缪斯背上,让他将我背回了营地。
第 37 章
◎有些秘密不可触及◎
大三团建活动过去快两周了,我们的生活步入新轨道,贝缪斯依旧是家和学校两头跑,不过我这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已经进入公司上班了,刚好制作部门有空缺职位,第一天上班我就被调到那个岗位上。部门里的同事们都很好相处,前辈们也十分照顾我,我也完全熟悉了自己的工作流程,这些天适应得很不错。
忙碌的时候很开心,只是偶尔空闲下来的时候心里感觉空了一块。
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贝缪斯不在身边。
虽然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真的不在一块后总感觉哪儿不对,以往在学校总是同出同进,中午一起去吃饭,甚至有时候想对方了,趁着下课那会儿时间也会飞奔过去找对方,然而现在只有用打电话的方式来疏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把最后一份资料整理完发送群里后,我拿起手机正要给贝缪斯打电话,刚巧对方发来信息【学长你下班了吗?方不方便现在跟我在外面吃饭?】
读完信息很是开心,当即回复他:【好啊,我现在有时间。至于要去哪里吃,你做决定就好。】
【放心,我已经定好位置了,就等你过来了。】
切,原来是先斩后奏啊。
既然如此干嘛还要问我啊?
公司一位前辈热情邀请我去聚餐,我婉拒了,快速收拾好东西出门搭出租车赶往饭店。等我到的时候,一进店就看见贝缪斯已经在那儿了。
“这边!”
“啊,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把包放在旁边,坐下来松了松领带,带了一整天勒得快喘不过气了,这会儿终于可以松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