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族以幼为尊,既然重来一次,守在水底的龙绡宫,就算不可能再爱上旁人,鲛人族最尊贵的小殿下也可以逍遥一生。
却不料……
慕奕寒竟然找上了门!
*
慕奕寒一生都在寻找那一抹消失的白月光,不惜为那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夺取天下。
他把与白月光长得极像的那湦留在身边,却不肯承认,也无法原谅自己动了心。
直到那湦灵力散尽,倒在他怀里咽了气,慢慢还原那半截出覆着七彩鱼鳞的鲛尾……
那湦再也看不到,刚刚登顶人极的新帝抱着一尾鲛人的尸体,癫狂泣血,一夜白头。
*
你为我奔袭万里,我便随你沉入海底。
第69章 番外1
沈笃被头部欲裂的疼痛弄醒时, 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宿醉这种事在他这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但头疼成这样还是第一次,他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喝了假酒。
想自己驰骋夜场这些年,去的也都是高档场所, 出手阔绰, 谁会给他喝假酒?
他努力想起昨晚的事。
因为肖飒发疯, 他不得已只能当和事佬,还被那个倒霉ABC推了一把……
对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头疼了——
昨晚他被唐堂推了一把, 额角撞在了大理石的桌角上,好像还流了血。
不过再往后的事,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和那个唐堂扯了两句闲话, 然后喝了杯酒,接下来就彻底断片了。
该不是撞出脑震荡了吧?
以前小时候, 他没少陪肖飒打架,好像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啊……
费力好大的力气,他才睁开沉甸甸的眼皮,扭头就看见身边躺着个男人。
自己醒来, 身边躺着个不认识的男人, 这种戏码在他这几年浪荡的生活里不算什么太新鲜的事,只是这回这个人……
男人背对着他, 身体捂在被子里,看不出身材, 他只能看到对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寸。
他也算“阅人无数”, 但审美一直很固定, 就喜欢白皙清瘦的小男孩;现在他看着身边人露出的半个坚实肩膀和发型,就大概知道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呼——”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感叹一句, 喝酒果然误事,他居然不知道带了个什么人就跑来开房了。
不过问题也不大。
圈子里混得都知道,沈大少这些年处处留情,其实是跟谁也没有感情;他找的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没有一个人能在他身边呆满三个月的。
他习惯从一开始就跟对方说清楚,只谈钱,不伤感情。
现在敢趁他酒醉,处心积虑爬床的人,无非就是为了钱。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问题自然不大。
扭了扭脖子,他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一眼身处的房间。
他从不带人回“家”,也就是那栋别墅,尤其是肖飒也搬走后,他多半的时间都是在酒店住;现在他看了眼陌生的酒店房间,空间宽敞,装修也不错,大概不便宜。
不过他醉的连人都不记得了,应该是对方付的钱。
在心里大概盘算了价位,再算上昨晚的“好处费”,他挣扎着起身,准备像以前一样,留下钱就走人。
之前躺着不动还好,猛然一挣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起不来,腰疼得就像快要散架了似的。
怎么会这样?
他整个人突然就吓醒了,手肘勉强撑起上半身,偏头就看见身边的人好像也被他的动作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侧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空气瞬间就凝固了。
唐堂的身体显然没有什么问题,他一个翻身就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薄被顺势滑落,露出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拢在窗帘细缝透进的那缕阳光中。
如果忽略掉那些暧昧的红痕,这身材,完美地像一尊石膏雕像。
“操!”
沈笃在心里暗骂一声。
这喝酒也太他妈误事了!
虽然唐堂身材是真好,脸蛋也没得挑,可……
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他想起之前自己跟肖飒开玩笑时说过的一句话——
“撞型号了,不然也不是不能试试啊。”
他在心里又骂了一句:“报应!”
不过好在唐堂也不是什么好人,跟他一样的玩咖,总算不至于有什么麻烦。
他在心里安慰完自己,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另一种不详的感觉顺着尾椎骨爬遍全身。
跟个不认识的人在酒店醒来这事他不陌生,但身后那种莫名的,难以启齿的疼痛他实在是……
太陌生了!
他吃惊地瞪向已经愣住半天的唐堂。
“你……”
这样的场景沈笃虽然熟悉,但唐堂一点也不熟,他空有一个浪出圈的名声,其实初吻都还没送出去过。
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沈笃连脸色都变了。
“你……没事吧?”
他担心地问道,紧张得手足无措,想要扶沈笃一把,伸出手又不知道该往哪搁。
沈笃看着唐堂那副手忙脚乱,想帮忙又手忙脚乱的样子,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
睡了就睡了,怎么“姿势”还不对了!
“唐堂!”他一把拍掉唐堂伸过来帮忙的手,“昨天……”
他是彻底断片了,但总不能两个人都喝断片了吧?
可类似“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类话,他始终还是说不出口,只能仔仔细细又再回忆起昨天的细节。
零星的记忆里,他和唐堂都喝了桌上神秘的粉红色起泡酒,再之后……
他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空气越来越燥热,他浑身发烫,有一个人抱着他,在类似电梯间那种狭窄密闭的空间里,他们激烈的拥吻……
然后……
不记得了!
操!
可那酒口感明明非常一般,而且也并不是什么烈酒,他和唐堂都没有多喝,怎么就至于喝成了这样?
宿醉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掀开被子,悄悄查看自己身体状况这种动作,太像怀疑自己被人欺负了的良家黄花大闺女,沈笃之前没有这样的习惯,但现在还是忍不住,低头悄悄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
他想起刚才唐堂醒来时,自己一眼就看到对方身上的红痕,现在再看看自己的,唐堂那点印子还真就不算什么了……
操!
他越想越气,直接抬腿,一脚把不知所措的唐堂踹下了床。
动作太大,牵扯到身后某处难以启齿的疼痛,他瞬间疼得汗都下来了。
唐堂本来还一头雾水,现在又莫名其妙人被踹到地上,沈笃的动作还顺便带掉了身上盖着的被单,两个人满身的痕迹瞬间一览无遗。
再加上沈笃疼得龇牙咧嘴,连脸色都变了……
这场景,要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不是单纯,是蠢了。
可明白归明白,这场面唐堂哪里见过,一时还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沈笃虽然低着头,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能看见对方额前渗出的汗珠。
“你……”他小心翼翼地摸到床边,担心地问道:“没事儿吧?”
“滚!”
沈笃低吼一声抬头,看见唐堂的表情,两个人瞬间都愣住了。
明明是自己被……
唐堂这一脸无辜委屈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世界上还有人比肖飒更会演戏的?
可这副表情,他握紧的拳头好像突然就挥不出去了。
被沈笃呵斥了一声,唐堂停止了上前的动作,干脆直接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房中的气氛一时静得可怕。
半天后,他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了。”
在刚才的沉默中,沈笃也暂时从那种难以启齿的疼痛中缓了口气,他咬牙切齿道:“你是属什么牲口的?”
“你们在国外,每天把激素当饭吃吗?”
沈笃的话虽然不客气,但唐堂显然没有生气。
“很……”他缓缓回头,抱歉地问道:“疼吗?”
“对不起,我……”
“没什么经验。”
说好的“北美华人gay圈天菜大猛一”呢?
说好的“器大活好,睡到不亏”呢?
就这就这?!
什么叫没经验?
沈笃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气得都骂不动了。
唐堂没有听到沈笃回应,却听到对方的呼吸里都夹着抽气的声音。
“我……你……”他试探着问道:“需要去医院吗?还是……”
“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沈笃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气得舌头打结,还没想好要该骂点什么,就看到唐堂真的起身,收拾起大概是昨晚胡乱扔在床边地上的衣裤。
唐堂把属于沈笃的衣服捡起来,抖了抖灰搭在床脚上,然后才捡起自己的衣服,别别扭扭地转过身去往身上套。
这是要干嘛,还真要给自己买药去?
还嫌不够丢人吗!
“你上哪去?!”对着唐堂的背影,沈笃脱口而出喊道。
“我……”唐堂的背影愣两秒,然后小声说,“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去医院……我……去给你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