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踹了一脚在地板上躺尸的温何夕,这回没用力:“别在那装死。”
温何夕被踹了依旧一动不动。
他全身都疼,左边脸颊火辣辣的,刚才韩晓一巴掌下去扇太狠了,这会儿他脑子里都在嗡嗡作响,左耳朵特别疼。
好像还流血了。
韩晓见温何夕在那继续装死,作势去捡地板上的卡。
温何夕虽然闭着眼但反应极快,一把按住了地板上的卡,然后缓缓掀起眼帘,看向韩晓。
“不装了?”韩晓讥笑道。
温何夕没回应韩晓。
韩晓的声音他听不清楚,咬牙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把卡收好。
“我可以走了吗?”温何夕问。
“滚。”
温何夕还是没能听清楚韩晓的话,但是看嘴型,知道韩晓让他滚。
他没走:“你还没给我钱,服务费五万,作陪一万,概不赊账。”
韩晓不屑:“这点钱我还不至于赊账。”
这句话温何夕听清了,右边耳朵听清了,但左耳完全听不见声音。
韩晓朝温何夕要卡号,给他转钱,可温何夕半天没搭理他,抬起手捂了一下左耳,又拿开。
被无视的韩晓不耐烦地厉喝:“温何夕!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温何夕的思绪被韩晓一声厉喝扯了回来,指了指自己的左耳:“你把我耳朵打聋了。”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
韩晓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心虚地低下头:“我叫司机带你去医院。”
他说着拿出手机。
电话没拨出去,就听见温何夕没有波澜的声音:“不用,你给钱就行。”
韩晓那点愧疚瞬间烟消云散,他就不应该可怜温何夕,这人就是个贱骨头。
从钱包里再次抽出一张卡,甩到温何夕脸上:“滚。”
温何夕拿着卡。
没滚。
“卡里有多少钱?”温何夕问。
“三十多万。”
温何夕满意地收起了卡,又问道:“密码呢?”
“林远之的生日。”韩晓回答时特意抬眸看了一眼温何夕的反应,令他失望的是温何夕根本没有反应。
温何夕对这俩人的纠纠缠缠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想赚钱,赚够钱走人,至于这俩都不是好玩意儿的东西,什么锅配什么盖,他觉得挺般配的。
他不介意在走之前替韩晓传达一下心意,成了当他行善积德了,省得这俩玩意儿去祸害别人,不成他更开心。
想想这俩人真在一起后天天互殴,或者林远之知道韩晓喜欢自己后,那一脸难以置信加厌恶,他就暗爽。
拿到了钱,温何夕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没回家,去了风月一楼的化妆间兼休息室,那里备有公用的药箱,家里的双氧水没了,他来顺两瓶。
取了药箱,找了一个没人用的化妆台坐下,处理身上的伤。
他旁边的位置坐着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年龄不大,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估计是新来的,第一次卖。
眼神不安又紧张。
温何夕侧着脸,对着镜子清理耳朵里的血。
旁边的小姑娘看他一个人弄了半天,有点笨手笨脚的,拿过温何夕手里的棉签:“我帮你弄。”
温何夕没拒绝。
“新来的?”
“嗯。”
小姑娘是个话多的,温何夕开了个头,她就自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听她说,她叫李敏,她父亲得了病,需要钱做手术,她四处借不到钱,这才迫不得已出来卖的。
她想着,等赚够了钱就不干了。
可惜,风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为他赚取利益的人,除非那个人他惹不起。这种地方陷进来容易,出去难。
温何夕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他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很累了,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人,可是他没忍住,还是多了句嘴:
“我劝你一句,赶快走吧,这种地方进来了就很难出去的。”
温何夕声音发涩,眼睫微颤。
“当初我也和你一样,想着就卖一次,可是后来我妈被他们绑了,我不懂规矩报了警,当天晚上我就被人敲了闷棍,他们关了我整整十天,玩了我整整十天,才把我和我妈放出来。”
李敏脸色发白,显然吓得不轻,跟温何夕道了声谢,拿起包就要跑。
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太可怕了。
温何夕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样是出不去的。”
那一瞬李敏腿都吓软了,脑海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温何夕顺了两瓶双氧水塞口袋里,拉着李敏往外走:“跟着我。”
他们走出化妆间不久,没能离开风月,经理就带人堵了他们。
“温何夕,别多管闲事,别以为你跟了林远之就能无法无天了。”经理道。
“能不能无法无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惹不起我。”
温何夕拉着李敏,径直往前走,眼看就要撞上经理,他停了下来,冷冷喝道:“让开!”
经理气不过,但他不敢惹林远之,只能让开了路。
温何夕带着李敏离开风月,拦了辆出租车,把人送走。
他自己沿着马路,走回去,路过商店时,买了瓶啤酒,用牙别开瓶盖,喝了几口。
一路走。
一路喝。
第7章
温何夕走后,经理偷摸跟了出去,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温何夕后面,看见温何夕突然左拐,闷头扎进巷子的黑暗里,他攥了攥手里的棒球棍。
温何夕太嚣张了,他今天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他跟着温何夕进了巷子,身子半边刚隐入黑暗,一个啤酒瓶砸向他的脸,他没顾得上疼,下一秒手中的棒球棍被夺走。
温何夕抡起棒球棍,狠狠打在经理身上,下手毫不留情。
经理抱着头哀嚎:“别打了,我求你,我求你别打了……”
“你还记得你带着人玩了我整整十天的时候,我是怎么求你的吗?”
那些记忆,就像扎在他身上的钉子。
他忘不了。
他第一次出去卖,被经理坑了一半的钱,那是他妈治病的钱。他还在风月的时候,经理经常把他按在化妆台上当众操他羞辱他,逼他跪舔。
看着昏死过去的经理,温何夕满意了,手里的棒球棍已经弯曲了,经理的四肢被他打折了,头破血流,满脸的血。
他扔掉棒球棍,背靠墙,拿出手机,打给了林远之。
电话拨通。
林远之没说话,静等着温何夕开口。
温何夕:“你的狗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林远之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你在哪?”
温何夕说完地址,电话那头就迫不及待地挂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一辆加长版的豪车停在了巷口。
林远之下了车。
他刚参加完晚宴,喝了点酒。
微醺的状态。
一身正装,细碎刘海笼了上去,禁欲又透着贵族气质,眉间的狠戾浓重得化不开,眼中锋芒毕露,充满了攻击性,似乎浑身长满了刺,令人不敢靠近。
温何夕背靠着墙,半边身子隐入巷子里的黑暗,嘴里叼着根烟,烟是从经理兜里顺的,林远之不喜欢烟味,微微蹙眉。
温何夕掐了烟。
林远之看了眼地上只剩一口气的男人,语气略带愠怒:“你叫我来就是让我给你善后的?”
温何夕很想回一句“不然呢?指着你给我出头吗?”。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林远之的脾气,他狐假虎威,用林远之的名号吓唬吓唬人还行,指望林远之给他出头,下辈子都不可能。
温何夕自嘲地笑了笑:“我拿命跟你,这点事总可以满足我吧?”
“你跟我提要求!”林远之微微眯眼,一把抓住温何夕的头发,把人拖进车里。
司机见状,打开车门就跑。
别看林远之对温何夕不好,但谁敢多看他一眼,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车里。
林远之坐在车后座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跪在他脚边的温何夕,揪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温何夕一边脸肿着,一边脸青了一块。
林远之看见了,但他不在意。
温何夕就不是个安分的,他第一次见温何夕是在风月,温何夕把一位赖账不给钱的客人打得头破血流。跟了他以后,温何夕也经常跟人打架,受伤。
温何夕自己作,他也不用心疼他。
林远之拍着温何夕红肿的半边脸,一下比一下重:“你的命是我用钱买的,你的身体也是,你还敢跟我提要求!”
温何夕仰视着林远之。
他现在很不痛快,不想去讨好林远之,乖张才是他的本性,乖顺听话都是装的。
他冷笑道:“你操我操的爽吗?”
林远之愣了一下。
“是不是比前几个更让你舒服?”温何夕继续道“我收点小费,不过分吧?”
温何夕的一反常态,令林远之很不悦,他一脚踹倒了温何夕。
狠狠的一脚把温何夕踹清醒了。
他是林远之养的狗。
他该听话。
温何夕扯出个笑脸,爬了过去,像只小猫一样舔林远之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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