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出汗的几人瞬间觉得汗的温度急骤下降，手下动作麻利了数倍，“情愿情愿！我们情愿极了！我们最爱干活了，谁不让我们干我们跟他急！”
封无过咬了口冰棍，“看。老太太，我跟你讲，以貌取人，可要不得。”
封夫人：……行吧。是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杜鑫找来时，就看到仿佛是在度假的队长，嘴角不由抽了抽。“队长，外面都闹翻天了，你倒是挺沉得住气？”
他有些奇怪地看着超市里干活干得热火朝天的几人，“这些人哪请来的？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但还挺勤快。队长不愧是队长，有眼光。”想着待会儿队长心情不会太美妙，彩虹屁先走一波。
“义工。”
杜鑫：……如果不是看见这几人脸上敢怒不敢言的神情，他险些就信了。
他轻咳了两声，“队长你通讯器是不是没开？局长联系你一天了，这会儿都快气炸了。”
摇椅上的封无过啧了声，撸了把猫，“我休假呢，不加班。除非，三倍工资。”
杜鑫小声嘀咕：“……还三倍工资呢，就怕你工作都要黄了。”
封无过多耳聪目明，他挑了挑眉，“几个意思？”
杜鑫把心一横，“队长你又被投诉了！”
封无过：“……”瞬间觉得口中的冰棍不爽了，猫也不好撸了。他把冰棍咬得咔咔作响：“谁干的？”
杜鑫压低声音回道：“就昨天凌晨、酒吧……”
“颜玉律？”这货有毒吧，他都还没找他算账呢，哪来的脸投诉他？
杜鑫摇摇头，“不是……是那个大人物……那个局长惹不起的Omega……”
封无过：……
他把剩下的半根冰棍一口吞了。很好，现代版的东郭先生和狼。
……
解开通讯屏蔽，接连的振动声像是在按摩一般振了好一阵。
封无过盯着一连串的局长还有队友的名字，忍不住扶额，说好的带薪休假呢？怎么就这么难？
他坐起身，橘猫从肚子上滑到大腿上，眼睛都没睁调整个睡姿继续睡了。他晃了晃腿，它团成一个团随着上下起伏，半点醒的迹象都没有。他眼角抽了抽，伸手把它拨了下去，坐正身子面带微笑，给局长拨了过去。
似是为了报复他，直到第三次，局长才一脸不爽地接通了。
“局长。”
“呦。这不是封大忙人吗？百忙之中抽空打给我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封无过赔笑，“没电了，睡过了，没注意。”
“呵呵。充一次能顶一个月，你这电没的可真巧，睡得是天昏地暗呐。我还以为你看厌了我这张老脸，故意不接呢。我还想着正好成全你，要不了几天你也就不用看我这张脸了。”
“……怎么可能？！局长这颜值我能看一辈子，您脸上的胡子是胡子吗？不，那是玫瑰花的刺。您脸上的汗是汗吗？不，那是玫瑰花的露珠？您——”
“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局长最终还是被他的不要脸打败了，他险些要吐了。“我待会儿有个会，大概一个小时后结束，到时候你来找我，我陪你一块去医院赔礼道歉。”
封无过：“……”
局长：“怎么？不稀罕？那算了，反正我也不稀得管你。”
封无过：“稀罕！太稀罕了！稀罕得不行不行的！”
杜鑫：……谎话说三遍也成不了真理，队长你的牙还好吗？
第40章 道理谁都懂
封无过觉得要么是拉布拉多星的风水有问题，要么是这些大人物的癖好比较特别，一个两个到这个星球都要先发一次情致意一番不说，还都要体验下医院的服务。
局长瞪着两手空空的封无过，虽然早有预料但数落的话还是不吐不快。他从车内拿出一个果篮和一提补品丢到他怀里，“抠死你算了。”
封无过极其自然地接过，“谢谢局长！”
对于局长的耳提面命，封无过不断点头附和，奈何他前科太多，局长根本不信他，“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嗯嗯，听得白白胖胖的。”
局长忍不住抬手照着他的后脑勺呼了一巴掌，“胖！我让你胖！”
封无过摸了摸后脑勺，“形象，注意形象。”
……局长收回蠢蠢欲动的手，“说一遍给我听。”
“态度要诚恳姿态要放低不能呛声不能吊儿郎当注意礼仪注意礼貌保持微笑露八颗牙齿——”
局长觉得自己早晚要被这货给气死，“谁管你笑起来露几颗牙齿！”
封无过无辜道：“服务行业的标准微笑要求，我自己补全的，是不是很有诚意。”
“我们是公职部门！”
“嗯，服务人民群众嘛，服务行业，没毛病。”
局长指着他的鼻子指了半天最后心累地收了回去：“……算了，待会儿你就闭嘴吧。我来说，当个哑巴会吧？”
封无过闭上嘴点点头。
局长：……得，这么快就演上了。
穆岚瑿的病房在最顶层，局长走在前面，封无过拎着东西在局长屁股后面跟着。
病房门口两侧的四人杵得像电线杆一样笔直。二人在病房外十米左右的距离被拦下，进行了一番安检检查。
封无过白眼刚想往上，翻局长就干咳了声。于是封无过非常自觉地对搜身的军官露出标准的八齿微笑。
军官丝毫不为所动，“两位请稍等。”然后转身去通报了。
没一会儿，这位军官去而复返，客气道：“封先生，请。”
局长刚迈开步子，就被军官给拦了下来，“抱歉，少将只请封先生一人进去。”
局长：……他倒不是有多少不快，毕竟军部的人人情世故……嗯，普遍比较硬邦邦缺少圆滑。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自是看出了穆少将显然是有意针对封无过的，只不过封无过这人嫌狗厌的性格……他着实有些放不下心。
他只能用眼神威慑封无过让他安分点，封无过眨眨眼表示放心。
局长：……更不放心了怎么办？
封无过跟着军官进了病房，穆岚瑿正端坐在沙发上烹着茶，头也不抬，“坐。”
没了局长这个代言人，封无过只能自己开口，“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穆岚瑿扫了眼茶几上的礼物，“你买的？”
“我们局长。”
穆岚瑿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毫不意外。
“抱歉，我们少将不收——”
“放着吧。”
军官有些讶异，却没有表现出来，“是。”然后，颇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穆岚瑿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你局长对你还不错。”
封无过微笑，“没办法，就是这么讨人喜欢，领导离不开我。”
穆岚瑿的唇角浮起清浅的弧度，不予评价。
封无过开门见山，“所以少将你看，投诉的事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撤了？”
穆岚瑿刚浮起的唇弧微绷，“就这么不愿见到我？”
“怎么会？原本少将你不来找我，过几日我也是要来找你的。”在穆岚瑿不怎么信任的目光下，封无过掏出几张单据，讨好地笑了笑，“麻烦少将有空给报下呗。”
穆岚瑿翻了下：抑制剂购物单、酒吧包间费、医疗费……
“剩下的抑制剂在治安局，赶明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让人？”穆岚瑿平视着他，眼底有着失眠造成的不明显血丝，“为什么躲我？”
封无过微笑，“真没有。我这不是腿不方便吗？”
穆岚瑿静静地看着他，直把封无过的笑容都看得有些僵时，掏出一样东西放在茶几上，“因为这个？”
封无过看了眼那枚平安扣，头皮发麻，“有点眼熟。”
穆岚瑿这一板一眼的性子，他有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有些难以招架。最重要的是，那晚酒吧的记忆他该不会从头到尾都有吧？
他目光游移四周，寻思着待会儿从哪里跑才不会被灭口。
穆岚瑿的目光锁在他脸上，“你做的。”
封无过干笑两声，“是吗？我都忘了我还做过这个，那我还挺厉害的，质量还挺好……”
穆岚瑿：“六年的时间，它坏了八次。”
封无过：“……拆台也大可不必拆这么快谢谢。”
“我修了八次。”
封无过：“……那你还挺念旧的。物件终有寿命，这粗制滥造的，也不符合收藏价值。该舍弃的，没必要强留。修修补补的，它辛苦，你也辛苦。”
穆岚瑿一语不发地注视着他，眼底的血丝愈发明显，搭在茶几上的五指一点一点收拢。
封无过微微错开视线，“我这次来，是希望少将你能把投诉撤了。我今年的指标已经到预警线了，经不起少将这一笔。再说，这投诉，我也很冤枉不是。”
穆岚瑿抬眼，“在军校时投诉对你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你又几时怵过？一个治安局的投诉，当真那么值得在意？”
“不一样。”
穆岚瑿今天一反常态，执着地刨根究底。“哪不一样？”
“性质不一样，学校时被投诉又不会开除，但我这饭碗可不想丢。投诉人不一样，学校时投诉我的都是同等地位的学生，哦，还有老师，但这次投诉我的可是个少将，比我们局长来头还大。别说我的投诉指标已经到预警线了，就算没有，结果也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