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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谎言拥抱你 完结+番外 (梨斯坦)


  “……”
  “要不再抽几次血,多做几次血检?”
  “……”
  “我说真的,报社不报销哥给你报销,咱自费检,一定要确保无感染,感染也没事,早发现早治疗。”
  “……庄晏你够了。”
  当然,这些根本不用庄晏操心。第二天检查结果出来,发现他只是普通感冒,所有的医护人员顿时都对他失去了兴趣。但隔离时间还是从14天延长到21天,中间又多加了一次血检和拍胸片。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林嘉良已经结束隔离,拎着袋子重返工作岗位,盛时还擤着鼻涕,眼馋地冲窗外的师兄挥手。
  庄晏还是每天来,持续地喋喋不休。
  继KFC之后,麦当劳、星巴克依次开始恢复营业,到三月上旬时,传染病R-677渐渐有了被扼制住的趋势,在疫情一线救治的医生们终于得以喘口气,能轮替着倒班休息了。
  时间越过春分日,温度渐高,白昼渐长,早樱和等不及的海棠一树一树地开放。
  “楚云帆他们今晚去平宁江边喝啤酒了。”庄晏有点酸,“我都来平宁市多少次了,每次江边都是人挤人,吃啥都得排老长的队。他们可真会享受,又有江风又有江景,还没人,说喝完还要去个大学夜游看花。可滋润了。”
  “那你跟他们去呗。”
  庄晏敏锐地嗅到了这句话中的意味。“那不能够,酒什么时候都能喝,风什么时候都能吹,但我要是去了就没人陪你了。还是陪你比较重要。”
  盛时的表情显示,他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我说完了,该你了。”
  “该我说什么?”
  “今天我想听听……Mark的事。”
  还是有一丝轻微的酸和苦,悄悄地在齿间蔓延。
  两年时间能发生很多事情。中央巡查组对花城开发区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调查,几方势力角力之下,最后调查止于海上花项目。
  花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林勇本来还有指望升一升,结果年后就卸任调居二线,第二年就退休了,海上花项目的几家开发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欢达建设的法人代表、华恒中国分公司监事唐鹏因涉嫌洗钱而被拘留,目前开了两次庭,还没宣判。
  听说林勇背后还涉及到权力更大、位置更高的人,但最终没揪出来,林凯龙侥幸逃脱追责,华恒中国分公司也只是被罚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款。
  盛时在国外,该是也听说了这个消息,所以才会决定回国吧。
  至于庄氏正韬集团,幸好庄修旺发现危机及时,筹钱想办法把兰亭盛景那块地的地价补齐了——至少账面是做平了——这块地来路也不怎么正,当时华恒声称拍地花了2.6亿,谁知道真实地价到底几何,又有多少是进了林凯龙等人的腰包。
  但这都不是庄晏想听,想了解的事。他只想听跟盛时有关的事。
  盛时每天在隔离病房里禁闭,哪儿也去不了,着实无聊。庄晏来陪他聊天,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两年来各种杂七杂八的事。
  “有个事我还没跟你说。就年前,我提了我们部门的副主任。”庄晏说,“这次回去之后应该就会宣布,以后出差会少一些了。”
  “哦是吗?”盛时笑了,说,“恭喜。”
  庄晏本来想说,“我们养条边牧吧”,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你呢?你这两年在干什么?”
  他打定主意要从盛时嘴里撬出些东西来,“咱们整点有意思的,你说一件你在国外的事,我就说一件国内的事。”
  “先是做了一个短期的访学项目,后来又读了一个学位。”
  “老梁手下来了个新小孩,叫宁扬。我跟他搭档了几次,不巧都跟楚云帆撞题,孩子被楚云帆给整出了心理障碍。”
  “住的地方靠近a town,那里有很多中国菜的调料,一来二去,也学会做几道菜。”
  “楚云帆跟闻钟,应该是分不了了。你走以后,我跟她吵过一架。她气急了就推了我,然后我没反应过来,也动了手,闻钟冲上来替她挨了一拳。就因为这一拳,她差点跟我绝交,我求了好几个月才把姑奶奶哄好。闻钟这人,对楚云帆是真没话说。”
  “我有一个室友Mark,很喜欢吃火锅,他学会的第一句中国话是海底捞。”
  …… ……
  偶尔地,盛时会提到这个叫Mark的室友。
  而庄晏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其实要比盛时提起他早很多。
  尽管盛时出国后再次断掉了跟国内的联系,但聪明如楚云帆,在盛时出国半年后,就想办法打探到了他的踪迹。
  后来她给庄晏转过一条视频,阴天的街头,一个男人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摇摆,他身后是个瘦削的中国男人,和着琴声,一锤一锤地敲着鼓。
  弹吉他的男人看上去没什么钱,他一边唱歌,时不时看身后鼓手一眼,眼里含着笑。鼓手也笑,落锤干脆漂亮,那只鼓很旧很旧,一点都配不上鼓手。
  一曲完毕,围观的人纷纷鼓掌。是街头表演吗?镜头中,有人在琴盒里放了钱。
  庄晏五脏六腑搅着痛,差一点去厕所抱着马桶狂吐。他的盛时一定过得不好,一定是的,他在街头卖艺。
  他恨不得马上订机票过去寻他,把他的宝贝找回来,给他买最好的鼓,单独给他弄个鼓房都没问题。
  但楚云帆警告他,如果他就这么冒冒失失过去,很有可能会再次把盛时逼走。
  他只能在镜头里看着盛时,翻来覆去地看。他知道那个弹吉他的男人叫Mark,偶尔,有那么几次——三四个月一次吧,盛时会出现在这个Mark的镜头里,有时候是照片,有时候是视频。
  他心酸又嫉妒。他太了解盛时了,这个Mark,一看就是盛时会喜欢的那种人——高大、深邃,好像也很有文化的样子。他是翻版的、老一点的、穷一点的,大概人品不那么差的施清远,虽然两人长得不像,但就是那种气质,盛时喜欢的气质。
  盛时跟他一起玩音乐,盛时也会跟他聊读书,聊加缪吗?
  庄晏很矛盾。他既希望在Mark的社交平台上看见盛时,又不想看见。他不知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盛时在他的镜头里,只是安静打鼓,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唱过歌,他也没见过两个人的合影。
  盛时真得唱过歌吗?他常常自我怀疑,在施清远办公室里听到的两句,大概只是一场幻觉。
  那首Last dance他听了无数遍,“平静面孔映着缤纷色彩”——“彩”字笑出了气声,“让人好不疼爱。”唱这一句,盛时到底是怎么一下就被人给逗笑了,后来慢慢也模糊了。
  你给的爱,“爱”字拖了好几拍,婉转又暧昧,这一句盛时会怎么唱?像不像他欢/爱时的慵懒和诱惑?像。他总是这样,即便在享受时,多数时候也在隐忍,直到忍不住时,才会发出一连串细弱的婉转的低叹,像在耳边轻轻唱,爱。
  甜美的伤害,“伤”也是拖了好几拍,哀伤又缱绻。这句盛时又会怎么唱?他如今还会听这首歌吗?听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伤害过他的庄晏——说要永远站在他那一边的是自己,最后选择父亲和哥哥的也是自己;说永远支持他的是自己,紧要关头背叛他的也是自己。
  盛时离开的第一年,这首歌他大概听了几百遍,上千遍。又到过年时,想起自己曾说要跟盛时一起过春节,于是又把自己关在屋里单曲循环,直到庄昊进来,按断了播放,说,“不要再听了。”
  他其实跟施清远没什么区别。庄晏在心里唾弃自己,他并不比他更高尚更深情,他们一样自私狠心。
  他似乎已经没有资格、没有理由再站在盛时身边了,没有立场问Mark到底是谁,可是,盛时这不是回来了吗?他到底为什么回来呢?是为了……
  庄晏不太敢想盛时是为了自己才回来的。
  “Mark吗?他就是我的室友。”盛时声音带笑,“他自己是搞音乐的,不过也就是个三流水平。太太跟我是同学,他来陪读,平时当奶爸,接点零散活儿干。还酷爱写歌,写完就拉我去帮忙伴奏试唱,写了不少,没一首火起来的。”
  “啥——”
  “他有老婆有孩子,是个直男。庄晏。”
  庄晏有点不好意思:“这跟直不直有什么关系,我以前也是直男,还不是被你掰弯了。”
  盛时轻轻地笑,“明天我隔离就结束了。你把咱们报社住的酒店地址发我一下,明天我办完手续就过去。”
  “你再休息一天,我明天忙完过来接你吧。”
  “不用。”
  “哎呀你这跟我客气啥——”
  “庄晏。不用。”盛时平静地说,“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


第71章
  庄晏一开始没理解,为啥盛时这么坚定就不让自己来接他。第二天一忙完就心急火燎地回酒店,气得差点当场打电话给他哥,让他炒了这家酒店的经理。
  疫情期间平宁市所有的酒店都腾给了医疗队和媒体记者,正韬集团旗下酒店也不例外。《今日时报》的记者自然就住进了正韬集团旗下的酒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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