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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 (眼镜腿儿)


  安排完孩子们该做什么之后,聂云奴与伏钰到房中对账。
  沈荣和玉松罗一同殒命之后,侍月阁彻底土崩瓦解,有人带着药方投奔采风堂,与采风堂中大夫自己的研究两厢核对,很快做出解药来。
  侍月阁的各处势力被采风堂所接管,剩余的零碎则被以太平山庄为首的势力瓜分干净。
  为防狗急跳墙,采风堂对那些逃跑的杀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倾力围困,若有人不知收敛,在流窜途中大开杀戒,那便格杀勿论,以此震慑。除此以外,他们还大力鼓舞戴罪立功,收编罪孽不深的杀手,填补采风堂的人手,要他们从此向善。
  伏钰本该成为里边的一员,但她实在有些厌倦江湖,虽不奢求完全离开那些刀光剑影,却不想再主动卷入其中。最后,在谢连州的支持下,伏钰在临安开起一间善堂,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她会养他们到十二岁,在他们有一定谋生能力后,不管是投奔某处江湖势力,还是去当学徒,亦或留在善堂帮她,她都不介意。
  在那之前,她就算给不了他们锦衣玉食,也会让他们吃饱穿暖,粗通文字,若有人想学些功夫防身,她也可以将自己那些招式改掉太过狠辣的部分来教。
  伏钰知道,这世间没有真正与世隔绝的桃源,她也没有自不量力地妄图造出一处,她只是想像谢连州说的那样,救一人算一人,不愧于心。
  聂云奴的加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他们都是侍月阁长大的孩子,知道这小小一处善堂意味什么。
  聂云奴比伏钰更擅审时度势,从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于是接过了善堂的经营。在他与人的商议之中,采风堂捐了钱,以解燃眉之急,而形势紧急时没有出力,后来跟着捡了便宜的太平山庄很有眼色,捐了两间铺子给他们,只要他们自己经营有方,这两处便将成为善堂长长久久的收入来源。
  聂云奴今日便是弄银子去了,此刻打开包袱,里边金银铜钱都有。他将东西摊到桌面,用手分成两堆,其中一堆占了绝大多数,剩下的那堆有零有整,说不上多,但也绝对算不上少。
  伏钰挑挑眉,不知聂云奴卖的什么关子。
  聂云奴指着多的那一堆,道:“这是我以善堂的名义要回来的。”
  伏钰点点少的那堆,问:“这个呢?”
  聂云奴笑道:“这是以你的名义得来的。”
  伏钰皱眉,不是不满,而是疑惑,怎么想也想不到谁能为她给善堂出钱。
  聂云奴没再让她猜,道:“她说她叫余林晚,从前受过你的恩,希望能帮上你一些。”
  伏钰一下神色怔怔,好半晌,露出一个笑来。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聂云奴将门拉开,看见一张怯生生的脸。这个孩子有些特殊,她不是他们从街头巷尾捡回来的,而是侍月阁里的孩子。侍月阁那个培养杀手的地方被采风堂给掀了,里边已经见过血的孩子被带回采风堂培养加看管,剩下那些孩子由各个势力帮忙分担了些,最后剩下几个来了他们的善堂。
  这个小丫头被侍月阁血淋淋的训练吓破了胆子,若非侍月阁倒了,她定是要死在别的孩子刀下的。
  此刻她虽胆怯地不敢抬头看人,声音里却透着一股欢喜:“伏姐姐,聂大哥,门外来了一个人,他说他是谢大侠!”
  对于故事里的大侠,她有一种由衷的憧憬和依赖,此刻难免充满期待。
  伏钰迅速起身,走到门边时牵住小姑娘的手,带她一起来到院门,看见谢连州笑眯眯的脸。
  伏钰也笑了,问他:“怎么自己不进来?”
  谢连州两手拎着满满的东西,笑道:“怕吓到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卷二完】
  没找到合适位置写的事:
  沈荣有很多孩子,谢连州没管,全交给采风堂了,他不想赶尽杀绝,也不怕年纪大了被可能存在的后起之秀报复,因为他从前没想过活那么久的事,这次以后稍微想了想,觉得这就是江湖,即使真发生了也没什么好害怕,如果有一天他的刀再也击退不了敌人,兴许对他来说也是时候了。
  以及,写一半啦,再写两卷结束,最多加一个十章的小卷,取决于最后剧情怎么安排吧。
  终于看见完结的希望,我是有点想哭。


第78章 放下屠刀
  凡轻功过人者,?十有八九逃不过以盗成名,而其中最为可恨应杀者,当为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此人本名袁邕,?自称……品花客。”
  说话人话语中不免因这意含狎昵的称号带上几分不耻愤恨。
  “袁邕起先在神女峰下的寻常百姓家中擅闯闺阁,作恶多端。后神女峰听闻风声,派弟子下山,?想要为民除害,熟料此人老奸巨猾,?设下陷阱,若非门中师姐妹奋力厮杀,只怕也要遭其戕害。”
  自那以后,神女峰便将捉拿此人的任务分与阁中男弟子,以免众女弟子再陷险境。
  “这登徒子武功稀松平常,但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是以我奉师命前往江南寻找萧应苇前辈,?请其指点,?看能否猜出这藏头露尾的鼠辈的真实身份。”
  陈若最终在临安寻到了萧应苇,也如愿请教来几条可以深查的线索。
  “一番艰难险阻过后,?若不辱使命,寻到袁邕,?却苦于轻功不及此人,屡屡让其逃跑,?好在路中遇上谢少侠伸手相助,几乎将这贼子逼入死地。”
  “只是狡兔三窟,这贼人犯下累累罪行,心中早有被捕预感,提前做好准备,?以有心算无心,又一次从我二人手中溜走。我与谢少侠日夜奔波,追查三月,终于发现尚未断去的蛛丝马迹。”
  陈若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对面坐着的僧人也知停顿之后的话方是戏肉,但其眉眼平静,丝毫看不出来心中是否有所动容。
  陈若双手合十,道:“慈心大师,这奸淫掳掠之徒正是三月前于度厄寺落发出家,如今法号圆觉之人。”
  他说到此处,心中暗恨此人狡诈,为非作歹之后便躲入佛门净地,若非谢连州,只怕真就让这恶徒逃出生天!
  若是如此,他们又有何颜面见那些被人残害的女子,又拿什么去祭奠那些一时没能想开上吊自尽的芳魂?
  慈心仍是一副似慈悲似洞察的面容,只道:“我让人唤圆觉来此,请二位施主稍候。”
  他朝陈若与谢连州微微颔首,起身禅房,嘱咐小沙弥去寺庙后院传话。
  陈若轻轻松口气,听闻袁邕入度厄寺落发修行之后,他心中对能否手刃此人是毫无底气的,眼见慈心大师没有庇护袁邕,愿意让他二人当面指证,他才放下一半的心。
  一旁的谢连州却不像他那么乐观,正低眉垂首,苦思不语。
  若论隐蔽,度厄寺绝不是最好的选择,袁邕此人极为狡诈,既选择度厄寺作为自己的退路,便一定有其可以倚仗之处。
  慈心大师回到禅房,看见两个青年颇为不同的神色,什么也没说,双眼微阖,打坐入定,与他们一同等待圆觉的到来。
  度厄寺中不算清静,但弟子的练武声、僧人的梵音念唱声与阵阵悠扬钟声奇妙地融合在一块,形成一种分外和谐的音律。
  谢连州是来过度厄寺的,在当年护送梁天全的时候,只是不曾入门,不知此中另有一番奇景。他曾想过,若是袁邕之事办得顺利,兴许可以向门中长老问问梁天全的近况。
  只是现下想来,未必能心平气和地解决此事。
  谢连州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好像无形之中踏着梵音的韵律,在跟着念佛一般。
  禅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削去头发,点上戒疤的僧人朝房中三人一拜。
  谢连州看着这张久违的脸,一时竟有些惊愕。
  短短三月,袁邕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身姿暴瘦,形销骨立,从刚过而立的模样变作年近四十的沉稳。
  他瘦长的脸颊并不给人刻薄之感,反而有一种诵佛者独有的慈悲。他与慈心大师站在一块,袁邕竟像更为慈悲之人,慈心大师反而落于庄严无情。
  这是何等的荒谬。
  陈若比谢连州更不能接受,喝道:“袁邕,莫再以度厄寺做你的保命符,如今你我都在慈心大师跟前,就此将你当日罪行一一对峙!”
  袁邕来到陈若与谢连州跟前,先是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尔后毫不犹豫地做出五体投地之态,连拜三次,方才起身,道:“贫僧圆觉,所谓袁邕已是昨日之人,不可逗留以染心境。若非两位施主侠肝义胆,对袁邕之恶赶尽杀绝,断然没有圆觉今日,此乃大恩大德,贫僧永世难报,只能日日为两位诵福,以图报答。”
  两人尚且来不及反应,圆觉便又转向慈心大师,道:“某当日被两位义士追得走投无路,来到度厄寺附近村落,几乎饿死,幸得一小童拿家中茶饭供养,才勉强活下一条命来。不及某当面道谢,那一户人家便被附近山匪劫掠杀害,无一存留。正是那一刻,某方察觉世人皆苦,从前我为刽子手,平添罪业,该当放下屠刀,从此向佛。”
  慈心大师面上无悲无喜,只道:“你入寺之日,曾言自己犯下数十恶事,发愿从此不出度厄寺,要以苦修为过往所戕害之人积下累世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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