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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 (眼镜腿儿)


  谢连州思考片刻,看向一旁门丁,笑问:“你家主人可在府中?”
  门丁道:“老爷并未出门,已在府中等待二位多时。”
  谢连州道:“既这样,麻烦你前去通禀一声,请他出来见我。”
  门丁面上训练有素的笑容微微一顿,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疑惑道:“公子您是说……?”
  谢连州淡定如初:“你没听错,我想请他出来此处叙话,就在府门前。”
  门丁有些不满,觉得谢连州太过无礼,却又因为老爷说过这是两名贵客,不敢得罪,只隐晦道:“哪有这样待客的道理,老爷是万万不敢答应的,还请两位不要玩笑了。”
  谢连州道:“你不问问又怎么知道呢?”
  门丁被他堵得无法,只得向府中通报。
  伏钰看着门丁转身一瞬露出的轻蔑,对谢连州道:“他不可能出来的。”
  谢连州道:“试试看而已。”
  若沈荣当真出来见他,说明他的倚仗在身上,若他不出来,那可能性就多了去了,谢连州要尤其注意沈府中是否摆下什么陷阱。
  不多时,门丁便听见内门下人传来的回话,对谢连州道:“公子,老爷请两位入府,还说两位若实在不想入府,不妨今日先打道回府,来日再聚。”
  谢连州今日若真是走了,来日可未必再能寻到沈荣。他轻轻叹口气,知道纵使这沈府是龙潭虎穴,他今日也只能走上一遭。
  谢连州对门丁道:“还请几位离远些。”
  哪有人突然这么说,几个门丁听了,非但不退,还往前又走了几步,怀疑面前一男一女图谋不轨。
  伏钰没有耐心,出手便是四剑,几个门丁方才看到剑光,便发现彼此的帽顶被人削去,一时心胆俱裂,不需人说便退了开来。
  谢连州走到府前,看着一地寒湿,提气运力,一掌击向地面,被他掌力所及之处,赫然泛起森森白气,没一会儿竟结霜成冰,冻了起来。
  寒冰掌!
  伏钰从没见过谢连州这一手,吃惊地目不转睛,眼见着那冰纹四处蔓延开来。谢连州踏入沈府,冰气与他如影随形,渐渐将整个沈府的地面冻结起来,府中惊叫此起彼伏。
  伏钰不解:“你是在做什么?”
  谢连州道:“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沈荣这个人。”
  伏钰仍有些纳闷,但她与谢连州来往这样久,那些时日也非凭空浪费,突然醒悟过来:“你怕他在府中埋下炸/药?”
  谢连州点点头,道:“有备无患。”
  沈府中的尊长、妇小都未离开,谢连州本不该做这种丧心病狂的防备。可无奈,他面对的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将父母妻小甚至自己来做一场豪赌的赌注,对沈荣来说未必是不可能的事。
  他当然可以逃跑,可在采风堂和太平山庄的通力合作下,失去侍月阁的沈荣能够躲藏多久?就算他能够躲过那些耳目,昔日一阁之主又能否忍受那样藏头露尾不再风光的日子?
  便是由谢连州来想,他也觉得杀了自己,短暂鼓舞起侍月阁的士气,让其和采风堂有一时互搏之力,再壮士断腕,施施然离开是沈荣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料定,沈荣今日会在府中。
  伏钰突然道:“可是今日下雨了。”
  若真埋炸/药,如今可不是个好天气,她觉得沈荣另有准备。
  谢连州道:“若是近来雨水连绵,自是不用担心炸/药之事,若只是下了一场及时雨,想来沈荣本人也未能料到,许在先前便已设下埋伏。我们不知他可能埋下的炸/药在何处,是否会受雨水影响,还是小心为上。”
  伏钰并非存心与谢连州作对:“只是见你为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消耗那样多的内力,我有些担心。”
  谢连州朝她眨眨眼,道:“今日下了一场好雨。”
  未干的湿地想要成霜结冻,与往日相比自是事倍功半。
  而在他的筹谋中,沈荣的应对可能有千千万万种,这并不是最可能的一种。他率先采取措施的原因是,这是他觉得最难临时应对的一种,所以他先下了一子。
  薄薄的冰层阻拦不了疯狂的爆炸,可同被湿意浸染过的炸/药相合,兴许能起一些出人意料的作用呢?
  谢连州踏进正堂,看见一个满脸写着和气生财的中年男人,他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正拿拨浪鼓逗他开心,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也不过抬起头,淡淡说一句:“你来了。”


第76章 幕后当家(下)
  沈荣看起来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就连谢连州也没能从他身上感到任何习武之人的气息。
  可谢连州知道,江湖中本就有各种奇诡功夫,再添一门锋芒不露的功夫也不是没有可能。虽说以他的博闻强识都不知晓这样的功夫实在显得有些奇怪,?可他从未自大到忘记自己的知识经验来自何处,宛珑已经离开江湖二十年多年了,一些东西不再适用如今实在无可厚非。
  谢连州将伏钰拦在了身后。
  沈荣见状笑了一声,?道:“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商,你又何必这样紧张呢?”
  谢连州笑眯眯,?只道:“我对恶人向来很紧张,巴不得在他们出招之前一剑结果了他们。”
  “哦?”沈荣问:“那你为何还不出招?”
  谢连州站在那里,一手将伏钰护在身后,好像只是随随便便一站。可沈荣知道不是,他的站位,他的眼神,?和他的一举一动都昭示着一点,?他是有所准备,?时时警惕的,如果有人被他这随意的模样欺骗,?贸然出手,那么死的一定会是那个偷袭的人。
  若非如此,?此刻早就有人出手了。
  谢连州道:“只是我这人有个很不好的毛病,好奇心太重。只要死不了,?便往死里折腾。我见你这番阵势,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打算听听你想说什么。”
  沈荣倒也配合,立即问道:“谢少侠,你觉得你很正义吗?”
  谢连州摇摇头,?道:“不,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只是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某种角度来看,我也许是个大恶人。”
  他从来不想做一个善人,因为人们总是欺软怕硬地对善人有无穷期待,善人不能做错事,也不能不做事,只能尽一切努力去做正确的事,只有这样,耳畔的谩骂责难才会稍微消失,但可怕的是,所谓的正确与错误有时会随岁月流逝而变动,到了那时,善人终将身败名裂。
  既如此,不如从一开始就取个坏名声,不求无愧于人,只求无愧于己。
  沈荣一时语塞,对谢连州的难缠有了某种具象化的理解,微微一顿方道:“沈某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出侍月阁同太平山庄有什么区别,不知为何惹来谢少侠的不同对待?”
  若谢连州自认替□□道,接下来这番话会更有力些,如今却是赶鸭子上架,全看谢连州如何作想。
  若他只是一句他喜欢,沈荣又能如何?
  好在谢连州没这么说,只是饶有兴致地问:“怎么说?”
  沈荣道:“太平山庄亦正亦邪,卖出去的情报不知凡几,有恶人死在其中,也有善人死在其中。正如我侍月阁,阁中杀手确实杀过无辜之人,这是我所不能辩言的,可他们一样杀过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如果这不能叫善,那么先前那些行为也一样不能叫恶,归根究底,我们只是在做生意罢了。只不过太平山庄聪明,扯了块遮羞布,而我们没有,可寻根溯源,这些生意都是沾血的,谁也不比谁干净。”
  沈荣确实能言善辩,可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谢连州早就问过自己了。
  而在谢连州回答之前,伏钰便先道:“沈荣,你可认得我?”
  沈荣看向伏钰的脸,他自然不认得她,可在谢连州一剑力挑侍月之后,伏钰的身份早被扒个一干二净,容不得他一无所知。也是因此,他突然意识到伏钰要说什么。
  伏钰道:“我是被一个馒头骗进侍月阁的。从七岁起便开始学杀人,还要学如何利用身体的每一寸来杀人。十二岁起,我们的练习便不再点到为止,除了要用尽全力地在教习手中活下来,我们每个人还被赋予了一个任务——杀光所有一起训练的同伴,成为活下来的人,只有这样,才能离开那个鬼地方。我起初不想杀人,可我的朋友们不这么想,他们疯了一样想离开,而且他们也很害怕,害怕动手迟了,死的人就会是他们自己。只是很可惜,我后来居上,成了最后的胜者。”
  她笑了笑,道:“侍月阁同太平山庄一样?这实在太过侮辱太平山庄。侍月阁消失后,恶人一定会死的比善人多,因为那些被你源源不断培养成杀人工具的孩子可以走上自己的路了,被带去名门正派,被带去采风堂,健康地成长,光明正大地行侠仗义,而非不甘不愿地做你手中的刀。”
  伏钰天真吗?
  天真。
  事情真会像她想的那样美好吗?
  未必。
  可人有时就是需要一点天然的理想。
  谢连州没有反驳她,只道:“还有,太平道人不会在这种时候把尚在襁褓的婴孩抱在手中。”
  毕竟太平道人还有自己的底线,即使顾虑自己的安全,也从未用活人为自己试药,他或许更像沈荣口中生意归生意,做人归做人的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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