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森不敢动，撑着身子，小心翼翼掏出手机逛微博。
路程短，十几分钟就到了。章森肩膀麻了，司机停车，他就耸了一下肩膀，前卫睁开眼睛，“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香了，不扰你清梦。”章森说。
前卫没讲话，付了钱，下车时揉章森的头。
卷卷的，蓬松的，摸起来软和的。
章森瞪他，“不要乱摸头，会长不高的。”
前卫笑了，“你二十四了，还想长高呢。”
“反正要比你高。”
“比我高就不好了。”
章森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也没来得及细想，跟着前卫进了小区，上了电梯，进了公寓。
公寓装修很简单，黑白灰三色。前卫和章森有个一样的习惯，起床喜欢照镜子，所以都在床前贴了镜子。落地窗旁边还弄了个袜架，前卫懒，情愿多买袜子也不情愿洗袜子。
客厅玻璃桌上放着建筑模型，章森瞧着是完整的，但总觉得某些地方怪怪的，有些不对劲。
前卫见他皱眉，也没问，倒了杯可乐给他。
章森很喜欢喝可乐，尽管听过“喝可乐杀jing”的谣言，他还是喜欢喝。反正他也是下面那个，jing这个东西似乎对自己也没什么用处。
前卫见他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哪儿不对？”
“赵教授给的课题是什么？”
“老年住宅。”
“家具用原木，创意挺好，但原木家具的棱角会更加的锋利，你可以加一些圆角元件。卫生间里可以在墙上加扶手，厨房和客厅间做成半封闭。老年人其实重心都放在安全实用温馨上，没有必要像普通板房一样设计。”章森一边说，一边换了一下建筑模型。
前卫听了他的话，也明白效果该是什么样的，便低头帮章森找元件，然后搭上去。
搭模型的时候，前卫突然开口问：“哥，你是不是gay？”
第二章
前卫问：“哥，你是不是gay？”
章森一激灵，手上的部件就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笑道：“是啊，你不怕么？”
前卫也笑了，“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章森手指蜷缩，用了憋的最后一点笑意，把模型拼好，就转头望着窗外的城市。
窗户上却隐隐约约有前卫的倒影，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就占满了生活，等发现的时候想要离开，却是□□抽丝剥茧的疼痛。章森也不知道自己疼了多少次，可能都麻木了，对刚刚前卫的话竟没放在心上。
前卫拍了他的肩膀，笑说：“谢谢哥啦，你在我这儿吃晚饭吧，我亲自下厨。吃晚饭你也别回自己住处了，在我这儿睡一晚。”
章森眨巴眼睛，“你下厨？我怕我今晚进ICU，明天来不及去事务所。”
前卫脸上笑意立马就没了，“可以嘲笑我，但你不能嘲笑我的厨艺。”
“我这不是嘲笑。”章森一脸正经的望着他，“我这是直接否定。”
“你个小王八羔子，看我不弄死你。”前卫气笑了，上去就挠章森的胳肢窝，章森怕痒，一边笑一边躲。身后没靠枕，被前卫这么一扑，就被扑在了沙发上。
一瞬间就是四目相对，近了些还能察觉到彼此的心跳。但章森只听到了自己心跳乱了，没在意到前卫的心跳频率有没有改变，他急忙推开前卫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措，拿起了手机，说：“我去趟卫生间。”
见人走了，前卫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有些茫然。
——
进了卫生间，章森捧了清凉的水扑在脸上，让发烫的红晕降温。他看着镜子，在心里面默念。
这都是直男的小把戏，不能上了套。
——
晚饭最后还是章森做的，在前卫连续煎糊两个鸡蛋之后，他垂头丧气让章森进了厨房，炒三个菜，煮一锅汤。
前卫不甘，没让这顿晚饭剩菜，最后洗了碗。
两人又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片。
“你怕么？”前卫偏头问章森。
章森冷着一张脸摇头，他不但不怕，而且很喜欢看恐怖片，但做梦必定就是噩梦。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体质，当时不会怕，但是会后怕。
前卫捞了个抱枕抱在怀里，离章森近了一些，“可是我怕。”
“……”
电影放到一半到了高潮，屏幕上一闪，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一闪而过，章森听到一声叫，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前卫抱在怀里，紧紧抱在怀里。
他差点喘不过气，哭笑不得。
章森把抱紧自己的手放开，起身开了灯，对前卫说：“既然你害怕的话就不看了，我们玩游戏吧。”
前卫仰头看他，“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
“……”前卫看他片刻，“你想玩？”
“我只是想找个喝酒的借口，之前忙了一阵，没空喝酒。”章森边解释边开冰箱，从里面提出一打啤酒，放在桌上。
前卫点头，“好啊，我最近也在忙也好久没喝了。”
章森没拆穿他，明明下午刚来的时候前卫卧室里面还放着好多喝空了的玻璃瓶。蹲下盘腿坐在了前卫对面，拿出啤酒。
第一次划拳的时候，前卫出石头，章森出布。
前卫一口喝了半瓶，“真心话。”
章森装作思考，歪头想了想，“你和你前任女朋友们上过床吗？”
前卫说：“没有。”
第二次划拳，前卫出布，章森出剪刀。
“……”前卫边喝酒边轻敲了下脑袋，“该死的运气，我还来真心话。”
章森笑着问他：“你有真心实意的喜欢过你的前任们吗？”
前卫望着章森，迟疑片刻，摇了摇头。过了几秒，他又失笑：“你怎么问些女生才问的问题？”
章森耸肩，“谁叫你不选大冒险的，你的什么我都知道，问真心话也没什么可问的 ”
前卫憨笑：“那下把我选大冒险。”
第三次划拳开始前，前卫连输两把，试探着问章森，“你出什么？”
章森说：“我出剪刀。”
“一二三。”
前卫出了石头，章森出布。
“不算数！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骗我！”前卫瞪他，“我明明听了你的话！”
章森失笑，“谁叫你不动动脑子的。”
“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动脑，我才和你玩的这么好。”前卫一脸不忿，“以后不能轻易信你的话了。”
他说完重新开了一瓶，又灌下去半瓶。
章森望着他，知道他已经开始醉了。前卫酒量其实并不好，但他就是喜欢喝，有事没事会喝那么一瓶。他醉了不会发酒疯，唯一的特点就是话变多。
“前卫，你醉了，还要继续吗？”章森问。
前卫眨巴眼睛望他，眼睛黑黑的亮晶晶的，“不要了，哥，你坐过来。”
“你要干嘛？”
“不干嘛，哥，你坐过来嘛。”
章森看见前卫那小狗巴巴一样的眼神，就起身坐在前卫身旁，他刚坐下，前卫的小脑袋就靠在了肩膀上。
只见他叹了一口气，说：“哥，如果你是女生就好了。”
章森低头，问他：“为什么我是女生就好了？”
前卫说：“哥比我矮。”
“……”章森凝噎，“好好说话。”
前卫憨憨笑了一声，“哥这么温柔这么懂我，是个女的，我就能理所当然的和你谈恋爱了呀。”
他这句话一字一字落到章森的耳朵里，心居然落了一拍，章森问他：“为什么男的就不行？”
“男的和男的，哥，那不是让人恶心吗？”
————
章森握紧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反反复复露了青筋。
他仰头叹了一口气，“我扶你去睡觉吧。”
“可是我还不想睡。”
“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要哥多陪我待一会儿。”
“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和你的所作所为很矛盾。后面的话章森没说口，其实前卫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性格合前卫的胃口，但前卫的性取向违背不了常理，他只是想要自己多陪他。
直男多简单的想法。
伤害力不高，但极其的侮辱人。
章森咬牙，从兜里面拿出了手机，点开app，使用了道具。
现在的前卫只是半醉，他需要前卫醉得不省人事。
深度酒醉状态一分钟。
大概是只够完成任务二的时间。
上一秒前卫只是感觉到头晕，下一秒就感觉到了天旋地转，眼睛就闭上了。章森感觉到肩膀上的头越来越重，抬手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放倒在沙发上。
看到前卫那张熟醉的脸起了红晕，章森起了白天不该有的心思，他伸手，手指指尖描着前卫脸部线条，额头顺着鼻尖来到了唇部。
软软的。
他起了恶趣味，弹了几下，前卫倒是还是那副模样，自己的呼吸却乱了。也不知道过去了几秒，本能的反应占据了身体主导，等理智回过神来，他和前卫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两厘米。
两人的呼吸已经搅在了一起，前卫平稳，章森的却越来越急促，他抿唇，还是侧了脸，将前卫的唇印在自己的脸上。
他没动，任由自己的脸贴在前卫的唇瓣上，感受那软软的触感，像是以后就得不到了一样，贪婪的享受着每一刻，直到手机震了一下，他才依依不舍的起身。
【任务二完成，奖励一束玫瑰花，任务目标收到该玫瑰花会无条件服从您的命令半小时，随即不会有任何记忆。】【任务三：让任务目标吃醋且气愤值需达到一百。】
章森看着奖励沉了眼眸，他察觉到了app的一些恶意。这么具有诱惑力的奖励，明显是让他沉迷在其中，不会中途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