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去一个小时。
章森已经不由自主的拿起手机，给前卫打电话，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清晰的呼吸声，两人都没开口。
最后是章森打破了沉默，“前卫，我想和你一起睡。”
前卫低沉的嗓音传过来，“我在你门外，开门。”
所谓的睡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躺在同一张床上，不做任何事情，干巴巴的睡觉。
前卫身上带着烟味，洗完澡才上的床。
章森怀疑他站在门口抽了三个小时的烟，不然烟味不会那么明显。
记忆里面的前卫好像没当着他的面抽过烟，毕竟第一次见面，章森就对前卫抽烟这件事情意见很大。
他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他问前卫：“你为什么不回自己住处？”
前卫说：“我知道你会叫我。”
“……神经病。”章森凝噎片刻吐出这三个字，“你就不能进来？非得在外面吹冷风。”
前卫垂眸，“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
“傻X，宁愿抽烟都不宁愿暖和点。”
前卫没说话。
章森转头望他，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说话又似乎是困了。章森也没再说下去，闭上眼睛。
旁边多了这么一个人体热水袋，章森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想，前卫在，自己始终都要安心一点。
第六章
也不知道昨晚上睡着以后的两个人是怎么翻身的，章森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对上了前卫的脸。
他被前卫揽在怀里，呼吸交缠，离得格外的近。
“醒了？”前卫说。
刚睡醒，他的声音比平时的低沉，沙沙的磁性感觉让章森差点没把持住自己。
章森“嗯”了一声，这么近的距离总觉得很奇怪，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前卫。
“还早，再睡会儿。”
前卫没说话，看着章森后脑勺，他往前动了下，直接从背后抱住了他。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呼吸喷上去，痒痒的。
“很热。”章森没敢动，“你离我远一点。”
“我不。”前卫把章森的话当成耳旁风，直接过去把人抱在怀里面。
章森挣扎的过程中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腰，那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一下，他直接对着前卫的胸口就打了一拳，“你踏马离我远点。”
前卫没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章森问他：“怎么了？”
前卫说：“你有没有做过那个？”
“做过什么？”
“你说呢？”前卫挑眉看他，眸子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章森脸红了一半，耳根子也有可疑的红潮，“神经病啊。”
他骂前卫，前卫却没有一点反应。这样的行为让他更觉得不对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前卫听到这话，失笑。
“你准备干嘛，我也不是女的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有的需求啊，而且你不觉得和别人一起更那啥吗？”
章森眯眼望他，“你尝试过？”
“没有啊，这不是想和你尝试。”
前卫说完话也没等章森反应，直接就压了过来，把他抱在怀里面，呼吸喷在耳朵旁，痒痒的，暧昧又无边际的蔓延。
“你要不要试试？”
章森压根就没有拒绝的余地，又反抗了几下，发现自己抵不过前卫的力气也就作罢，任由着他去了，“你踏马脑子有病？”
前卫笑说：“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吃亏？”
“滚。”章森掐了一下，前卫吃疼，他耳边低喘了一声。
——
“你知道吗？”
“什么？”
“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滚。”
——
没过多久，前卫投降在章森的温柔乡之中，呼吸声粗，对着他的耳朵轻喘。
结束以后，前卫洗了个澡，也没耽误章森上班。章森出门，前前卫还在耍流氓，说：“哥，表现不错，但比起我来说你还是差了一点。”
章森“呵呵”笑了一声，“闭嘴吧你。”
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坐在车上的时候，章森脑子里面一团糟，望着方向盘对着自己的头敲了一下，“章森，你这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他想起不久前，前卫投降缴械时脸上的表情和低喘的声音。
一低头，小章森已经羞耻的站了起来。
“该死。”
也不知道前卫是抽的什么疯，居然会有互相解决这个想法。章森觉得更不可能理解的是自己居然默认了他的这种行为，还从中获得了莫名的快乐。
这不是他想要的进度，但他也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主动权全部在前卫手上，这很糟糕。
章森冷静下来，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了APP。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从Q.Q空间里面找出了高中的毕业照，特意把自己和陈见的人像给抠图出来，拼成了一张新的。
然后他发了朋友圈，还记得屏蔽陈见。
做完这些，某个部位也安静了下去，章森满意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启动车准备去事务所。
——
一进办公室，就望见了刘青那张生不如死的脸，陈余语在一旁冲咖啡，章森奇怪便上去问她：“刘青怎么了？这是来上班还是来哭丧了？”
陈余语说：“之前不是让他亲自和陈绍云谈谈嘛，事情倒是谈成了，但他回来之后就是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
章森更奇怪了，“谈成了不应该开心吗？”
陈余语摇头，“不知道，估计半路被什么人下蛊了。”
章森让她别乱说，自己则朝着刘青走过去，“你咋了？”
刘青抬眼望他，好家伙，满眼的红血丝，“没怎么。”
“你猜我信不信？”章森拉了椅子坐下，“陈绍云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以后如果有跟他们公司合作的项目，拜托拜托一定要把我排除。陈绍云就不是人，他居然想出这么损的招来整我。”
章森问他什么招。
刘青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是什么招，他抬手捂脸，“总之就是很恐怖，真后悔当初得罪这么一个人。”
他越不说，章森越好奇，但可惜一直撬不开他的嘴。
等到下班的时候，章森才明白刘青为什么这么懊恼。
陈绍云拿着一束花站在事务所门口，一看到刘青就看到星星似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远远的喊：“刘青！”
章森在一旁才意识到让刘青魂不守舍的原因，他笑说：“红颜祸水。”
刘青瞪了他一眼：“我情愿不要这么一滩水，你居然不帮帮我就看着他这么对我。”
“鲜花配帅哥，我为什么要拆散？”
“……”刘青凝噎，“我可是直男。”
章森望着朝他们走过来的陈绍云，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刘青这句话会打自己的脸，唉，都是孽缘。
他当没感觉到刘青求救似的抓住自己的衣袖，笑着对两人说：“我家里面还有事儿，你们好好玩儿。”
刘青咬牙瞪他，还想伸出自己的手抓他，陈绍云从一旁直接揽住了自己的肩膀，让自己动弹不得。
陈绍云还笑着感谢章森，“谢谢森哥，快回去吧，不然回去就晚了。”
刘青问他：“那你不怕我回去也晚了？”
陈绍云说：“不一样，有我陪着你，回家晚不晚都没关系。”
章森觉得自己呆在这儿不合适，急忙告别，转身就走，直接忽略刘青牙齿咬得响的声音。
见人走远了，陈绍云直接用半拖半抱的姿势把刘青弄上了车，“走，弟弟带你去吃好吃的。”
刘青不服，“不好吃怎么办？还不如早点送我回家。”
陈绍云弯腰给他系安全带，“我了解你的口味，你肯定会觉得好吃的。”
“诶，陈绍云，那时候你整个人不是格外的讨厌我吗？现在怎么就不讨厌我了，还上来贴着我？怎么，你不恐同了？”刘青问，还以为陈绍云听到这话，心里面总会有一点羞耻的感觉，乖乖的把他送回家。
谁知道陈绍云完全没脸没皮，“哥，难道你不知道一句话吗？”
“什么话？”
“恐同即深柜。”
“……神经病，那当初亲你一口，你还要死要活的。”
“那是当初，现在你亲我一口，我绝对得回亲你十多口，然后再把你吃下去。”
刘青听不得后面半句话，脸上发烫的感觉让他不安，“我是直男！”
陈绍云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直接上扬，抬手掐了掐刘青的脸，“你是直男？那世界上就没有直男了。”
“……”刘青凝噎，竟一时间没想起怎么把陈绍云的这句话给怼回去。
“得了。”陈绍云说，“平时戴个眼镜看起来软软的，恨不得把人给引过来把你吃了，我都没有说你勾引我，你居然还这么嫌弃。”
“……”刘青气急，“你给我闭嘴！你再BB，我就不跟你去了，你自己去吧。”
“我不说话了。”陈绍云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还抬手做了一个拉链嘴巴的姿势。
刘青冷哼了一声，别过头。
陈绍云帮他关上门，又绕过车坐上驾驶位，“我还没有让人坐过副驾驶位，你是第一个。”
刘青“哦”了一声。
车在高速上行驶，刘青也不知道陈绍云会把自己带到哪儿去，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眼睛就慢慢闭上了。
后面是陈绍云把他叫醒的，“我们到了。”
刘青迷糊着睁开眼睛，从兜里拿出手机，一看到时间就不淡定了，“陈绍云，你是把我带到哪儿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车程啊！我明早上还要上班！”
“不要着急，我已经给章森学长请过假了。”陈绍云抬手摸了摸鼻子，又小声补充道：“请了两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