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路迁南摆摆手,刚好聊天框里弹出来陶彧回的消息。
简单明了的三个字:“麻烦了。”
边莹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路迁南舒了口气,搓搓手心笑着看她,“我觉得我有当月老的潜质。”
“真假?”边莹惊讶地望向他,拿小叉子戳了块西瓜塞进老公嘴里,“你给陶彧介绍小姑娘了?”
“不是小姑娘,但比小姑娘可好看多了。”
*
繁华的都市从不会因夜幕的降临而沉静,这是不变的规律。
慈善拍卖会后的晚宴多数都是以自助的形式,这会儿大厅里的都是邸京有头有脸的人物,各个都带着伪善的面具。
他们聊的内容从最近企业的发展方向到谁在外面养的小老婆怀孕了都有所涉及,广泛得很。
毕竟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话题。
陶彧端了杯香槟站在靠窗的位置,时不时打量着周围的人。
昨天路迁南帮他拿到了拍卖会晚宴的邀请函,这还是他离开程泽后第一次公开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陶彧许多年没出现在邸京,是个生面孔,按理说挺容易引人注意,但架不住这大厅里总有人比他更能引起关注。
“看来总公司这次很看重国内分公司的发展啊,这不把岑总都派回来了。”
站在大厅中央的那人轻晃了两下酒杯,目光飘向角落里坐着的那人。
他旁边的几个也都看了过去,跟着应和几声,却是谁都没有要过去打个招呼的意思。
今天这场晚宴说是为了庆祝拍卖会顺利进行,实际上就是为了给概念集团(G.CONCEPT)派回国内主持分公司发展的岑徊接风。
作为世界五百强之一的CONCEPT之前一直在海外发展,近期才打通了国内的发展渠道,说是以后都要主攻国内市场,集团老总还专门派了岑徊这个业界新秀回国带队。
岑徊这人浑身都是优点,长得帅,身材棒,业务能力极强,就是人忒孤僻了点,谁也不搭理。
打他进了大厅就坐在那儿自个儿喝酒,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敢过去跟他说话的都得是圈子里元老级的人物,他还不见得都搭理。
陶彧听着那帮人谈天扯地,忍不住垂眼盯着杯子里的酒发怔。真到这一刻他还是犹豫了。
只是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去浪费,跟程泽的赌约只有两个月,两个月内他必须让岑徊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留在身边。
陶彧撩起眼皮看过去,握着酒杯的手不自主地收紧了些。
那人还真是没变,到哪儿都是个话题人物。就是一个人占了整张沙发,显得忒孤独了点儿。
他打量着岑徊,发觉这人已经长开的五官带了凌厉,让本身就有的“生人勿近”感越发明显。
这跟他记忆中那个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那会儿的岑徊孤僻,高傲,洗得发白的校服与他身上的那股子气质格格不入。
也是在那时陶彧就看出来了,岑徊将来注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
岑徊也确实不负所望。
眼下沙发那边的人酒过三巡,身边依旧没人敢坐过去。陶彧眯着眼打量了两秒,往杯里又添了点酒,端着直奔那边而去。
从年少到如今仿佛一直都是如此,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岑徊。
但也总有胆子大的——
“岑总,好久不见了。”女人风情万种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让陶彧的脚步一顿。
他抬眼,就见一位穿着低胸红裙的女人已然坐到了岑徊旁边,两条嫩白纤细的长腿露在外面,招摇至极。
美则美矣,可惜性别不对。
陶彧垂下眼,并不着急,只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来,饶有兴致地晃着杯里的酒,等着看戏。
那边的岑徊没有说话,目光不经意间瞥过了沙发的另一边,脸色微沉。
“我们认识吗。”他幽幽开口,看都没看女人一眼。
那人似乎也并不觉得尴尬,又或者是已经做足了准备,她笑得妩媚,却并没有往人身上贴。
“岑总贵人多忘事,没关系。”她说着端起酒杯碰了碰岑徊手里的,“今天就当我们第一次认识。”
沙发这边已然成了大厅里众人最关注的地方,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看几眼,低声议论着什么。
陶彧听到岑徊冷笑了一声,语气漠然,“相比较你,我更想认识他。”
他?指的是……
陶彧端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他偏头看去,恰好撞进了某人意味不明的眸子里。
岑徊在说的,是他。
“什么意思?”女人总算是有点不高兴了,转过头来目光在陶彧的身上兜了一圈,明显带了“也不过如此”的意味。
陶彧倒是不在意,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他本来还想再多听一会儿的,毕竟打断别人聊天并不是那么礼貌。可既然人家都点名了,他也没有不过来的道理。
“不好意思了,这位女士。”陶彧笑得轻佻,他本就长了一张轻浮厌世的脸,笑起来勾人也冷淡,这会儿眼底淡淡的黑眼圈让他更多了点病态感,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和善。
甚至还有点晦气。
“你好像,魅力不太行。”他说。
第3章
“你说什么?”女人那张精致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陶彧,越看越不对劲,“你是哪个公司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话成功将附近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让陶彧直接成了全场的焦点,浑身都快被那些目光看得穿孔成筛子。
今天被邀请过来的大多是国内商圈有名有姓的人物,即便不是也都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像陶彧这种生面孔确实很难混迹其中。
他长得很像年轻时的陶维诚,年龄大的几位难免会觉得眼熟,甚至这会儿已经有人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陶彧倒是无所谓,淡淡看了眼一副准备看戏模样的岑徊,正打算自报家门:“你好,我是——”
“是我带来的朋友。”冷不丁有人这么一句话给他截了过去,搞得陶彧后面那几个字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怪别扭。
他转过头去看,就见一帅哥迈着长腿走了过来,抬手就把他往怀里搂,看那架势是恨不得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八个字刻在自个儿的脑门上。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臭美的德行。
“原来是祁小少爷的朋友。”那女人赔着笑说了这么一句,围观的其他人也都悻悻地往远散了散。
祁家是圈子里的老天花板了,这两年虽然有点要退出的意思,却也仍旧有着只手遮天的资本跟能力。
祁潇虽然“不争气”,放着家产不继承非要去参加什么选秀,出道当爱豆,但到底还是祁老最疼爱的小儿子,惹不得。
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人精,看眼色行事几乎是刻在DNA里的习惯。
装装模样差不多也就得了,陶彧不准痕迹地躲开祁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淡淡来了句:“你也在。”
他对肢体接触极为敏感,刚才没立刻把人推开已经算是很给老朋友面子了。
“唉,本来是不想来的。”祁潇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地把落了空的手揣回到裤兜里,“可是老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过来保护你,我怎么可能不来?倒是你,这么多年不见了第一句给我来了个‘你也在’,心寒呐桃桃。”
“行了。”陶彧皱着眉头就差把人嘴给缝上。
他长这么大昵称被取了一堆,就祁潇叫得最让人反胃,也不明白这人嘴碎成这样怎么还能有几百万的粉丝。
大概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正这么想着,就见坐在沙发上的那人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朝后门走去。
陶彧下意识地跟上去,却被祁潇扯了一下手腕低声提醒:“他可不是从前的岑徊了,你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嘴碎归嘴碎,到底也是跟兄弟才会这么毫不掩饰。
陶彧了然地朝他扯了下嘴角,“谢了。”
祁家跟陶家向来不和,但他跟祁潇却破天荒地成了好朋友,也是托了路迁南的福。
上学那会儿他们仨就是出了名的,长得帅家境也都不错,虽说最差的路迁南家也就是普通的暴发户,但好在他性格好招人喜欢,倒也没人闲到放屁去排斥他。
而真正遭人排斥的是那会儿身为复读生的穷小子岑徊。
眼下跟着岑徊从大厅的侧门出去,不紧不慢地朝着卫生间走过去。
这会儿走廊里的人少得可怜,陶彧眼看着那人拐进了洗手间,干脆也跟着走了进去。
熟悉的背影微躬着站在盥洗池前,水流不大,甚至都掩盖不住陶彧的脚步声。
他走到那人身旁,从镜子里打量着对方,本就苍白的脸被洗手间里的灯映得更加没有血色。
气氛仿佛有点诡异起来。
岑徊似乎并不在意,面不改色地擦净了手,才施舍般地撩起眼皮看向他,低笑一声:“这么多年了,喜欢跟踪人的毛病还是没改。”
陶彧转过来笑吟吟地与他对视,语调平缓,“也不是,谁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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