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期间有人群里找闻玙哪里,后者坐不近不远的地方,茶已经喝了好几盏。
温郁朝他笑一笑,继续和同事们一块儿玩。
他聊别的时总是太过拘谨,唯独这方面会显得健谈。
于是休息厅里小交响玩完是民乐合奏,再过一会儿又是各色混搭,还有学了点美声的女老师倾情演唱《祝酒歌》,抑扬顿挫很是那么回事。
陆续有同事拎着鱼或是柿子进来,也默契地找了个位置一起听。
世间安逸不过如此。
等到散场时,温郁腮帮子都吹酸了,把手里二胡递给同事家小孩儿拉着玩,伸了个懒腰去找闻玙。
男人有点低气压,反正瞧着不乐。
温郁玩得很尽兴,走路都大咧咧地靠着他的肩。
“玙哥,不高兴啦。”
闻玙把头偏到一边,难得的小心眼。
“他们都抢你。”
温郁忍不住笑。
“怎么听起来像告状呢。”
闻玙不理他了。
两人并肩走了很久,温郁胳膊还挂他肩上。
“不说话啦?”他又逗他:“理理我嘛,玙哥。”
男人叹了口气。
“还不如单独带你出去玩。”
“那不行,”温郁笑眯眯道:“闻老师要多参加团体活动哟。”
晚间的泡澡活动很是热闹。
说是温泉,其实也是各种汤料被热水化开,都是人工药池。
大伙儿跟涮火锅似的这池子泡个几分钟说说话,再晃去另一个池子里蘸蘸汤。
十几个不同味道卤下来,闻闻身上都有种奇怪的香味。
红酒混牛奶配硫磺还加点中药,嘿。
温郁特意去红酒池子里泡了很久,再洗澡时一挤沐浴露,洗完反应过来。
靠,现又一身桔子味儿了,前面的全白泡了。
他玩得很开心,以至于回房间时才意识过来情况不对。
今天——今天要和玙哥一起睡!
不过房间订的是标间,问题应该不大。
温郁刷卡进去时,特意看了一眼闻玙。
“看我干嘛。”后者瞧他:“各睡各的,别想太多。”
温郁很正经地应了一声,特意跑去洗手间里换睡衣。
他带得相当齐整,内裤外面还要再套个大裤衩,充分遵守共寝礼仪。
等上下换好,温郁推门出去,瞧见闻玙也换衣服。
但人家穿得很有品味,是拉绳式的哑光丝绸长款。
……感觉摸起来会很顺滑。
温郁没好意思多看,拿着手机掀被子上床。
“那睡觉啦,晚安。”
闻玙去洗手间里擦了下脸霜,转身走了回来,掀开他另一侧的被子,很自然地滑了进来。
“往里头点。”
温郁笑容凝固:“你看得到,旁边还有一张床吧。”
“所以?”闻玙被子已经盖好了,转头看他:“跟我们有关系吗?”
单人床并不算大,两个人一挤更是胳膊腿全靠一起。
温郁已经闻到他身上香气了,自律能力直线下降。
“你……过去睡,”他艰难道:“说好了各睡各的。”
“是啊。”闻玙一翻身把他抄进怀里:“你先睡,我玩会儿手机。”
“不是这个意思吧!!”
温郁冷不丁被他揽进怀里,一转眼沦陷馥郁香气和胸膛温度里。
他很想挣扎一下,但这感觉实太安心了。
像是浑身重量和负担都可以交给另一个人,自己闭上眼安睡就可以。
什么都不用忧虑,什么都不用乎。
他低头想了一会,闻玙怀里转了个身,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悄悄蹭了一下。
男人还玩手机,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轻笑了一声。
“晚安。”
说来奇怪。
温郁很认床,从广州搬回北京都习惯了很久,也说不清是怎么个睡不好。
可这一次,他闻玙怀里没有清醒过五分钟,闻着香味儿就沉沉睡着了。
一夜无梦,很是好眠。
早上再醒过来时,床的一侧是空的。
温郁醒来时伸手一探,然后猛地坐起来。
闻玙睡另一张床上,这会儿已经醒了,抬头看向他,揉了揉眼睛。
“醒了?起来吃早饭?”
温郁感觉到个人魅力受到打击,气鼓鼓看着他:“你半夜跑了?我睡相不好吗?”
闻玙翻身下床,打了个哈欠。
“不是,怕影响你休息。”
温郁有点委屈:“昨晚那样不是睡得挺好吗……”
话还没说完,被男人打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
“去泡私汤。”闻玙把他一路抱了过去,很是愉快。
“睡好了是吧,我们去做下晨间运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合一,祝阅读愉快~
怎么也该上个二垒了,辛苦闻老师憋一晚上hhhh
第26章
他们顺理成章地在私汤里上了二垒。
温郁虽然这些年一个人也在慢慢开窍, 但从未亲身遇到过晋江不让写的这些细节。
他有些失控地发出声音,像是要被温泉淹没,脸颊都泛起酡红。
男人从未显得这样强硬又温柔, 像是终于把最真实的一面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大概这才是能够完全卸下彼此心防的一瞬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两人湿淋淋地从浴池里出来, 抄过浴巾给对方擦头发。
闻玙腰间随意围了段浴巾,见温郁要过去换衣服, 伸手把他拽住。
“先把头发吹干, 小心感冒。”
温郁一向伶牙俐齿, 此刻彻底哑了火, 披着浴巾被他圈在怀里吹头发。
他的头发很久没有剪了, 发丝柔顺又纤细,染过墨般发色均匀,有种斯文的漂亮。
闻玙用手背抵着滚烫的热风, 指节滑过发梢,低声笑了笑。
“别得意。”温郁闷闷道:“我已经很害臊了。”
“你难得这么安静。”闻玙笑意更深:“平时随便聊点什么, 你都很喜欢怼我几句。”
温郁隔着镜子看他,挫败低头。
冷不丁被亲了下脸。
今天醒得很早, 以至于换好衣服出去还能赶上早饭。
大伙儿都起得晚,山庄也颇为体贴地把早餐延长至十点结束。
温郁端着餐盘匆匆拿着蛋糕豆浆, 脸颊还是有点红。
他现在再置身于同事之间,都有种偷情后的不自然感。
大伙儿还在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温老师!”
“今儿这身白衬衫很合身啊!”
温郁有时候反应迟钝一拍, 身后的闻玙会很自然地应一声,不着痕迹地接着寒暄。
温郁侧身看一看好像做什么都毫无压力的闻玙, 给他夹了个水煮蛋。
圆圆鸡蛋咕噜一下滚到男人手中的餐盘里,提溜乱转。
闻玙哭笑不得。
这算哪门子的嘉奖。
两人吃完早餐去外头转了一圈。
元旦放假,明天中午才退房。
山庄里风景清朗, 游乐设施很多,还特意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动物园,听说可以过去喂羊驼。
温郁被迫单身十年,今天好不容易开荤一回,再出去看山看花都心不在焉。
闻玙问他想去哪里,他也只摇一摇头,说都可以。
心里全在想不正经的事儿,再看风景都显得寡淡。
闻玙仍是象征性带他到处逛了一圈,和戴着大草帽钓鱼的领导们问了声好。
然后步子一转,往回走。
温郁意识到这是回酒店的路。
“不逛了?”
“想和你再亲近一会儿。”男人低声询问,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好不好?”
温郁一下子感觉耳根子都在烧,仓促嗯了一声。
闻玙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利落,笑得促狭。
“别看我,”温郁别开头:“我什么都没听见。”
两人明目张胆地赖回房间里,再没出去过。
三垒太痛,酒店里的润滑液也不方便拆开,温存后亲亲抱抱也已经足够。
到了退房的时间,教师们推着箱子在前台排成长队,好几个老师头上还戴着手编花环,有种质朴的美。
温郁正听着歌,被裴灼轻轻拍了下肩。
“昨天去哪儿玩了?”裴灼笑着眨了眨眼睛:“冯老爷子钓起来好大一条青鱼,差点掉水里。”
“昨天……”温郁语速一下子加快:“我吃错东西,在房间里休息来着。”
裴灼微笑一怔,关切道:“现在好点了吗?校医带了药箱。”
“已经好多了。”温郁小声道:“谢谢。”
闻玙取回身份证,也微微皱眉,像是在关心他的病情:“最好再回想下吃了什么。”
温郁瞪他一眼。
这么多人还敢开车,你做个人吧。
元旦结束后没多久,学校正常考试放假,算是终于让学生们暂时性解脱。
哪怕寒假作业堆成小山,至少也不用天天早起,能赖在家里多睡一会儿了。
副科老师放假时间比主科要早,像音乐老师这种闲职,都不用做什么寒假计划安排。
温郁占了便宜还卖乖,特意去闻玙办公室晃了一圈。
数学寒假作业已经堆成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