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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无数 (fiveseven/悄悄过去)


  祁白露知道他们的关系是病态的、扭曲的,但是他就不能对爱有所渴望吗,万里荒原上结不出一颗梅子,他快要渴死了,为什么不能饮鸩止渴。
  阮秋季听他说这些疯话的时候,目光慢慢凝了起来,凝成一条绷得很紧的线,就好像是那条线一下子掀走了他脸上的面具,平时良好伪装的教养,随着面具都揭走了。
  祁白露的眼睛有些红,或许是冶艳的红色灯光照红了他们的眼睛,此刻的祁白露看上去活像只竖起耳朵的兔子。
  他们互相盯着彼此,阮秋季不想听下去了,他看得很清楚,祁白露这个人就是蹲在地洞里的兔子,不把他的洞掘个底朝天,他趴在那里死活都不会动,必须拎着他的耳朵和尾巴把他揪出来,把他揪疼了揪得乱咬人也要揪出来。
  阮秋季从高脚凳上离开,站起来伸手去碰祁白露,但祁白露猛地往后撤了一下,像是有一条毒蛇要来咬他,阮秋季手快地扣住祁白露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扣紧了下颔骨处,声调平静而阴沉,道:“他对你好,我就对你不好?”
  还是露出真面目了,祁白露果然没猜错,他本质是和郑昆玉一样的人。祁白露默然望着他,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不是谁对你好你就一定会对他好。阮秋季的确好,只是好得让他受不了。于是他两只手抓住阮秋季的手腕,把他的手狠拽了下去。
  就在祁白露丢下阮秋季回过身的一刻,阮秋季从后面扣住他的脖子,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狠狠掰过他的脸,就着这个姿势吻住了他。
  这个吻比春日惊雷来得还要突然,祁白露瞪大了眼睛看他,两只手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被阮秋季只用一只手攥住了腕子。他向后仰着脖颈,整个人被他牢牢地圈在怀里,是完全被动的姿势。
  阮秋季一上来就是舌吻,舌头压着他的舌面探进口腔扫荡,两个人的嘴唇紧合在一起,吻得缠绵又色情。他一点都没有给祁白露心理过渡的机会,单凭这个吻就想要他融化、投降,祁白露挣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更用力地来吮吸自己的唇舌。
  上一次他不是这么说的,他明明说要等他心甘情愿,祁白露被他搂得浑身燥热,没等到换气的间隙就有些脱力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却完全置于阮秋季一个人的掌控之下,祁白露被他勾着舌头,觉得自己的一缕魂魄也要被勾走了。
  趁着阮秋季偏头要换姿势时,祁白露的手终于挣脱出去,一把推开了他,但就那么一秒的功夫,阮秋季将他正面按住了,他的手劲居然这么大,祁白露头昏眼花,被身后的高脚凳一绊,后背撞在吧台的桌沿上,阮秋季就从前面压住他,将他抱到高脚凳上,没等他坐稳又去亲他。
  他没想到阮秋季平时看着好脾气,吻起人来这么凶,他的嘴唇都快被磨破了。祁白露快疯了,这可是公共场合,外头就有人在聊天说话,他们随时都会被人看到。他觉得阮秋季也疯了,因为他吻着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祁白露被他身上的酒气和男性气息尽数淹没,反抗的力道稍微小了些,所以看起来仿佛很听话乖顺,但只有阮秋季知道,祁白露的手多么不老实地想要跑。就在阮秋季辗转摆头,换了个角度亲他时,祁白露在恍惚中看到白色亚麻的曳地帷幔后面,似乎有个人影。
  外头黑黢黢的,他什么都看不清,但祁白露直觉刚才有人在盯着他们!他浑身都紧了一紧,好像又听到了那人离开的脚步声,祁白露死命抽出手去拍阮秋季的肩膀,阮秋季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祁白露又把手插进阮秋季后脑勺的头发里,用力把他薅走远离自己的嘴唇,他惊疑不定对阮秋季道:“刚刚有人在那……”
  阮秋季幽黑的眼珠动了动,没有着急回头,而是先用拇指擦干净祁白露唇角的口水,这才放开他走向帷幔,祁白露离开凳子,跟着阮秋季走过去,阮秋季伸手轻轻一掀,帷幔后什么都没有,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热带植物轻轻摇晃着宽大的叶子,大朵大朵的粉色芙蓉花寂寞而艳丽,无精打采地垂着头。
  阮秋季沿着那一排摇摇晃晃的植物叶子,瞥向走廊尽头,在最后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地上拖过去了一道斜长的黑色影子。
  但他没打算对祁白露说,只是道:“没有人。”
  祁白露怔在那里,他觉得自己的直觉不可能出错,难道只是紧张之余的错觉吗。阮秋季回头来碰他的脸,这一次祁白露跑得飞快,他往后退了两步,警告道:“今晚的事,不准你告诉任何人。”
  说完之后,他就去拿自己的拖鞋和手机,远远地绕过阮秋季走了,他没有回头,好像一回头就会被阮秋季重新拿捏在手里,记起那个吻的味道。
  好在阮秋季没有跟上来,回到酒店,祁白露疲惫地拖着身体把自己扔出电梯,走到房间门前用房卡开门。这一次他真的没有了睡意,他得先去洗个澡,然后吃药上床,最好不要惊动郑昆玉。
  郑昆玉。祁白露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关上房间门后,他后知后觉地望向那张双人床的深处,白色被子掀开堆在了一旁,像一朵孤独的云。
  郑昆玉没在床上。


第64章 闭目入神
  那天晚上郑昆玉一直没有回去,他的手机、钱包,甚至行李都没有带走,这证明他走不远,他身上应该只带了房卡。祁白露洗完澡出来,独自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房间里的钟表一分一秒地往前走,他心里早已有了预感,看到他跟阮秋季接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郑昆玉。
  祁白露不知道他听了多少,看到了多少。既然祁白露一直都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这说明郑昆玉是在他出门好一会儿之后才找过去的,他很有可能只看到了他跟阮秋季拥吻的画面。祁白露睁着眼睛等,等了整整一夜都没等到郑昆玉回来,快要天亮时,他困得实在不行,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睡着了。
  没做梦,黑暗悬挂在眼皮上,用力掀也掀不开。在黑暗中,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手重重抚过他的喉管,像是死神的手。祁白露的脑里敲起了警钟,但还是掀不开眼皮,那双手好似安在枕畔的铡刀,等待着一场审判,不知何时就会落下刀来。他渐渐觉得喘不上气,就在他差点睁开眼叫喊出来时,那只手终于撤走了。
  于是祁白露第二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皱着眉摸自己的脖子,左右都摸了个遍,确认什么痕迹都没有,昨晚的铡刀只是自己的噩梦。
  浴室那边传来盥洗的水声,祁白露就是被这哗啦的水声吵醒的,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早上八点钟,窗外的天光大亮,今天依旧是个明媚的晴天。
  是郑昆玉,他回来了。祁白露忽然坐起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趿上,翻身下床朝浴室走去,果然,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刮胡子的人,不是郑昆玉又是谁。
  祁白露手扶着门框,静静地瞧着他,胸膛按捺不住微微起伏,他努力咽下疑问和想说的话,等着郑昆玉剃好了再开口。
  浴室开了灯,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镜子里明亮而清晰地倒映出祁白露的身影。郑昆玉半张脸都是白色的剃须泡沫,看到祁白露出现在镜子里时,他手里刮到一半的老式直剃刀停顿了一下,悬停在下颔旁边。
  祁白露看到他发现自己了,索性一直走到了他的身后,两个人在镜子中对视。
  郑昆玉一只手扶着颈侧,保持那个微抬下巴的姿势,挑起目光看他,看了几秒之后又把视线重新移回自己的脸上,一丝不苟地继续刮脸。他的动作看起来跟刚才没什么分别,速度却因为分神慢了下来。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郑昆玉沉住气,把身侧的人只当做一根杵在那里的木头,直到刮完的最后一刻,他收起剃刀擦干净脸,这才又盯住了祁白露。
  祁白露看着他手里的直剃刀,忍不住地想,这把刀适合用来割喉。
  郑昆玉早就换过衣服了,衬衣袖口松松挽起,是准备好出门的装扮。按照他们昨天的计划,今天他们四个要在上午十点碰面,去一家餐厅吃早午饭。
  祁白露走近一些,走到郑昆玉旁边看他的脸。郑昆玉的脸色苍白而漠然,别的看不出什么。祁白露道:“你要听我解释吗?”
  没有回答,合上的金属直剃刀叮铃一声搁在大理石的洗脸台上,郑昆玉转过身,眼睛从下往上抬,把祁白露全身看了个遍。
  (发不出来的一段)
  “我想过一万种让你死的方法。”郑昆玉瞧着他,突兀地回答了这么一句。
  郑昆玉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梦游,带着某种自暴自弃和淡淡的疲倦,说不上是被他的语气震到了,还是被他说的内容吓到了,祁白露一时安静下来,同样梦游般地抬眼望他。
  郑昆玉知道自己如果回来,一定会伤害他。昨天晚上,他在酒吧坐了一夜,他想了很久,或许自己真的已经厌恶了他,于是天亮的时候,他决定回来把他扔开,但是一看到他躺在那里,躺在他们睡过的双人床上,他还是丢不开,他宁愿祁白露立刻死了。一棵亲手种出来的花,怎么甘心拱手让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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