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去住便宜简陋的小旅店,要么去伯温以VIP身份直接报手机号开房。
祁开没什么犹豫:“嗯,去伯温里点客房餐,行么?”
“行的。”乐知攸望向那栋高耸的大楼,虽然因为何承南的关系会心里稍有膈应,可是因为一个人渣败类而委屈自己,倒也大可不必。
到伯温,祁开要了一间大床房,最小号的那种。
但是他还嫌不够。
在刷卡进屋之后,祁开把乐知攸压在门背上,语气里带着些央求:“柚子。”
乐知攸抱住他:“嗯?”
“筑巢好不好?”
乐知攸有点愣住,甜牛奶情不自禁地被咖啡勾引出来,他呆呆地应道:“好。”
先点餐,黑米八宝粥,小葱鸡蛋软饼,灌汤包和番茄牛腩龙须面,要吃得清淡一些。
再洗澡,一个打完球,一个打完架,衣服全都皱巴巴的,脱下来扔到洗衣机里搅搅。
花洒淋下温水。
祁开低着头,让乐知攸给自己揉了满头的泡沫,揉完冲干净了,再换过来,由他给乐知攸洗头发。
乐知攸今天哭太多了,眼睛一直湿着,这会儿看到祁开肩膀上的结痂,还有后背上好几处青紫交叠的淤伤,心里酸楚得一塌糊涂,抽息得止也止不住。
他想说说话,想了一会儿,问:“米贝明和梁绪哥怎么去了?我走得太着急了,都没有和他们打招呼。”
祁开就把偶遇米贝明的前前后后都说给他听,猜测道:“估计是去对质的,梁绪哥不会手软,何承南要没好果子吃了。”
“活该他!我、我要想办法杀了他!”
乐知攸气得没法,脑袋里全是他的祁开被围殴的场景,殴完还不算,还要被心口插刀,乐知攸都不敢再细想,原地转两圈又搓搓脸,眼里水红一片,满嘴嚷着杀来杀去,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祁开把他困到角落里,亲亲他额头:“今天在医院,让他打到你了没有。”
“没有,他就是个草包。”
乐知攸搂住祁开的脖子,垫起脚主动献吻,嘟囔道:“我今天可厉害了。”
祁开不再说话了,用温柔的信息素诱哄着,手沿着这把腰线往下摸,摸到了两条腿之间,握住后轻轻慢慢地团揉,眼里紧盯着乐知攸,将他错愕的神情尽收眼底。
“唔!你干嘛……”乐知攸无处躲,现在是调情的好时候吗,“怎么突然……嗯!”
甜牛奶颤悠悠地服软,小柚子认主一样,乐知攸自力更生不太行,比之前行点,但是落在祁开手里,就特别行,行得探头探脑,要不了一会儿就会汁水泛滥,再坚持不住多久就会快乐过头,稀里糊涂喷得魂儿都没了。
门铃响,服务生来送餐了。
乐知攸靠在大理石墙壁上喘气儿,看祁开在花洒下冲冲手心,浑身湿漉漉地拎起一条大浴巾围在腰上,就这样出去开门去了。
空气里全是交融的信息素味道,浓得腻人。
乐知攸一叹,低下头发现自己肚皮上挂着好几抹白色的,真是又爽又臊,他拿指尖抹开,再把自己洗洗干净,听见服务生走了,这才披上浴袍跑出来,站在门口以眼神声讨,大骂祁开是淫魔。
祁开坐实这骂名,解开浴巾就擦擦身,吓得乐知攸赶忙撒腿跑去拉落地窗帘,嚷:“给你们寝室也买个百叶窗。”
祁开笑了一下,心道用不着,他把浴巾扔到椅背上,赤着身子过来堵乐知攸,把人勒腰一提,转身一起倒进大床里。
乐知攸被亲得支支吾吾,想说你还发烧,需要休息,我们也还没吃饭呢,肚子不饿吗,吃完了睡饱了再---
但是Omega向来在情事上不是主导者,他的Alpha想要,他就只能顺服地敞开身体。
浴袍被剥掉了,乐知攸有点委屈,想讨个商量,嘴巴却被连连呻吟给霸占住了,刚刚才快乐过的小柚子又在祁开的手心里复苏了,乐知攸泪汪汪地望着祁开:“你、你干嘛呀。”
祁开凑来吻他:“想弄你。”
一条腿被捞上来,乐知攸乖乖地自己抱住了,门户大开的任由祁开肆意地弄,这回他坚持得要久一点,快受不住的时候,挺着腰和屁股往祁开的手心窝里送,脸蛋涨得通红,还要急慌慌地叫祁开的名字:“祁开,呜。”
祁开像自虐,声线浓浓地“嗯”了一声,又低下头来亲吻他。
长桌上的汤包要萎掉了,但是龙须面还没坨,毕竟没有耽误太久,松软的鸡蛋饼散发出喷香的小葱味。
乐知攸饿坏了,身子却懒得要拿不动筷子。
他把牛腩喂给祁开吃,说:“等会儿给你涂药,你还要吃药,吃完睡一觉吧,醒过来还是没有退烧的话,你说什么都要去医院,听没听到。”
祁开听到也当没听到,嘴上听到了心里没答应,他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慢吞吞地一扫光,再叫服务生来收盘。
乐知攸盘腿坐在床上,手拿云南白药往祁开背上喷去,喷完了再给一点点揉热,把药水揉进皮肤里去。
甜牛奶像打翻了一样,乐知攸抱到祁开的腰上,闷声道:“对不起,这回真的没有事情再瞒着你、再骗你的了。”
他在祁开的腺体上亲一口,保证道:“你再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祁开转过身,把云南白药喷在手上,再用指腹沾一点,避开乐知攸额头上撞破的伤口,只把药水涂在周围肿起来的地方。
祁开垂着眼没做声,等涂完了,下床去浴室里拧了一条湿毛巾回来给乐知攸擦手,苦咖啡持续地和牛奶交融,香甜的味道里没有裹挟生气或是失望的气息。
乐知攸小声地叫他:“祁开。”
洗衣机“嘀”了三声,衣服洗好了。
祁开揉揉他的头发,说:“我去晾。”
乐知攸坐在床上有点无措,一会儿想《狼来了》的故事,一会儿想自己自作孽可悲可恨,可是再想这些也没屁用,他翻身下床,把平铺的被子“呼啦”一下掀起来,抖得蓬松凌乱,然后把脚下的两个被角卷起来塞塞好,再把床头堆叠的枕头拿下来两个,放在床角上,营造出整个大床都被包围住,是一个舒服的巢窝的感觉。
他把吊灯关掉,只留下一盏壁灯散发出柔光。
祁开从阳台回来,发现乐知攸不见了,被窝倒是鼓囊囊的,在他的注视里动了动,从里面伸出来一只脚丫,踝骨上搭着一圈红色和金色交织的如意绳,这只脚尖儿晃了晃,说:“我在这儿。”
祁开走过去握住它,屈指在脚心上轻轻挠了两下,还以为会被挣开,可是有人忍着痒也甘心随他开心,连脚趾都蜷起来了也硬扛着不躲。
祁开抿着一点笑,收手了,踢掉拖鞋也钻进被窝里,抱住乐知攸一起躲在这个柔软的爱巢里肌肤相亲。
“祁开。”
“嗯。”
“我想跟你讲一点悄悄话,你听我讲,好不好?”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气氛,唇贴着唇,睁着一双漂亮的眼,根本就是在撒娇罢了。
但是祁开很喜欢。
他喜欢乐知攸时不时说这样的“废话”,或许是讨好,或许是嬉闹,或许是像现在这样故意卖乖,总能让他立刻就没了办法。就像很小的时候,小豆丁,脑袋里乌七八糟没装过正经的东西,整天琢磨着撒娇讨疼,问,你不牵着我吗,你不陪着我吗,你不喜欢我吗。
牵着,陪着,喜欢。
明明知道答案,但是就要问,要听祁开亲口告诉他,然后开开心心乐上好久,像个小二货。
祁开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我说不好,你要怎么办。”
乐知攸眨着眼,乖得没辙了,说:“我就……求求你别‘不好’,求求你行行好。”
祁开叹气,把他搂得更紧一点,这么瘦的身子,得养多久才能胖起来啊。
“说吧。‘对不起’别说了,不听你的对不起。”
“那我不说。”乐知攸嘀咕一声,随后咬咬唇,酝酿好了,开口道,“我是想……你心里肯定有很多不痛快,你能不能跟我说,不要藏在心里憋着---”
“宝儿。”祁开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乐知攸赶忙:“你问。”
“你是怎么伤害自己的。”
祁开顿了顿,在乐知攸惊慌的眼神里解释道:“从昨天开始,我就在幻想你用圆规自残的画面,幻想了很多很多,有的可怕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的。”
乐知攸怔怔地看着祁开。
“我想象不到那个场景,就会控制不住地一直去想。”
于是做了一个噩梦:你在黑色的屋子里,我看不见你,只能听见你在小声地哭,有红色的血淌下来,在漆黑中流出一道道蜿蜒的血痕。
祁开摸上乐知攸的脸:“别怕,我不会生气,也不会不要你。现在是你救救我。”
乐知攸深呼吸,牵住祁开的手握到自己的胳膊上。
“除了在学校操场的那一次,我一直都是在家里偷偷做这件事。”
“我放学回家,躲在卧室里,会把门反锁。”
“我的卧室是,进门正对着书柜,书柜对面是窗户,窗户下面的一整面墙都是我的书桌,原木的桌子,很长很大,中间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