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妹妹:借我做一做。
乐知攸被惹笑,抱着小狗打个滚儿: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吗?
小狗妹妹:想。
乐知攸睡着了,香喷喷睡到第二天不想起床,懒在枕头上胡乱应付路棠的催催,答应着“很快马上立刻就起”,再看,眼睛都还没睁开呢。
路棠含着满嘴牙膏沫,站在乐知攸的床头下“哇”地惊叹道:“你的好妹妹有壮举,你还不看看?”
乐知攸迷糊:“什么,壮举?”
“喏!”路棠把手机扔他枕边,自己跑去漱口了。
乐知攸奋力掀起眼皮,看屏幕上是朋友圈界面,而祁开的名字就在正中当间。
祁开:异地恋结束。[截图.jpg]。
截图的内容,就是他们都在夜半想念对方的那两句对话。
路棠洗漱完毕回来了:“醒了没?”
乐知攸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看见这条动态的发布时间,03:55。
白天没空见面。
祁开满课,乐知攸也满课。
课间路棠拄在书桌上刷手机,叹气道:“还不到周末,还不到周末,还有两天,还有两天。”
“周末怎么了?”乐知攸转过脸看他,“周末你要出去吗?”
“纪念说这个周末就告诉我他到底在忙什么。”路棠抓心挠肺,“他到底在忙什么!昨晚十二点才从人家里出来,回不去宿舍住的小旅馆。”
“啊,辅导到这么晚!”
“高考生,没剩几天了不是,就考前强效突袭。”
路棠往桌上一趴:“我就是怕他或者他家里出什么事儿了瞒着我,可是看着的确又不像。我想不通猜不透。而且最近也没有什么节日吧,我们向来除了生日也不过什么情人节圣诞节的。他一天天的都快累屁了,还坚持不让我问。”
乐知攸也迷惑,小声猜到:“六一?”
路棠瞥他:“离谱。”
手机又震,乐知攸转回目光,看见他的祁开发过来一张图片,点开,是那串柴犬傻汪钥匙扣,可是好好的、可爱的、对称的红脸蛋,突然少了一个,只剩下一个害羞的红圆圈。
柚子:???
小狗妹妹:秃了。
柚子:怎么秃了?
其实旁边也都掉漆了,蛋黄色的肥脸斑斑驳驳。
小狗妹妹:被我摸的。
又像费解或是不甘心,补充到:怎么这么不禁摸。
路棠就在旁边默默看着乐知攸的表情,从疑惑,到恍然,再到情不自禁地抿着唇偷偷傻乐,浓浓的幸福简直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他叹道:“柚子啊。”
乐知攸哼哼:“啊?”
路棠说:“你们测了吗?100%了没有?”
乐知攸放下手机,飘飘然,结都成了不止2次,剩下的2%早在成结里就被涨满涨破了吧,哪还用测!
他点点头,又回复祁开:我还有,我再送你,[/爱心]。
昨夜皓月晴空,上午还大太阳,下午天却阴下来,夏天就是这样,晴雨不定。
祁开把书交给涂星燃,自己直接从教学楼出发去修车行取车。
涂星燃问:“你要不带把伞?”
祁开看看灰色的乌云,懒得带,感觉雨一时半会好像还下不下来。
他揣着秃脸蛋的钥匙串儿,一边散步一边看手机,凌晨的肉麻截图引得今天一天朋友圈都没有消停过,叶蒙还有模有样地:哇!这还是我认识的祁开吗?
祁开退出朋友圈,返回到对话框:七点我来接你?
柚子:好,不急,也许七点完不了。
要开小组会,今天白天在课堂上分配组合的团队,一起协作完成期末作业。要先选出组长,再确定各个组员分工,各司其职,互相配合,为预备作业开一个讨论会。
乐知攸走不开,不然他很想和祁开一起去取车,再去东区食堂吃油泼面。
柚子:结束了给你发消息。
祁开又在摸傻汪了,拎着钥匙串儿散步到修车行,天闷热,刮的小龙卷风也是热气滚滚,他冲迎上来的修车仔道:“粉色小车,送来修车灯的。”
修车仔穿着工装裤,大口袋里装着工具,他操着不知哪里的口音说“晓得了”,带祁开往车位里去看车。
门店二楼的落地窗边,何承南的脸色比乌云天还要阴沉。
有个声音正说笑:“好奇问问,提前捞你出来,你爸花了多少钱?”
何承南没应声,那把声音从后面几步走到跟前来,露出修车行老板的脸,和当年初二在沙坑旁模仿乐知攸“搞什么!”的男生八九分像,几年时间,长高了,长壮了,书没读,开起修车铺来了。
老板递给何承南一个电动剃须刀:“刮刮?”
何承南接过去,在“嗡嗡嗡”的响声里,眼珠子转也不转地盯着楼下,他想起他在Omega宿舍楼下的狼狈、屈辱、可笑还有荒唐。
拘留所里的日子不算太难过,他老实安静,只提了一个要求,要监守警员帮他查查:甜牛奶和苦咖啡的契合度,以及甜牛奶和乙醇的契合度。
98%,16%。
胡渣一点点被刮干净,何承南把剃须刀扔进沙发里,他扬扬下巴问:“那辆粉色的车,怎么了?”
“那叫马卡龙。”老板瞧一眼,点起烟吞云吐雾,“前车灯撞坏了,跟玩具似的。”
“多少钱?”
“没多少钱吧,十万肯定要不了。”
何承南说:“记不记得初中我转学之后---”
“你天天转学,一个学校读不了半年,也就我跟你这么哥们,还总飞去找你喝酒吃串儿。”
何承南笑了一下,说:“转的那个鸢兰中学,要开运动会,有个在沙坑里跳远的,后来又来一个,把我们揍得灰头土脸。”
“操!你这么说我能想不起来么!”老板狠吸一口,“怎么好端端提起这事儿?”
“揍我们那个,就开马卡龙这个。”
老板诧异地张大嘴:“嚯!”
何承南也冷笑道:“我这回进去,跟他也脱不开关系。”
老板掸掸烟,脑袋转得像验钞机一样快。
“天时地利人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何承南转过身来看他,被纪念的拳头打破的额上还挂着血痂:“算了,犯不着。我看过他打架,凶得很。”
老板嗤笑:“又不用你上。他凶,自然有比他更凶的。”
老板拿起手机,埋头边打字边道:“等着看他吃拳头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
因为沉迷奥运,这几天更新十分不稳定,让追更的读者久等了!
第54章 香樟林立的小路
五十四.
从修车行出来时乌云更沉了,压得空气潮湿闷热,整个城市仿佛一个巨大的桑拿房。
祁开看看时间,还早,想去附近的商场里逛一逛,想给柚子买好多零食,他打开导航,在满屏深红色的路线里挑选出一条七扭八拐但能避开晚高峰主干道的绿色路线,一边在心里列着零食清单,一边驾驶着康复的粉色小车驶离修车行。
天灰灰,路灯提前亮起。
一辆灰白色的面包车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尾随在马卡龙之后,车厢里不算坐在最后排的何承南和老板,一共有六个修车仔,全都晒得黢黑,有人问,听不出是哪儿的方言:“不拿家伙吗老板?”
“你想拿什么家伙?”
“扳手,钳子,水管子。”
老板“哈”地一笑,把烟屁股朝那人弹去:“我看你像个扳手。”
何承南仍是游移不定,在看到他这位朋友发微信群宣布有活动,问有谁想痛快痛快时,何承南就摇摆彷徨,他摇头道:“我有办法让他难受。你不至于---”
“不至于不至于,”老板把手机呈给他看,上面好几个响应的“我来”,“不至于闹大闹过火,撒撒气么!哪怕不说那烂芝麻的陈年往事,就瞅瞅你这脸,这儿,还有这儿---”
说着就拿眼神往何承南的额头和颧骨上示意:“不揍一顿能舒坦?”
何承南点起一根烟,没再吭声。
他跟着钻进面包车,坐下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几个修车仔,问他们:“你们都是Beta么?”
有四个Beta,还有两个是Alpha,年纪都二十出头。
“别小瞧。有回过节大家伙一起去吃烤全羊,吃高兴了,放松放松,一个比一个能打呢。”
“没小瞧。”
何承南摇下车窗,心道,就算反被挨揍,又不是揍在他身上。
按照潦草的计划,他们会在合适的路段制造一起超车和别车,等都下了车,就地把人围剿,结束后扬长而去,一切就当无事发生过。
可惜一路尾随到商场,也没能遇到一处合适的路段。
马卡龙停进地下停车场里。
何承南无所事事,上网搜了一下,嗤笑道:“三万到四万八。”
便宜破车。
他点开短信界面,切卡给乐知攸发消息到: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找个时间再谈谈?
第一次,何承南收到回复:好,等我有空的,这周内。
他还想要再问:你真的不是白开水么?
已经编辑好了,却没有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