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怪不得米贝明要那么求他。
乐知攸被难住了:“我还有二十分钟下班,但是……”
但是他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祁开。
梁绪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笑了笑没追问:“没关系,先下班再说。”
说罢就走去和米贝明一起等餐。
乐知攸看着这两位,霸总配纨绔,竟觉毫无违和感,小说里的强制爱都没这么带感。
Alpha因为无法标记Beta所以占有欲格外爆炸,每次都干得格外狠,说不定还会顶开Beta传说中退化掉的、但还没消失的生殖 腔,要是再猛一点,干到怀---
乐知攸打个激灵,偷瞟一眼米贝明不敢造次只能装乖的模样,把后半句脑补也补上了,---孕也不是不可能。
果然是祁开说的那样,恶人自有恶人磨。
美式和卡布奇诺做好的时候,梁绪的电话响了,于是先一步出去接电话。
米贝明趁机凑来:“没空,能不能没空?难道你想和他吃饭么?”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
前两天还挺烦这人,还暗暗骂过他傻叉,现在又觉得怪好笑。
乐知攸说:“可能是真没空。”
“别可能!你今晚说没空,我明天请你吃饭还不行?”
乐知攸眯起眼故意道:“哦,你想和他二人世界,不要我们打扰?”
米贝明竖起眉毛:“放屁。”
周一生意着实少,店长看乐知攸又被缠上了,遂催他赶紧换衣服走人吧,工资还是打卡上,要他月末注意查收。
米贝明就找了个座位等着了,一副势必要让乐知攸说“没空”的架势。
咖啡馆外,梁绪电话刚挂断,就看祁开穿着球衣挥汗如雨地跑来,像个放出笼的野兽,浑身的不爽还没靠近就已经闻得到。
祁开粗喘着停下,咽下一口润润嗓,才喊:“梁绪哥。”
梁绪提醒他:“收收。”
苦味盖过醇香,带着攻击性信息素的Alpha舔舔唇,抬手捂住自己的后颈,再一次次呼气吐气,让自己尽快平复下来。
梁绪问:“怎么了?”
祁开摇摇头:“下午最后两节没课,一直打球打到现在,没看手机。”
“这样。本来想请你们吃饭的,可惜今晚不行了,要回去开个视频会。”
祁开笑了一下:“那下次的,有的是机会。”
梁绪也笑起来:“接乐知攸下班?”
“嗯。”
“那我们先---”
“走了”还没说完,咖啡馆大门被推开,门上铃铛叮铃响,米贝明跟在乐知攸身后,还在问行不行,行不行,问得乐知攸真想吼他一句怂样儿吧!
四人冷不丁打上照面。
乐知攸一见祁开眼里就没别人了。
他立刻跳下台阶冲祁开跑去,明明已经在咖啡馆里泡了近三个小时,怎么还没有嗅觉疲劳,仍是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属于祁开的苦咖啡味。
乐知攸贪婪地深嗅一口,于夜晚温热的空气中清晰地捕捉到残留的信息素,苦味浓郁得裹挟着攻击性,让乐知攸毫无防备地在下一秒就膝盖发软。
如果不是祁开动作快,乐知攸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他惊慌又迷茫,甚至从心底生出一股股惧怕的感觉来,让他呼吸艰难,连指尖也失去力气。
“我……”乐知攸抬起头,湿润的眼神全然无措,“我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
1.把19-20章用说明文的方式简述了一下doi的剧情,有没能上车的读者可以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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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空教室
三十三.
梁绪的车就停在路边,米贝明站在车窗外跟他道别:“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小伏都?”
“就这么想我走?”
“你说呢?”
梁绪笑道:“那我偏不走。”
米贝明没见过比这人还无赖的,翻个大白眼,赶人道:“回去开你的会吧,当心破产了。”
三叉戟点火,梁绪也点起一支烟:“不跟我走?”
米贝明不吭声,别过头,好巧不巧正看见伯温楼顶上的航标障碍灯,红色光一闪一闪,闪得他心烦意乱。
米贝明赏他两个字:“滚吧。”
梁绪轻笑一声,再越过米贝明朝祁开和乐知攸看去,似是无大碍,便利利索索地滚了。
初夏的夜晚温风习习。
米贝明走到祁开身边,不动声色地深嗅一口,仍是除了大汗淋漓的味道啥也没闻着。
他感慨:“我们真的不是一个物种。”
祁开没空理他,他握着乐知攸的手坐在台阶上,问:“好些么?”
乐知攸点点头,手脚已经不凉了,心里面莫名冒出来的恐惧也在苦咖啡变得温柔之后消失不见,现在他有种---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乐知攸喃喃,人生第一次体会被信息素压制的感觉,好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他转过脸,眼神依旧湿润润的,小声说:“你不开心。”
“开心。”祁开微微莞尔,安抚道,“你在变好,以前你都无法---”
“不是的。”乐知攸的手指蹭在祁开的手背上,像讨好,“我是说……我感受到你不开心,你之前心情很糟糕。”
祁开沉默一瞬。
是很糟,从昨晚开始就变得十分糟糕。今早起来看着“早安”两个字,安不了,一整天都憋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邪火,晚上打球时借机发泄,凶得伙伴们既不敢放水也不敢说笑,整一个低气压。
涂星燃乌鸡鲅鱼,抢过球不再给他了:“八点半了,有个人要下班了啊。”
祁开撩起衣摆擦汗,擦完大字型往地上一躺,放空,看高远辽阔的夜幕仿佛黑色的大海,马上就要翻涌着倾泄而下,将世界吞没。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涂星燃半蹲在一旁,“不像热恋中,倒像失恋。”
祁开在心底回答道,是失恋,错失了整整五年可以陪伴和爱恋的时光。
他都不知道该要怪谁。
涂星燃叹气:“是吵架么?不管是不是,问题总要沟通才能解决,冷战要不得。”
祁开抬手遮眼,静默两秒后又猛地撑地跳起来,回台阶旁拿手机拿钥匙,一声招呼也没打就直接跑走了。
狂奔过来的这一路,祁开都在叮嘱自己:别动怒,别质问,乐知攸这个蠢货就是笨蛋,他有苦衷,他也不想的。
更何况,天南地北的最开始,是自己先离开。
“是很糟。”
祁开垂下眼,信息素跟随心情变得苦涩了一些:“全都怪我。”
乐知攸就凑到他肩头上去,亲昵地否定道:“我才是罪魁祸首,怪我。”
话是悄悄的情话,也是自省的软话,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得懂。
所以米贝明杵在旁边十分不适,他轻咳一声插话道:“你们,先别腻歪,能让我问个问题么?问完我就走。”
祁开抬头看他。
“我想问,上次你说你打强效抑制剂,浑身疼得下不来床,是因人而异还是全都这样?”
祁开面无表情,一个眼神就把人看透。
米贝明似是心虚,瘪嘴:“好奇问问。”
祁开就不再理会他了,而是将枕在肩膀上的乐知攸稳稳地背起来。
“热不热?”
“不热。”
乐知攸趴得舒舒服服,鼻尖拱到腺体的位置上去,贪心地求:“还要闻。”
米贝明的嘴角快要咧到下巴上去,他嫌弃道:“跟毒品上瘾似的。”
懂什么,这是Beta永远也享受不到的亲密。
“你是来接我下班的么?”
“嗯。”
“我辞掉了,明天就不来了。以后我晚上的时间全都留给你,还有作业。”
“嗯。”
乐知攸抱紧祁开,安抚性的信息素也让膝盖软,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安心了,软得走不动就不用和这个人分开了。
“祁开。”
“嗯?”
“我今天很想你。”
祁开把他往上颠颠:“嗯。”
米贝明两步跟上来,没人亲热就双手揣兜。
他扫兴地挤进这个两人世界,又发问:“你见过梁绪吹唢呐么?”
祁开没想他会挑起这个话头,愣了一下才道:“…………见过。”
嘹亮震天,气势如虹,完全把他的小提琴给压下去。
他趁机反问:“你和梁绪是怎么认识的?”
“哦。”米贝明摸摸鼻子,顿了片刻才没好声地,“如果他吹唢呐没把自己吹送走的话,你去问他去。”
看来是段不愉快的经历。
乐知攸好心好意地分出点心思来提醒他:“那我们就原话照搬地去问他。”
米贝明顿时语塞,红绿灯也不等了,直接闯,留下一句气急败坏的“你们Alpha和Omega都他妈有毛病”作为告别语。
世界终于重归他们二人。
乐知攸埋进祁开的颈窝,汗味也好好闻,他闷声又叫祁开的名字,叫一遍叫两遍,叫好几遍,最后忍不住雀跃起来,像是慢了许多拍才愚笨地发现这件激动人心的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