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都不听我说完。”
祁开微微莞尔,一双手沿着乐知攸漂亮的身体慢慢摩挲:“我当时是在压制你,味道变苦了,有攻击性。你感受不到。”
乐知攸“唔”一声:“所以你就亲自来压制我。”
祁开笑出声,心情格外好。
他还在易感期中,但这是他最糟糕、也最美妙的一次易感期。
乐知攸抬起脸:“那……你压制我干嘛?”
“想让你把骗我的全都如数交代。”说罢又骂他一遍,“骗子。”
乐知攸往上爬爬,拱到祁开的肩窝里,小声说:“认了。我是骗子,还是混蛋。”
简单的清水浴洗洗干净,两人就在咕噜叫的饥饿声里出来找饭吃。
自热锅已经熄气了,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祁开裸着,怀里挤进来一个穿着浴袍的乐知攸,尽碍事儿,自己的饭自己不动手,偏要祁开给他拌拌匀。
“如果感觉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听见没有?”
“嗯。”
前胸贴着后背,乐知攸把自己安放到祁开的大腿上,然后一双手十分不安分,屁股也不怎么老实,学着小电影里面的动作,笨拙又害臊地前后扭动起来。
祁开:“…………”
祁开把叉子一放:“乐知攸。”
乐知攸赶忙腾出一只手来握住他手腕,又把叉子给他塞回手心里:“你、你继续拌,我好饿,我等着吃呢。”
嘴上说得正经,下面却已经撩起浴袍,试图让祁开也吃掉自己。
祁开忍了忍,看着Omega的腺体就近在眼前,雪白透粉的皮肤上还印着清晰的齿痕,被属于他自己的信息素完全地包裹着,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勾引。
祁开想到今晚路灯下,有个人哭着鼻子含住他的腺体。
那一刻他是什么感觉?
警惕性在一瞬间从零攀至高峰,又很快跌回零值。在那样的情况下,腺体对他发出的信号只有---危险。
但是乐知攸不可能会伤害他。
祁开闭起眼睛,在被乐知攸坐进去的时候,也伸手揽住那段腰肢,将人紧紧地勒在怀里,而唇舌,又一次携带着信息素含住那个他心念已久的腺体。
乐知攸长长地低吟一声,骨头都没了,如果doi可以简单分为激烈的和柔情的,那信息素的注入也可以如此类比。
之前那一次,是乐知攸体会过的最恐怖的快感。
现在这一次,却如在阳光下舒展开四肢,轻轻柔柔,仿佛暖流蔓延百骸直至指尖。
乐知攸情不自禁地掉下泪:“祁开……呜……祁开。”
祁开以舔吻做为注入的结束,他凑到乐知攸耳边蹭了蹭:“又哭。”
“喜欢你,”乐知攸回过头和他接吻,“好喜欢你。”
祁开安心又开心,“嗯”一声,奖励地慢慢颠着他,带给他温吞的快乐。
一顿饭吃得艰难无比。
乐知攸实在是饿惨了,又饿又酥,捏不住叉子,撒娇耍赖地要祁开喂。
祁开就把他翻个面,面朝自己,后腰靠着桌边,有浴袍垫着不算硌得慌。
祁开喂一勺,等他嚼完了、咽下去了,才顶一顶,或者由着他自力更生地瞎乱扭扭,边扭边唔啊啊地告白,满口都是“祁开,我喜欢你”。
祁开问:“喜欢我么?”
乐知攸就“嗯嗯嗯”地说:“喜欢。”
祁开再喂一勺,一边欣赏他傻了吧唧的可爱样儿,一边就看他拧着眉心求他快喂快喂,吃饱了好干个爽,还要被咬。
真是,又傻又浪。
祁开忍不住:“乐知攸,喜不喜欢我?”
乐知攸就伸手来抱他:“喜欢。”
可是祁开仍要问:“多喜欢?”
乐知攸就嘟着油了麻花的嘴来亲他,说:“小狗,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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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美滋滋
二十七.
老师在黑板上画圆,用一个涂着黄油漆的木质圆规,针脚是钝钉子,另一边卡着一支红色的粉笔。
画完,老师转过身来点同学回答问题:“乐知攸。”
乐知攸赶忙站起来,听题到:“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乐知攸答:“是甜牛奶,是咖啡伴侣。”
“你在骗人,你根本就没有信息素。”
老师狠狠地拍响桌子,责骂他小小年纪就会说谎,命他到讲台上来领罚。
乐知攸心中难过且惧怕,改口道:“我错了,我是白开水。”
老师不听他求饶,在全班同学鸦雀无声地注视下,用圆规掌他的手心,一下接着一下,哪怕钝钉子划破了他的皮肉,撕开了道道血痕也不停下。
十指连心,乐知攸痛醒了。
他从书桌上爬起来,看见草稿纸上的几何运算还没完成,l(qk)=祁开,l(yz)=柚子,当算到它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时,这张稿纸就被乐知攸揉成了一团扔进垃圾桶。
那它,为什么又平铺回来了?
乐知攸看见自己的右手攥着一个银色的铁质圆规,尖锐的针脚对准了自己的左手。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过了,自残是不对的,他不能再次犯错。
血珠滴落到稿纸上,溅开一朵红色的小花。
一朵,又接着一朵,滴滴答答,最后堆积成一片鲜红的沼泽。
乐知攸发觉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幅画面,他想了想,想起来了---他抬起左手,圆规不知道何时不见了,而手机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眼前。
小狗妹妹:下个月五一我们有一天假,我再请一天,我来找你。
柚子:不啦,我和同桌约好了出去玩儿,我可期待了!
柚子:[发射爱心.gif]。
一颗颗红色的、跳动的爱心,发射到对面后就再没有收到回复,堆积在屏幕里变成一片凌乱又扎眼的红沼。
乐知攸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原来是作孽了,只有自残才能分担这种心痛。
乐知攸扣住手机,有条不紊地收拾起被弄脏的书桌,扔掉稿纸,擦净桌面,把垃圾袋系起来,等出门的时候亲自拎走,绝对不能让江语和赵惜羽发现蛛丝马迹。
至于伤口,过几天自己就好了,要记得别穿短袖。
乐知攸重新拿起圆规,读题,画了个圆,埋头认真地解起这道几何题。
正全神贯注之时,倏然铃声大作。
乐知攸被吓得脑袋空白一瞬,等捂着心跳睁开眼时,只看厚重的窗帘半遮半敞,留一层薄薄白纱被风吹鼓,而吵闹个没完的手机正在床头柜上嗡嗡震。
乐知攸重重一叹,做梦啊,还是梦中梦。
他浑浑噩噩地伸长了胳膊拿手机,被牵扯到的肌肉和筋骨酸痛万分,屏幕上显示“妈妈”,是江语的视频电话。
乐知攸接通,歪在枕头里含糊地喊:“妈。”
江语沉默片刻,问:“乐乐,你在酒店?”
“……嗯。”
江语再度沉默,面上表情融关心、尴尬、好似疑惑又仿佛恍然于一体,最后还是乐知攸主动道:“和祁开。”
江语“啊”了一声,又“行”了两声:“那挂了吧先,我也没什么事儿。”
乐知攸还没完全苏醒,半阖着眼跟他妈分享道:“咬了。”
江语忙问:“怎么样?”
乐知攸:“疼。”
还爽。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腺体虽然残疾了,但还没有完全报废,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江语还记着当年医生说过的话,她叮嘱道:“循序渐进,知道么?别太着急。”
乐知攸一边连声答应一边臊得躲进枕头里,对面江语见画面黑了,便笑叹道:“乐乐,这一回无论你要做什么决定,都和祁开一起商量,好吗?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电话挂断,乐知攸维持着闷趴的姿势没有动。
祁开哪儿去了啊,大床另一边空荡荡的。
虽然昨晚自己的确主动非常,但是也不能因此就不被怜惜宠爱了吧,睡醒就不见人,他这满腔的依赖和爱恋去哪儿发泄啊。
乐知攸回味起昨晚的情事,相比起上一次的初夜而言,哪怕这次的结局仍然是失禁和晕厥,那也还是要温柔很多很多的。
他们抱在一起边做边说话,吃饱了的胃里很暖和,整个身子都懒洋洋的。
祁开问他:“要不要看月亮?”
乐知攸说“要”,于是就被抱去二十七层的落地窗边,看见一轮悬月像个弯钩勾在夜空里,美不胜收。
乐知攸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道:“祁开。”
祁开覆在他的后背上,将赤裸的月下美人牢牢拥进怀里。
“祁开,我好爱你。”乐知攸虔诚道,“月亮都听见了,你听见了吗?”
祁开捉住他的手,说:“听见了。”
情事就在窗边继续做起来,做了好久好久,久到乐知攸已经站不住了,被提着腰、被顶着屁股还是止不住地往下坠。
于是祁开把他翻过来,直接捞起他的双腿把他抵在玻璃上。
“乐知攸,要是玻璃碎了,我们就一起掉下去。”
乐知攸活生生地被吓到了高潮,回过神儿后哭骂道:“那好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