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王璠姐姐给她弟弟换好衣服,也凑热闹似的走上前来,“我们也在他身上泼盆水试试,这么冷的天气,我弟弟都冻僵了。”
其实事情远没有这么严重,可她们不依不饶,仗势凌人的模样甚是嚣张。
几个人正僵持着,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了敲。
花艽朝门外看去,却发现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卿忱以在几束目光中悠然缓步走进来,将一张湿透的试卷放在黄引升办公桌上,接着朝着他说:“英语老师叫我跟您说,这都是王璠先挑起的事情,希望您能公正处理。”
“你谁啊你!你算老几!”王太太的细长的眉毛一挑,像极了一只扭曲的黑蜈蚣,“就凭你们一面之词,就说我儿子先挑事,活该被泼水是吧!”
卿忱以比他要高大半个身子,这时候垂眸扫她一眼,不冷不淡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谁心虚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长辈说话。”王太太怒急了,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杯便朝着花艽泼过去。
这个方位正对着花艽,卿忱以心道不好,一个闪身挡在了花艽面前,那杯滚烫的茶水尽数撒在他只穿了一件薄衬衫的后背。
“卿忱以——”花艽冷淡的面上终于泛起一层波澜。
黄引升见到这一幕,眉头一簇正要发飙,却听见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抹身影,紧接着,一道含着隐隐怒火的嗓音冷冷传来。
“他不够格,那你看我怎么样?”
第22章 维护
一行人齐齐朝门口看去,花艽在触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后茫然地唤道:“哥哥——”
花懿面色冷厉,一边走近将西装外套缓缓脱了下来,接着立于花艽身前,果断忽视了旁边的卿忱以。
“你是......”王璠的姐夫忽然出声,一张脸惨白,“您是花家那位大少爷花懿。”
被点到名的男人抬起深邃狭长的眸子,一双眼中像是蓄着万丈寒冰,“你也配提我的名字。”
王太太这时候手中还拿着那个尚有余温的茶杯,她想像方才一样破口大骂,可这局势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是谁?”
听见她的声音,那个年轻却气场强大的男人才看了她一眼,接着视线定在她拿着瓷白茶杯的那只手,神情一暗。
王璠还不明所以,指着花艽说:“妈,明明就是他先惹我。”
花懿没说话,看向黄引升,弧度锋利的唇轻启,“黄老师,事情经过。”
黄引升看见刁蛮的王家一行人终于被制住,才松了口气,将过程和王璠花艽的话都跟他重复了一遍,只是在提到“不要脸”这三个字的时候顿了一顿。
而花懿也就是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一变。
他眼底闪过某种奇怪的情绪,接着越来越深而暗。
说时迟那时快,他抄起旁边另一个茶杯转身狠狠朝被围在最中间的王璠头上砸去。
玻璃杯应声而碎,王璠也被砸了一声水,直接倒了下去。
“花先生......”黄引升试图出手阻拦。
“你干什么!”王太太发出一声嘶吼,扑上去抱着自己儿子,看着他额头那处鲜血淋漓,心疼的不得了。
花懿面色比方才更冷,上前一步像是还想做什么,花艽看不下去了,上前抓着他的衣袖,小声唤了句:“哥...”
他的眼底含着哀求,这份情绪一下子窜进花懿心底,像一根有些粗糙的枝桠扫了一下心脏内壁。
舒了口气,花懿抬手在他头顶揉了两把,接着把他轻轻往门边一推:“回去上课,交给我处理。”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有没有天道王法了!”王璠的母亲已然陷入悲痛和愤怒中,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急剧崩溃的状态,她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轻颤着,本就微微凸出的眼球此时正愤怒的瞪着,显得更加狰狞。
黄引升将两个两个孩子赶出门去,勒令两人回教室考试,转身回来时也被这幅场景给烦到了。
他本以为该会是两家人的家长面对面坐着,语重心长地讨论一下这件事,并回家给孩子一些小教训,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可谁知王璠的家人行事如此偏激,而花艽的哥哥更是当仁不让。这幅场面可真不是他想看见的,不过客观来说,还是这位红发的男人要更加理智,好歹没把他拉出来大骂一顿。
花懿见花艽回了教室,眼底的最后一丝忌惮也悄然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比寒冰深渊还要更加冷厉的神情,他向前迈出一小步,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睛看着面前矮小的女人,“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王家算个什么东西,若现在道歉往家赶,还能再过上几天好日子。”
“你——”王璠姐姐被他这番鄙夷的言论给逼急了,攥着拳头上前便要开展口舌之战,可身后忽然伸来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
“你干嘛?”她回头狠狠瞪着自己男朋友,心里鄙夷着他的懦弱。
可她男友却摇摇头,小声说:“你不认识他,宜城花家总听说过吧,这是他们家大少爷,打个电话就能要你们王家在这里待不下去!”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降低很多,何况这是个安静封闭的空间,前边的王璠母亲听了,眸底的怒意已然散去,随着附上的是惊慌与心虚。
花懿见那一行人都面面相觑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也不屑再理会他们。
“今天这事变成这样,真是让您费心了。”黄引升随着花懿出了办公室,在走廊上交谈,“花艽这个孩子,哪里都很好,就是平时话太少了,这样下去,青春期的孩子本就有叛逆期,万一在大考之前产生了逆反心理,这是个该注意的问题......”
他絮絮叨叨不知不觉便说了一大堆,好在花懿很有耐心,中途也没有打断过他。
嘱咐完一切事宜后,花懿便先离开了,黄引升回过头,却听见身后办公室还传出妇人焦急打电话和哭诉的声音,无奈摇摇头后只得往操场走去,希望再回去的时候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
第23章 共识
花艽和卿忱以出了办公室也没回教室,而是先去了较为干净的一楼洗手间。
“把衣服脱了。”
卿忱以后进去,听见这句话不由得一愣,“啊?什么?”
花艽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盯着他,一字一句重复道:“脱、衣、服。”
这句话其实在两个人身处幽闭环境时说出来有些暧昧的意味,可花艽这幅正儿八经还带着些关切的样子说出来,却显得很坦然。
卿忱以也没再犹豫,将衬衣扒了下来,背对着花艽,问:“没什么问题吧。”
话音落下,身后却没有传来回应,他疑惑回头,却感觉背上忽然覆上一根冰冷柔软的手指,一触碰到背上就像是有个疼痛机关被触发了一样,开始泛起隐隐约约的刺痛。
“烫伤了。”花艽的声音跟平时一样冷。
卿忱以不甚在意地将衣服穿起,“没事,回家擦个药膏就好了。”
可花艽却眉头紧蹙,仿佛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抓紧他的衣角便往门外走去:“我们去医务室。”
卿忱以有些愣怔,仍由他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心底徒然浮上某种莫名奇妙的情感。
早晨的时候面前这个人还一口一个不要做朋友,距离远一些,可真为了保护他受伤,他却自责的不行,恨不得赶紧飞扑到医务室似的。
他大致可以猜到原因,但却有些不满,花艽宁愿不说清楚缘由也要和他保持距离,这样被忽视的感觉......
医务室距离教学楼很近,就在操场的旁边,门口还贴着两块牌子,一块占了半边门沿,分别是【医务室】和【心理辅导室】。
两人进去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教师,她手上还拿着刚脱下来的白大褂,另一只手拎着包,似乎是要出门。
“诶?”她一回头看见两人吓了一跳,“生病了吗还是?”
花艽难得主动开口,他指着卿忱以说:“烫伤了,上点药。”
林玲今天正好到点有事要出门,看了一眼表让那个身材修长的少年进来看了一眼,便从药箱中拿出一只烫伤膏递给那个红头发的少年,“我还有事,你给他上点药就行了,没什么大事。”
“好。”花艽接过那一管药膏,还没垂眸仔细看使用方法,便又听那老师匆匆回过头说:“记得用了三天以后要还回来。”
话音未落,她便踩着八公分的红色高跟鞋跑远了。
花艽将药膏拧开,挤了一些在手指上,一回头却看见卿忱以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本就深邃的眼眸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他不由得有些愣怔,卿忱以的眉骨突出,五官很深邃,眼距很窄,所以他认真看着谁的时候就显得很有神,让人不由自主有些沦陷。
半晌,他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克制着自己回神,上前走到卿忱以后背,沾了冰凉药膏的手指轻轻在红肿的伤处打转涂匀。
那杯水本是满的,倾倒在身上,便晕开许多,导致面积很大。
涂着涂着,花艽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被面前这幅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躯体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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