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衣服的时候不明显,可现在卿忱以赤裸着上身,因为疼痛微微紧绷身体,轮廓清晰的腹肌和背上的结实肌理都显露无疑。
他的手臂不算很粗,肌肉不是那种喷张的类型,但看起来就很结实,没有过多的赘肉,俨然是一副常锻炼的身子骨模样。
花艽目光不住探索着,等回过神来却又不由自主脸红好一阵。
“花艽。”一直沉默的卿忱以忽然开口,吓了他一跳。
花艽清清嗓子,将注意力放在仅剩的一小块:“怎么了?”
卿忱以声音有些低哑,道:“你哥的脾气有点差。”
他这句话算是说出了花艽的心声,他顿了顿,将最后一小块地方涂上药膏,接着盖好盖子,坐在卿忱以对面,若有所思道:“他脾气本来就不好,掌控欲很强,有人敢动他的东西,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让我离你那么近。”卿忱以不假思索地接上他的话语,目光深沉。
“......”花艽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反驳,可事实的确如此,可如果承认,按照卿忱以的性格,会怎么做?
看见他犹豫的神情,卿忱以已然了解了全貌,他无奈失笑,伸手揉揉他发顶的发丝,认真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家庭关系如何,反正现在看着是有些复杂,但你不想跟我说,我也可以不问。”
他顿了顿,继而又道:“我很少遇见玩的来的朋友,而你是我第一个想要接近熟悉的人,可能你哥哥是觉得有些唐突,但我们仅仅只是朋友,便可以问心无愧,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们以后在出了学校的地方注意一些就好了。”
这番话听的花艽有些感动,他还以为卿忱以知道真相以后便不会再理会他。
毕竟他怎么想,也觉得作为一个正常人,跟朋友一起玩耍还要躲躲藏藏,这样憋屈的关系没有人能受得了。
可卿忱以说他可以......
卿忱以看见他一副开心中夹杂着心疼的模样,又是叹了口气:“花艽,孤独向来不是常态,你也要试着去接纳更多朋友,打开心扉才行。”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有惊人的发现。
第一次与花艽交谈的时候,他只当他傲气十足而且性格冷淡,可后面一点一点跟他交流,却发现花艽似乎的想法实则与大多数人不太相同。
他不觉得向别人倾诉自己的心情,表达自己的好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完全相反,他甚至以此为耻。
大多数人在吃到自己想吃很久的零食时会高兴,并和身边的人分享,在遇见喜欢的人时也会有想要蠢蠢欲动告白的欲望,可这些情感在花艽眼中,似乎是难以言喻的羞耻,似乎说出口便显得十分无趣。
卿忱以不知道他为什么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知道他曾经将内心的一切都封闭。
人的心里藏了太多事情,就会导致积郁,像花艽这类,已经没有办法很好的表达,唯有别人一步步引导。
卿忱以愿意做这样一个人。
幸好,花艽在沉默良久以后,也答应了他重归于好的请求。
可现在心中释然的两人都没想到,这段时光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都让他们辗转难眠,每每想起,便心如刀绞。
第24章 考试
入秋后的时间便走的越来越快,等到大家都换上了秋衣,学校的一次月考终于来袭。
黄引升站在讲台上,絮絮叨叨说着做题技巧,嗓子都喊的嘶哑。
“首先,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写!名!字!天知道上次月考有哪位同学写了班级,一张卷子做的近乎完美,可就是因为没写名字,被判了个零分......”
听到这里,全班哄堂大笑,齐齐高喊:“是许然争——”
被戳中的许然争:“......”
花艽好整以暇回头看,卿忱以正凑在一脸无语的许然争身边笑着什么,看嘴型似乎是在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光荣事迹”,他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在瞟到花艽朝这边看时,脸上的笑意更甚。
这副样子其实有点傻,可花艽看着心底却也浮上暖意来。
讲台上的黄引升见气氛活跃起来,也徒然笑了,教鞭指着台下的学生故作严厉道:“我看看这回谁不写名字,等下回家长会让他站讲台上来,接受各位家长的视线扫射,让你出个名。”
紧接着,趁着气氛如此活络,他又抓紧时间讲了好几个复杂的大题。
等到了快下课十分钟左右,他总算将要嘱咐的话都说了个大概,拿起桌上的座位表和上次考试的成绩单仔细看。
“这回考完试,我们班也得学隔壁,来结个对子。”
班上人听了又是一片哀嚎,紧接着又跟前后桌凑在一起讨论着自己要跟谁凑一组。
黄引升看了一眼,成绩,心里有了大致的人选,“隔壁班是四个人一小组,但我看过了,这样效率并不高,人太多一起学习反而讨论的中心都不在学习上,所以我打算来个双人组,一个成绩稍好的同学带领成绩偏低的,共同进步。”
这边卿忱以听了脸便沉了,他别的不说,成绩那是真叫一个差。
原先在重点中学,明明是个年年出才子的尖子生学校,可混混也很多,整天便在学校中找事,他这个人不太沉得住气,又恰好到了叛逆期,想也不想便和那群乌合之众打成一伙。
那时候实在是傻,竟然觉得跟那群人一起收获了自己从小在家教严厉家庭中从未感受过的快乐,故而更将那几个关系好的视作真朋友。
后边当然也就顾不上学习这件在他心中无足轻重的小事了,再度回首之际,连原本扎实的基本功也忘却地差不多了,后面他以前的老师看见他都要摸着下巴唏嘘一阵。
如今班主任提出的这个结对子学习激励计划,更是让他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前程往事。
继而连导致他转学的那件关键事情也被在心中再次提及。
“你成绩怎么样?”旁边的许然争不明所以,稍稍侧首跟他小声嘀咕,“你来了这么久还没考过试,重点高中转来的应该不会差吧。”
卿忱以回过神来,敛去眼底深沉情绪,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就是重点高中出来的另类。”
身边人低笑:“那我拭目以待了。”
讲台上黄老师还在兴致高昂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并指出了几个早已定好的搭档。
卿忱以不由得发了呆,握着手上的笔朝窗边看去。
花艽一只手托在下巴上,双目涣散地看着讲台上那盆绿植发呆。
暗红色的发丝被外头的日光晕出一圈很温柔的金光,显得他身上疏离冷淡的气场少了很多。
这样不知盯了多久,他忽然像是回过神,视线不经意朝卿忱以这边看来,隐藏在圆镜片后头的眼尾挑起,一种别样的风情自他身上扩开,如电流般顺着地面窜过来,直直攀上卿忱以的心尖。
一阵酥麻——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视线便又交错开,匆匆一眼。
——————
考试仅仅维持了两天,考场特意打乱分开,与卿忱以同考场的同班同学仅仅只有一个许然争先前指过的,扩散花艽负面消息的一个男生。
考试的时候那人坐在他前两排的右手边,卿忱以只需一抬头便能看见他的所有动作。
考其他科目的时候他都是先写十几分钟,接着便扔了笔倒头大睡起来,可考到生物学时,他忽然开始不对劲。
考试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得到两张空白的草稿纸,卿忱以正好做完前一面,一抬头便看见那人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接着撕下一小块,转身的时候视线正好和卿忱以对上。
那人朝尚且愣怔的他一笑,便趁着监考老师不注意将纸条朝他扔来。
被揉成一团的小纸团在卿忱以桌上滚了两圈,接着碰到他的手,停了下来。
监考老师没发觉不对劲,扭过头接着便喝茶便朝窗外看去。
卿忱以抬眸朝那边看了一眼,见那人扭过头看他,眼中都是催促和恳求。
纸团打开,里面歪七扭八写着一行字。
【同学帮帮忙,选择题答案都是什么?】
他看见这行话,先是一脸黑线,接着又是想笑。
真是难得有人这么相信自己,仔细想想其实还有点感动。卿忱以抬头看了那人背影一眼,将自己点兵点将推理出来的答案整齐地抄写在上面,接着将纸团投掷了回去。
那人伸手抓住,背着身打开,接着细细抄写下来,转身朝着卿忱以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
“......”
使完坏的小卿同学神清气爽,拿起笔将最后几道大题下方写上一个端正的解,再瞎编了几个论点,将整张卷子都铺满了整齐漂亮的字迹。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他正好写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
监考老师站起身来收试卷,前边那位同学卷子交上去后转身看向他手中写的满满当当的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卿忱以全程憋着笑,故作高冷从后门出了教室。
他两三步奔上楼,打算回教室跟许然争分享这件趣事,到了三楼却看见花艽抱着书在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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