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蛋糕还留着触感,叫人不住泛起哆嗦;但后庭的快感又过于明显,以至于他不得不忽略轻微的撕裂痛。
“小山……怀璋……”警官一下一下吻遍他全身。
虽然裴山看不到,但他知道,这人大概是哭了。
温热的泪水滴在人鱼线上,混着化掉的冰淇淋,叫裴山一时间说不清,此刻究竟是心疼更多,还是幸福更多。
他只能把手指插进警官青茬似的短发里,将头往上带,按进自己的胸膛。
时间变得极为漫长,裴山自己放荡又压抑的叫声,听到唐立言一次次喊着自己的名字。
二人交合的地方一片粘腻,青紫色的性器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唐立言极尽挑逗的舌尖不断撩拨,叫裴山全无理智,臣服于原始的欲望。他被高潮袭卷了,后庭一阵痉挛,连喊都喊不出,只是大口大口喘着气。
那喘息就像是哭,两腿也不自觉夹紧,叫正猛烈抽插着的警官一顿,然后换来一阵更大幅度的耸动。太深了,太快了,裴山知道自己的穴口已经在瑟缩,将性器吞得更多。而那凶器还不知疲倦,径直往更深处捅。
到最后,毫无章法,只是冲撞,频率越来越来,唐立言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警官有力的大手摁住了胯骨,那薄薄的腰肌被掐出红印。
裴山动弹不得,只是觉得性器嵌到了身体里,又猛地拔出,带出一阵白浊的液体。
他看到自己的精液喷薄出来,顺着小腹滑进尚未舔干的冰淇淋里。而唐立言的液体尽数泄到了他的体内,在性器拔走的时候缓缓流了出来。
屋里只剩下浓重的喘息和咚咚作响的心跳声。玫瑰香气,混合了腥膻的味道。
第97章 我相信所以我坚持
做 爱这件事,从未如此酣畅过。
从前的两个人的确很合拍,裴山也很能放得开,但这一次,是全心打开的他们。不但身体在共鸣,灵魂也揉在一起。
裴山心满意足,抱着幸福准备睡了。躺在熟悉的枕头上,又闻到柠檬味的香气。
“立言,你抱着我。”裴山累得不想睁眼,只能使唤另一个人。
理所当然地,背后被温暖的怀抱拥住,不知何时,手腕上开始变得痒痒的。
裴山懒懒地挠了挠,发现左手腕骨处的哨子被摘了下来,换上一根红绳。
“这是……”裴山这才定睛看到,那根很像腕上纹身的绳子回来了,“你新买的?”
“现在买不着一样的,我对着盒子里那根学了一下。”唐立言也晃了晃自己手上那根,“啧,还以为有多难学,蛮好做的啊!几分钟就编完了。”
裴山咕哝了一句“那是因为你之前编过”,哼唧着转身滚到警官怀里,被一双温暖的手笼住头发,“小山,你纹这样的形状,是怕它丢吗?”
“这其实也是那道疤的位置。”裴山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立刻被人逮了个正着。
警官沉声道:“别躲,让我看看。”
“纹的时候有点歪了,挺丑的。”
裴山的手被捉住,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腕上,一毫不差地看尽了。
“多好看,比任何装饰品都好看。”唐立言心疼极了,轻轻摩挲着那处纹身,低头吻了吻,“当时,疼么?”
指的是城门口那件事。
裴山立刻听懂了,从鼻子里轻轻笑出气声,嗔怪他:“傻子,你那些伤才叫疼。”
唐立言还念念不忘他当时腕上的伤,“既然你这么怕丢绳子,那我也去纹一个吧?”
“可别!这玩意就是个念想罢了。你去纹,工作不要啦?”
“那咱就一直戴着,好好的,别取下来。”
“这还差不多。”
两个傻子又死死抱在一起,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们说着错过的这些年,聊到月亮都高悬到头顶,还是根本聊不完。
“我原来一直以为,那些巧合都是缘分,谁知道都是你故意的。”唐立言摇摇头,笑道,“怪不得你开书店、还想送我书。是不是以为我还跟从前似的爱看书呢?”
“我哪知道你现在一看书就想睡觉。”
“是,我也没想到,原来保守成那样的裴先生,会为了我,把自己打扮成——”
裴山抬起头,不小心磕到唐立言的下巴,两人都痛呼了一声,随即又相视着笑开了,“怎么了?不好看?”
“好看好看,每件衣服都贼好看。”唐立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凑到嘴边的耳朵旁说,“不穿更好看。”
裴山早就习惯了这些调戏,嘴上完全不输,甚至手上还挑衅似的拉开了警官的睡衣——然后果断翻身下床!
“你这人怎么管杀不管埋呢?”唐立言佯装不满。
“下床工作!”裴山在刺头上揉了两圈,笑道,“不然我怕时导提刀来砍我。”
“他敢?”
裴山也不再跟人闹了,把电脑打开,调出剧院的页面。
他记得管立庚说过,《笑面先生》的排期这周会确定。今天是最后一天,照理说,应该日子已经定下来了。
“看啥呢?”唐立言一秒都不愿意分开,踮着脚,凑到电脑旁,把裴山挤得只剩下半张椅子可以坐。
“看排期和票务情况。我跟时导担心会撞上闾社长那个——哎哎哎,你这样让我没法工作。”裴山见人凑到自己脸边又亲又咬,哭笑不得地说。
“没地坐?坐这儿。”唐立言拍拍大腿,不容分说,把人抱到腿上,“你接着说。我知道这事,你去N市也不也是为了留条后路?那现在什么个情况?”
裴山只得以这个别扭的姿势继续查看,点开了《笑面先生》的宣传栏。
奇怪的是,定档并非在下月初,而是避开了《长夏》和一众原创戏剧,定到了元旦附近。那段时间不但剧院租金贵很多,而且大IP云集,不太好抢占市场。
“怎么会这样?他们没谈拢?”裴山百思不得其解,立刻发信息叫时沛看看官网。
唐立言问:“他们?谁们啊?”與。西。糰。懟。
“你哥,还有团方。”
之前,裴山怕给正在停职的唐立言添堵,就没跟他提管立庚的事。这回事情都解决完,总算没什么顾虑,于是都直说了:“管总生意做得也太大了。投资了时沛不说,还跟文旅局那头盯准了我们,就等首演失败后压价买版权呢。”
换作别人,这话听起来就有些矫情的意思。但唐立言知道这是裴山的坦诚,得来不易。
“我找他去!”唐立言黑着脸,叫裴山起身。
“你可别去惹他了,我之前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激动。”裴山赶忙把人按回来,“不然,他以为我挑拨离间又整出什么事情,我可遭不住。”
唐立言气鼓鼓的,眼睛瞟到电脑屏幕,才暂时没发作:“《笑面先生》这男主就是闾社长啊?”
“嗯,怎么了?”
“我刚在热搜上看到他了啊!”
“很正常。他从剧团辞职后就一直演电视剧,经纪人也厉害,还蛮有名的。”
“不是不是!他再厉害关我啥事?我也没关注过这种玩意。”唐立言拿手机调出刚刚的界面,“刚等你洗澡出来的时候我瞧了两眼手机,看到他在宣传《长夏》才点进去的。”
“他?他为什么宣传……”裴山一时语塞,赶紧接过手机,果然瞧见一个词条:
#闾丘北 我相信所以我坚持#
第98章 爱你,到下世纪(正文完)
对于闾丘北来说,在N大小剧场那段日子从来无人问津。
但他记得。
当时一行人在学校外的小烧烤店里喝酒,有人笑他放弃了大热剧的角色、跑去演个开年戏剧的男主,到时候肯定会后悔。当时他怎么回答的来着?他举起酒杯,歪歪倒倒勾起时沛的脖子,说,这辈子都不后悔玩小剧场,还说,谁后悔谁是孙子。
闾丘北到底还是做了回“孙子”。后来的从业生涯里,后悔这两个字被他挂在嘴边说了又说,“老子光学费一年一万五,读到硕士毕业,到头来连饭都吃不饱”“当初导师管得严,就差没学上天入地。学到最后演一出戏给不到五十个人看,图啥?!”……
这些话闾丘北没少说,就好像当初那帮很酷的人和很理想的日子都是场梦。后来他离开了剧团,碰到时沛也没敢跟人回N大看看。甚至,他见到时沛都没敢打招呼。因为他看到那个人眼里的光,就还像几年前那样,一点没变。
时沛依旧喜欢盘腿坐在舞台侧边,嘴里叼着个水性笔搁那涂涂画画,乐乐呵呵拿着一天四十块钱的排练费,没戏排的时候就跑出去接活。而自己,不停出现在杂志上、热搜上、各大综艺上,谈不上大红大紫,但千篇一律的邀约还是接踵而至。
有时候他会翻出自己在N大时的官摄碟片,从画面里抠自己的微表情、台词,突然发现,他没有什么信念了。这玩意玄乎的很,但有没有,摸着胸口一问便知。
闾丘北不得不给自己放假,带着黑口罩、黑帽子,钻进剧场里窝着。他去看时沛的原创处女作,上座率惨不忍睹,偌大的剧场里,只有前两排坐了人,其中还有不少是化妆师、群演和看门卖票的大爷。他去得比较早,特意去了趟后台,听到有人说:“几乎没人来,要不发个通知,两场并一场?多少省些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