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同佢说话 完结+番外 (拉萨下雪啦)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拉萨下雪啦
- 入库:04.10
莫若拙花托手捧着脸,看着黑漆漆的窗外畅想未来。他还有些钱,转入普高班,学习一年他就参加高考,尽力考一个好一点的学校,然后申请助学贷款、学校奖学金,七七八八弄下来,上个学是不成问题。
然后转过头,看罗晹的表情,好像再等人夸他对自己的安排很不错。
罗晹目光在他光滑细腻的脸上顿顿,说:“这学期结束,我要回香港了。”
罗晹带着流言蜚语过来,本来就没打算长留,他的几个朋友这段时间都没有回来,莫若拙就知道罗晹早该走了,只是在这里陪了自己这么久。
莫若拙:“你回去继续上学吗?”
罗晹: “会出国。”
“出国啊。”莫若拙有些失落。不管罗晹是去欧洲、美洲、澳洲,对他来说都太遥远了,他本来想以后攒攒钱,或许可以去香港呢。
“莫莫和我一起走咯。”
“啊?”这个邀请猝不及防,莫若拙双手放在桌上,诧异看着罗晹。
罗晹靠近他,身上的温度高于房间的暖气,是干燥又好闻的那种味道,深邃的目光低了几分,“我不喜欢一个人。”
看出罗晹不是在开玩笑,莫若拙磕巴着,“我……这不是小事情,我……”
罗晹低头看他,他不得已后仰了些,也不明不白地不敢看罗晹,话也停下。
“莫莫,是你说要送我喜欢的东西。”
莫若拙说:“不带这样耍赖,我又不是东西。我可以送条狗狗陪你。”
他站起来,没有看到罗晹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继续说:“而且上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不是瞿纪濠他们,要是我们国家坐火车能去的地方,我买站票也去了。可是去的地方太远了。”也太贵了。
罗晹给人压力的眼睛冷峻看着他,问:“你想转班吗?”
莫若拙垂下头,没底地说:“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上进度,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像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那么顺利,没有意外。
罗晹也看着有百般犹豫、千般无奈的莫若拙,秋去冬来,他花了最多的时间,玩了最纯的游戏。
只是耐心是有限的,主动依赖他的莫若拙要是太过不识趣,他就不想再玩了。
周了新年回家,从机场直接去了墓园祭拜莫婵,还没有骂莫若拙什么都不告诉自己,然后得知莫若拙三月份就要出国准备预科,刚向莫婵保证要疼莫若拙,就抓着他的胳膊马景涛式摇晃咆哮,“你说什么?”
穿得像个球的莫若拙解释,罗晹他家公司有这种雏鹰计划,培养所用的学费和生活费,是在未来的薪资扣除。也算是另一种助学贷款。
为了让周了信服,莫若拙还补充,“他家公司好——大,正常毕业签工作都要挤破脑袋,我赚了。”
周了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时不知道怎么想,怎么说,鼻孔大出气,看看莫若拙软白的脸,没好气说:“赚个球,你是什么品种的猪?能有这么好的事吗?”
莫若拙说,周屿去问了律师都说没问题,有这种事。
周了松开手,眉心依然拧得很紧,高高的鼻梁分割心事重重的侧脸。
周屿连他们现在变来变去的高考都搞不清楚,又怎么搞得懂莫若拙他们学校的规矩?
他皱眉去看莫若拙,莫若拙正小团小团哈着气玩,红嘴唇圈得圆圆的。
周了感觉他好像变得更招人喜欢了,忍不住揉一下他,“他人呢?”
莫若拙被捂在他冰凉的衣服里,声音发闷,“回家了,过完年来接我。”
周了松开他,“走前,饭要一起吃一顿吧?”
莫若拙看眼故作深沉的周了,“你那时候没走吗?”
周了的假期比他短多了,但依然不放弃,“他电话多少?”
莫若拙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胳膊肘碰碰他,“放心啦,罗晹不会骗我的。他当着奶奶的面说的。以后就祝我前程似锦吧。”
周了看看后面黑色的墓碑,又看莫若拙一团孩子气的脸,上面的笑容像是没有受过伤,有些怅然也有些无奈,“祝你遇到这个大哥,让你以后猪生坦荡。”
“会的会的。”莫若拙露出冻红的指尖,指指天上,“奶奶保佑。”
除夕时,莫若拙和周家兄弟一起守岁,阖家团圆的节日里没有想象中那样空荡荡和思念。
快倒计时的时候,周了从沙发上起身,周屿跟过去去偷听。莫若拙这个时候轻手轻脚溜出门,跑到安静的楼顶,被北风吹得脸疼,电话里都有他这边的风声。
罗晹那边特别热闹,新的一年到来时,很多年轻的声音在碰杯欢呼,淹没了莫若拙说的话。
罗晹走到安静的地方,用飞快退步、不标准的国语问他说什么。
“我是说,过去的一年,我遇到的唯一的,也是喜欢的好运,是你。”
“我也是,莫莫。”
莫若拙这边的城市开始燃放新年烟花,在夜空烫出五彩斑斓的洞,莫若拙看着流泻下金光,抿着微笑,说:“新年快乐。”
以后莫若拙回忆自我陶醉的这一年这一岁,找不到可以使他自我原谅的,只是对罗晹说的刹那,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真心。
“莫莫我好失望”
新年刚过的二月末,沁透着冬的精髓,在下着毛毛雨的一天,路面泛着月光一样的微光,罗晹的朋友家前后从停机坪的私人通道走出,各个清凉、有风度,只有罗晹穿着羽绒服,走在最后。
其他人鼻梁上挂着墨镜讶异看着在潮湿空气里,像朵出现在机场的小白花一样的莫若拙。
满眼放光、一脸如糖似蜜的莫若拙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笑。
罗晹懒懒散散走过去,揽过他的肩膀,对他解释,“过来玩的,顺便送送我。”
这个年瞿纪濠回新加坡,郑家凯全家在瑞士度假,两人也是在机场才和罗晹碰面。
罗晹要着急着走,他们就跟过来凑个局。
去Club的路上,莫若拙听见郑家凯抱怨罗晹走得太急,是不是被谁迷得着急去过二人世界。
莫若拙挺久没和他的朋友相处,猛地一听,还怪不好意思。
而去旁边还有一个似笑非笑的杜祈昀,莫若拙微笑的同时,不自觉往罗晹身边蹭蹭。
罗晹他们常去的那家Club在晚上气氛狂热,舞台上热舞的、桌上饮烟饮酒的几乎都是莫若拙不认识的,被那些人围着罗晹也有些陌生。
莫若拙坐在安静的角落,手里百无聊赖玩着骰子,脸躲在一株玉簪后。
杜祈昀找到乖乖等罗晹结束的莫若拙,就坐在他身边,和他碰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小班长,好久不见。”
莫若拙假装在震耳的音乐声中没有听清他的声音,眨上一下眼睛,笑笑。
杜祈昀在他耳边说:“是Erick让我来陪你的,怕你无聊喇。”
莫若拙避开发痒的耳朵,倾身把骰子放在桌上,修身毛衣下的细胳膊细腰,手腕白皙。
杜祈昀看眼那边和人喝酒的罗晹,靠近莫若拙,“你们都好久没见了吧?Erick家新年好多事,他自己也好忙,都抽不出空来见你。”
莫若拙看眼挑拨离间的人,目光警惕,也让杜祈昀笑了,突然在亲了一下他的耳朵,“其实我是中意你喇。”
莫若拙像踩了电门,一种说不清楚的毛骨悚然从尾椎骨窜到头顶,“我是男的。”
“Erick不就是中意你是男的?他以前可不喜欢走后门。”
莫若拙皱起眉,杜祈昀态度狎昵,手上却死死按着他的肩膀,让他把话听完,
“我是好心提醒你哦。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女生,他把那个女生分给我们了,你也小心喇,有天他不想玩了,你就是我的喇。”
莫若拙推开他,抽桌上的纸擦了耳朵,犹豫了下,朝被人包围的罗晹走去。
挤过人堆,越过蒸汽烟浓重的烟团,桌上一半的目光都落在温和软糯的莫若拙身上,掐着杯子饮酒的罗晹也看过来。
周围有人在喊着各种各样的话,听着混乱,像是罗晹输了什么游戏。
没等莫若拙反应过来,罗晹走到了他面前,莫若拙:“我……”要走了。
罗晹牵住他的手,把往人堆外带,然后托着他的腰,就把他抱到了位于Club中心、半米高的舞台上。
莫若拙抱着外套,被头顶的灯球晃得眼睛睁不开,有彩虹一样的光斑,越来越多的人圈着手指吹口哨,和DJ打碟的声音平分秋色。
罗晹一步跨上来,像刚刚掐着酒杯一样推起莫若拙的下巴,喝过酒的薄嘴亲下来,熟练又色欲地舔开柔软的唇瓣,那么令人畏惧地在莫若拙嘴里,舔着莫若拙的舌头和口腔里的每一寸。灵活的舌头像是响尾蛇捕猎、威慑时震动的尾尖,莫若拙不由自主退却的舌头舔到了毒牙般,被狠狠咬了一口。
漫长的法式结束,罗晹擦掉他嘴角牵出的口水,淡淡说:“Sorry,输了游戏。”
莫若拙心慌意乱地看眼罗晹,马上对觉得很陌生的人故作轻松地点点头,又忙说自己要回去了。
不知道怎么离开那里,路上又是怎么回事,到了楼下,莫若拙也忘记说再见,逃似上楼。
罗晹在原地缓缓抽完一支烟,想给莫若拙一晚时间的接受。
第二天,宿醉未消,罗晹屈指敲响莫若拙的家门。
莫若拙站在门后,身上还是昨天那件毛衣,脸上拘谨,形状小巧的下唇有块愈合的暗红。
罗晹走进他一尘不染的小家,已经准备好被空置,在渐渐扩散的光线里井然有序地被白布盖着,一只不大的行李箱立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