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听到江鹤笙的声音以后，马上把头抬了起来，“二爷，你怎么过来了？
我爸他今天有事儿，所以我就在这儿帮他看着。”
这条翡翠巷里，似乎每一个人都和江鹤笙很熟，就连这个摊位的小老板，看到江鹤笙以后也是马上就站了起来，手机也不玩了。
“在二位是您的朋友吗？”
看江鹤笙的样子，似乎跟郁安郅季朝云认识，但又不确定所以就问了一句。
“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今天的客人。”
江鹤笙如此回答。
这样一来，小老板的心里就有数了，“那好，你们挑挑好了以后九折给你们。”
“江二爷的人脉还真是广，走到哪儿都有相识的人。”
郁安郅把手上的石头放下了，转身一脸疏远的看着江鹤笙。
原本打算买的石头也不想买了。
“哪里的话，只是经常来淘些宝贝，所以比较熟络而已。”
江鹤笙摆手，“人脉还真谈不上。”
“我想找找看有没有抹岗玉，祁连玉暂时不感兴趣。”
季朝云看到江鹤笙以后，心里就没有什么好感。
季朝云记仇，而且现在气还没有消。
所以不想看到江鹤笙的脸，而且就江鹤笙和这个小老板刚刚说话的内容，江鹤笙肯定和这个小老板的父亲认识，而且关系也绝不仅仅只是认识。
还有就是刚刚这小老板问起，郁安郅和季朝云是您朋友朋友吗的时候，江鹤笙回答的让季朝云觉得很不舒服。
紧接着小老板跟在后面又说一句打九折。
这让季朝云觉得更不痛快了。
原本江鹤笙在他们两个人第一天到达云南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就已经够季朝云反感的了。
刚刚那个却一楼又闹一下，这下季朝云彻底对江鹤笙没什么好脸色。
一听季朝云说了没兴趣，郁安郅就把石头放下了，“那我们就去找找其他的石头，看得上就入手，看不上也就算了。”
“这里的石头不喜欢吗？”
江鹤笙看郁安郅把石头放下了，明知故问。
“不是不喜欢，是有更想要的。”
季朝云礼貌的对江鹤笙点了一下头，连笑都没有笑，“我们先去这翡翠巷里转转，江二爷不用顾虑我们。”
说完季朝云率先走了。
“不好意思江二爷，阿云可能情绪不好，你莫要见怪。”
郁安郅装模作样的给江鹤笙赔了个礼，然后就去追季朝云了。
郁安郅和季朝云走后，江鹤笙笑了出生，“哈哈，这个季朝云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二爷您不生气？”
江义对季朝云刚刚的态度非常的不满，但是看江鹤笙好像并没有生气。
“为何要生气？”
江鹤笙看着江义，“你不觉得他真性情的可爱吗，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可以伪装，但是他选择不伪装。”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可以活得如此随心所欲，又如此通透了。”
江鹤笙看着季朝云远去的背影，低声对身边的江义说道，“看好那个杨灵珊，小打小闹可以，其他的我可不允许。”
“是！二爷。”
跟江义说完话以后，江鹤笙马上变换表情看着摊位上的小老板，“这一次的玉石公盘，你们家准备的毛料，都是那一块的？”
“来自两个矿区。”
小老板看四下没有其他的人，然后从摊位里面转了出来，站在江鹤笙身边。
“主要的是祁连玉，然后还有少量的帕敢玉石，您也知道现在帕敢这个历史名坑已经被开采完了，说的是帕敢玉石其实也就产自麻蒙，是乌砂玉。
我们家这一次提供的，也有百分之百是产自帕敢的，但是我没办法确定是哪一块儿，那是我老爹压箱底，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爸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江鹤笙拍了拍这小老板的肩膀，“可能他是想找一个有缘人。”
“那二爷这一次有目标了吗？”
“这得等到玉石公盘上看了以后才知道目标是什么。”
说完江鹤笙就从这个摊位前离开了。
走的时候脸上还帯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江义跟在江鹤笙的身后，发现江鹤笙心情貌似很好。
“二爷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
江鹤笙听到江义的话，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走，“高兴的事儿？
这个东西不好说。
不过这玉石公盘上的目标也不能说还不确定，你懂爷意思吗？”
“江义明白。”
第二十四章 两块小毛料
这条翡翠巷也不是特别长，商家左右也才百来户。
季朝云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心仪的石头。
“逛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合眼缘的石头。”
一条巷子已经走到了底，前面什么都没有，全都是树。
季朝云站在树荫下乘凉，已经快十点了，太阳也出来了。
云南的天气虽然说四季如春，但是中午的时候太阳赤裸裸的照在身上，还是让人觉得皮肤有轻微的刺痛感。
“这里没有合眼缘的，那就等到玉石公盘上再去看，玉石公盘上商家所拿的石头，都是上乘的，可以淘到宝贝。”
翡翠巷淘不到石头，郁安郅也不强求。
过来转转也只是为了涨涨眼力，多多见识。
遇到喜欢的想买就买，如果遇不到喜欢的，也不一定非要去那浪费那个钱。
郁安郅所有的一切都是跟随着季朝云的想法，季朝云若是想买，就像刚刚所说，整条巷子的商户一家买一块儿，郁安郅坑都不会吭声。
可季朝云若是不喜欢，那郁安郅也不会强求的让他去买。
“不过转着一圈儿也长了点见识。”
季朝云今天过来淘宝贝的心，远远没有过来长见识的心大。
上一次玉石公盘为了不让自己一问三不知，季朝云恶补了很多关于玉石方面的书籍，虽然实际运用上二分钱的作用不起，但是最起码对玉石的表皮还有出产地的好坏程度有所了解。
这一圈儿转下来，季朝云就只有一个感想。
那就是历史名坑老矿区的石头基本上已经是被开采完了的。
剩下的都是一些品相不好的料子，表皮厚，开出来裂纹也多，水头也不足，所以现在的玉石公盘基本就是次品里面找精品。
要想淘得一块品相很好的翡翠，基本就是难上加难。
“现在帕敢的玉石基本上是被开采完了的，老后江的料子也基本上没有了。”
也就是这个原因，所以现在玉石行业争的都是玉石储备量，因为好的料子已经没有了。
“突然觉得云南的这一次玉石公盘，竞争好大。”
季朝云靠在芭蕉树上，因为太热了脑门上全是汗，“郁先生，你有没有信心？”
“有你在，你就是我的信心。”
郁安郅从口袋里把手帕拿了出来，把季朝云脑门儿上的汗给擦掉了。
“我们家郁先生什么时候身上开始带手帕的？”
郁安郅拿出手帕给季朝云擦汗的时候。
手帕一靠近脸，季朝云就闻到了那股属于郁安郅身上的香水味。
在这炎热的阳光下，闷热的浪潮中，这股香味儿，就像一瓶冰镇过的汽水，带着气泡，抚平了季朝云有些烦躁的心。
“一直都有。”
郁安郅把季朝云往自己身前扯了一下，“脖子低着，我把你后背上的汗也擦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郁先生你竟然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面。”
季朝云嘴上说的好像郁安郅跟耍流氓似的，可是动作却配合的不行。
郁安郅上前扯了季朝云一下，季朝云直接把郁安郅抱住，这会儿也不嫌热了。
感觉到腰上有手臂围着，郁安郅也不在意会不会有其他人看到，继续拿手帕给季朝云擦后背上的汗，“你这会儿又不嫌热了？”
“不热不热，抱着你再热我都不会嫌弃热。”
之前是郁安郅的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现在换季朝云了。
马上就要到中午了，季朝云不想空手而归。
管他开不开的出来水头，买一块证明自己来过也行，“郁先生，等下我随便挑块儿石头你付钱，开不开得出来水头咱们就看运气行不行。”
“可以。”
季朝云就算说要买十块儿，郁安郅也会说可以。
已经打算离开了，季朝云也不再挑，直接就在这条巷子最后一家的一个老太太的摊位上停了下来。
“二位要看看石头吗？”
老太太头上包着花布巾，年龄应该有个六七十岁了，但是精神看着挺好，眼睛里透露着一股商人该有的精明。
季朝云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龟背竹叶子当遮阳伞，老太太的料子个头很小，都是在地上摆放的。
季朝云蹲下身子在挑选。
“奶奶，您这边的石头都是这种小个儿的吗？”
郁安郅拿起了一个和鸡蛋大小差不多的灰白色石头，对着太阳光看了一下。
已经中午了，老太太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我不是专门做玉石生意的，我这些小个儿石头都是我老伴儿在矿区的废料堆里找的，所以没大的都是这种鸡蛋大小的，最大的也不过就一个巴掌那面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