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拙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夺过裴子梏手里的吃食,因为饿极了,他狼吞虎咽地塞着面包,然后把牛奶往嘴里灌。
裴子梏看着他嘴角流下的牛奶,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暗光。
“这才对嘛。”他满意地道,“要不然待会儿都没有力气叫了,我最喜欢听见拙哭着求我停下来了。”
陈见拙吞咽的动作一顿,抬眸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裴子梏。
裴子梏冲他微微一笑:“吃完了?”
…………
是在床上,陈见拙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更何况他的手脚还被拴着。
裴子梏搂着陈见拙的腰把他困在怀里,跪在床上双腿挤进陈见拙的腿间,使得他大张着腿,陈见拙算是坐在裴子梏的身上的,手撑在墙壁上。
这个姿势进入的太深,每一下都顶弄着他的前列腺点,陈见拙只能跟随着身体的快意发浪地喊叫:“唔啊、慢点儿、慢啊嗯……我要死了,要死了……”
他自己都无法想象这些浪荡不要脸的话会从他的嘴里喊出来,但是他无法控制,好像身体和灵魂已经分裂成为了两份。
他的灵魂飘到上方看着交合的他们,看着他满面酡红,忘我地呻吟着,觉得这个人下贱又恶心。
可是他的身体却在裴子梏每一下的动作间战栗,体验着从未有过的快感,然后从嘴上回馈着最真实的感受。
“嘘,见拙不可以这么大声,只可以叫给我听。”裴子梏大力地挺着胯,低沉的声音就在陈见拙的耳边,带着性感的喘息,说的话却只让人不寒而栗,“他不知道我喜欢见拙,不可以被他发现哦。否则他会马上像杀死他们一样杀死你,先一刀刀割下你身上的肉,逼迫着你吃掉,听着你哭喊,最后由着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陈见拙在一瞬间从这激烈的性爱里回过神来,只顾着大口地呼吸,不敢再叫喊着发出一点儿声音。
“知道他为什么要绑架你们吗?”
身体的快意和生理的恐惧交叠在了一起,陈见拙无法集中注意力回答他的问题。
“我妈是他买回家的,他每天关着她,我出生后就关着我们两个人。后来趁着他不注意,一个男人跟我妈勾搭上了,那男人带着她跑了,留下了我一个人。”
“接着我们搬到这里,他还是不允许我出去,他讨厌长的好看的人,因为我妈就是被小白脸带走的,他觉得他们长大了也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陈见拙不认同这样的观点,裴子梏他妈是裴烨买回来的,本就是人贩子,不论是不是别人破坏他的家庭,他都不应该在后来对无辜者下手。
可是按照裴子梏说的,陈见拙觉得自己并不该在这里,因为他长的并不算好看,只能算的上干净。
裴子梏一边低头密密麻麻地在陈见拙的脖子上吻着,一边继续道:“见拙和他们不一样,他觉得你活的很辛苦,你爸爸妈妈也不喜欢你不是吗?活的这么辛苦,他决定大发慈悲地帮你解脱。”
说什么解脱,不过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陈见拙压抑着不让自己叫出来,可泪水早已经濡湿了他的整张脸。
他想要活着的,也许他曾经祈祷着有人在这样的生活里拉他一把,但他并不需要这样的救赎。
裴子梏无法感知到他的悲哀,他兴奋地问道:“其实昨天才不是我和见拙第一次见面呢,我们很早之前见过的,在我十岁的时候,搬过来的第一年,我站在窗户往外看,你冲我笑了一下,那是第一次有人对我笑,你记得吗?”
陈见拙怎么可能会记得,他根本不知道裴烨家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而且,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遭此劫难,他一定不会冲他笑,他会离他们父子两个人越远越好。
“然后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早上看着你经过我的窗口去上学,然后等你放学回来,我最讨厌寒暑假了,因为看不到你。”
“我好想和你走在一起,我以为我没机会的,但缘分真的很奇妙是不是,你现在居然就在我的怀里被我操的高潮。”
偏偏陈见拙只觉得可怖。
“嘶……”裴子梏突然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他语调凶狠了下来,“放松点儿,别这么骚,都要把我夹断了。”
陈见拙听到他叙述着这些,想着自己多年被人在暗中窥探,怎么能不紧张,加上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这响亮地一巴掌在他臀部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记之后,生理上传来可耻的快感,他不住地颤抖,后穴也是不断地收缩。
“不听我的话是不是?你觉得我舍不得干死你是不是?嗯?”
裴子梏发狠地往前用力地一撞,直接捅到了最深处,他快速地抽插着,仿佛要真的要把他干死在床上。
陈见拙再也忍不住,伴随着呻吟他无助地哭出来声音:“嗯啊、呜呜呜啊……”
听到他崩溃的哭泣声,裴子梏忽然又放轻了进入的力度,伸手掰过陈见拙的脸,使得他扭过头看着他。
豆大的眼泪从陈见拙的眼中滑落,他眼里遍布着绝望的气息,偏偏又无法抑制地随着裴子梏的动作情动。
裴子梏心疼地去吻陈见拙的眼睛,身下的动作却没停,他懊恼极了:“对不起,见拙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要凶你的,我只是太开心了。”
陈见拙只能在泪流满面中由着裴子梏亲吻和操干着。
他该开口吗,可是要说些什么呢。
没关系?
他怎么能说没关系。
求他发泄完,就放过他?
可显然裴子梏很享受能够这样肆意玩弄他,怎么可能放过他,而且他也说过,他自己都无法离开,不是么?
那要骂他吗?
有什么用呢,激怒他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的艰难。
裴子梏射在了陈见拙的身体里,好像真的害怕被他那变态父亲发现似的,事后又很认真地帮陈见拙把精液导出来,把他的身体擦干净,温柔地出奇。
晚上睡觉之前裴子梏要把他抱到床上,这次陈见拙并没有反抗,他由着他把他抱到床上,然后拥入怀中。
地上太冷了,他觉得害怕,哪怕此刻给予他温暖的是恐惧本身,也控制不住想要贪恋几分。
万籁俱寂,凄厉的惨叫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会报警的,你想要钱吗,我家里有钱的……”
“……”
“求求你别碰我,我是个男人……啊……”
不难想象对面房间里发生的情况,到后面已经是不堪入耳的痛苦呻吟,不含丝毫的情欲,只是疼到了极致。
陈见拙没忍住往裴子梏的怀抱里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男人会这么爱哭,在裴子梏的怀里颤抖地呜咽着。
为别人,也为他自己。
“有没有觉得还是和我待在一起好一些呢?”裴子梏紧紧地抱住陈见拙,末了还轻轻地在他的后背抚摸着安抚他,“见拙不哭,不要害怕,我抱着你呢,没有什么可怕的。”
裴子梏的反应总是这样冷静了,陈见拙不明白,裴烨应该是最近才痛下杀手,他们接受这些恐怖信息来到这个环境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他为什么态度这么冷漠,不见丝毫惶恐。
他安慰他不哭,陈见拙却无法在他的安慰中恢复心情。
他们注定无法共情。
陈见拙可以猜测到自己目前就是在之前裴烨废弃的养猪场,养猪场猪叫扰民,而且臭味难掩,所以离小镇和人群很远,周围已经荒废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就算有人来这里,恐怕他也已经成为了一堆骨架。
等到对面的那个人死后,就会轮到他。
陈见拙问:“你之前和对面的那两个人也是这样吗,他们陪了你多久,然后被你爸爸……”
“没有!”裴子梏粗鲁地打断了陈见拙的话,他伸手为陈见拙擦掉眼泪,如同被陈见拙这番话中伤,模样难过地不满着道:“见拙怎么能把我想象的那么不堪,我只操过你一个人。”
只操过他一个人,难道他该为此开心吗?况且他们如今本就不堪。
陈见拙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去面对裴烨,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他经历那些折磨,未知总是可怕的。
“呜呜呜……”
陈见拙崩溃地哭出了声来。
他做错了什么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裴子梏的语气温柔极了,吻着他的额头哄着他:“见拙不哭,不要害怕,就算是死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死的。”
多么情深义重的一句话,类似于告白,没有人跟陈见拙说过这样的话,从没有人这样在意过他,可是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不想死,也不需要他陪着他死,他想要活着。
见陈见拙哭的越发凶,裴子梏忽然变得不耐烦起来:“不许哭了。”
“……”
他突然的变脸吓到了陈见拙,哭声就这样一顿。
裴子梏的声线低落下来:“你这可怜的模样都要让我硬了。”
陈见拙立马收住了眼泪,不敢再哭了,他不想再被他折腾一番,也不明白他怎么这样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