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闻希望粥能够烫一点,这样聂哲远就不得不吃得很慢,可惜刚刚好是入口的温度,聂哲远没花多久就吃完了。
聂哲远站起来收拾东西,梁思闻拉住他的衣角,仰着脸看他:“聂医生,你喝了我的粥,都不亲我一下吗?”
聂哲远俯身吻了他的额头,说:“很晚了,你该回去了,不然阿姨会担心。”
在他转身继续收拾的时候,梁思闻敛住了笑容,手指用力攥紧,上前死死抱住聂哲远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哲远……你别赶我走。”
勺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聂哲远被他突如其来的哭腔打乱了所有节奏。
第11章 忍无可忍
不像很多小孩子惧怕医生和针头,梁思闻从小就对医院充满熟悉感。消毒水的味道不会让他反感,反而是安心的存在,只不过以前是因为父母,现在则是因为聂哲远。
值班室又小又冷,他却不愿意走,抱着聂哲远,很没出息地想掉眼泪。
聂哲远站在原地任他抱了一会儿,转过身重新将他拥入怀里,吻着发心,揉着后颈,像对待孩子似的,“我没有要赶你走,宝宝。”
“只是我们要遵守承诺的,这段时间不能见面。”
梁思闻抱着他不撒手,像哄不好的小孩在耍赖,“可是我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我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梁思闻最终还是如愿留下了。
此时聂哲远应该已经下班五个小时了,但值班医生人手不够,他还是接到了急诊的电话。从附近的乡镇转来几个重症患者,急诊的床位严重饱和,得送到心外科来,他让梁思闻在值班室先睡,等忙完再来陪他。
夜越来越深,寒气从窗缝渗入室内。但梁思闻感受不到冷,他怀里团着聂哲远的围巾,身上盖着聂哲远的风衣,缩在值班室的小床上,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
聂哲远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三点。
从手术台下来,心情总归不会轻松,但想到有人在等,竟给了他一股类似于归心似箭的冲动,连电梯都不想等,步行至值班室所在楼层。聂哲远摘下口罩,脱下白大褂,走进有梁思闻的房间,终于得以呼吸。
梁思闻靠墙蜷缩着睡,几乎只占了床的一小半,好像是特意空着另一半,即便睡着了也在等。
聂哲远怕吵醒他,没有开灯,坐在床边,好像又倒退回了从前,只敢趁着夜色足够深,用食指实行偷窃。
梁思闻的小半张脸埋在聂哲远的围巾里,模样很乖,聂哲远看了一会儿,有些心痒,伸手将围巾往下拉了拉,露出梁思闻的下巴和嘴角,手指刚贴上去的时候,梁思闻睁开了眼睛。
“宝……”
一句宝宝还没叫出口,梁思闻忽然坐起身,将他推到了墙上,铁架床经不起折腾,随着晃动,一阵吱呀乱响。
梁思闻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聂哲远竟制不住他,他死死贴在聂哲远身上,毫无章法地吻上来,啃咬他的嘴唇,不讲道理地侵占口腔,动作急躁而生疏。
聂哲远却在他的舌尖上尝出了浓浓的悲伤。
聂哲远不想让他的梁思闻连接吻的时候都这么难过,于是反客为主,扣着梁思闻的后颈,试着重新引导这被梁思闻弄乱套的节奏。
果然,贴着下唇轻轻吮吻了一会儿,梁思闻就乖了,软软地勾住聂哲远的脖子,一副随便你亲的样子。
聂哲远离开了他的嘴唇,在他茫然地用眼神询问时,用食指抵住下唇,故意拨弄,指尖勾出黏成丝的津液,“舌头伸出来,宝宝。”
梁思闻下意识抿了抿唇,然后听话地探出一小截软舌,“唔……”
聂哲远笑了一下,轻轻捏着梁思闻的下巴,用舌尖一下下卷着他的,戏弄似地含进自己的口腔,又很快退出来,时不时舔弄嘴角。两个人的下唇都湿漉漉的,狼狈,但莫名缠绵。
直到值班室快要被这个吻勾出的情欲淹没,聂哲远才堪堪停下,坏心地问梁思闻:“宝宝,这么亲你……够不够?”
梁思闻没有刚才张牙舞爪的劲儿了,往他胸前一埋,开始装鸵鸟。
聂哲远捏捏他的耳朵,想逗他开心,“怎么突然难过成这样,难道是薯片吃完了?”
半晌,梁思闻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哲远……我骗你了。”
“我不是偷偷跑出来的,粥也不是我做的,是我妈让我送来的。”
“她说在医院看见你,感觉你又瘦了,肯定熬夜加班,没好好吃饭,”梁思闻抚上他眼下的乌青,又有点想哭了,“我妈最疼你了……你知道的。”
他莫名想起一直被聂哲远惦记着的那一点五公斤,心里发苦,又因为这份沉甸甸的在乎而尝到一丝丝回甜。
他想,聂哲远这个人总是这样,一声不响地记住你的所有事,处处管着你,也处处让着你,总是不让吃这个,不让碰那个,好像事多招人烦,但其实……其实他最喜欢了。
梁思闻披着被子跪坐起来,贴着聂哲远的后背,想把两个人都裹进来。他在聂哲远的耳边恳求道:“哲远……我妈就要松口了,在这之前……你别放弃我。”
聂哲远怎么会不知道。
刚咽下第一口皮蛋瘦肉粥,他就知道这是闻大夫做的。
“我不会的。”聂哲远说。
他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在祈祷梁思闻在做选择的时候可以不要太快放弃自己,现在却是梁思闻在求他。
或许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他不敢问梁大夫和闻大夫要梁思闻,怕辜负从小疼爱自己的长辈,也怕伤害梁思闻,因此心里想的一直是,早晚要还回去的,不要让梁思闻为难。
但现在他彻底改变主意了,如果这是一场赌博,哪怕输光了筹码,他也要站在梁思闻这边。
十七岁的聂哲远没能守住自己的梦,如今遗憾早已被时间磨光,他要替二十九岁的梁思闻守住他想要的全部,包括聂哲远自己。
?
一米宽的床躺两个大男人不算容易,梁思闻躺在里侧,尽量蜷起来,枕着聂哲远的手臂,和他分盖一床单人被。
小的空间给人相互依偎的安全感,即使外面正下着一场暴风雪,也能用两个人的体温捂热被窝。
他被聂哲远的味道包围着,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附在他耳边,用气声问:“哲远,你睡着了吗?”
“没有。”聂哲远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你是不是怕我爸妈不同意我们的事,才一直不和我做那个啊?”梁思闻打了个哈欠,嗓音闷闷的,“我爸还拐弯抹角地问我,'你三天两头往哲远那儿跑,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我说,我俩天天睡一块,结果啥也没干。”
“……怪没面子的。”
他听到聂哲远的轻笑声,聂哲远问他:“你想做哪个?”
“就……那个啊。”
梁思闻红着脸,明明知道这个人在装傻,但还是心痒得厉害,手在被窝里不老实起来,悄悄往聂哲远腿间探,刚要摸上裤腰就被抓住了。
聂哲远扣住他的手,让姿势变成纯情的十指相扣,声音依旧平稳,“别闹。”
“可是你刚才都把我亲硬了……”梁思闻小声抱怨着,翻身坐到聂哲远胯上,舔了一圈嘴唇,“哲远,帮帮我……”
聂哲远有点无奈地扶着他的腰,“宝宝,这是医院。”
梁思闻趴下来,脸贴着他的侧颈蹭动,很没原则地怂恿:“就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聂哲远心旌动摇,拍拍他的屁股,“……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他让梁思闻面对墙壁侧躺着,解开他的裤链,握住他的同时,挺了挺胯,让勃起的性器隔着裤子顶住臀缝。
梁思闻有点被吓到,下意识往前挪,被聂哲远箍着腰按在身前,发烫的气息故意吹在耳边,“往哪跑?不是你非要的吗?”
梁思闻缩在他身前,难为情地挡住脸,“……你突然学会耍流氓,我有点不习惯。”
这不是聂哲远第一次用手帮梁思闻解决,但梁思闻紧张得腿根都在发抖,敏感的前端被指腹碾过,不停溢出清液,聂哲远还游刃有余地问他:“宝宝,你抖什么?”
“太舒服了……”梁思闻咬着指节,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哲远好厉害。”
……
聂哲远拧开床头的台灯,抽了张纸擦手,梁思闻还在床上,把脸藏进围巾里,像个虾米似地弓着腰,还没缓过聂哲远给他的性高潮。
半晌,他爬起来,去扯聂哲远的袖口,“你的还没……”
聂哲远站在床边,盯着他的眼神有些危险,似乎在极力克制,“真的要帮我?”
梁思闻吞了一下口水,去碰他腿间高高顶起的帐篷,刚揉了两下就被聂哲远按回了枕头上。吻随即落下来,不只是嘴巴,还有颈侧和耳后,且前所未有的急躁,他抬起膝盖,蹭了蹭聂哲远的性器,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勾引。
“宝宝。”
灯没关,聂哲远罩在梁思闻上方,能看清楚他的每一个表情。确认是期待的,是欣喜的,他终于抛开所有顾虑,牵着梁思闻的手,带着他一起解开皮带,哑着嗓子说:“很难受,帮我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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