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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子 (楚山晓)


  “什么意思?”
  “我舍不得把你一个人放进那些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和不知道什么面孔的角色厮杀。我愿陪着你,我也想要一个祥和安宁的太平盛世,就算是为过去犯的错积点阴德。兮城,”沈濯降头抬起来,眼角微微泛红,那副笃定的神色不像是往日随随便便演出来的那般,十二分真实,“我从你走的那天就开始认认真真戒烟戒酒,现在正是难受的时候。”
  “你今天还喝了。”齐修远想要拍拍他的后背,但是不能给这个小骗子甜头。
  沈濯踮起脚,凑近了:“你闻闻,哪有酒味。”
  他像一只讨好卖乖的小狗崽子,想到这齐修远再忍不住笑意,捧着沈濯的后脑勺吻住小孩的嘴唇。果真是一点麦芽的味道都没有,也没有烟草呛人的气息。
  沈濯从没想过齐教授能这么主动,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去迎合他。但是亲着亲着,沈濯发现有些不对劲,齐修远不仅是在拥抱他的胸口,更像是要紧紧勒住他,手臂越发缩紧,直到沈濯喘不上气闷声喊疼才松开。
  “兮城,我听说警察局前几天剿匪,在洞口放火……”
  齐修远因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有些愧疚,小幅度点点头,轻声说道:“那是前清时候留下的武器库,我本想着带游击队把火药分拣出来造子弹。警察局来得太快,我们被堵在洞里,徒骇寨的山民说要让‘精锐部队’撤退,自愿让出了掩体。我们在掩体后面躲了一天一夜才敢出来。”
  “你……”沈濯意识到,如果当时出了一点点的纰漏,他就再也见不到齐修远。他突然想问齐修远,经历生死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他。但他抿了下嘴唇,没有说话,静静望着齐修远的眼睛。


第十一章 (下)无罪证明
  4.依偎
  他不用问,齐修远已经回答了:“元熙,我也舍不得你。”我沦陷了,齐修远想到当初加入组织宣誓的时候,和同伴们调侃说不能堕入爱河,有了牵挂就不敢上刀山,不敢下火海。可他还是掉进去了,对方是个比他小五岁的男孩子,看着不经世事,实际上满身的伤痕,更重要的,还是个从未被抓到过的诈骗犯。
  最开始他只是以为沈濯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科毕业生,是个想找个清闲工作的纨绔子弟,阴差阳错答应了对方的表白,随后他试图去改善沈濯身上的小毛病,没能成功,直到最近才发现,那些毛病都是因为他隐瞒的特殊工作。
  后来他想帮助这个曾经走上歧路的青年,帮助越多,沈濯融入他生活便越多,阿婉是他喂胖的,窗外挂的柿饼是他买回来的,期末卷子简答题是他出的,就连游击队需要的文件都是沈濯伪造的。他离不开沈濯,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齐修远谈过恋爱,在伦敦的大学里和异国的姑娘聊一聊未来,最后分手。可是他最近忍不住开始想象有沈濯的往后余生,他有些惶恐,怕耽误这个无辜的孩子,直到今天沈濯告诉他,他愿意陪着自己一起走下去。
  沈濯看着纯良,但他知道冷暖,知道前路凶恶,说出这番话定是经过无数次深思熟虑。他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齐修远还记得在山洞里孤立无援的时候,外面是熊熊烈火和让人窒息的黑烟。他几度快要晕厥过去,掩体后面的缝隙里,透过来的新鲜空气带着春日泥土的清新,充满希望的味道在他脑海里和沈濯的笑容融为一体。他想那个小孩子了,想得心疼,他舍不得把沈濯一个人都在这乱世里。
  “兮城,那什么,你没生气吧?”沈濯看齐修远许久不说话,突然有点没由来的紧张,悄悄抓紧齐修远衣服的一角,“是我爹逼着要二嫂进我们家门的,二嫂也说了,只要过了这阵,就制造一起意外,这样她能拿二哥的股份,我能做回我自己。”
  “我知道不是真的。”齐修远握住沈濯的手腕,他戴的是一款黑色的帝陀表,齐修远在英国的时候买的,后来当礼物送给他了——今天婚礼的时候,沈濯戴的就是这只表,但是扣在了倒数第四个孔眼。“还不回去吗?”
  “这时候舍得我走啦?”
  “回去吧,过几天来帮我批作业,最近攒了不少。”
  沈濯哪有时间去给齐修远批改作业。不仅仅是“新婚燕尔”来访的客人数不胜数,还要防着文冠木最近的小动作。他在为东升帮拆伙做准备,陈君诺查到他正在悄悄转移夜总会和赌场名下的部分资产,做空账目。
  他想留给陈君诺一个空壳子,陈君诺也不是好惹的。这时候就需要靠沈桀留下的几个茶楼、酒馆等情报地点传消息,有些想要和文冠木联手的商人闻风暂缓了交易,文冠木措手不及的几天里,陈君诺扯回来不少。
  反正餐桌、书桌、茶几上那些账本、合同沈濯一个字也看不明白,他对经商没兴趣,看着二嫂忙到焦头烂额自己无所事事也不好,于是就主动承担了各种社交任务,什么招商会、慈善晚宴、竣工仪式都是他代表出席,让二嫂有空闲想辙对付文冠木。
  文冠木那边也不轻松,律师郑宛童忙得不可开交,偏偏还因为是女人被要求干一些端茶倒水整理文件的活计。沈濯在教堂的小眼线们说,郑宛童来祷告的次数越来越多,听说家里还有矛盾,他父亲一心盼着女儿嫁给钻石王老五,而心仪的对象只把他女儿当工具使唤。
  怕到头来两败俱伤,便宜了城东、城南那些虎视眈眈的帮派。
  偶尔没有宴会沈濯也不能闲着,盯着文冠木的林场许久总算有点进展,有人说曾经见过他二哥贴在墙上的那个陌生人,一会儿说是工头,一会儿说是乞丐,一会儿说还活着,一会儿说早就死了。
  道听途说的消息不知真假,沈濯定了早上去天津的火车,陈君诺不放心喊了刀枪剑戟四个保镖一起去,沈濯被膀大腰圆的大汉围在中间的时候真有点帮派大佬的感觉。只是大佬提着的箱子上还有一个粉嫩粉嫩的小护身符,大姐担心他出远门求来的。女士皮箱也不是他的,是刘云娅要他带给刘云峭的衣服首饰。
  之前怎么脑子出问题了以为刘姨是个好人。
  天津卫九国租界,沈濯曾经来过两次,歌舞升平的街景丝毫看不出来有多少罪恶发生。他记得上次来是一个德国的军火商想要走私些所谓的小玩意,沈濯替安德接了单子,化名来天津跟德国佬碰面,后来喝酒,吐了一晚上。
  老癫在天津英租界找了栋房子暂时安顿下来,也是他打听到了照片上的那个人。
  “他叫什么?”沈濯抖了抖薄如蝉翼的一张纸,泛黄的边缘显示它有些年头了,“这笔迹还能再乱点吗?”
  老癫从厨房给他端了一杯据说是南美咖啡豆泡的咖啡,他在香港的时候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现在依靠仿古陶瓷骗骗外国佬的钱,生活质量比沈濯要强不少。“赵平,泺城人,一年前来的天津,暂住在南开大学附近,大概就去年五月之后没消息了。”
  “为什么来天津知道吗?”
  “我能找到这个人就不错了,”老癫自知之前算是欠了沈濯人情,今天还上以后状态也有点不同往常了,“我听说安德已经跑到墨西哥去了,真的假的?”
  沈濯将那张纸叠了叠收进胸前的口袋,随后摇摇头:“没打听。”
  “那群人没继续找你麻烦?”
  “找过一次,我说我是我哥,他们信了。”
  老癫眯起眼睛,他最近吃的好脸上多了不少肉:“侨仔,你跟着安德在美国欧洲的时候耀武扬威,怎么被一群日本佬抄了窝之后,他突然就销声匿迹了?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你见过安德,他是个怎样聪明的人你也清楚,狡兔三窟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怎么,还幻想着回香港跟着他骗吃骗喝?”
  “安德的一个买卖抵得上我现在干一年,你说呢?”老癫翘起腿端详坐在对面的年轻人,“侨仔啊,要我说,天津卫没多少竞争对手,你干脆也过来,咱们招揽几个能人异士,不也得重现辉煌?”
  沈濯拍了拍左胸,说道:“我有别的事情,更好玩。”
  老癫一次说服未果,刚想利诱忽然听见电话铃响,起身去接:“是,是我,你谁啊怎么有我家电话?你他奶奶的还敢骂人!沈濯,谁是沈——”老癫余光瞥到突然起身的客人,才回想起来沈濯是侨仔的真名:“真的假的?你别挂电话!”
  “什么事情?”
  “一个男的,说你嫂子被警察抓了,罪名是卖鸦片,”老癫还没说完,沈濯已经抓起外衣冲到门口,留下他继续高声问道,“唉你别走,你把我家电话留给谁了?孙子你站住!”
  沈濯刚下火车就被陈氏酒业的财务主任江锦拽到车上,他从没见过这个小姑娘这样焦头烂额。还不等他说话,江锦将一张满是数字的报表递给他:“经理,现在情况不乐观,很多人因为董事长的事情要跟我们终止合作,两间仓库被查封,修建码头的工人罢工——”
  “等等,”沈濯不是他二哥,面前的纸张只能看懂三成,现在只是强装镇定,摸出钢笔签字,“公司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先保证原料不缺,给诺马牌的订单赶出来,贴别人的标签不耽误他们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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